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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書遠認真思索了一會,點頭,“數(shù)月以來,我逃避了許久,但除卻青君一事,我并沒有那么恨他。” 虞書遠動了動自己的手,短短兩月,她的手便已僵硬的幾乎張不開,若不是孟洋日復(fù)一日、不厭其煩的替她揉捏,時至今日,早已是真的廢了…… “如今他身死,我報了青君的仇,其他的便算不清,也不想算了。”虞書遠摸了摸小腹,溫柔的笑了一下,“若過去是一片狼藉,我希望他能活的自在無憂一些。” 順和替兩人端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書遠,你能這般想,那自是最好的。”沈是說:“但你身懷六甲,更不便在侯爺處,我現(xiàn)在去請求侯爺,放你自由。” 虞書遠料的不錯,她問:“你要如何求?” 沈是端起一杯茶遞于她,笑了下說:“我自有辦法。” “雨山景。”虞書遠說。 沈是的手抖了下,但幅度很小,唯有茶面跟著起了一些漣漪。 “你何時發(fā)現(xiàn)?” “我看過休書……” 沈是會意,而后他突然站了起來,“那你今日來!” “糟了,可是侯爺知道了?” 虞書遠輕拍他手,“阿是別急,我告訴侯爺山上杜英燒了,只有益州的院子還有杜英,山長路遠,他沒有我們動作快的。” 沈是抿唇,半響,艱難的點了點頭。 侯爺聰慧,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大的疑點,他只會寧錯殺無放過,雙管齊下…… 沈是心中焦急,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陪著虞書遠談了下她配香的小事,然后送她出了門,臨行前同她交待,“你如今有身孕,不可再憂思傷身,一定要好好養(yǎng)胎,萬事交由我便是。” 虞書遠應(yīng)好,便有轎夫帶她而去。 順和本也要護送,沈是攔下他,“侯爺現(xiàn)在何處?” 順和說:“方才宮中傳來戰(zhàn)事,侯爺匆匆入宮……” “可有交待什么?” “尚未。” 沈是致謝送行。 待人走后,沈是立即吹哨,囑咐述懷連夜速去,一定要趕在侯爺之前截下賬本! 第121章 西南 御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以付尚書為領(lǐng),所有人烏泱泱跪著,“西南戰(zhàn)事緊急,還請圣上速速定奪!” 承明帝疲憊的揉著晴明xue說:“事關(guān)重大,需與百官共議。” 付鎮(zhèn)中舉笏,還未開口,呂公公便打斷道,“侯爺求見。” 承明帝眸光亮了下,點了點頭。 付鎮(zhèn)中額角青筋突起,頜骨咬的緊實,最胡攪蠻纏的一個祖宗。 柳長澤將手里的馬鞭丟給呂公公,闊步從人群中走去,直至與付尚書并排,他躬身行禮。 付鎮(zhèn)中先發(fā)制人,“侯爺外臣,未受召見,怎此時入宮?” 柳長澤不看他,拱手垂頭對圣上道:“方與太后請安,太后說圣上近來因國事繁忙,通宵達旦,委臣來勸圣上幾句,莫要過于cao勞,保重龍體亦是社稷大事。” 堂下的大臣臉色難看了起來,如今打擾圣上休息,耽誤社稷的人可不就是他們么。 付鎮(zhèn)中接上,“太后所言甚是!西南戰(zhàn)事吃緊,一日不平,圣上便一日為百姓憂思,臣請洛江蕭家軍立即出兵,驅(qū)除韃靼,還我河山安定!” 柳長澤冷啐一聲,“胡鬧!洛江一役,蕭家軍傷亡慘重,又遭主帥橫死,正值休養(yǎng)整頓之際,豈能上陣殺敵!” 付鎮(zhèn)中說辭早就套好一堆,“侯爺未曾帶兵打仗,不懂將士愈戰(zhàn)愈勇之理,洛江倭寇之禍,向來是三天一小仗,十天一大仗,數(shù)十年來不曾休止,而蕭家軍始終常勝不敗。” “如今休息兩月,侯爺竟然還說不夠嗎?!” “付尚書亦有言,蕭家軍數(shù)十年對戰(zhàn)倭寇,水戰(zhàn)經(jīng)驗所向披靡,但陸戰(zhàn)呢?自蕭家軍建立以來,未曾離開過洛江一帶,付尚書讓他們赴西南對抗草原雄鷹般的韃靼,豈非用己之短攻彼之長!” 柳長澤厲聲道:“付尚書,你于西南一戰(zhàn)成名,難道連揚長避短的道理都不懂嗎!還是私心作祟,想讓大齊猛將折翼,留你付家一人獨大!” 柳長澤一番話,不僅是在罵付鎮(zhèn)中有意排除異黨,更是在指代他與別國通敵,否則怎么如此巧,蕭將軍剛死,西南便出事了。 付鎮(zhèn)中立即叩頭,“臣一心為民,絕無此意!臣自知曾于蕭將軍有過節(jié),今日上諫,定會引起眾人猜忌!但縱然千夫所指,為了西南百姓,臣亦不得不挺身而出!” 付鎮(zhèn)中將自己官服扯掉,露出里面的盔甲,“若臣身在西南,此刻恨不能拔槍戮戰(zhàn),但京城居北地之極,臣心似利箭,卻無力能為!” “而洛江是眼下離西南最近的軍營,蕭家軍是大齊最勇猛的士兵!不讓他們出戰(zhàn),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西南百姓遭受韃靼的侵害嗎!” 垂首眾臣立即附和,“西南百姓岌岌可危!懇請圣上立即出兵!” 話已至此,再無余地。 承明帝站起來撐了下因久坐酸疼的腰,“侯爺所言,也不無道理。朕觀西南天險眾多,易守難攻,蕭家軍先行守城,因時而動。” 他頓了下,看向群臣,“付尚書!” “臣在!” “付家軍是你一手所帶,擅長與蠻夷悍匪作戰(zhàn),朕派你親自率兵,即刻支援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