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入口。
蘇櫻聽了馬蓉悄聲對她說的話之后, 大驚失色。 話都結巴了,“你,你......” 馬蓉嘿嘿笑道:“能行,真的。這種事,我見多了。溫溫吞吞的活著,有什么意義?轟轟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也不白活這一世。真要失敗了,大不了就是個死嘛,又不是沒死過......” 蘇櫻打斷了她的話,厲聲道:“......胡說,這種事哪兒能見得多?以后對誰都不能說這樣的話了?!?/br> “書上?。∵@種故事多的很?!瘪R蓉笑得賊兮兮的,“所有的故事,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真事。有的真事比故事還玄乎,還精彩。我現在是發現了,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都是有可能的?!?/br> 巧慧不知道是什么事,在一邊干著急,“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不讓奴婢知道?” 馬蓉輕拍了拍她的頭,笑呵呵道:“怕嚇著小姑娘,還是不知道的好?!?/br> 快回到德水鎮時,蘇櫻突然說:“你說的對,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br> 馬蓉覺得自己那番話,說得有些過了,嘿嘿笑:“我那是說著玩,你還真敢往上想啊!” 蘇櫻若有所思地說:“我是想到別的事,才如此感慨。” ...... 暖黃的夕陽照在窗欞上。 胤禛催促了第二十七次之后,終于聽到了敲門聲。他撫了撫袖子,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才開門。 馬蓉站在門外,笑嘻嘻道:“讓四爺久等了。” 胤禛的視線越過她的頭頂,朝她身后張望。 沒人。 左看右瞄。 沒人。 失落地轉身進屋,坐在地塌上,提起方才燒好的水,沖進泡得沒了味道的茶碗里。 “你阿瑪那邊把日子已經訂下來了,十月二十一,宜祭祀。是個好日子。”把茶碗里的水,分別倒入了兩個茶盞里,往他對面的方向推了一盞。 溫和地說:“給你?!?/br> 光線已經暗了下來,屋內只有兩個人,這個經常冷著臉的人,此時還不尋常的向她殷勤。 馬蓉局促不安。 立在門內說:“草民知道了,后日直接去沙大人府上是嗎?” “嗯?!?/br> “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草民先去忙了?!?/br> “計劃好都誰讓去了嗎?” “不是草民認祖歸宗的嗎?還需要誰去?”馬蓉問。 自己費心的安排了這一大場子事,在對方看來,就像去茶樓喝杯茶一樣的簡單。 沒心沒肺的人,用的下人也都是沒心沒肺的。 心中有事,懶得跟她計較。 胤禛說:“把你東家叫過來?!?/br> 原來不是打她的主意??!馬蓉松了口氣,“她不在這里?!?/br> “去哪兒了?“ “回朱家莊了?!?/br> “把她叫回來,我有點事問她。” 馬蓉聽他的話里透著不耐煩的冷意,嚇得心里哆嗦了一下,壯著膽子問:“什么事?” 胤禛心急,沒耐心跟她廢話,刺楞楞的斜視了她一眼,“我敢說,你敢聽嗎?” “好好好?!?/br> 馬蓉慌忙退了出去。 等待的時候,胤禛想起發生在去年夏天的一件事。 三伏天,極熱。 熱燥得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想他的小福晉什么時候才能長大。長成大人了,就抱在一起翻滾,大汗淋漓,熱個徹底。 想到這些的時候,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羞恥。于是又為自己開脫,睡不著么,閑著也是閑著,總得找些事做。 越想越想,想的難受無比。剛想自己在床上翻滾兩圈。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極輕,大概是踮著腳走的。 他慌忙閉上了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床邊停下,然后沒了動靜。若不是他的聽力極好,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說不定還會以為,方才的腳步聲是錯覺。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 實在忍不下去了,準備轉身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這時候,她輕輕坐上床,躺在了他身后。然后,湊在他背上聞了聞,接著又在他的脖頸間聞了聞。 那一刻,他又羞又惱。出了一身的臭汗,有什么好聞的,嚴重破壞他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翻身正對她冷聲問:“你在這兒干什么?” 她大約是沒想到他會醒著,嚇得哆嗦了一下,急忙說:“啊,你怎么在我床上?” 他說:“這是我的床?!?/br> 她極力狡辯:“怎么可能,我用過晚飯,就在床上睡了,一動沒動?!睕]等他接話,她立即又說:“可能是夢游。” 說著話,翻了個身:“既然游到這里了,也懶得再跑回去。就讓我在這里湊合一晚吧?!?/br> 這怎么行。 正瞌睡著呢,來了個軟乎乎的枕頭,卻又不能枕,還不得把人給急死??! 他起身抱著她,把她丟到了門外。 反鎖了門,繼續睡。 他以為她會像那個冬天一樣撓門,死皮賴臉的不走。最后實在沒辦法,那就讓她進來。 反正再有半年就及笄了。 支著耳朵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門外的動靜,悄悄開了窗子,朝外一看。 明亮的月光下,門前一個人毛都沒有。 胤禛想到這里忍不住笑了,如果能回到那時候多好。 如果能回到那個晚上,他也會裝著夢游,然后翻身抱著她,親親密密地做一遍所有夫妻間能做的事。次日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看著她氣得上躥下跳。 “嘭嘭”的敲門聲,悅耳動聽。 胤禛才意識到,屋內已經全黑了。 起身開門。 她背光站在門口,門外昏黃的光影,把她身影映照得毛絨絨的。想抱,想親,想摁進懷里狠狠地揉揉。想這些的時候,胤禛伸手把她拉進屋,反手關門,把人摟進了懷里。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胤禛仍覺得有些不真實。準備了漫長的兩天,不相信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把人弄到手了。 左手扶住她的后頸,右臂攔著細腰,見她沒有反抗,低頭去親親她的額頭,然后眉稍、臉頰、耳后,最后停留在脖頸間來回廝磨。 他最喜歡這個位置。 他覺得這是他領地入口。呼吸著她特有的味道,在此留戀徘徊,內心的愉悅,用語言描敘不盡。 只想輕聲說: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內心起伏輾轉,最終喃喃糯糯說出口的話,帶著無盡的委屈:“......今兒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