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舞姬驚懼的看著已經沒有了悅舞影子的湖面，又看向簇擁在一起的二人，顫抖的跪在地上叩頭求饒。

    “倩舞。”

    凌若塵握住天辰的手，在手心中一點一點的捂熱，平日溫柔的呼喚變成如今冰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的漠然讓倩舞的心如墜谷底。

    “殿、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倩舞臉色慘白，顫顫巍巍的叩頭求饒。

    “掌嘴。”冷眼掃了一圈，凌若塵沒什么感情的命令。

    倩舞臉色一白，咬緊牙關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凌若塵表情依然冷凝。

    倩舞一哆嗦，開始一下接著一下不斷的抽打著自己。

    凌若塵蹙了蹙眉，“桑雨。”

    倩舞一抖，更狠的扇向自己，更是邊扇邊對著天辰道歉。

    桑雨嘿嘿一笑，看也不看倩舞，一巴掌打向跪在倩舞旁邊的兮舞，之后沒有任何停留的回手向著另一個人扇區。

    桑雨幾巴掌下去，剛剛所有對天辰不敬的人都掉了一嘴的牙，跪在地上涕泗橫流。

    凌若塵不再關注，垂著頭查看天辰的身體有沒有哪里不適。

    “凌若塵，我、我推了他。”始終不敢抬頭的天辰糾結了半天，終于眼睛一閉，有些顫抖的開口。

    嗯，還好昨夜沒有傷到他，凌若塵放下心來，又抬手給天辰暖凍的通紅的耳朵，“那又如何。”

    不以為然的回答，天辰一愣，僅握著凌若塵衣角一點的手握的更多了些，更用力了些，“推他，不怪？”

    凌若塵并未回答，只是輕輕抬起天辰的臉看著天辰，一切明了。

    唇角勾起細小的弧度，天辰一點點環上凌若塵的腰，將頭枕在凌若塵的肩膀上，“他，不喜。”

    “嗯，不喜。”凌若塵一手攬著天辰，一下下摸著天辰的頭頂，目光陰冷的看著一眾被打的暈頭轉向的舞姬。

    “道歉。”

    “對、對不起殿下，對不起夫侍哥哥，請……”一眾舞姬跪爬到天辰腳邊不停的磕頭道歉。

    “叫公子。”

    叩頭的動作一頓后舞姬紛紛慌亂的改口。

    天辰在凌若塵懷里蹭了蹭，他覺得好吵。

    好笑的看著懷里亂動的人，凌若塵揮手讓舞姬離開。

    舞姬們如蒙大赦般的謝了恩后轉瞬便消失在湖邊，再也沒有往日見到凌若塵時的癡纏。

    “還玩么？”凌若塵皺眉看著眼前的湖面，有些后悔剛剛竟讓人死在了湖里。

    果然，天辰搖搖頭，跑到岸邊收回魚竿。

    “公子，屬下來拿吧。”桑陌提著餐盒出現，接過天辰的魚竿后站到天辰身后垂著頭當鵪鶉。

    冷眼掃了一眼桑陌，凌若塵到也沒有再罰他，只是聲音明顯沒什么好氣，“天辰沒吃午膳？”

    “公子想等您，只吃了一點，屬下所以……”

    “行了，知道了，拿回小樓再吃。”嗆了風，她不得心疼死，凌若塵牽著天辰的手往小樓走。

    “魚，晚上，吃。”

    “嗯，晚上吃魚，天辰再吃一塊。”凌若塵從盤中又拿出一塊糕點喂給天辰。

    天辰癟癟嘴，看著凌若塵不情不愿的張嘴吞下。

    “好啦，不吃了。你說你，都養了快三年了，吃的還是這么的少。”凌若塵讓人撤掉糕點，給天辰擦了擦嘴，將人抱在懷里無奈的道。

    “有多。”天辰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不滿。

    “嗯，有多，從前勉強只能喝上小半碗的粥，現在喝上一碗還能吃些別的了。”

    天辰轉過身，將頭縮在凌若塵懷里，不肯露頭了。

    凌若塵悶笑出聲，看著像在耍小脾氣的人，眼中的寵溺越來越濃，她終于將人養的有情緒了。

    “那個，那些人還在，你剛剛……不會有事。”

    “不會。”凌若塵摸著天辰的頭輕聲回道。

    “那，現在……”

    “不會，他們會為我想好理由。”凌若塵輕嘲。

    腰間的衣裳被天辰攢緊，凌若塵含笑的抬起天辰的頭，“我留在這陪天辰，這段日子都會陪著你。”

    雙眼瞬間亮如星辰，“嗯。”

    兩人依偎在一起，歲月靜好。

    只是很快，凌若塵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順著天辰的衣襟下滑，一寸一寸的撫摸懷中讓她越陷越深的人，撫上天辰白嫩光滑的脖子，鎖骨，最后在天辰肩上的傷疤上流連。

    另一只手環上天辰的腰，一點點描摹那里縱橫交錯的傷痕，心有些痛、有些澀、更多的是滿心的疼惜、愛戀。

    昨夜天辰懵懂中毫無反抗的就陷入凌若塵編織的情潮中，根本不記得自己滿身的疤痕，這時才反應過來，身體瞬間僵住，“不、不要碰那里。”

    慌亂中的小人讓凌若塵的心，痛意蔓延，俯下身堵上那亂說的小嘴，在人呼吸困難時松開。

    “不要碰……”

    再次堵上，親吻。

    “不要……”

    再次。

    張了張嘴，天辰從凌若塵懷里掙脫出來，爬到床角縮成個小團，“那里像蟲子一樣，又丑又惡心，為什么要碰，不要碰那里。”

    第一次聽見天辰如此大聲的說話，確是如此自輕自賤，凌若塵垂下眼，讓自己平靜下來，“天辰為了我滿身是傷，我為什么不能碰，丑？惡心？哪里？天辰的心、天辰的身是我凌若塵有記憶以來，見過的最美，最干凈的……”

    凌若塵看向天辰，“天辰，你是我這一世的貪戀，溫柔的、繾綣的，如夢一般美好。”

    凌若塵柔柔一笑，伸出手，“來，過來。”

    茫然的看著，半響天辰才爬到凌若塵身邊，被凌若塵一把攬在懷里，閉上雙眼，天辰緊緊的拽著凌若塵的衣裳。

    凌若塵輕拍天辰的身體，耐心等著天辰平復心情。

    “為什么不去你那里。”

    凌若塵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天辰要去清塵居？”

    天辰不在說話，被握著的衣裳又被天辰更多的攢在手中。

    “天辰？”凌若塵有些懵，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他們都在清塵居，為什么、為什么就我不能在那里。”天辰看向凌若塵，困惑中有些委屈、有些難過。

    他們？都在清塵居？凌若塵皺著眉頭思考，半響才有了些思路，不太確信的問道：“天辰說的是那群舞姬？”

    “……嗯。”再次縮在凌若塵懷中，將臉埋了起來。

    “要給他們暗中下藥，清塵居最是方便啊。”

    “下藥？”天辰困惑。

    凌若塵一愣后突然反應過來，她竟然從未與天辰說過，懊惱的連忙將人抱起來，“天辰，我給他們下的迷幻散，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讓他們以為他們是和我、和我那什么的。可我從來沒有碰過他們，除了天辰，我可是沒有碰過任何人的。”

    天辰歪著頭努力消化凌若塵話中的意思。

    凌若塵以為天辰不信，急忙拽著人繼續解釋，“我沒讓天辰去清塵居，就是覺得那里讓他們住過了，很臟。而天辰這暖玉床對天辰的身體又極有好處的，第一次，我不想讓天辰有任何難受。”

    天辰還是愣愣的沒有什么反應。

    凌若塵急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天辰本就敏感不安，她竟然還將這么重要事忘記了，凌若塵將人禁錮在懷里諾諾的道：“天辰要是想去，我讓她們在清理一遍，就帶天辰去好不好，天辰……”

    “沒有碰？”天辰還在困惑凌若塵的第一段話中，這時才勉強明白了一些，“你是太女，會像父皇一樣，三宮六院。我、我的身份，對你不好，會……”

    “什么也不會，天辰不要聽那些胡言亂語，天辰在等我一兩年好不好，到時候誰也不敢在議論天辰。”凌若塵將天辰壓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盯著人道。

    “嗯，我等，多久都等……你不要難為自己好不好，那些，沒事，你只要還讓我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就沒……”

    唇被堵上，凌若塵放棄轉變天辰這種全然不顧自己的心情，她的人，她會寵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