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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可以教你幻術,獨門的。”牛魔王加碼。他看魚羈游就是個雛鳥,沒什么經驗,恐為生活所迫才來參加擂臺賽,還被他打傷,終歸有些于心不忍。 魚羈游點頭同意了,除了城郊他也無處可去,何況還能學到一門法術。 牛魔王家在城中較偏遠的位置,不大,院子里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草。 他的妻子看到魚羈游時和小牛魔王一個表情,眼神一亮,吃晚飯時一個勁招呼魚羈游多吃點草。 魚羈游出于禮貌用了些一看就是牛吃的麥草。沒想到這些草都是有靈氣的,入口即化,這讓他松了口氣。 牛魔王吃到后來則有些哀怨,老婆孩子都圍著客人打轉,偏偏他還有愧于客人,這讓他找誰說理去? 飯后,魚羈游被順理成章地留下過夜了。 第二日,牛魔王就來教魚羈游幻術。 “擂臺上那個形態其實是我的半獸化,我人形就長這樣。”牛魔王解釋道。解除了半獸化那個形態,他的思維都理智了不少,完全沒有像在臺上那樣鄙視魚羈游的身材。“不過我們呲牛確實有獨門的幻術,我可以教你。” “你的左手是舊傷吧,不然你們羽族一般都是背后生小翅膀。”牛魔王充滿理解地說道,“還是筑基期就能把翅膀收起來,很厲害,要不是受傷,你也不會現原形。”不像他,活了四百多年牛角還是大搖大擺,就比他兒子多收了對耳朵。 “我這門術是家傳,據說是家祖從云夢蝶那里學來的云夢術,可以改換面貌、遮掩契機。”牛魔王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聯絡器,把解析圖翻給魚羈游看,“我天賦不夠,不能施展給你看,你就自己學學吧。” 魚羈游沒有動作,牛魔王又不像那個張淼焱,對他沒有虧欠,他自認不能受這么大的無私幫助。 牛魔王見魚羈游不動,知道自己可能驚到了這個謹慎的小兄弟,也不知道他這個性格在如此和平的大夏紀是在哪兒養成的。 他笑著擺擺手,“是我打落了你的面具嘛,臺上不能用幻術,臺下可以遮掩一下,我看小道友你也不喜歡被人圍觀吧。” 魚羈游正準備拒絕,牛魔王繼續說道:“我也不是完全無償,我天賦是到頭了,但我還有兒子呢。我看小道友年紀輕輕,又極有天賦,將來說不定要到明水學宮讀書,這不是交個朋友么。” 天賦?他大概此生不能寸進了,要不是魚羈游志不在修仙問道,而是一心想找楊浥禾,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平靜。 但是他的確要到明水學宮去,魚羈游被這一點打動,答應道:“好。”他目前很需要一個這樣的法術了。 牛魔王滿意地笑了。是嘛!他,牛魔王,怎么可能幫別人都忙不到呢!這么固執的小兄弟也被他勸好了! “加個好友?我把公式傳給你。”牛魔王提議道。 “‘雍雍喈喈’?小道友真的和鳳凰有關系啊。”他,牛魔王,有文化,一眼就看穿了! 魚羈游既不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含混地點了點頭。 之前在封靈界,他逼著張淼焱抄錄了很多法術給他,自己也親自研究過搜魂術,對于法術倒也不是完全的陌生。 “七樓層主”給過他啟示,不一定要用自己身體里的靈氣,只要空氣中有靈就可以,所以魚羈游對于自己能用法術這件事,持有很樂觀的態度。 幻術有兩類,一類施加給別人,魚羈游估摸著大概就和他中的那個江湖方術差不多;一類對自己施展,云夢術就是這個路線,構建“云夢結構”,由于是一層膜類結構,兼具有遮掩氣息的作用。 “其實也就是個一級的幻術,小道友不必想得太珍貴,只是難得在覆蓋了一層動力結構,施展后它會自己平衡靈氣,只要不解除可以一直存在下去。”牛魔王在旁邊做解說,“我血統不太純,靈臺里有很多雜思,只能施展最普通的一級法術,復雜一點的結構就不行了,但是小道友應該可以。” 靈臺,這個魚羈游倒是知道,江湖道士們會把“心”“腦”這種概念比喻為靈臺。 搜魂術的結構比云夢術復雜些,魚羈游心里有了比較。 云夢術的解析里寫到,內視進入靈臺后,觀想云夢結構,然后引導靈力破體而出。 魚羈游閉上眼,第一次就觀想成功了,他小心翼翼地用右手引導靈氣,順著觀想去構筑結構,施展在左臂外部,幾條血痕一下就遮住了。 牛魔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就……成功了?第一次看云夢術就成功了?!這雖然是一級法術但也不至于吧?!!這法術天賦會不會太好了點?!!! 魚羈游奇思妙想,他懶得去偽裝別人,干脆幻化了一張面具附在臉上,順便給自己的衣服換了個顏色,做完這一切,他向牛魔王道謝:“多謝牛兄指教。” 察覺到氣氛有異,他又問:“怎么了?” “沒什么,”牛魔王僵硬地露出一個微笑,內心一點都不儒雅地咆哮:這是哪家羽圣獸的后輩嗎!又疑神疑鬼,不通世事,天賦還高!!“小道友的天賦很好。”他決定對魚羈游更客氣些。 就這樣,魚羈游在牛魔王家里修整了三天,牛魔王一家熱情到魚羈游都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對別人的心思很敏感,確認這一家只是過于好客,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