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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玨垂眸,帶著笑,“在山上待久了,就去看看藏書閣的書,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藏書閣?”衍塘反應過來,禾玨雙腿不便,又不和其他小童交好,所以想要看書,也找不到人送過來,只能將靈識附在這只機械鳥上,借著這鳥去藏書閣。 衍塘有些遲疑,“這也太耗費神思了,而且這只鳥也不能翻書吧。” 禾玨聞言,將機械鳥捧在手上,然后將機械鳥的爪子展示給衍塘看,“我特意將鳥的爪子做成了好翻書的形狀?!?/br> 衍塘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這機械鳥的爪子和平常的鳥不太一樣,只有兩個小勾子,但不鋒利。 “師兄經(jīng)常去藏書閣看書?”衍塘問道。 禾玨點頭,“畢竟閑來無事,一來二去,就看得多了,有時也會托師尊幫我?guī)鴣??!?/br> 衍塘眼眸一轉,看著禾玨,一臉躍躍欲試。 禾玨笑了,“師弟想問什么?” 衍塘撓了撓頭,“師兄可知道……風家?” 禾玨一怔,“風家?百年前雪原中的風家?” 衍塘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身子前傾,“師兄可是知道些什么?” 禾玨頓了頓,指尖下意識的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敲了一下,“倒是聽過一些傳聞,不過師弟怎么突然間想起問風家的事情了?” 衍塘撓了撓頭,“這……說來話長。” 看出衍塘不打算細說,禾玨倒也沒有追問,“我雖然聽到過一些傳言,但是知道的也不算多,只知道這風家在幾百年前,也是修界的一大名門?!?/br> 衍塘疑惑,“名門?可我今日去藏書閣找了所有有關的書籍,卻并未找到有關于風家的丁點消息?!?/br> “這也是情理之中。”禾玨頓了頓,似是有些悵然,嘆了一口氣,“風家的確是名門,而且祖上也出過不少天才,卻從來沒有一人飛升成功,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后輩的人走上了歪路?!?/br> “歪路?” 衍塘想起了秘境當中風家的死陣,還有那騎著黑馬的男人。 “沒錯。”禾玨垂眸輕嘆,“風家的繼承者似乎是找了什么邪門歪道,結果飛升并未成功,反倒墮入了魔道,風家全家也無一生還。” 衍塘一怔,“無一生還?當真沒有一人活下來?” 禾玨搖頭,“傳言是這般說的,但真相如何,倒也不太清楚,或許有人活下來了,從此隱姓埋名,但這可能性并不大?!?/br> “為何?”衍塘追問道,語氣有些急迫。 禾玨頓了頓,“因為眾人都說那日風家的宅子里是死陣,死陣之下,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衍塘神情一變,也反應了過來。 的確,死陣之內(nèi),不論愿意不愿意,都只有死路一條。 “風家出了這種事情過后,便被修界之人視為恥辱,也就從史上除了名,又因為當日風家宅子里的事情太過于詭異,大家也鮮少提起,所以師弟你才找不到有關的書籍。” 禾玨說著,抬起頭來,笑了笑,“這些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也并沒有親眼所見,說到底,這風家究竟存在不存在都是個謎?!?/br> 衍塘卻抿了抿唇,“風家是存在的?!?/br> “嗯?” “風家一定是存在的?!毖芴撂ь^,篤定道,“我也相信,風家一定還有人活著?!?/br> 禾玨愣了愣,隨即眼中多了一絲笑意,伸手似乎想要拍拍衍塘的頭,最終卻露在了衍塘的肩膀上,“嗯?!?/br> 衍塘從禾玨這里出來,心里還是沉甸甸的。 若是按照傳言來說,風家無一生還。 那風家的那個小孩兒,溫夫人唯一的孩子,難道也死在了死陣中? 衍塘不愿意相信。 可這好幾百年都過去了,他也沒有辦法再弄清當年的事情。 若是那孩子還活著,如今估計也壽終正寢了。 衍塘長嘆一口氣,耷拉著腦袋走在路上。 卻在轉角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凌厲的劍勢,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聚集靈力去擋。 可那劍勢貌似凌厲,到了面前,卻又輕飄飄的散開了。 一把通體雪白的寒劍浮在半空,劍穗漂浮起來,劍身上倒映出衍塘自己的眉眼來。 衍塘立刻認出了這把劍,嘴角一抽,“霽長意?” 風吹過,空氣仍舊靜謐。 衍塘卻知道,這家伙一定躲在什么地方,正偷偷看著自己,衍塘瞇了瞇眼,“霽長意,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把這把劍折斷,你信不信?” 一聲嗤笑從衍塘身后傳來,衍塘轉過身,果然看到了雪白衣衫的男人。 “憑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想將我的劍折斷?”霽長意還是一臉冷,衍塘卻從霽長意眼中看出了一絲不滿。 最近好像經(jīng)常能夠看到霽長意這樣眼神。 尤其是—— 自己去了禾玨師兄那里以后。 衍塘伸出手,彎曲手指,敲了敲霽長意的肩膀,“是,我是折不斷你的劍,那你讓你的劍攔著我是什么意思?” 霽長意拍開衍塘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借給你用用罷了?!?/br> 衍塘一愣,“借給我?” 霽長意還是面無表情,“你去了妖界,要是死在那里,我可來不及把你搬回來。” 衍塘看著霽長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知道了,我要是死了,我就讓你的劍把我搬回來,不勞煩你,好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