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是九爺的第一次
“隨我怎么樣都可以?”厲聿深如寒冰般徹骨的目光在江絲楠臉上逡巡而過,眸色逐漸加深。 江絲楠頓時后悔自己剛才的承諾,她怎么就忘記了厲聿深這人根本就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兩年前雖說是她主動爬上了厲聿深的床,可最后被吃干抹凈占盡便宜的人卻是她。 這種虧吃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再來一回。 “其實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商量商量……小舅舅。” 江絲楠想用這三個字提醒這喜怒不定的男人,自己和他隨未有血緣關系,可好歹也算是半個親人。 然而這三個字只是讓男人冷笑了一聲:“你還記得我是你小舅舅?” “我怎么會不記得呢……” “爬上你小舅舅的床,江大小姐可真能干。” 這人生氣了?為什么? 雖說那事情是她不對,喝了點酒就被豬油蒙了心,只知道這人清雋高貴如浩渺星辰難以觸碰,稀里糊涂就被勾去了魂兒,做出了那等事……可是,他不也挺享受的嗎當時? 江絲楠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她那個晚上是怎么被厲聿深翻來覆去折騰的。 因為想起這段令她每每回憶都面紅耳赤的記憶,她瓷般的白皙肌膚上很讓暈出了醉人的酡紅。 厲聿深突然傾身靠近江絲楠,捏住了她的下巴。 “九爺,你難道還在生我的氣?但那又不可能是你的第一次……”江絲楠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見了厲聿深臉上迅速閃過的尷尬。 厲九爺的臉上出現這樣的情緒,絕對百年難得一見。 江絲楠睜大杏眸,眼珠滴溜溜轉,難以置信的問:“那是九爺你的第一次?!” 厲聿深猛地收回手,靠回椅背再次閉眼,語氣變得生硬:“我母親讓我先將你接回家,你知道她很關心你。” 某人巧妙轉移話題,對剛才江絲楠的問話絲毫不提。 江絲楠卻是感覺腦袋里產生了巨大的轟鳴,有什么東西在高速旋轉似的,讓她腦袋有些暈。 如果她真的是厲聿深的第一個女人……江絲楠迅速捂住臉,那里的皮膚guntang而炙熱,暴露了一些不愿訴說的心思。 “伯母最近還好嗎?”江絲楠離開兩年,逢年過節也會同厲聿深的母親通話,只是未再見過。 “一切都好。” “是伯母讓你來接我的?”這么想,江絲楠才覺得說得通。 不然這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貴親自來機場接她?雖然還有著興師問罪的意味,但她知道厲聿深的行程有多忙,他來這一趟的時間,不知道能簽下多少合同,賺多少錢。 厲聿深淡淡瞥一眼江絲楠,沒有回答,只是唇邊的弧度已經徹底消失。 江絲楠與她單獨相處時總是不免緊張,厲聿深不說話了,她也不敢開口,只是也不敢再逃,硬是忍著到了厲聿深的住處。 他住在西山別墅區的一棟別墅里,地勢高,視野好,三面環山,地理條件極為優越,當初別墅剛落成的時候,多少人想要搶這一處,但也沒人敢從厲聿深的手里頭拿走。 大門自動感應打開,車子從前庭的院子旁緩緩駛進車庫,司機下來開了車門,將厲聿深和她迎接出去。 別墅很大,進門之后便是吊高的玄關,空間極大,整體白金色調的裝修風格,優雅又現代。 但也冷冰冰的,看著就知道是厲聿深的住處,和他冰冷的臉色極為契合。 江絲楠的行李直接被送上了樓,江絲楠伸手阻止:“我等下還要回家的!” “你家的房子已經被抵押給銀行了,你回哪個家?”厲聿深一臉云淡風輕,話語卻不容置喙。 他高大身子坐進沙發里,兩條長腿交疊,直勾勾的十分惹眼,晃得江絲楠咽了咽口水。 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厲聿深便渾身散發著貴氣,縱使這別墅內任何一個擺件皆昂貴精致,都不如他帶來的驚艷。 “可是我家里還有很多東西……” 江絲楠還不死心。她也不是怕他,就是怕自己什么時候又去主動招惹這人。 厲聿深冷言打消她的念頭,頭也不抬道:“按照銀行的規定,你家別墅內現在連廚房里的垃圾都會成為抵押財產歸屬他們。” 江絲楠:“……”行,她徹底成了個孤家寡人,找不到父母下落,還有家不能回了。 傭人已經煮上一壺龍井送來,厲聿深端起茶杯,說:“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手第一間。” 江絲楠臉頰鼓了鼓,挺委屈的看著他:“我必須得住這里?” “如果你想去住橋洞和流浪漢搶地盤的話。” 江絲楠也說不出逞強的話了,她現在需要習慣再也不能大手大腳花錢的生活,能住在這兒,至少有個安身處。 “謝謝你小舅舅!” 江絲楠說完就溜,頭也不回的上了樓,背影里半點懼怕都看不出來,全是得逞的機靈。 進到房間,江絲楠就愣住了。 這個房間從布置到擺設,完全和她的臥室一樣,而她家臥室里的所有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搬了過來。 那個人分明說…… 江絲楠吐吐舌,這人可真夠傲嬌的,明明幫她把家里的東西都拿過來了,還故意不告訴她。 緊接著,她又嘆了口氣。 江氏集團破產的消息對她來說太意外了,月余之前她的卡上才收到父親轉賬的一筆不菲生活費,然而沒過多久,她就被律師通知,父母失蹤、江氏宣告破產,一切來的太過突然,毫無預兆。 江絲楠平日里雖愛揮霍,可也立于江氏集團蒸蒸日上的前提,如今華貴生活成為昨日云煙,她雖失落,更在意的卻是父母下落和江氏集團的未來。 可她對于往后該怎么做,一頭霧水。 律師先前在電話里說,如今所有債務都落到了她的頭上,除了欠厲氏集團的那三十億,還有欠江氏員工的三千萬工資,加上各種合作商的外債,零零碎碎也有好多個億,就算江絲楠對數字不敏感,也知道這是怎樣龐大的債務。 江絲楠還在傷春悲秋中,房門被敲響。 厲聿深先禮后兵,直接推門而入,逆光而站,神色不明。 “母親說想見你,等下同我回一趟厲家。” “伯、伯母想見我?” “按照你我法律上的關系,你應該也叫她一聲母親。” 厲聿深無情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