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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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慧想到主子爺可能是問主子的事,她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說。 心情沉重,又忐忑不安的進(jìn)了書房。見到胤禛拜了禮后,勾著頭不說話。 像是做了錯事,自覺提前伏罪的樣子。 “聽蘇總管說,你和順天府的馬通判來往頻繁?” 胤禛問。 府規(guī)有一條是,家奴們不準(zhǔn)跟府內(nèi)外的人私相授受。輕則打手心,重則杖責(zé)。 巧慧一聽這問話,先是松了口氣,接著就覺得臀部火辣辣的疼。 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急聲否認(rèn):“沒有沒有?!?/br> 話出了口,覺得這樣推托不干凈,又慌忙說:“他就是去買了幾次布。開門做生意,迎的是八方客。誰愿意花錢買,奴婢就跟誰說話?!?/br> “沒有嗎?”胤禛拿起桌幾上發(fā)黃的竹漿紙,看著巧慧說:“我還以為你要嫁人,準(zhǔn)備讓蘇總管明日給你解契。” 啊?解契? 巧慧猛地抬頭。 機會就在眼前,萬不能放過。 她壯了壯膽子,語速極快地說:“主子爺,奴婢能重新回答您方才的問題嗎?久不見主子爺,一激動說錯了話?!?/br> 胤禛把契書又放回桌幾上,看著門口說:“你今年十八了吧?該成親了。十一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六六順,諸事皆宜。就在那天成親吧。再晚,天該冷了?!?/br> 她還沒答應(yīng)馬焙安要嫁給他呢。 急聲接話:“主子爺……” 胤禛打斷了她的話,語音深沉道:“你不想成親?那就算了?!?/br> 這次錯過,不知何時才能脫身。巧慧連聲說:“想想想,主子爺說了算,就定那日?!鞭D(zhuǎn)話又說:“明日也行?!?/br> “行,明日我傳信給馬通判,讓他著人來提親?!?/br> “來這里?”巧慧瞪大了眼。 胤禛微微皺眉:“除了這里,你還有別的家?” 巧慧急忙否認(rèn):“沒沒沒……” 胤禛緩聲說:“讓馬通判給三萬兩銀子的彩禮,你的嫁妝就由府里出?!?/br> 巧慧:“……” 小聲說:“馬焙安家不富裕,主子爺少要點?!碧嵝阉?,自己不是他的奴婢:“當(dāng)年主子買奴婢的時候,才花了一兩半銀子?,F(xiàn)在就把奴婢轉(zhuǎn)手賣掉,也賣不了這么多錢。” 胤禛:“值不值是我說了算。一個管京城訴訟的六品官,三萬兩銀子的彩禮還是拿得出來的。” 巧慧:“……” 次日上午,馬焙安接到了四王爺府小廝的傳信,只說四王爺找他,但沒說什么事。 馬焙安急忙跑去找他的老上級戴鐸請教。 戴鐸:“議親……” 沒等他的話說完,馬焙安一蹦三尺高,轉(zhuǎn)身要走:“哇,太好了,小的去了啊?!?/br> 戴鐸沖著他的背影,快聲說:“你要說不娶,免得他訛?zāi)悴识Y。” 馬焙安扭回頭,笑嘻嘻道:“彩禮就彩禮唄,要個三萬五萬也拿得出,一個姐家一萬嘛。” “這事要多謝戴大人,成親時給您謝禮啊。要不是您硬壓著我,讓我去找那丫頭,我當(dāng)時還真看不上她。這時間長了,才知道那丫頭的好。聰明又重情意?!?/br> 戴鐸:“你找個理由說不娶,他就不會要你彩禮了,說不定還搭份嫁妝。他急著讓巧慧在短時間內(nèi)出嫁?!?/br> 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張廷璐,午后才得知胤禛回城的消息,立馬帶著三千兩的銀票登門。 “東家交待,每年給您一次分紅,這是去年的。您要是需要錢,隨時說,我抽錢出來還您?!?/br> 胤禛接過銀票,在手里捏搓著,沒什么情緒地說:“你們準(zhǔn)備送什么禮物賀我的喬遷之喜?聽說最近賺了不少,送的東西不值錢,我可給你們?nèi)映鋈ァ!?/br> 張廷璐:“……”最近對“錦繡河山”眼紅的人很多,拐彎抹角的想收“保護(hù)費”,這其中包括大阿哥。還好在戴鐸的指點下,大都把他們回絕了。 這明著討好處的,四王爺是頭一個,而且還理直氣壯。臉曬黑了,心也跟著變得漆黑。初見時,看他滿臉蒼桑,一身風(fēng)霜。本來還有點同情。 此時,對他的那一丁點同情心,瞬間消散了個無影無蹤。難怪東家避他如蛇蝎。這種人,擱誰誰都煩。 張廷璐笑呵呵道:“四爺,您想要什么?” 胤禛:“送我一匹五彩蜀錦,我好給福晉添身衣服?!?/br> 張廷璐:“……” 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提起茶蓋拂了拂茶沫,淺呷了一口。趁著這個機會,想好了答話。 放下茶盞小聲說:“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一匹錦十萬兩,寸縷寸金,四爺不擔(dān)心有人在萬歲爺面前說閑話?” 胤禛:“不怕。反正我又沒花錢?!?/br> 張廷璐:“……” 笑呵呵道:“行。我把這話轉(zhuǎn)告給東家?!庇纸忉專拔抑皇莻€干活的管事,這等大事做不了主。” 從府里出來,張廷璐直奔順天府,向戴鐸求救。 戴鐸:“直接做好衣服送他。尋常的一匹布可以做五套衣服,蜀錦的布面窄,能做三套。送他一套,這匹錦,我們還能繼續(xù)賣?!?/br> 張廷璐顫著小心肝說:“一套可是三萬兩啊。他就是個圣眷正隆的王爺,也不用我們下血本討好吧?!?/br> 戴鐸:“五彩蜀錦現(xiàn)在是有價無市,最終要進(jìn)宮成為貢品。不如趁這個時候,賣出去賺點。新貨不是快到貨了嗎?這個時候賣正是好時機?!?/br> 張廷璐琢磨了片刻,嘿嘿笑道:“您是說,我們對外就說是四王爺出錢買的?” 戴鐸:“有第一個人買,才會有第二個人買。四福晉長的好,穿衣服好看,做第一個買的人正合適?!?/br> 張廷璐問:“找誰做呢?這天價東西,店里的裁縫繡娘下不去手。” 戴鐸:“就讓店里人做。找馬姑娘設(shè)計款式,告訴她不要繡花的款式。給馬姑娘一筆銀子,別讓她把這事,說出去?!?/br> 張廷璐豎大拇指:“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 忙碌能淡去心中有傷痕,現(xiàn)在張廷璐一心撲在賺錢上,再加上戴鐸的不斷開導(dǎo),對馬蓉也沒先前那么糾結(jié)了。彼此間經(jīng)常走動,偶爾還約著去喝茶。 十月二十九,雍王府喬遷完畢。 四王爺廣撒名貼辦宴,定在了十一月初三。 那日的盛況,多少年之后,還有人憶起。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全去了。 大內(nèi)總管梁九功帶了十二名小太監(jiān),來送萬歲爺?shù)馁R禮。門前的車馬來往不斷,禮物堆成了小山。 初冬季節(jié),天空灰蒙,萬物蕭瑟。四福晉一身流光異彩的旗服,出現(xiàn)在宴席上,成了雍王府最美麗的風(fēng)景。 宴席沒結(jié)束,“錦銹河山”鋪子里的蜀錦全部賣了出去,還有人交訂金訂貨。 侯發(fā)財心痛得血淋淋的。 兩匹錦一共賣了十五萬兩銀子。這當(dāng)初可是他在一個逃難回蜀中的織工那里,發(fā)現(xiàn)的織法。挑選了極品絲,請巧匠打造織機,重金請了十名優(yōu)等的織工,織了三個月才織出一匹。前前后后花費了兩年的時間。 雍王府里人人歡喜。 送走了賓客之后,府里三百五十多名家仆,每人發(fā)了二十兩銀子的紅封。知縣一年才四十五兩銀子的年俸呢。 蘇培盛悄聲對胤禛說:“加上宮里的賞賜。此次宴席,我們一共收到了四十八萬七千六百兩銀子。” 胤禛雖然知道會很多,還是被這個數(shù)字驚住了。 “給我三十萬兩,我去還內(nèi)務(wù)府的錢。余下的錢你暫時保管著。以前帳上的錢,都交給納蘭,府中的收支帳務(wù),以后由她管?!?/br> 十一月初六,雍王府里又熱鬧了一番。 丫頭巧慧出嫁。 雖然準(zhǔn)備的倉促,成親禮卻很隆重,除了一般大戶姑娘都有的嫁妝之外,還陪送了云衣閣的鋪子。 四王爺四福晉親自送嫁到馬家。在馬家用了喜宴后,四王爺又跟馬焙安的同僚朋友們,一起玩射箭投壺的游戲。 馬通判在的形象,在同僚的眼里,瞬間拔高了三尺。 娶個王府的丫頭,好像是跟四爺結(jié)上了親戚,而且還是很親的親戚。四爺把馬家當(dāng)成自己家一樣的,四處溜達(dá)。 胤禛在馬家呆了整整一天,用了晚飯才離開。 這時候,天色已暗。 街道兩旁鋪子里的燈光看著暖暖的,映照著冬夜冰冷的街道,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 胤禛一個人走過長長的民安大街,轉(zhuǎn)步到熱鬧的西市。他突然間覺得,這座京城并不是他記憶的中樣子。 記憶中是什么樣子,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記得西市的夜晚是暖黃色的。 路邊曾有一條黑白相間的小狗,他把手里的甜棕糕分了一半給它,小狗歡快地朝他搖尾巴。 他身邊的人仰著小臉,對他笑:“爺這么有愛心呀,但你手里的甜棕糕是給我吃的哦。” 他扭頭看著她說:“爺?shù)臇|西,想給誰吃給誰吃。你要是不乖乖聽爺?shù)脑?,剩下的一半也給小狗?!?/br> 她笑嘻嘻地問:“怎么才算聽話?” 他說:“你哭一個給我看?!?/br> 晚上胤禛宿在京城中的老宅里。 似睡非睡中,他好像聽到了小狗汪汪的叫。他在心里默念,既然聽到你的聲音了,就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吧。 行不行? 行不行嗎? 就看一眼。 眼前就真的出現(xiàn)了一只小狗,黑白相間的,撲愣愣的搖著尾巴。他朝小狗身后張望,果然看到一個小姑娘。 粉色錦鍛的棉襖,白絨絨圍脖。 她沖他笑,露著細(xì)白的小牙齒。 他知道這是在做夢,若無其事的走到她跟著,裝著不認(rèn)識她的樣子,問她:“你是誰家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問:“你不認(rèn)識我嗎?” 他極認(rèn)真地說:“不認(rèn)識。” 她松了口氣的樣子,說:“我叫包子,你叫我rou包,糖包,豆包,包包都行?!?/br> 他小心地問:“讓我摸摸你的領(lǐng)子行不行?就摸一下。”又強調(diào):“真的就一下?!?/br> 她點點頭。 可當(dāng)他伸出手的時候,眼前的小姑娘突然消失了。 他一下子驚醒。 看著黑漆漆的帳頂,鋪天蓋地的悔意,又朝他襲來。擠壓著他的胸膛,擠壓著他的脖頸,擠壓得他喘不過氣。 翻身趴著,把頭臉埋在臂間。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兩天后。 胤禛離開了京城,又去了河南。 次日,天氣晴朗。 路邊樹木的枝頭掛著三三兩兩的枯葉,在微風(fēng)中掙扎,戀戀不舍似的不肯去。 蘇櫻騎馬自南城門而入,踏過民安大街,轉(zhuǎn)過小巷,來到了馬家。 “收到你信的當(dāng)日,我就啟程了。貨物多,路上走的賊慢。你應(yīng)該提前一個月說嘛。急匆匆的通知,就是長出翅膀也飛不回來?!?/br> 月白色的錦鍛夾衣,腰間束著一條寶藍(lán)色帶金水紋的腰帶。腰帶上系掛著一個圓孔玉佩,一個紅絲線綰的結(jié)花。 頭發(fā)用月白色帶藍(lán)紋的寶帶,全部束在頭頂。寶帶斜尖的下擺隨著微風(fēng)輕輕晃動,不時的撲打著臉頰。 膚色沒有以前白,是蜜黃色的。 嘴角上揚,眉眼帶笑。 蕭蕭清朗,翩翩兒郎。 巧慧怔了片刻,撲過去摟著了她的腰。 尖叫道:“主子主子,奴婢后悔了。奴婢不嫁給馬焙安了,讓奴婢嫁給您吧。我心中的俏郎君,就是您這個樣子。您要是再走,一定要帶著我?!?/br> 正朝這邊奔的馬焙安,急剎著腳步。 蘇櫻哈哈笑:“你這嫁過人的小媳婦,我才不要你。本公子要是想娶,也是娶黃花大姑娘?!?/br> 馬焙安:“……”東家說話也彪悍了吧?哪個姑娘家會當(dāng)眾說黃花姑娘的糙話。 巧慧眼稍的余光看到,呆立在一邊相公。 轉(zhuǎn)手抱著了蘇櫻的手臂,噘著嘴說:“主子,您答應(yīng)過奴婢成親的時候就回來。您怎么沒做到?現(xiàn)在竟然嫌棄奴婢?!?/br> 蘇櫻笑呵呵道:“我拼了老命的趕路,不信等吳懷深回來,你去問他。我是先行了一步,他跟著貨車還要兩天呢?!?/br> 巧慧討厭吳懷深,根本不接這個話岔,依舊嘟著嘴說:“主子您是故意的。奴婢知道,您是覺得自己和離了,出現(xiàn)在成親禮上不吉利。奴婢不是在信里再三說,奴婢從不信那個邪的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