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時不經意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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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戰隊位于a組,熒幕上的鏡頭一一掃過后臺備戰間,主播介紹完各隊選手,由國際裁判宣布比賽開始。 第一局。 紀初謠頭一次看岑易用他的大號玩游戲,在場的選手id都偏國際化,基本取英文名字,岑易的看起來尤為囂張,有點目中無人的意味。 正如石高陽所說,紀初謠是個游戲小白,雖然fa玩過挺多回了,但她的實力也局限了她的眼界范圍,對這個游戲的了解始終只有那么一丟丟。所以對這場游戲到底比的怎么樣了更多是從石高陽和安澤他們的討論中聽來。 “艸,mk隊長有毒吧,哪有人一上來這種打法的。” “媽的他們就是想玩陰的,之前易哥亞洲邀請賽一槍狙爆他們的狗頭,估計早算計好了這回兩隊遇上用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下三濫戰術。” “……” 紀初謠也沒看太懂具體哪里下三濫了,但聽他們說得自己掌心都緊張地積了點汗。 接著就看到岑易隊伍一個隊員的血條清零變灰,她心臟頓時跳到了嗓子眼,問石高陽道:“icu是不是快要輸了。” 石高陽擺擺手:“那不至于。” 安澤分析道:“對方算盤打得很好,找不到岑易的突破口,以為panda是指揮位,覺得把panda狙了,就可以讓icu隊形大亂一陣,乘勝追擊。但他們忘了,岑易早初玩狙.擊位之前,是個不折不扣的數據流指揮位,人學神大腦可不是用來裝飾的,剛剛那兒其實是故意沒救panda,要的就是釣魚陷阱。” 徐至秦道:“meimei跟老大玩過幾把,應該知道老大現在經常玩鋼槍位吧,這幾個傻子對老大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前,以為躲在高房里的那個是老大,他們接下來只要錯開視野就行,哪知道老大早掉包了demons在那兒。” 體育中心的大屏是根據比賽中的精彩瞬間快速切換的,隨著他們的解說,畫面轉到了岑易視角,只見在mk狙殺panda暴露地理位置時,岑易已經游走到了他們的背后,一陣火光,繳獲一殺,對面mk沒料到他會游走,方寸大亂,但好歹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隊員,一陣正面對剛,最后岑易以絲血活下,mk僅茍活醫療兵一人,偷偷逃走。 岑易找了遮擋物補血,以免其他隊伍循著槍聲過來。 另邊馮隊開了越野車在他邊上停下,接著又接了demons,一行人開始跑圈。 臺上的主播興奮地解說這部分的槍法,臺下呼聲雷動,藍色燈牌揮舞。 紀初謠盯著熒幕上的回放,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細膩濃稠的喜悅與驕傲之情彌漫開來。 二十分鐘后,第一局結束,icu拿到小組第四的成績。 第二局,小組第二。 中午中場休息了一個小時,下午的第三局比賽里,開局出現失誤,在和幾只隊伍搜搶物資時正面剛上,最后只拿到第九的成績。第四局狀態稍稍調整,穩回第五。 帝都時間4時25分,大賽舉辦方統計出總積分,宣布了此次賽事的冠亞軍隊伍,冠軍是韓國的tc戰隊,亞季軍則分別是華夏的qv戰隊和美國的wer戰隊。 icu在此次邀請賽上只拿到第四的成績,但并不代表他們未來止步于此,前方等待他們的是更廣闊的天地。 紀初謠看到觀眾席里,有粉絲揮舞起大旗,上面印著岑易戰隊的宣傳照,一眾人高聲呼喊:“少年歸來,絕勝可期,easy萬歲!” 她喜歡的人,做著他喜歡的事,世界為他歡呼,而她為他自豪。 第99章 國慶無異于高三學生最后一個假期, 返校后各科科目都進入收尾復習階段,成績好的學生集中精力與競賽奮戰打交道,以徐至秦為代表的一些藝術生則紛紛離校參加培訓, 準備年底的藝考。 學校的考試從最初的月考頻繁到一周一考,大家被鋪天蓋地的試卷淹沒之余, 開始思索未來的職業規劃以及大學志愿選報。 下午聽完學校安排的講座,班上學生都有些興奮躁動,紛紛討論起未來的人生方向。 紀初謠以前都沒有太明確地思考過自己想要從事的職業,可能因為自閉癥的關系, 父母從小對她要求很低, 只要她快快樂樂, 無所謂她能否掙錢養家。 近期看著jiejie準備雅思托福, 打算和黎川一起出國讀書, 報考美國的音樂學院;從悅參加化學、生物競賽,目標繼承父母衣缽, 大學學醫……她突然受到外界環境刺激,開始變得有些焦慮。 從禮堂回到教室, 她近期白天學習基本不碰手機, 破天荒地在自習課上給岑易發去了短信。 【韭菜園:岑易,你覺得我以后做什么比較好。】 【韭菜園:我發現大家都有很明確的職業規劃, 我卻一點目標沒有, 我是不是很差勁。】 岑易約摸忙著,一直到晚讀前才回復她, 很長的一段話。 【easy:其實目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有些人一輩子都是在迷茫中度過,有規劃的人生未必就高上一等,畢竟規劃趕不上變化, 所以我覺得很多時候我們可以不用太執拗于某個具體的東西。】 【easy:不過變優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是說成績好才能怎么樣,只是有時候你要讓自己變得更努力、更全面,這樣有朝一日你真正找到自己熱愛的事業的時候,才可以熱烈擁抱它,而不是無力看著它。】 【easy:我們這一代其實是很幸福的一代,有很多嘗試、試錯的空間,所以慢慢來,不著急,夢想有時候也講究水到渠成,有一天,你會發現全宇宙都協力讓它走到你眼前。】 【easy:我會陪你一起找到那一天。】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岑易經常同她開玩笑放松她的心情,什么“大二可以轉專業,大四可以跨專業考研,多的是選擇機會”,或者“再不濟到我的戰隊做經理,我媽在俱樂部里投了股份,混口飯吃妥妥的”,總之聊到最后,都會安撫她的情緒,生怕她高三焦慮失控。 其實紀初謠在和岑易第一次聊天的那晚,就已經穩定了心態,她覺得岑易可以去做個杰出的演說家,因為他說的話,比她班會課上看的所有動員視頻都要鼓舞人心。 紀初謠開始不去想志愿的事,就像秦瓊音課上說的那樣,等高考考完,還有十來天的時間大把大把給他們思考,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在學業上做到專注和精進,給自己爭取更多的選擇空間。 十一月和十二月份是競賽高峰月,被各個學科的集訓、冬令營占據,班上時不時少幾個人頭,這些在市賽、全國賽拿到獎的學生,不是獲取保送資格,就是擼到高考加分政策,越發加劇學校的緊張備考氛圍。 學校之前答應給岑易保送的名額正式敲定下來,清北大學金融系,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個專業是夢想和現實碰撞后的結果,他要抓緊把這幾年職業電競掙來的錢投資變現,以免將來退役改做教練,沒法兒養家糊口。 新的一年到來,大打折扣的春節假期沖淡了準考生們的喜悅。 岑易的生日遭到了之前送紀明熙貼貼紙的報應,當天紀明熙組織了家庭聚會,言之高考前最后的放松,一家人到郊區玩了兩天一夜,導致岑易只能坐俱樂部里拆紀初謠給他寄的冰冷快遞。 三月份,學校開展了百日誓師活動,振奮的心情沒持續幾天,保送生們陸陸續續在這段時間開始離校,校方也害怕學生們為此感到焦躁,在自由活動課上頻繁的舉辦一些解壓放松的游戲活動。 那是四月一個非常平凡的夜晚,帝都到了雨季,窗外下著連綿的細雨,沒有雷聲,就是一場普通的春雨。 班上少了四五個保送學生,所有人的座位集體前調,把空桌子搬到后排,以免波動心態。 晚自習上大家都埋頭看著錯題,查漏補缺,教室里除了紙頁唰唰聲,以及筆觸的輕微細響,周遭安靜的連根針的輕響都能聽見。 紀初謠在講臺上問老師題目,教室上方的日光燈管像是隱隱察覺混亂的發生,發出惱人不安的滋滋聲響,就在燈光一明一滅的輕閃時,隔壁班突然響起玻璃的碎響,伴著揭斯里底的怒吼咆哮聲。 緊接著桌椅與地面摩擦,同學的慌亂退散,坐班答疑老師的呼喊,交雜成一片。 紀初謠問著題,茫然地抬身望向漆黑的窗外。只聽雨聲風聲變大,窗戶上倒映著班里的自習景象,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萬華跟她道了句“等會兒再講”,跑去看具體情況。 不過他這一走一直沒回來,隔壁的躁動持續了二十來分鐘才停下,聽聲音似乎最后校長、教導主任都出動了。 一下課,班上不少男生按捺不住跑出去打聽情況,回來聊天說起格外的唏噓。 “真的看不出來,之前那個誰的生日聚會還一起出去玩過,沒想到竟然有躁郁癥……” “他同桌不是說他吃藥吃了挺長一段時間嘛,哎,也是不容易,平常看起來感覺就跟大家沒什么兩樣,就是兢兢業業勤奮學生,晚上突然發作打傷老師同學,也怪不了他。” “一會兒要不要去辦公室看看靈姐,靈姐在聞晨身上沒少花心思,畢竟是自己課代表,晚上又是坐班老師,聽八班說靈姐也被推了一下,肯定嚇得不輕……” “遲點吧,現在辦公室估計亂成一片了……” 紀初謠和這個聞晨并不熟,只有幾面之緣,印象里還是高二剛轉學時,陽光俊朗給她遞紙巾的帥氣男生。 或許是躁郁癥這個詞,讓她接下來幾天都忍不住去關注他的動態,不過他被家長接回家后,一直沒回學校。 第二天課上,韓靈上課表情還有些慘白,不復往日的風風火火,也不再點班上同學起來回答,自己講解完卷子,便讓大家自己訂正復習。 隔了一周,教務處傳來聞晨退學的消息,大家感慨惋惜一陣,沒過多久,便忘卻在腦后,這對兩個月后就要參加高考的學生來說,只是想起時會化作一道嘆息的過眼煙云,在重大緊張的時刻,所有人都更關注自身。 紀初謠有時也會想,如果她身邊沒有岑易、jiejie、從悅……以及七班的一眾,會不會也變成聞晨那個樣子。 上帝在創造新生命時,給了她一輩子無法逃脫的自閉癥病癥,讓她十八年的生命如履薄冰,卻也同時賜予了她最珍貴的同行伙伴,那是她無論用什么也不愿交換的人生小幸運。 她希望,聞晨在未來也能找到屬于他的小幸運。 這件事在男生的聊天中傳到岑易耳里時,已經是半個月后。 晚上的時候,岑易沒事先打招呼,到了學校一趟。 學校晚自習不許說話,紀初謠問紀明熙題目不方便,所以這段時間多是呆老師辦公室問問題,知道岑易過來還是回教室時jiejie告訴她的。 不過岑易約摸是以為課間等不到她,離開了。 紀初謠從抽屜里找出手機,給他發信息,心中多少有點惋惜。 高三最后一個學期,學校半個月放一天假,兩人其實挺長時間沒見了。 【韭菜園:已經回俱樂部了?】 岑易過了半分鐘才回復。 【easy:沒。】 【easy:到走廊來。】 紀初謠拿著手機出了教室,長廊上除了幾個去洗手間的學生,并沒有岑易的身影。 她探過欄桿,往樓下張望。 近來大課間去cao場閑逛的學生變少,樓下的聲控燈基本都滅著,黑黢黢的什么也瞧不清。 【韭菜園:我看不見你。】 隨著她這條信息的發出,一樓外的綠化花壇間,有一道光突然亮了起來,岑易去而復返,舉著手機的手電筒光,沖她晃了晃。 清透的光像射線一樣綻放開來,在與黑暗交接的地方,化作虛渺的光點,光的起源后面是岑易澄亮的眉眼,她辨認出他的口型說:“看到我了嗎?” 紀初謠覺得人類疲憊時開心的點非常細小,即便就這么看著岑易,身心都得到了說不出的舒展,她笑著沖人招了好幾下手,連忙跑了下去。 來到近前,一旁的聲控燈柱大亮,乳白色的光傾瀉在他們肩頭,溫馨而美好。 岑易將手機光滅了,抬手順了順她跑亂的短發:“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會跑掉。” 紀初謠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快上課了,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岑易牽過她的手:“下節眼保健cao不回去行嗎?” 紀初謠想了想,最近去找老師答疑的學生多,紀檢部對考勤的檢查比較寬松,基本不會扣分,于是點點頭,這樣他們又能一塊兒多呆五分鐘。 兩人去了cao場,和往常一樣,跑道上有很多夜跑、逛路的學生,只是以高一高二居多。 岑易指腹摩挲了下紀初謠的手背,閑聊似的道:“最近學習感覺怎么樣。” “還行。”紀初謠道。 其實她三模的成績下滑了,剛剛的回答是不想讓岑易擔心,過了幾秒,還是把心底的憂慮說了出來:“岑易,你會對我失望嗎。” 她說著神情有些苦惱:“清北的分數線太高了,我肯定去不了那兒……” 班上少了那么多人,她這次成績還掉到了十五名開外。按老師的說法,過重點線是穩的,但選報志愿估計會很難。 岑易揉她腦袋:“帝都有那么多學校,還有一些外省的,不一定只有清北才好,你只要去你自己心儀的,不需要考慮我。” 紀初謠抿抿唇:“那你覺得我們以后不在一個學校,分開太久,會不會慢慢變得沒有共同語言……” 這樣的話題兩人之前從未談過,就像石高陽說的,岑易是圖她成績差還是圖她不會打游戲,她也覺得自己的興趣愛好和岑易差別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