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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長意看著衍塘,也不著急,等著衍塘的答案。 過了半晌,衍塘回過頭,看著霽長意,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br> 他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霽長意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只能說明,他估計一晚上都沒睡。 霽長意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扭過頭,“秘境危險,自然不能兩個人都睡?!?/br> 衍塘沒有多想,他昨天晚上太困了,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這么一想,霽長意其實挺好的。 “謝了,下次我來守夜吧。”衍塘說道。 霽長意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 他的確一晚上沒睡,但并不是因為擔(dān)憂秘境中有什么危險,而是因為少年的那兩句夢囈。 衍塘嘆氣,目光幽幽的看著雪山,“既然秘境要我們?nèi)?,那我們就去吧?!?/br> 霽長意也沉下眼眸,“今日再休息一天,明天動身吧。” 衍塘沒有異議,點頭,“好。” 兩人達成了一致,就在原地坐了下來。 衍塘從翻了翻自己的芥子袋,想找找有什么能用的東西,吃的倒是不少,還有不少靈石靈藥。 衍塘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了霽長意,“你傷口如何?” 霽長意正靠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話,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好得差不多了。” 衍塘已經(jīng)明白了霽長意這嘴硬的性子,根本不相信霽長意的話,直接上手就開始扒衣服。 霽長意一驚,猛地張開眼,抓住了衍塘的手,目光帶著一絲暗色,“你做什么?” 衍塘光明正大,理所當(dāng)然,“我得看看,才能確定,免得到了雪山里,你傷勢復(fù)發(fā),誰帶你出來?!?/br> 霽長意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br> 衍塘還是看著他,顯然對他說的話語一點都不相信。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霽長意似乎是忍不可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將衣服解開,讓衍塘看看傷口。 衍塘這才滿意了,將染血的布料取下,看到了里面的傷口。 或許是因為靈藥功效不錯,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只要動作不要太大,應(yīng)該就不會撕裂。 衍塘看著這道傷口,又開始在自己的芥子袋里翻找,摸出了藥。 “換一次藥,好得快點?!毖芴琳f道。 霽長意已經(jīng)沒有開口了,隨衍塘去了,閉著眼靠在那里,一副不想動彈的樣子。 衍塘撇了撇嘴,迅速幫霽長意換了藥,重新包扎好,然后才拍了拍手,自己也躺倒一旁的草地上,打算繼續(xù)休息。 等到衍塘的氣息離自己遠(yuǎn)了一些,霽長意才睜開眼,將胸口的悸動壓下。 只是換個藥的時間,他的身上卻硬生生的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的時候,兩人就開始朝著雪山的方向走去。 衍塘把自己芥子袋里的火靈石全部挑了出來,然后找了兩個袋子裝起來,好歹能夠?qū)挂魂囇┥降膰?yán)寒。 雪山看著路途遙遠(yuǎn),但是他們不過走了半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雪山的腳下。 這分明就是秘境在幫他們縮短路程。 不過也說明了他們走的方向是對的。 秘境想要讓他們來這里。 他們每個人捂著一個火靈石的袋子,倒是也勉強可以對付。 衍塘一邊走,一邊感慨,“做這個秘境的人可真厲害,這入眼全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還真是省功夫?!?/br> 霽長意聽出了衍塘語氣里的諷刺,有些好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爬在雪山上,積雪越來越深,一腳深一腳淺。 有時候一腳踩進去之后,需要費許多功夫才能將腳抬起來。 衍塘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過這么遠(yuǎn)的路了,更不用說還是這么難走的山路。 他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腳上磨出了水泡,而且越往上走,火靈石都逐漸開始抵抗不住。 雙腳冰冷,雪化了之后,就是徹骨的冷。 衍塘咬牙切齒,牙齒都在上下打顫,抬眸卻看到了走在自己身前的人。 肩背挺直,那一身白衣仿佛都快和這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合成了一體。 衍塘深吸一口氣,咬牙堅持下來。 又過了一陣,天上開始下雪,如同絨毛一樣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衍塘也想要感慨一句,這樣的場景著實好看。 尤其是霽長意發(fā)絲上染上了白雪,更顯得這人清冷出塵。 衍塘就這樣一步一步跟著霽長意,也不知道還需要走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了策馬的聲音。 衍塘一愣,霽長意的腳步也微微頓了頓,只看見遠(yuǎn)處一人策馬而來。 或許是風(fēng)雪太大,看不清那人的臉。 衍塘總覺得有些詭異,“秘境里,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 霽長意看著逐漸靠近的那人,語氣有些冷,“不是人?!?/br> 衍塘一愣,看著那人策馬過來。 離近了,他才看清了策馬的人的模樣,長相昳麗,身上穿著護甲,騎著的馬卻如同一陣黑霧,只有兩只紅色的眼睛十分明顯。 這不過是秘境里的幻術(shù)。 衍塘打量著這人,按理來說,這種創(chuàng)造出來的幻術(shù)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到他們的。 可是在經(jīng)過他們身旁的時候,馬上的人卻朝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