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反派又開始蹦噠了。
凌普帶著太醫趕往刑部,剛進院子,就聽見熟悉的哎喲聲。進了屋內,看到他兒子的四肢被捆綁在擔架上,滿頭的汗水,臉頰通紅。 佛倫焦急又歉意地說:“我怕凌大人來回動,碰著傷口,只好把他綁了。又怕他昏迷,就讓人不停的擰他的臉。” 凌普顧不上跟他理論,急聲催促著太醫給他兒子接骨。 一陣兵荒馬亂的忙活。 凌普護送著凌百康回府的時候,已是半下午。他一口飯沒吃,又急匆匆地入了宮。 不報此仇,怎能咽得下飯。 近二十年來,他凌普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當時忍了,可不意味著,他會一直忍。 報仇這種事,需要時機,更需要技巧。 這次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凌普像只乖巧的老鵪鶉,彎著腰,恭敬向太子謝恩。話趕話,非常自然的提到了四阿哥胤禛。 感嘆道:“關鍵時刻才能見真情,四阿哥對太子爺的忠誠,是其他皇子們遠遠無法相提并論的。寧愿自己受委屈,也要維護太子爺的臉面。” 太子也跟著嘆了幾聲氣,然后說他舅舅索額圖老了,沒了前幾年的意氣風發,一點小事,就瞻前顧后。剛剛還來數落他。 自從明珠被罷官,索額圖就小心翼翼的,再三叮囑凌普,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再繼續胡作非為,連累到太子,決不輕饒。 若是往日,太子表露出對索額圖的不滿,凌普定會踩上幾腳。此時他滿腹怒火,顧不上指責索額圖,繼續說胤禛的事。 “四阿哥在太子爺的照拂下,定然是前途無量,就是……”裝著猶豫不定的樣子欲言又止:“就是……” 太子睥睨了他一眼。 “是什么?” 凌普急忙說:“就是他的老師江湖習氣太重,有時候做事不顧體面,舉止無常……”說到關鍵處,又裝著不確定的樣子,吞吞吐吐,“不知,不知是否會影響到四阿哥。” 皇子們六歲入尚書房讀書,由尚書房總師傅在翰林官中,選出德才兼備之人,指定給某個皇子做授讀師傅。到了讀書的時候,皇子與授讀師傅共席而坐,師傅讀一句,皇子跟著讀一句。 顧八代是胤禛的授讀師傅,自他六歲起,就跟著顧八代。 二個人脾性相投。 感情很深。 可以這么說,顧八代是胤禛在宮中最親近的人。 眼下里,凌普無法直接向胤禛報復,就把主意打到了顧八代身上。這樣不僅能打擊到胤禛本人,更是把他的孤單勢弱,赤裸裸的亮到眾人面前。 呵呵,親眼看著老師被罷官,明知是因自己受了連累,卻沒法說出來,更沒有辦法挽救。啞巴吃黃連的滋味,四皇子也嘗嘗。 太子哪里知道凌普心思,他還以為凌普是真的關心胤禛。而他正想著為胤禛做點什么。 “多謝凌大人提醒,明早本宮就去尚書房突擊察看。”太子怕走露風聲,對方有所防備,又叮囑道:“不許告訴別人。” 凌普按下內心的欣喜,感嘆道:“太子爺宅心仁厚,既cao心國事,又關心手足。是我大清社稷之福,更是萬歲爺之福。” 太子想到皇帝得知他不但關心兄弟們的生活,連學業也一起關心著,肯定大為高興。郁悶了一天的心情,瞬間敞亮了。 “小年那天,本宮準備好好在宮里慶賀一場,你提前安排。用景祺閣那個戲臺,把暖帳撐起來,火爐子都備好。” 凌普喏喏應聲后,問道:“所需費用怎么出?” 內務府管理著皇家各種事務,其在職官員三千多人。自從凌普當上內務府總管之后,內務府就成了太子的私用金庫。 帳本也分內帳,和外帳。 外帳就是假帳,給皇帝看的;內帳是給太子看的,有太子隨意支配的錢,有辦公事用的錢。” 太子沉吟了片刻,道:“從內帳上出吧,這是本宮的心意。對皇阿瑪就說,是從毓慶宮的帳上出的錢。” “太子爺榮登大寶,定是萬年一遇的明君。”凌普急忙說:“沒別的事,臣就告退了,現在就著手準備。” 當然不是去準備宮宴,午飯還沒吃呢。要把心里的火氣出了之后,才有心思去做別的。 別人在背后挖空心,思算計他的時候,胤禛絲毫不知。他從刑部門前離開后,就跨馬出了城。 此時正在京外西郊正紅旗大營里練騎射,練刀法,順便督促練兵。 寒冷的冬日,渾身汗水。 直到天近黃昏才回府。 “我去飯廳里用晚飯,你安排人往前院的浴房里送熱水。”對高庸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