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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告狀我就一口咬死是你指示的。”裴晟絲毫不怕。 葉煊挑眉,故意道,“你覺得我父皇會信你?” “那不然嘞?” 裴晟拍了拍大腿,吊兒郎當(dāng)?shù)奈Γ澳阋詾樾斶@京城第一紈绔怎么當(dāng)上去的?我是愛玩了一些,脾氣也不太好,可比我囂張驕縱的紈绔子弟海了去了,就說正陽侯家那位——哦,你大概是沒見過,他先前惹怒封洛將軍,被打折了兩條腿,成了一個廢人。” “就這人前幾年在京都活躍的時候,欺男霸女、逼良為娼,還當(dāng)街打死過六旬老漢,半夜還有從他院子里往亂葬崗抬仆人尸體的時候,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我自認(rèn)我縱馬游街沖撞謝相車架是莽撞囂張了些,卻從來沒有惹出過禍端。就我這樣平平無奇的人,卻能成為京都第一紈绔,那可是我營造了好久的形象!” 裴晟得意洋洋,“小爺我出了名的沒腦子又講義氣,被人當(dāng)?shù)蹲邮沟枚嗔耍l人都要嘆一句愚蠢。” “就這樣的我,說又被人利用了,才毆打了四皇子,陛下為什么不信?” “……”葉煊被他那表情逗笑,道,“我還第一次見被人罵蠢還如此自得的。” 謝玉舒也滿臉無奈,他看著裴晟反應(yīng)過來驟變的臉色,拍了拍葉煊的手背,讓他稍微收斂一些。 裴晟雖然臉色難看了些,語氣還算正常,“別人說別人的,我心中自有計較,反正在背后亂嚼舌根利用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葉煊大概是揣摩出這人為何如此肆無忌憚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裴六郎,你不在宮中所以大概還不知道,我這人天生膽小怕事且體弱易病,平常跟我四哥那是大一點聲都不敢的。”葉煊說著這話,臉上露出慣用的可憐表情。 裴晟瞪大了眼,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可能!” “你今日在宮門前都敢縱馬行兇!”裴晟指著他憤憤。 謝玉舒不知道有這事,手中正在烤的rou一頓,看向當(dāng)事人。 葉煊將裴晟的手指撥開,把能用的醬料一一分出來,十分無辜的道,“那只是一場意外罷了。” “怎么可能是意外,你踩得那么準(zhǔn),我的背現(xiàn)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面對裴晟的指認(rèn),葉煊不急不慌,只是對謝玉舒小聲說話,“玉舒是知道的,梅花烙是性情剛烈的烈馬,先前在宮中發(fā)狂還傷過我六jiejie,若不是玉舒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裴晟瞠目結(jié)舌。 六公主葉靈,裴晟先前雖然未曾出入后宮,卻也是知道宮里的兩個公主傳聞的,三公主武藝高強(qiáng),英勇似男兒,六公主刁蠻任性,霸道也似男兒。 那匹馬有前科,而且出宮時,葉煊刻意兩遍強(qiáng)調(diào)過那是匹烈馬。 裴晟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謝玉舒腦子里卻不由的想到梅花烙發(fā)狂的那一天。 他去的晚,只趕上降馬,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問姜鶴,姜鶴卻說了一匣子不滿葉靈的話,如今葉煊一提起,謝玉舒立刻就肯定,那次烈馬發(fā)狂,絕對是他做的手腳。 謝玉舒滿臉都是無奈,他討厭這些陰謀詭計,心里卻偏偏怪不起葉煊,反而有些心疼他。 宮里的皇子皇女,大部分都是嬌慣長大的,就如同四皇子、六公主,即便是八皇子也有他母親麗美人的寵愛,二皇子暫且不提,七殿下備受矚目出生,母親貴為四妃,卻要遭受盡委屈。 謝玉舒知道那都是他保護(hù)自己的手段,所以難以產(chǎn)生厭惡憎恨的情緒。 他越發(fā)覺得七殿下活得辛苦,想要對他更好一些。 葉煊對自我的一番剖析,驚到了裴晟。 裴晟嚇得rou都掉了,還結(jié)結(jié)巴巴的裝腔作勢,“你你你,你想怎樣?!” “我告訴你啊,你若是想要拿這事兒威脅裴家,那是沒有用的,我裴家上下皆男兒,是絕對不會因為個人而妥協(xié)的!” 葉煊揚(yáng)眉失笑,“裴小爺誤會,我并不打算拿這事威脅你。” “正如你所說,這事兒捅破了天,只要裴家還有用,那就最多被定性為你紈绔不堪教化,不輕不重罰兩下,還平白給我樹敵,我又何必?” “你……真的這么想?”裴晟不太相信的看著他,試探的問,“那你是個什么意思?” 葉煊看了看左右。 裴晟了然的屏退了一眾下人。 “方才聽裴六郎的意思,是打算將他們裝作失足落入獵戶陷阱的樣子?” 葉煊壓低了聲音,“裴六郎應(yīng)當(dāng)知曉,除了我大哥外,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人選,便是我四哥和五哥。這兩人都不擅長忍耐,但我五哥人單純一些,忘事兒快,而我四哥不然,別看我四哥體態(tài)龐大,心眼卻極小。” “你這方法過于刻意,四皇子不算愚不可及之人,且他身后幕僚能人無數(shù),總有幾個能猜到是你。” 葉煊輕笑,“他不能明面上還擊你,可背地里給你使一些絆子總是可以的。” 裴晟慢慢皺起眉頭:他不是不知道這方法刻意,只是他本來也就沒想過要瞞什么,只要沒人拿到證據(jù),他咬死不承認(rèn),這事也就沒有下文。 可若是如同葉煊所說,四皇子有意從其他地方給他使絆子的話…… 卻是煩不勝煩。 裴晟摸了摸下巴,面露苦惱之色,“你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