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V183 唯有你永恒的夏日常新
旁邊的江絲楠聽著這個話,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可一下子也想不出來是什么地方有問題。 而秦曼的反應也依舊如常,她沒有特殊的變化,江絲楠便也認為她沒有再在意什么。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就是任桁有些可憐了。” 秦曼聳聳肩:“這個問題......我不會再問了。問了你們這么多,還挺奇怪的,和我有什么關系?“ 她用半開玩笑的口吻,成功將話題敷衍了過去,江絲楠內心也不由松了口氣。 只要秦曼沒有繼續追問,那就不會這么早的就暴露。 主要在這個事情上面,多暴露一點的細節,都有可能被秦曼察覺到異常,縱使秦曼當初答應結婚的時候只是收取了一筆不菲的費用,除那之外就對自己的結婚對象沒有任何了解,更沒有同對方有過半點接觸,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年齡相貌,就算任縛非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可能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曾經的結婚對象,但是,江絲楠的擔心始終是有道理的。 像秦曼那般聰慧的人,只要在她面前暴露了任縛非的妻子也是找人演戲的,并且從未和妻子見過面,只要有了這樣的巧合,秦曼聯系到自己的身上就會更容易了。 還好今天有厲聿深在這里,也算是成功轉移了秦曼的方向。 江絲楠放了心,語氣也輕松起來:“所以假如之后任桁來找你的話,也不要太意外?” “小朋友還挺可愛的,我對他沒有什么意見。” 本來對任縛非是有些意見的,現在嘛.....意見也算不上,那種情緒有些復雜,秦曼自己也不太看得明白,總之知道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自己不能觸碰的人就對了。 “嗯,我覺得他回來之后應該還會來找你。” 江絲楠的預感通常都沒有錯,況且從現實狀況來分析也能確認,任桁小朋友是很喜歡秦曼的,這樣的喜歡在其他女人身上不曾出現過,因此,小朋友那么有主見,肯定會再去找秦曼的。 除非任縛非嚴厲阻止了他,可任縛非顯然也沒有什么阻止的理由,也沒有想過要阻止。 “不過你那幾個同事因此安分了也好,省得再給你制造很多麻煩。” 像蕭芳芳那樣的同事存在,對于秦曼來說肯定是弊大于利的,對方的針對會極大的影響到秦曼的工作,所以現在有了任縛非的露面,公司上下都知道了秦曼和任縛非的關系之后,蕭芳芳再怎么大膽,也不敢招惹任縛非的人。 “這個.....確實算是好事兒吧,她們現在也沒怎么在私底下傳我的謠言了。” 再敢傳下來,不管有什么背景,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不過這個蕭芳芳,你們公司還留著她是要做什么,這種員工就該早點辭退了。” 江絲楠如果發現公司里有這樣不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反倒是整日搞小圈子排擠同事的人,也一定不會留下。 既然工作就應該認真做事,而不是影響到了公司的內部關系。 秦曼搖頭:“她或許是有一些高層的關系吧,不然當初也不會進到公司。” 秦曼無意中看見過蕭芳芳的簡歷,從客觀角度來說,蕭芳芳的資歷還不足夠進到那樣一個跨國金融公司。 不過既然人已經浸去了,秦曼也不會有什么好說的,就當視而不見了。 但在這些時間蕭芳芳所做所為的影響之下,秦曼也不由煩躁起來,如果對方還沒有消停的話,秦曼也會產生讓對方從自己眼前消失的想法。 現在嘛,倒是終于安分下來了。 蕭芳芳甚至和其他同事調換了位置,離秦曼遠遠的,確保兩個人不會有太多碰面的機會,就算在一個辦公間里,坐的距離遙遠,也就可以避開了。 偶爾在茶水間碰到,蕭芳芳也會像是遇見貓的老鼠一般炸毛,整個人臉色大變,然后很快離開,絕對不可能和秦曼在同一個狹小空間里呆超過一分鐘的時間。 把蕭芳芳最近的一系列表現說給江絲楠聽,她自己都笑了:“不知道的人大概以為我們有什么深仇大恨?” “哼,這種小肚雞腸的人,見人下菜,現在知道不能招惹你了,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最是惡心。” 江絲楠毫不掩飾自己對蕭芳芳的厭惡之情,若非答應了秦曼不額外的去針對蕭芳芳,她只需要通過工作上的一點交換利益,就可以讓蕭芳芳一秒鐘滾蛋了。 “不要老說我的事兒嘛,你們最近不是在查那個通訊工具的事情,進展怎么樣了?” 江絲楠拐了拐厲聿深的肩膀:“這個就要問九爺了呀,進展如何了?” 厲聿深捏著江絲楠的后頸,慢悠悠道:“東西到手之后已經交給宗序去分析了,他會盡力去找到東西的來源。” 雖然有些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知道。 江絲楠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就怕最后查不到有用消息又只能遺憾。 “那她聯系過的人呢,都可以找到嗎?” “以前的不行了,只不過最近的一些信號都有分析記錄。”江絲楠說,“都一起給宗序了,只能看他那里還會不會有一些有用的消息出現。” “一定會的。” 江絲楠戳了下厲聿深的胳膊:“九爺記得盯著宗序啊,他要是有消息了,得趕緊告訴我。” “放心。” 宗序既然答應了幫忙,也一定會用心去做,不會耽誤時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查出來了,我爸媽就可以回來了?” 江絲楠想著那種可能,尚有幾分期待。 和秦曼吃過飯之后派了輛車送秦曼回家,江絲楠和厲聿深才不緊不慢的坐車回公寓。 “媽......最近怎么樣了?周末我們回去和她一起吃頓飯吧?” “嗯,可以。”厲聿深摸摸江絲楠柔軟的黑發,“母親會很高興你回家去。” “嗯!” 江絲楠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了口,當然,從伯母改口叫mama,江絲楠也經歷了一番掙扎,后來在厲聿深的連哄帶騙下,也認了這一件事兒。 既然往后的歲月里,他們還會在一起生活,彼此都是家人,那么改變稱呼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最開始有些羞赧不習慣之后,也很快就和往常沒有什么區別了。 厲母對江絲楠向來溫柔親近,有時候江絲楠都覺得,自己能夠這么勇敢的陪在厲聿深身邊,除了他,也有他的家人原因。 “母親最近看過不少醫生,但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她的身體機能在逐漸下降,現在暫時沒有太明顯的反應,但.....” 有些損害是不可逆的,一旦產生了,最后就只能夠接受命運。 江絲楠嘆口氣,但也沒有難過很久。 她不想影響到厲聿深,他才是壓力最大的那個人,江絲楠只希望他感受到更多的動力,而不是她帶給他的負面情緒。 “九爺以后還有我。”江絲楠抱住他的腰,在男人溫暖的懷里來回蹭著。 她的撒嬌讓厲聿深冷冽的眼神變得溫柔,輕笑著撫摸她的后背:“嗯,知道了。” 江絲楠很滿意現狀,如今的一切都讓她開心,如果父母能夠回來,并且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徹底解決了江氏的麻煩,那么她的生活便真的是完美了。 現在的江絲楠實際上不奢求圓滿,只要在活著的每一天都努力,去珍惜所珍惜的一切,她便會非常開心。 回家之后,厲聿深還有些工作,江絲楠洗漱完就賴到了他的書房去,看他過往的收藏。 書房里有各種各樣的藏書,除了大部分的金融來書籍以外,也還有很多文學史料類讀物,分類很廣。 江絲楠隨意抽出一本書來都可以看見里面所寫過的筆記,顯然厲聿深的閱讀量很大,有空閑的時候就會翻開幾頁。 厲聿深寫的一手好字,江絲楠光是看他做的那些批準都看的津津有味,這個男人雖然平日里沉默冰冷了一些,但并非沒有感情波動的一個人。 江絲楠甚至在書柜里看見了莎翁的情詩,在某一本的扉頁,厲聿深寫:“只要一天有人類,或人有眼睛,這詩將長存,并且賜給你生命。” 她不知道厲聿深是在怎樣的心情里寫下這句莎翁的經典詩句,但她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心情,他就是她生命里最浪漫的詩,可以值得用一生去慢慢描述珍藏的詩。 厲聿深在認真工作,江絲楠抱著詩集靠墻偷看他。趁著男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江絲楠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否則被發現了,只要厲聿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便無法做到像現在這樣,用最為炙熱和guntang的目光去看他了。 江絲楠偶爾會有些懷疑自己,好像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可能在某個瞬間化為泡影。 這些不安全感并非厲聿深的原因帶來,純粹是她太喜歡這個人了,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會有那些患得患失。 還好厲聿深總是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江絲楠也只有某些時刻才會有那樣的想法。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厲聿深的五官冷峻分明,如山一樣的鼻梁勾勒出了整張臉的立體輪廓,所有的美都恰到好處。 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也的確有著勾人魂魄的本事,江絲楠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被他勾走了魂兒,還主動捧上了自己的心獻給他。 還好,厲聿深并未將她的祭獻踐踏,反而給予了她從未想過的回應。 江絲楠看入了神,連厲聿深什么時候起身都沒有注意到,一個晃神之后,男人已經關上電腦,幾步走到她面前來,俯身湊近了她。 “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想要做什么?” 江絲楠臉頰一紅:“就是想了些事情,也沒有故意看著你。” “不是故意看著我?看著我,你竟然還能夠分心去想別的事情?” 某人這才是不滿意了:“有什么事情能夠比我還重要?” 江絲楠輕咳一聲,掩飾道:“也沒什么,只是隨便想了些事情。” 不過就是和眼前這個人有關的某些事情罷了。 江絲楠暗暗的想,還是別讓他知道了,否則某人的尾巴又要翹上了天。 厲聿深不依不饒:“那我倒是想知道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剛才那么專注的去思考?” “大概就是......之后的一些事情,還有些以前的事兒,你現在問我我也說不清楚啦,太多了。” 江絲楠避開眼神,可惜,厲聿深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將江絲楠逼進了書架和他之間。 “說不說?” “......” 厲聿深抬起她的下巴:“不說的話,我不介意在這里讓你產生一些重要回憶,這樣以后每次你進到這里來,就會......” 江絲楠睜大眼睛:“九爺!” 她聽懂了男人話里的含義,此刻臉已經燒的可以烤rou了。 “那就告訴我是什么,想了什么事兒?” 江絲楠抓著自己的衣擺,不情不愿道:“就是想到九爺了啊.....” 厲聿深的眸子里陡然間綻放了光:“想我?” “唔......” “然后呢?具體內容是什么?” 江絲楠半遮半掩:“就是想到九爺說過的一些話,然后想到和你發生的事情......” 厲聿深悶笑一聲:“我就在你面前,還要想我?看起來.....我在你的心里的確很重要。” 江絲楠不由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點,還故意說出來。” 她喜歡他,難道還需要反復確認? 在江絲楠看來,她已經將整顆心都掏出來放到他面前了,所有的愛意與熱烈都圍繞在周圍,沒有任何掩飾。 厲聿深佯裝認真的點點頭:“是知道了,不過也可以知道的更深一點。” 江絲楠從厲聿深的胳膊底下鉆出去,沖他做了個鬼臉:“你繼續忙吧,我回去睡覺了。” 她跑走之后,厲聿深朝書柜里瞟了一眼,很快發現了中間缺少的那本莎翁詩集。 江絲楠剛才偷偷的將那本扉頁上有厲聿深摘抄的詩集帶走了。 厲聿深垂眸笑了笑,被江絲楠這樣可愛的反應戳中了冷硬的心,渾身流淌血液也跟著guntang起來。 她啊,總是做一些很對厲聿深胃口的事情,那些笨拙的掩飾其實根本就遮不住她眼里的愛意,厲聿深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總是逗她,也不過是因為想看她在面紅耳赤的時候,依然乖乖承認對他的情意。 厲聿深喜歡這樣反復的確認,聽江絲楠說喜歡他,聽一千遍都不會厭煩。 所有的喜歡,也因為是發生在江絲楠的身上才變得更有趣。 厲聿深自然也還記得自己在那本詩集上摘抄的句子,也記得他寫下那句詩集的那一天,那個嬌俏純真的少女就那么闖進了他的世界里。 即便曾經對于情愛嗤之以鼻,在那一刻,他仍然想起自己曾讀過的所有情詩和浪漫句子,所有他能夠想象到的文字,都不足以形容在與江絲楠相遇后的那一秒令他著迷和沉醉。 如果那本詩集江絲楠翻到其中一頁,就會看見厲聿深在某幾行詩句旁邊寫下的句子。 他寫,我要得到她,永遠擁有她。 男人的字跡瀟灑,還藏著幾分勢在必得。 而那幾句詩是,唯有你永恒的夏日常新......你在我永恒的詩中長存。 江絲楠在春日的海棠樹下第一次見到厲聿深,而他遇到她,卻是在更早的夏日。 所以她并不知道,她所傾心的這個人,早就將她銘記在了最永恒的心底。 他一直在等著她長大,在她尚未知曉那些愛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