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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煊裝作慌亂的抓住他的袖子,先是掃到少年一截手腕,腕骨凸出上面綁著一串赤紅的檀珠,更襯的皮膚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圓潤好看。 他再抬眸看去,卻瞬間怔住。 少年長眉鳳目,鼻梁挺拔,唇色略淺,長發用紅繩綁在身后,動作間散到胸前,長睫垂下因為受驚微微震顫抖動,眼尾一顆細小的紅痣仿佛點在心頭的朱砂。 宮中的美人向來不少,就連小太監都個個模樣清秀,葉煊第一次看一個男人看到失神。 少年眉眼一抬,葉煊就看到了他眼底的訝然,以及清澈的眸底倒映出的自己。 面色蒼白,神情狼狽。 葉煊下意識的攥緊手。 刺啦—— 葉煊手里的袖子撕裂了。 葉煊:“……” 謝玉舒:“……” 作者有話要說: 謝玉舒:人看著病氣,勁兒還是挺大的。 葉煊:…… ———————— 黑心蓮葉煊攻x美人謝玉舒受。 年下。 第2章 “刺啦”一聲響,別說謝玉舒一臉茫然失神,就連葉煊自己也沒料到。 他本來只是想攔下謝三郎賣個可憐順便給李皇后上個眼藥罷了,卻沒想到謝玉舒穿的衣服這么不受力。 想來也是,華袍織錦向來都是追求舒適柔軟,例如絲綢和軟煙羅,貴名遠揚,便是宮中能用上這些布料的嬪妃也是少數。 謝家是京中新貴,每年從宮中發放的賞賜不知凡幾,謝三郎身為謝家年紀最小最受寵的少爺,自然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想來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不會差。 只是可惜他對這些沒有研究,辨別不出這塊摸起來像紗一樣的布是什么精貴料子。 ——對,絕對是他的衣料太脆弱,不可能是他的力氣大! 葉煊在心里下結論,通過心理暗示越發覺得這有點粗糙的布料哪哪都散發著銀票的味道,手指無意識的在上面摩擦了一下,將心中最后一點疑惑徹底剔除。 他心中思量不少,卻也不過停頓了片刻,再抬眼時,眼底的各種心思盡數收斂在惶恐之下,無措的抓著那截袖子。 謝玉舒只短暫的驚訝后,很快就回過了神,看葉煊站好,就立刻松開了手,然后用手指理了理不平整的袖口,抿唇沉思,看起來有些苦惱。 畢竟是去見皇后,即便是表姐,也不好衣衫不整。 葉煊立刻抓住時機出口。 “對不住,是我沒有站穩,你的衣服……”他咬了咬牙齒,好像做了一個艱難決定的樣子道,“我賠你吧。” 一瞬間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堅韌不拔的形象。 謝玉舒卻搖了搖頭,“那倒不用,這就是件棉麻衣服,并不貴重,無須在意。” 他說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眼神掃向他手里那塊布料的時候,可疑的頓了一下。 葉煊:“……” 棉麻紗織,雖然不是名貴的布料,卻也不是普通人能隨意穿得起的,算是商人、士兵階級常穿的衣物,出了名的堅韌。 他一個柔弱無助小可憐,居然徒手撕開了棉麻布。 葉煊表情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興許是穿的久了些有些磨損吧。”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垂下手,蒼白的仰著臉轉移話題,“剛剛還要多謝公子,若不是公子及時出手,我便不可能還能站在這。”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謝玉舒想著,視線又掃向那邊唯唯諾諾站著的小太監。 他方才其實也在出神,可以說是誤打誤撞救下了這人,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個小太監站的位置有些刻意,似乎剛剛就算沒人出手,對方也能接住倒下來的人呢。 巧合嗎? 謝玉舒習慣性的在腦子里思考這個可能性。 葉煊卻沒有讓他繼續想下去,他依舊是一臉感激,“公子能否告知名姓,改日煊定當備厚禮登門重謝。” “不必,我……” “清和!”一聲急促的粗喘突兀的插入進來,一做世家公子打扮的少年急急趕來,手里還拿著一把扇子,扇子上墜著一根斷裂的紅繩,扇墜卻不見蹤影。 葉煊挑了挑眉:是太醫院院首姜琮文太醫的兒子姜鶴。 他前幾日去太醫院抓藥的時候,還在姜太醫那里見過這人一面。 姜家和謝家同為京中新貴,但家風卻可以說是完全不同,謝家嚴謹板正三代入仕,姜家卻隨性而為從不拘謹后代發展。 比如說姜太醫的父親是開國功勛武昌侯,他的幾個兒子卻沒有一個習武的,甚至還有改從海商的,姜琮文從醫反而不是那么出格,而姜太醫的兒子姜鶴,則一心喜愛圣賢書。 他比謝玉舒大幾歲,卻也是他同屆的考生,如今在翰林院做事,偶爾也會去太醫院待著。 這人個性張揚心性單純,有著一股書卷氣,還特別好騙,不像姜琮文那只見多識廣的老狐貍。 每次有他在,葉煊去抓藥都會很順利。 姜鶴并沒有發現自己手中扇子的異樣,也沒有看到陰影處的葉煊,他一看到謝玉舒就大步跑了上來,張口就啐道,“好你個謝清和,小爺拿你當至交,好心好意給你帶路,你卻拿我當驢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