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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明祎的元嬰,那是一個可愛的小人兒。 頹喪之氣蔓延到下節(jié)藝課上。 悄摸來旁聽的秦幸之都被班里的氛圍驚到。 魚羈游照例去另一個屋舍習琴,連續(xù)幾節(jié)課都不見蹤影的商信又翩然出現(xiàn)了。 商信至,魚羈游手下的梧桐木生機勃發(fā),掛了幾片圓三角的葉子,輕輕搖曳。 “這不能控制嗎?”魚羈游忍不住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說啥,給各位讀者拜個早年吧(?) 第52章 五十二 “這是不周留的引子。”商信摸了摸焰梧桐的嫩葉——鑲一圈金褐色的邊。 他手指如刃,竟把葉子碰掉了,只好拈在手里。 “我劍氣波動太大,收斂不住,一靠近就會觸發(fā)。”商信言簡意賅地解釋道,仿佛冰封的眼神染上微惱,“這是不周想給你看的,你不喜歡么?” 不周去了一圈妖界,好似學到妖族習性,處處留下自己的痕跡。 其實這些,不周自己靈氣波動一個不穩(wěn)都會牽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不動聲色地瞞下,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而魚羈游渾然不覺。 “我的臥房……”魚羈游張口結(jié)舌,想到綠蘿窗簾和巨大的蓮臺。 魚羈游也不是很介意,甚至覺得這些花葉頗為可愛,只是把他床都占據(jù)了的蓮臺令他困擾。 “我?guī)湍憧场!鄙绦盘嶙h道。 “不用。”魚羈游下意識拒絕,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那些花——也沒什么。” 商信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于是魚羈游知道這是談話結(jié)束,他把心神重新放回琴上。 這正是桑榆班備下的那架“珠環(huán)”號教學琴,原本明珠蒙塵,在玄昭——魚羈游認識的第一個九鳴化身——手下重獲新生。 桑榆班的新藝課先生使箏,用不到它。 箏是時下最流行的樂器,班里許多人每天跟著葉先生上課。 而少數(shù)幾個仍堅持自己練習的同學要么有樂器,要么他們選擇了棋、書、畫其他三藝。 他們體諒魚羈游來自小地方,將教學琴讓給他。 魚羈游奏了一曲《悲霜吟》,這是他在諸天萬界新習的曲子。 瑤琴本君子,聲量低微,五步之外合該聽不清了,但教學琴不同,焰梧桐木琴腔體空鳴,振出有力的回響。 商信聽到一半就開始坐立不安。 他表現(xiàn)得其實并不明顯,神色不動,筆直地坐在一旁,挽月安分地擱在腿上。 唯一的問題是挽月表現(xiàn)得太/安然,昨日它呆在商信身邊時還有銳意。 而商信如同利劍般的氣質(zhì)又太鋒芒畢露了些。 《悲霜吟》乃傷秋之曲,自名“秋風”的商信會感到不自在也不奇怪。 “琤——”魚羈游彈到一半,主動按弦,止住了震顫。 商信眼睫動了動,抬眼望過來,好似十分意外。 “魚魚,你——”莽撞的杏眼姑娘跑到這間屋舍門口,正碰上二人對望,頓時住嘴。 “九鳴先生好!!!”她立刻打招呼,語氣中是掩藏不住的激動。 “羈游,”云露濃不自主地換了個稱呼,“我聽見你在彈《悲霜吟》,能不能教教我呀。” 魚羈游看了商信一眼,嘴角含笑道:“今天不行。” 云露濃被他眉眼間的柔和所蠱惑,手攥緊了腰間環(huán)珮。 “哦,好,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她也沒問為什么,低下頭迅速跑掉了。 她走出一段距離,自以為足夠,小聲嘀咕道:“原來他們感情沒有破裂啊。” “……”然而以魚羈游的耳力,他都聽清。 他相信商信也聽見了。 魚羈游在仙網(wǎng)中調(diào)出一些進階的辨音留影觀看——他對聯(lián)絡器的使用日趨熟練。 商信坐在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上,一直觀望他,不說話也不動。 若不是眼睫還偶爾顫動一下,幾乎以為是一尊雕塑。 到還琴的時候,魚羈游趕緊把那幾片金邊的葉子折下,收進芥子空間中,只不過瑤琴又變新了些是無法遮掩的。 商信默默把他碰下來的那片也交給了魚羈游。 因著還琴,他們耽誤了一下,桑榆班的同學們一下課早就走沒影。 “今天館長讓我兼任思課。”二人一起往外走時,商信忽然說道。 合適的思課先生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之前玄昭一時沒找到,老館長更不可能尋到人,所以他干脆想讓九鳴兼任了。 反正當初秦幸之都一個人教過六門課。 魚羈游莫名聽懂這是一個問句,商信或許還不清楚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被拉著上蒙學數(shù)課,還被館長要求兼職,便解釋道:“你從明水休學,找了份新差事。” 商信就懂了,“為了你。”他其實已經(jīng)答應了館長。 來到附館門口時,正逢蒙學放班。 往常此時便很熱鬧,今天格外嘈雜。 魚羈游很快知曉原因——“街上走著只小食鐵獸!”他從議論紛紛中分辨出這句。 “大哥哥。”有只小牛“蹬蹬蹬”跑過來,拽魚羈游衣角。 魚羈游彎腰把他抱起,“牛小萌。”多日不見,又重了些。 牛魔王跟在后面,見二人互動,不禁露出一個微笑,只是那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