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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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喬的表情依然冷靜,只是話語里透出了內心的狂波巨瀾。 “王河,我將你當成好兄弟,我父親將你當成兒子,送你出國深造,你學有所成,又讓你當醫院的二把手,跟我地位完全一樣,而你卻一直在刺激我爸,為什么?” “因為他害死了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可不報。” “怎么可能,我父親不是那種人。” 王河沒有急著說他父親被殺一事,而是轉移了話題。 “至于你,我對你問心無愧,盡管我對李伊伊一見鐘情,那么愛她,但我確定你看上她以后,就再也沒有說什么,主動退出了。假如換作其他人,即便李伊伊一開始對我無意,我也不會輕易放手,更加不會有任何讓步。” 楚天喬點了點頭把話題扯了回來。 “好,行,你說我父親害死了你父親,你有證據嗎?搞清了事情的真像嗎?” “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冷靜下來,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講清楚,我幫你分析分析,分析不清楚的話,我給你查找當年真像,一定給你一個交待,我希望我們還是兄弟。” 王河激越的情緒在沉痛的往事中,反而變得平靜,聲音變得緩慢無奈。 “你父親開車撞死的我父親,當時有幾十雙眼睛盯著,難道還錯得了。” “不,這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我父親應該被關了,怎么會平安無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以前我不信,但我得知我父親離逝的真像后信了。” 楚天喬很無奈,如果父親此時沒有得老年癡呆癥,或許他還能問一問。 可現在父親的情況每況愈下,就算問出來,也無法考量其真實性。 楚天喬回味王河剛才的話,抓住了重點。 “這個真像是誰告訴你的?” “我姐。” 王河陷入了回憶。 王河的母親因為生王河難產而死,他跟著父親還有jiejie過活。 五歲那年真是一個無比陰黯灰色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家里連電話都沒有。 大概晚上7點左右的樣子,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出現在了家門口。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對著門內禮貌地詢問:“王呈祥是誰的家人?” 王河跟在jiejie王月后面走了出去。 王月說:“我是。” 王河安靜地躲在jiejie身后不敢出聲,默默地打量著警察。 警察打量了王月一番后問:“你是王呈詳的女兒?” “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王月將王河拉了出來道:“這是我弟弟王河。” “有大人嗎?” “我媽生我弟弟時難產離開了,我們家就我們三,發生了什么事。” 警察嘆了口氣,一臉同情地看向他們姐弟二人:“你爸出車禍了,你們趕快去看看吧!” 他們兩跟著兩個警察上了警車,很快就來到了出事現場。 王河依稀記得,當時邊上圍著兩圈人,他們指指點點,議論著,或同情,或淡漠。 分開圍堵的人群,他跟著jiejie走進去后發現父親已經安靜地躺在了馬路上。 昏黃的路燈混合著慘白車燈。 黯然的地上,原本瘦弱的父親,因為大量流血的緣故,瘦弱干枯得不成樣子。 從此以后,每每看到枯骨衰顏,油盡燈枯之類的詞語,或者看到干瘦的老人,他都會想起當時的場景。 那個讓他痛不欲生的場景。 他跟著jiejie跪在地上哭喊呼喚父親,然而無論他們多么努力,父親仍然無動于衷。 “別喊了,你父親已經離開了。” 勸他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楚海納。 楚海納他認識,去過他家里好幾次。 他跟父親同在一家醫院工作,只不過父親是庫管員,而楚海納是醫生,是老板,他們的身份地位氣質都有天壤之別,正因為如此,每次見到他,他都心懷敬畏,謙卑仰視。 他很感謝。 當時警察們說了些什么話其實他不太記得了。 但撞他父親的人,他卻牢牢記了下來,那人是楚海納。 他這個殺人兇手,居然還敢去宣告他父親的死訊,他真的不知道楚海納到底是有多不要臉。 后來很多細節是他姐告訴他的。 警察說他父親去追一條狗,追到了路中央被車撞到,楚海納基本沒有責任,因為那條胡同光線昏黯,當時那段路的路燈還連著壞了兩顆。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得到了一大筆賠償。 她姐說,是警察看他們可憐為他們爭取的。 錢一部分來自燈管處,一部分來自楚海納,一部分來自保險公司。 即便如此,姐弟兩誰都沒有忘記過對楚海納的恨,無論如何在他們心里楚海納就是殺人兇手。 在王河心里就算是意外也應該是同責,假若楚海納車子開慢些,或者開快些,錯開時間,或者那天不去那條胡同,他們也不會失去敬愛的父親。 同責,他的父親失去了生命。“我姐。” 王河陷入了回憶。 王河的母親因為生王河難產而死,他跟著父親還有jiejie生活。 五歲那年,那天,真是一個無比陰黯灰色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家里連電話都沒有。 大概晚上7點左右的樣子,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出現在了家門口。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對著門內禮貌地詢問:“王呈祥是誰的家人?” 王河跟在jiejie王月后面走了出去。 王月說:“我是。” 王河安靜地躲在jiejie身后不敢出聲,默默地打量著警察。 警察打量了王月一番后問:“你是王呈詳的女兒?” “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王月將王河拉了出來道:“這是我弟弟王河。” “有大人嗎?” “我媽生我弟弟時難產離開了,我們家就我們三,發生了什么事。” 警察嘆了口氣,一臉同情地看向他們姐弟二人:“你爸出車禍了,你們趕快去看看吧!” 他們兩跟著兩個警察上了警車,很快就來到了出事現場。 王河依稀記得,當時邊上圍著兩圈人,他們指指點點,議論著,或同情,或淡漠。 分開圍堵的人群,他跟著jiejie走進去后發現父親已經安靜地躺在了馬路上。 昏黃的路燈混合著慘白車燈。 黯然的地上,原本瘦弱的父親,因為大量流血的緣故,瘦弱干枯得不成樣子。 從此以后,每每看到枯骨衰顏,油盡燈枯,之類的詞語,或者看到干瘦的老人,他都會想起當時的場景。 那個讓他痛不欲生的場景。 他跟著jiejie跪在地上哭喊呼喚父親,然而無論他們多么努力,父親仍然無動于衷。 “別喊了,你父親已經離開了。” 勸他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楚海納。 楚海納他認識,去過他家里好幾次。 他跟父親同在一家醫院工作,只不過父親是庫管員,而楚海納是醫生,是老板。 他很感謝。 當時警察們說了些什么話其實他不太記得了。 但撞他父親的人,他卻牢牢記了下來,那人是楚海納。 他這個殺人兇手,居然還敢去宣告他父親的死訊,他真的不知道楚海納到底是有多不要臉。 后來很多細節是他姐告訴他的。 警察說他父親去追一條狗,追到了路中央被車撞到,楚海納基本沒有責任,因為那條胡同光線昏黯,當時那段路的路燈還連著壞了兩顆。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得到了一大筆賠償。 她姐說,是警察看他們可憐為他們爭取的。 錢一部分來自管燈處,一部分來自楚海納,一部分來自保險公司。 即便如此,姐弟兩誰都沒有忘記過對楚海納的恨,無論如何在他們心里楚海納就是殺人兇手。 在王河心里就算是意外也應該是同責,假若楚海納車子開慢些,或者開快些,錯開時間,或者那天不去那條胡同,他們也不會失去敬愛的父親。 同責,他的父親失去了生命。 而楚海納卻只進行了民事賠償。 他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一直伺機報復。 雖然楚海納對他很好,在他姐嫁人以后直接把他接到了楚家,然而仇恨,這么多年來他一刻也不敢忘記。 “那你為什么要到現在才下手?” “問得好,我學成歸來后的確想馬上下手,那時我有這個能力,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一件很意外的事讓我延遲了下去。” “什么事?” “那天我親眼看著你父親給人做了一場臍帶血移植手術,手術做得很成功,孩子的父母特制了錦旗,對你的父親感恩戴德,我知道在當時,能做這樣的手術的人并不多,更何況你父親還有很多別的精湛的技術。國家培養一個醫生很不容易,如果我在那個時候結束了他的生命,就意味著浪費國家醫療資源,讓許多病人失去可能康復的機會,許多家庭會變得破裂不幸,我不能那么自私。” 楚天喬心想,他倒是還沒有因為仇恨完全失去理智。 “但是父仇你又不能不報,所以你一直等到我父親退休了,沒用了,再來報復。” “沒錯。” “好,我理解你,但我一定會阻止你。我父親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他生為醫生極其嚴謹,他做事向來很細心,視力也一直很好,我不相信,他會撞到人,也許只是一場誤會。那時候科技不如現在發達,路邊沒有攝像頭,7點多的樣子,那路較偏,也許他只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楚天喬甚至覺得他或許就是給人頂包,畢竟他勸了王河別哭。 自己撞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到那樣鎮定自若。 “王河,你放心,我一定會證明我父親的清白,但在我證明他清白以前,你如果再對他進行言語上或行動上的刺激,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好,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證明不了你父親的清白,你也別怨我為父親報仇。” 楚天喬沒有作聲,但他絕對不會允許王河傷害父親。 楚天喬回去翻看查找父親的日記。 他知道父親年輕時有寫日記的習慣,里面多是看病后的心得記錄,偶然也會記錄孩子成長的點滴,又抑或是醫院發生的大事。 如果王河說的是真的,他不可能沒有記錄。 楚天喬在保險箱里找到了厚厚的七大本,他開始一本一本的翻找過去。 然而,從第一本翻到最后一本仍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王呈祥的記錄,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倒是許溫琳看他一直翻看查找,特別辛苦,端了一杯牛奶進來,見他垂頭喪氣看著窗外發呆時,說道:“你爸應該還有兩本日記本放在別的地方,那兩本日記是他最不肯讓別人碰的,說不定正記錄在那些本子上面。” 聽母親這么說,楚天喬眼眸里即刻燃燒起了希望的光芒。 “媽,你知道那兩本日記本放在哪里嗎?” “我不知道,有二十幾年都沒有看到過了,還是天潤8歲那年,也不知道從哪里將它們掏了出來,去看,被你父親看到,他當時搶走以后,放在了一個棗紅色的木匣子里,以后我再也沒見過,估計收好了。” “他會不會將它們埋在了院子里的樹下?” 楚天喬說話間放眼往院子里看去,想看看哪棵樹下最有可能藏了日記。 “不會的,那時候我們家里沒有挖坑的工具,他當時拿著進了臥房的,在他臥房的可能性較大。” 楚天喬聽后緊忙去翻找起來。 今天他就是將父親的臥房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將那兩本日記本找出來。 他進去的時候,父親正在熟睡著。 他像極了一個安靜的孩子。 大抵是楚天喬的腳步聲吵醒了他。 他睜開眼慈愛地教訓起來;“天喬,這么晚了,你小子還不睡覺,還來我這里折騰什么?” “爸爸,你那兩本很重要的日記本在哪里?” “天潤喜歡看我寫的,你也想看,不行,不能給你們看,那里面有我最最重要的秘密。” 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卻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爸我們交換秘密吧!” “這個主意好,你先說!” “我找到我親媽了,她對我說:“謝謝你當年成全了她,救了她。” “你真的看到她了。” 楚天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