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再見無爭
黑暗潮濕的地牢,滿是刺鼻的血腥味,在加上鞭子抽打皮rou的聲音,哭喊哀嚎的慘叫,陰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都打了快三個月了吧,那老道還是那副說辭?” “可不是,這不又要我去提人,唉,你說那老道說的會不會是真的,要不然為何要平白受這三個月的折磨。” “誰知道啊,但我是真有點害怕了,都想著要么不干了出去避避,日子過了再回來。” “我看也是,反正我是將老母送了出去,過些日子看看情況,他要還是堅持,我就跑路。” “說的是啊,那有情況你可得告訴妹子一聲。” “好說,好說。老道,出來,到你了。” 兩人架著一個血rou模糊,衣衫襤褸的白發老頭從一個單人牢房里出來。 幾人順著來路拐了幾處,在一個稍顯明亮的囚室外停下了腳步。 只見囚室正中央是一掛著鎖扣的支架,上面血跡斑斑。墻角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門口則擺放了一張舒適的軟椅,一個穿著官服的女子半靠在上面,手上拿著的香茗還在冒著熱氣。 “大人,人帶來了。”架著白發老頭的一人微微低頭請示。 “綁上,打。”坐著的女子看也未看,半瞇著眼道。 “是。”兩個女子一左一右的將架著的老頭的兩條胳膊分別綁在鎖扣上,其中一名女子走到墻角,抽出一條浸在鹽水中的牛角鞭,一言不發的抽打在幾乎看見完好皮膚的人的身上,鞭鞭狠辣,毫不留情。 被鞭打的老者僵直著身體,始終沒有出聲求饒甚至是痛呼。 刑罰繼續,只是除了鞭打的聲音外再無任何聲響,使這看起來不像是審問,倒像是單純的折磨。 “住手!”一個急切的聲音制止了行刑,一個同樣穿著官服的女子快步走進,“簡單清理一下,大人要見他。” 一直毫無反應的老者身體顫抖了一下后歸于平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坐著的女子揮手,老者被帶下去清洗,很快換上一件干凈的粗布麻衣又被帶了回來,交給后來的女子手中,來到了風黎城城主府。 “大人,無爭帶來了。” 風城主拱手,“殿下。” 凌若塵放下茶盞,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向需要靠人扶著才能跪住的白發老頭,淡淡的道:“無爭?本宮聽人說,你說這風黎城會被大水淹沒,為何?” 無爭抬眼,目光依然平靜如水,好似這滿身的傷痕并非在他的身上一般,“此乃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凌若塵冷哼一聲,一旁的茶杯粉碎,“那無爭道長之前的言論就不算是泄露這天機。” 無爭對著粉碎的茶杯恍若未覺,只是垂頭看著他滿身的傷痕,苦笑著嘆息,“所以受了這報應。” “哦?風城主這刑罰到成了天譴。”凌若塵饒有興趣的看著風城主。 風城主聽得鐵青了臉色,暗自握拳。 “無爭,來歷不詳,能查到的信息只有近兩年的。在七厘城,雪羽城,木森城等地名氣不小,被那里的人成為神算子。”凌若塵接過滄瀾又遞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道。 無爭依然目光平靜的看著凌若塵,不說對也不說錯,一瞬間倒真如那方外之人一般不染塵埃。 凌若塵瞇起眼睛,起身走到無爭對面半蹲下來,與無爭對視,“你說洪水沒城,何時?” 無爭微一晃動,掙開身后人的束縛,伸出右手,閉上雙眼,五指在空中畫著什么,嘴中用極低的聲音念叨著什么,半響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只存在一瞬便回歸平靜,“慶和二十五年九月,風黎城洪水沒城,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凌若塵起身,沉思稍許后看向風城主,“風城主你這風黎城城內可有大型河流?” “殿下,東城外有一條河自東向西,其中一個分支流經我們風黎城,途經我們護城河后進入城內。”風城主垂下頭拱手道。 “東城外?無爭道長,對么?”凌若塵再次問道。 “天機,不可說。”無爭斂目搖頭,神情悲憫。 “天機不可說?哼!”凌若塵冷哼一聲站起身,“風城主,讓人給本宮好好檢查東城外的河流水勢,至于這無爭道長,本宮要好好的問問這天機有何不可泄露!” 凌若塵說完甩袖離開,滄瀾向著風城主微微點頭示意后,直接讓手底下人帶著無爭離開。 “禾維!”風城主狠甩了禾維一巴掌冷道:“她是不是查到什么了,要么怎么會突然造訪,還會如此的在意這明顯的荒謬之談,那風兮影又是如何求到她那里的,你又為何不提前說明。” 禾維被扇倒在地,眼冒金星,卻沒有功夫等自己緩和過來就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跪下叩頭道:“大人,小臣也不知這風兮影是何日前來的,今日小臣在府外等候時,是有見到馬車跟隨,但小臣打聽,她們也只是說到了就知道了,小臣怕引起懷疑也不敢多問,也就沒有查清,請大人恕罪。” 風城主氣的牙癢,“那她是否是來查那件事的!” 禾維一顫,哆哆嗦嗦的答道:“小、小臣不知,但、但小臣感覺、感覺她沒有這個意思。” “感覺?”風城主一腳踹向禾維心口,聲音陰冷憤怒,“感覺要是有用,本城主要你何用!” “對、對不起,小臣無用,大、大人要不將轉移,以免、以免真的……” “轉移?要真是,她能不派人盯著!沒用的東西,滾!” 禾維一聽,顫顫巍巍的連連叩頭,之后跪爬著后退出去,遮住眼中的精光。 而另一邊,凌若塵坐在上首垂著頭半閉雙眼,滄瀾站在大門處以防有人偷聽。 中間一人影恭敬的跪伏在地上痛哭,聲音凄慘又絕望。 仔細一看,竟是之前被施以刑罰都不皺一下眉頭的無爭。 “殿下啊,主人,您怎么才來救小的出來啊,小的就要被她們活活打死了啊,主人……” “很疼?”凌若塵輕聲問道。 無爭瞬間閉嘴,搖頭表示不疼。 “哼,你要是嫌疼,本宮便讓你嘗嘗這鞭子抽在身上的真正滋味。”凌若塵聲音變冷。 原來,牢中凌若塵早就安排了人混了進去,在無爭每次用刑前偷偷在刑具中加入藥液,又給無爭喂了可以維持生機的藥丸,無爭根本沒有受太多的痛苦。 “小的多謝殿下相助,殿下英明,殿下英明。”無爭笑得一臉諂媚,恭維不斷,瞬間有種禾維的即視感。 凌若塵晃了下神,搖搖頭,“將你這傷養好了,之后還用的上你。” “是,殿下,只是這洪水沒城,殿下是要?”無爭瞬間被凌若塵冷下的臉止住,不敢再多問,恭敬的又叩了三個頭后連滾帶爬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