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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煊“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姜鶴把著扇子,笑得肩膀狂抖。 作者有話要說: 謝玉舒(公鴨嗓):沒見過變聲期嗎! 葉煊(無辜又乖巧):小先生,我沒見過。 第23章 謝玉舒惡狠狠瞪了姜鶴一眼,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整治一下這個得意忘形的家伙,正好修書一事告一段落,姜家上下都想給家里這位光耀門楣的探花郎說親事,姜鶴找借口在宮中避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該面對了。 他等會回家了,就將母親擬給二哥的京中淑女圖錄送給姜太醫。 就讓你再猖狂這一會兒。謝玉舒心中冷笑,規矩的覆手而立,低垂著眉眼不再開口。 姜鶴絲毫不覺危險臨近,葉煊卻從細枝末節中參悟了他的下場,憐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姜翰林,希望你能平安。 大皇子已從國子監畢業,也進入朝堂聽政了,平素忙著政事,難得見到自己的弟弟meimei,一聽葉煊說都在,就打算進去打個招呼。 謝玉舒有些疑惑,壓著嗓子問葉煊,“怎么都受傷了?” 葉煊解釋:“今日黃將軍來了演武場。” 黃莽人如其名,向來是莽夫代名詞,之前有過御前揍王爺、朝后套麻袋揍大臣的前科,還曾把參他一本的李尚書府上的花草全拔禿了的戰績,可以說就是個滾刀rou混不吝,揍皇嗣這事兒,確實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兒。 葉煊一說,謝玉舒就有些不忍直視的捂了捂臉。 他們進了太醫院主廳一看,里頭幾個皇子呲牙咧嘴的嚎叫嚷嚷,完全將一身禮儀拋在腦后,四皇子臉上挨了兩拳如今已經腫了,五皇子胳膊淤青一大片,上藥上的直眼淚汪汪的,還有一票皇子伴讀和一些王侯世子。 總之是慘不忍睹。 大皇子一看都震驚的吶吶不能言,好在身體羸弱的老二向來不去演武場,沒在傷員中,讓他松了口氣。 姜鶴用扇子遮著臉吸了口氣,忍不住道,“黃將軍太勇了。” 葉煊和謝玉舒默契的點了點頭,第一次同意了姜鶴的見解,心里對黃莽的佩服又上了一個臺階。 第一莽夫,實至名歸。 第二日,休沐多時的謝先生重新回國子監上課了。 被趙允升這閻羅面迫害了數月的皇子皇女們都很激動,尤其是八皇子,撲上去直喊“先生”。 謝玉舒摸了摸他的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微有些羞恥的努力壓著嗓子,讓聲音顯得不那么難聽,小聲道,“我嗓子不舒服,大概是不能多說話的。” “啊,那先生上課怎么辦?”八皇子瞬間憂心忡忡,他只以為謝玉舒是風寒啞了嗓子。 謝玉舒也不想解釋,道,“若是實在不行,我會讓趙先生代我授課。” “那不行!”四皇子瞬間蹦跶了起來,經過一夜,他的傷腫的更厲害了,臉頰上還有一塊青紫,一激動不小心就扯著了,疼的呲牙咧嘴。 過于嚴厲的老師讓學生們身心俱疲,別說學習,看到他的臉就是一種精神折磨,讓人總忍不住瑟瑟發抖。 趙允升就是這樣的嚴師。 八皇子一想到兩天就要一見趙先生的畫面,感動的紅了眼眶,差點沒落下淚來,死死拽著謝玉舒的手不放。 謝玉舒很是為難,沒辦法,太醫說了變聲期對嗓子要好好保護,而且他也實在不想用這“嘎嘎”的公鴨嗓上課。 葉煊撐著臉看他這番模樣,有些好笑,端看他如何回應。 哪知道八皇子眼珠子一轉,突然撒開謝玉舒跑到他面前。 小孩眼淚汪汪的拽了拽葉煊的袖子,“七哥,你最好了,你能不能幫幫謝先生啊?” 葉煊看了眼謝玉舒,裝作無奈的樣子,“我也想幫先生,可是我只是一個學生,四書五經尚未學全,禮樂術算也只是略通皮毛,如何能幫先生?” 八皇子嘟了嘟嘴,小小聲道,“可是先生與七哥關系最好,每次先生有什么想法,七哥一眼就能看破,想來若是先生上課,七哥代為傳話,必定能行。” 這話如同耳語,也只有兩個當事人聽見了。 葉煊一怔,謝玉舒也是滿臉若有所思。 八皇子搖了搖他的袖子,奶聲奶氣的哀求道,“七哥,你便先試試吧!” “老七,你便聽八弟的先試試。”愛武不愛文的三公主最煩棺材臉的趙允升,她晃了晃手里的書頁,道,“如若不行,多試試。” 反正總比趙允升來上課要好。 其他人也直點頭,他們是真的很怵肅穆莊嚴的趙先生。 葉煊推遲不過,只得起身,點頭應是,“好,那便試一試,若是不行……” 謝玉舒接話,“小臣找陛下再找一位先生填補小臣的空缺。” 他也看出來這些學生們是真的不待見趙監丞,且身為監丞,趙允升本來事情就夠多了,他一直麻煩人代課也不好。 謝玉舒已經將后路都想好,將自己的書交給葉煊。 葉煊展開一看,頗有些吃驚,只見這本策論空白的地方都用赤紅的朱砂寫滿了見解備注,雋秀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字里行間卻自有規章,讓人不至于看的眼累,便是幾句簡短的詩文簡評也足以見作者的淵博與眼界。 簪花小楷屬于正楷的一種,因為柔美秀氣多為女子所用,然而謝玉舒的簪花小楷字形都在,卻更偏向于行楷,因此自帶一股硬朗飄逸的瀟灑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