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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德妃與先皇后是手帕交,感情很好,也幾乎是同時懷孕,結(jié)果先有德妃失足落水小產(chǎn),后有先皇后懷孕六個月早產(chǎn)差點一尸兩命,德妃當(dāng)時還在病中根本沒有出過院落,素有傳聞都是淑妃做的手腳。 后來江南私鹽案爆出,今上登位,先皇后病逝。 德妃含著淚出了鳳儀宮直闖皎月宮,口口聲聲要淑妃償命,不惜得動了手,若不是德妃突然腹痛不止,被檢查出已懷孕三月,她可能不會就此消停,先皇后meimei進宮為jiejie守孝,反被今上看中封為了賢妃。 良妃進宮前,德妃同淑妃可以說斗得你死我活,李皇后和賢妃也互相不對付,幾個皇子先后出生,朝堂黨爭頻起,立太子的聲音空前。 良妃進宮后……獲得獨寵的良妃就成了眾矢之的。 自從越貴妃進宮后,宮中倒是平和了多年,眾皇子逐漸長大,宮妃們也都過了期盼帝王寵愛的年紀。 聽的裴晟提起,眾人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宮中女人的陰私手段,都是世家大族出來的,沒經(jīng)歷過宮斗,但都有見過宅斗。 不由齊齊打了個哆嗦,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敢砍,男人也自嘆弗如。 裴晟又是一番不動聲色的敲打,幾乎是沒費什么波折的搞定了這件事。 沒辦法,到底是一群十幾歲的小孩,沒見過這般場面,裴晟一件事一件事的安排下去,也沒留給他們過多的思考時間。 等到他們將昏迷的兩位皇子都搬到床上蓋好被子,又把地面的血跡都收拾掩蓋好,這群人稀里糊涂的成了幫兇,再反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因為天快亮了,四皇子哼哼唧唧的醒了。 外面熱火朝天的干著活,葉煊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閉目養(yǎng)神聽著動靜,計算著該什么時候醒。 門從外面推開,進來的人腳步輕盈,聲息微弱,帶著一種獨特的節(jié)奏。 等人快到床邊,他猛地睜開眼一個翻身,果然把謝玉舒嚇得倒退一步。 謝玉舒有些意外的坐在他床邊,問,“你怎么知道是我?” “聽出來的。你多年習(xí)武,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步伐輕盈微弱,而且?guī)е环N獨特的節(jié)奏,就是這樣。” 葉煊說著手指在床榻上模仿謝玉舒走路的節(jié)奏點了點。 謝玉舒也跟著用手指模仿了一遍,語氣遲疑,“我有這樣?” “有啊。”葉煊抓住他的手指在掌心把玩,漫不經(jīng)心的笑,帶著點懶洋洋的感覺,“就像有些人走路拖沓,有些人步伐較快,有些人走著走著就跳起來了一樣,每個人走路都有不同的節(jié)奏,只要有心聽,就能分辨出來。” “不過我只能分辨出你的。”葉煊道。 謝玉舒詫異,“泰安的呢?” 葉煊撇嘴,枕著謝玉舒的手側(cè)趴在床上,抱怨道,“那家伙就是鬼,飛來飛去的,沒有腳步聲。” 謝玉舒失笑,摸了摸他的頭,夸贊道,“子煊真厲害。” 正說著,某個鬼就推開了窗戶,就著慘淡的月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謝玉舒被驟然嚇了一跳。 葉煊將他拉上床,直接cao起枕頭就眼疾手快的砸了過去,被泰安反射性躲掉,枕頭掉在草地上,支起窗戶的木棍被小石頭“哐”的砸下。 “玉舒莫怕。”里頭,他主子正在小聲安慰謝三郎。 謝三郎無奈的笑著,也沒有反駁。 泰安:“……” 他抬頭看著馬上要西沉的月亮,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夜風(fēng)有點冷。 裴晟演戲演累了,躲著那群干活的人在角落加餐,聽著動靜尋出來,就見到泰安站在屋檐下仰頭看天。 裴晟也看天,啥也沒看出來,于是屁顛屁顛湊過來,“誒,小太監(jiān),你看什么呢?咱們商量個事兒唄!” “……”泰安默默的低頭看他。 裴晟伸手想勾他的脖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太矮了,踮著腳艱難的把著他的肩膀用力,想要將他扯下來,然后……泰安紋絲不動。 裴晟:“……附耳。” 泰安:“……” 裴晟很想踹這木頭太監(jiān)一腳,但想起這太監(jiān)那手易容的手法,頓時又壓下了脾氣,笑著打商量,“兄弟,你跟小爺我,小爺每個月給你開一錠黃金的月錢啊!” 泰安表情放空了一瞬:“……” 不僅葉煊聽到了裴晟來挖墻腳,謝玉舒也聽見了,在他們這些習(xí)武之人耳里,一窗之隔普通人再怎么壓低聲音,那也完全不是秘密。 葉煊和謝玉舒對視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等著泰安的回答。 泰安沉默著沒有說話,反倒是裴晟不耐煩的咋舌,“你說話啊!你放心,我鐵定不將這事跟葉煊說,我嘴嚴得很!” 謝玉舒聽著裴晟的自夸,差點沒笑出聲。 葉煊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說了一句,“裴伴讀,我在呢。” 裴晟:“……” “好你個葉煊,你居然聽小爺墻角!”翻車的裴小爺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掀開了窗,還威脅道,“聽人墻角非君子所為,我一定要告訴你先生!” 然后打眼往里一瞧,他家先生就躺在他床上。 裴晟腦子也空了一瞬:“……” 謝玉舒笑了一聲,溫和的開口,“裴伴讀,我也在呢。” 葉煊點頭應(yīng)和,“裴伴讀,我先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