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歸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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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突然暴起出手,動作迅猛,一點都沒有重傷的樣子,這讓我喜憂參半。 細細一想,也覺得陳歐的師傅我們的想法太過單純,既然是段白讓上官鵬飛他們不釋放金龍,那說明他有足夠的把握,又怎么會讓我們一石二鳥。 陳歐師父一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準備好,等會過去多磕幾個頭,或許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會有所收斂。” 陳歐師傅說完,段白的劍已經破開了那仙人的防御,半仙元對上仙元,天空終于出現了打斗以來最為絢麗的場面,兩股氣息不斷碰撞,虛空出現了晚霞一樣的光芒,一圈圈在天空中散開,樓觀劍被仙元擋了下來,那仙人的仙元,構筑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鋒銳的劍氣不斷撞擊在上面,全都被擋了回來,只有樓觀劍劍尖的地方,仙元被捅得鼓了出去,隨時都會破的樣子。 那仙人在爆發仙元后,整個人迅速的衰老,頭發花白,皮膚出現了無數皺紋,但這樣的他,更加的瘋狂,不斷的釋放仙元。 但段白的半仙元氣源源不斷的注入樓觀劍,在通過樓觀劍發出,跟我用樓觀劍構筑符文一樣,實力得到了一定層次的提升,硬是頂住了澎湃的仙元。 兩人僵持,都定格在了空中,從下面往上看,猶如一張奇幻的壁畫,看不出任何的殘酷和兇險,有的只是震撼和絢爛。 僵持了足足三四分鐘,那仙人受到了人界的壓制,正在迅速的老去,仙元也明天減弱,絢爛的光環開始收縮,段白手里的樓觀劍更近了一步,尖端的光幕,已經呈現出半透明,似乎吹彈可破。 但那是仙的能量聚集,是超出我們認知的力量,無可匹敵的力量,那怕只是泡沫的厚度,也不是隨便就能撼動。 不過段白已經取得了優勢,他利用了人界對仙術的壓制,剛出手就逼得那仙人不得不動用仙元,面對強大的仙元,他又選擇了龜縮式的避讓。 但就算是龜縮,他能在之前那仙人的瘋狂攻擊下自保,可見兩人實力相差不大,奮起一拼,段白有足夠的勝算,這樣的話,他保存實力,恐怕是不想傷到我們了。 段白取得優勢,我們一樣緊張,我想到就第一時間說出來,寬慰一下眾人的心。 陳歐師傅在我們眼里,那就是金字塔上的存在,但放在段白他們前面,那就是不堪一擊的渣渣。 從他們身上,我看到的是非常現實的東西,天賦、時間加一起,才能等于實力。 小說電影里那些理想化的一步登天,在不管是道門世界,還是外面的世界,都不復存在。 我慶幸,自己看穿了這一點,否則執著的追求,最終只會是打擊到自己的自信心。 換而言之,財富也一樣,沒有好的出身,就踏踏實實,努力提升自己,等待機遇。否則在自己心里畫了一個大餅,非但激勵不了自己,反而是在一些很小的失敗面前,就頹廢下去。 又過了兩分鐘,那仙人的力量減少了一半,段白身上的氣息卻是比出手的時候還要強,不過他也是拼盡全力,頭上出現了點點白發,容顏也不在年少。 那仙人看出自己耗不過段白,怒吼一聲道:“既然都活不下去,那就一起死吧!”怒吼聲中,他身上精氣瘋狂逸散,一頭白發瞬間變黑,再次恢復到巔峰時候的模樣,仙元瘋狂釋放,絢爛的仙元光芒化作無數鋒銳的刺芒,鋪天蓋地,居高而下,瘋狂的刺向段白。 高空中,我們看著距離很近,但其實兩人相距可能數公里,那些光刺瞬間就到。 幾乎是快要刺中的時候,段白也同樣大吼一聲,頭發瞬間全部變白,樓觀劍上爆發出恐怖光芒,在光芒中,無數赤青色的藤蔓倒卷,迅速把段白包裹,無數魂草藤蔓卷起來后又延伸出來,在那仙人的仙元中,猶如海浪下的小草,左右搖擺,看似隨時都會斷掉,卻又無比堅韌,一波又一波的推開仙元。 兩人戰斗的場面宏大了不少,但力量的掌控上依舊非常驚人,虛空如此可怕,我們在下面卻感覺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動。 戰斗力的爆發,注定勝負即將到來,毫秒之間就能分出勝負。因為不論是段白還是那仙人,他們一旦動用精氣,都堅持不了太久,洪水猛獸般強大的力量下,最先撐不住的人,注定要被斬殺。 五秒過后,一股強風從天際撲來,吹斷了碗口粗細的樹木,滿地的小石子被吹得遍地亂跑。見到這一幕,我知道兩人都在衰敗,已經無法把自己的力量極致的束縛了。 砰! 下一秒,虛空傳出一聲巨響,所有的光芒在一瞬間融合在一起,隨后炸開,綻放出了無數種顏色的光芒,我的認知里已經無法描述那樣的光彩,非要形容,那就是像課本上宇宙深空里的星云,漂亮,龐大。 但不管多么絢麗多彩的光芒,它都是短暫的,轉瞬而逝,永遠不可能被這個世界留住。 散盡的光芒里,我沒有看到那仙人的身影,或許在那巨大的爆炸中,他也化作了一道光。 無意墜落人界,數千年等待,結果落了這個下場,可悲,也可嘆。 可以說他沒有錯,我們也沒有錯,都只是為了求生,而在求生的過程里,總要有弱小的生靈被屠戮。 這一點上,人類,何嘗又不是如此? 段白筆直墜落,似乎也已經死亡,但直到快要砸落到地面上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我才敢小聲的問:“他也死了嗎?” 陳歐的師傅呢喃的道:“應該死了!”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落下,距離地面就十來米高度的段白,突然回過氣,從急速下穩在了虛空,落回地下坑洞旁邊,踉蹌了兩步,站的穩穩的。 我還沒回過神,衣領就突然被人拽住,然后御空落到旁邊,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陳歐的師傅,他見我回頭,擠了擠眼睛。 此時周圍躲避的人,包括我爹和二叔也過來,只是從他們臉上,我看到了深深的忌憚,誰都不敢靠近,誰都不敢開口。 我見狀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走到段白十米左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咚咚就磕了三個頭:“師祖在上,樓觀派傳人林初,師祖!” 說完,我又磕了三個頭,然后就是忐忑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