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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混蛋……”他一邊喝,一邊喃喃著。 喜歡的時候看他會笑,他一軟著聲調就會退讓,無論他要什么都會給他,絕情起來的時候,無論他怎么哀求,都無動于衷? 他咬著牙,恨不得將舌尖給碾碎了,更恨不得此時找到陸清臣,把陸清臣壓在床上,將陸清臣艸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張嘴張口說出的話,比誰都要冷漠都要傷人。 什么徐徐圖之全部都被他扔到了腦后。 他喝完,還想要再拿下一瓶,姜亭把酒從他手中抽中了。 “陸清臣和我哥在一起。”姜亭緩緩說著。 葉嶠忽然雙眼死死盯著他,眼神仿佛要殺人。 姜亭:“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哥是直的,他在萬葉俱樂部陪人應酬,陸清臣也在。” 很巧的是,萬葉俱樂部離這里不遠,走路也只要十分鐘,跑起來更快。 “都這個時候了,你提他干嘛?”許知行皺眉:“難不成你還想讓嶠哥去找他?” “人家都擺明了要分手要甩了我們嶠哥,還湊上去,這不是……” 那個賤得慌還沒說出口,葉嶠就從沙發(fā)上猛地站起身,撞開了茶幾跑了出去。 姜亭抱著還沒開瓶的酒,怠惰的靠著沙發(fā),語氣慢吞吞的為他補了后面三個字:“賤得慌?” 許知行瞪他:“姜亭!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談戀愛我能掙錢,他失戀我丟錢。” 自從葉嶠失戀后回到混吃等死隊里,他積攢的小金庫已經空了三分之一了。 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 * 萬葉俱樂部的包廂里,陸清臣打了兩把后,有人叫了作陪。 作陪有男有女,年輕且漂亮。 該倒酒的倒酒,該遞煙的遞煙。 陸清臣最開始沒在意,直到一個男孩湊近了他的身邊,往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將煙遞到他嘴唇前,軟著嗓子問:“哥,抽煙嗎?” 他蹙眉,側過頭去,正想說不用時,看見對方的臉,恍惚了一下。 下一瞬間,門被踹開了。 緊接著,陸清臣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有一只手從他面前伸了過去,拽住了遞煙的男孩,隨即拳頭就揍了上去。 “唉唉唉!!你干嘛!!” 打麻將的老總們臉色都變了,連忙去阻止。 “你是誰?!從哪里來的?再不離開我們就報警了啊!!” “你怎么打人啊!打人犯法的你知道嗎?!” 后面也有侍從追了進來,“先生!這些包廂你不能亂進的!我們已經報警了先生!” 陸清臣坐在原位,抬起眼睛看去。 他看到了葉嶠,葉嶠將那個作陪的男孩壓在地上,拳頭一下又一下,表情兇狠又暴戾,眼睛紅透,透著陰狠。 場面亂成一團。 “葉嶠。”他平靜地喊著,“住手。” 葉嶠住了手,回頭看陸清臣。 他難以形容剛才踹開門時,他看到的那一幕,心中震怒得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心情。 煙霧繚繞中,相貌漂亮的男孩帶著笑容給陸清臣遞煙,陸清臣側過頭去似乎是要叼著,他們靠得那么近,近得下一刻就能親上。 那么曖昧。 那么親密。 在他身下的男孩,鼻子嘴唇都流了血,哭得鼻涕橫流。 葉嶠慢慢清醒了過來,他松開了男孩,踉蹌著站了起來,眼睛發(fā)紅,含著水霧,一字一句問陸清臣:“為什么?” 他指著地下的男孩,尾音是壓抑的恨腔:“你就這么快,想要找下一個?還是這么不入流的?” 一個俱樂部的作陪? 他冷冷彎了彎唇,語氣譏誚:“你難道不嫌惡心嗎?陸清臣?” “他不知道在多少個男人身下躺過,那雙手不知道碰了個油膩老男人的臉,這樣不入流的,你也能下嘴?” 酒精和嫉妒沖破了他的理智,讓他不受控制地口不擇言。 陸清臣本來想要解釋的話消失在了喉嚨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葉嶠,漆黑的眼瞳無波無瀾:“葉嶠,你在我眼中也是不入流的。” 追求刺激、吸食毒\品、揮霍生命……沒有作為一個人的追求,驕奢yin逸、混吃等死。 他很難想象,自己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葉嶠站在原地,聽著他的話,眨了眨眼睛。 通紅的眼睛里,水霧凝結成淚水,從他的眼中央落了下來。 當一個人竭力控制自己的淚水不讓他掉下來的時候,淚水就會積聚在眼睛的中央下方,直到再也存不住,溢滿了出來。 他喃喃著:“不入流?” 有什么比這件事還傷人呢?他最喜歡的、最深愛的人,說在他眼中,他也是不入流的人。 可是他有在為陸清臣變好啊,他戒掉了他以前的壞習慣,認真學習,學習其它的新技能,并且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 拍戲的時候,有時候一天只睡三個小時不到,冬天穿夏天的衣服,夏天穿冬天的衣服,被威亞吊在空中半天,不停重復一個動作。 他很討厭這些事情的,但因為是陸清臣,他都愿意繼續(xù)下去的,想要變好一點,想要更耀眼一點,想要再配得上陸清臣一點……他有在認真地……去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