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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寄北眨了兩下眼睛,他俊朗的面容也漲的通紅,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不敢松開李云賦,怕一旦放了手,這個人便要和他楚河漢界,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拼命搜刮著腦海里的經子史集,好去解釋自己的這出荒唐舉動。 而李云賦快氣死了,士可殺不可辱,他氣的用貝齒發狠的咬在蕭寄北的下唇上。 這一咬便摧毀了蕭寄北。 誰也沒想到蕭寄北的舌尖就這么意外的叩開了李云賦檀口的蓬門。 柔軟的、滑膩的、欲罷不能的。 蕭寄北吸了一下。 李云賦驚恐的瞪大了眼,一根麻筋過電從尾椎骨竄到了天靈蓋。 “唔……唔……你……”李云賦瘋了般的去罵蕭寄北,他所學的禮義廉恥在這一刻消失干凈,只想用粗鄙的言辭去唾罵這個無恥之徒! 但……這靈巧的丁香小舍,在初嘗情欲的蕭寄北口中亂動,便顯得像是勾引了。 蕭寄北著了魔似的吮吸他,手也游離到了他的腰臀上。 蕭寄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吻得頭腦缺氧,不得已松開了一些口。 定睛一看,李云賦的衣襟已經被他扯松了,露出了削瘦的半邊香肩,他的手掐在對方腰間,這個力度,不用想,他都知道肯定青了一片,他抖了抖,望進了李云賦憎恨赤紅的一雙眼。 他不敢看,視線一躲閃,便看到那紅潤飽滿的唇,不復往日被雨水沖刷的蒼白和粗糙,而后嘴角還掛著一絲粘稠的…… 他咽了下口水,腦子一下燒了起來。 “你放開我!”李云賦怒極反而冷靜了下,他咬牙強迫自己先忘卻這些,還有要事在身。 蕭寄北嚇得,連忙抱緊他,去拍他后背安撫他,“我放開你,我放開你,你不要生氣……” 蕭寄北拍著拍著又有點變了滋味…… “你他娘的,放開我!!!”李云賦終于崩潰了。 蕭寄北露出很天真無邪又失措的表情,“我……云賦……我、我不是故意的……就你那什么好軟……我、我忍不住……” “蕭寄北你個登徒子!!!我!我!我和你拼了!!!” 蕭寄北一只手便制服了他,然后非常艱難的將他的手反手擒到身后。 李云賦剛被非禮,又整個人被暴力壓的面朝石墻,背后的手還被個流氓擒住不能動彈,他真是快瘋了。 這他娘的換個人,他都咬舌自盡了。 偏偏那流氓還好委屈的嘆了口氣,“我現在有點激動,你別這樣看我……” 李云賦一口老血堵在了心頭。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平日里的端方君子,如今衣衫不整,眼角含媚,嘴里雖然羞愧難當的罵罵咧咧,但神情分明是個活脫脫被欺凌的小娘子,這一幕著實有點讓人上頭。 蕭寄北覺得鼻子有點癢,緊張的摸了下鼻端,還好沒流鼻血。 但鼻子沒事,身上卻有一處堅硬抵在了李云賦腿側。 蕭寄北嚇得松開了手。 李云賦立即反身打了他一耳光。 他還沒來得及道歉,便見李云賦飛快的跑走了。 他不知道李云賦那個小身板,也有能跑得這么快的時候。 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也不敢去追。 然后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都干的什么混賬事。 李云賦跑回了行館,君子死而冠不免,他斷然是不能這幅鬼樣子去見將軍的。 他沒有去唾罵蕭寄北不是人,而是趕緊接了盆冷水,脫去滿身衣物,跳了浴盆冷靜了一刻鐘,待渾身熱度褪去,恢復尋常后,他才站了起來。 他本來是有要打死蕭寄北的心思的,但是他落荒而逃了。 因為他怕再不走,會被發現,起反應的不僅只有蕭寄北一個人。 “云賦……”門外響起輕聲的呼喚,“云賦,我方才看到你打水了。”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也不想聽我說話,可我還是要說,方才之事,我不是有意的……” 門外又安靜了會,繼續說道:“但我不后悔。” “李云賦,我喜歡你。” ……男人怎么可以喜歡男人! “比喜歡蒼穹上的飛鷹,草原上的烈馬,《詩三百》里的詞韻,還要喜歡。” ……小小年紀懂什么是喜歡。 “我們蕭家子孫是出了名的長情,就算你要告訴我父親,我也不會退縮的!你且看好了,這一生我都認定你了!” ……和蕭將軍有什么關系。 “云賦,父親我已經請來了,應該半個時辰便到了。” 他敲了三下門,“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一日不同意,我便來敲一日門,李云賦,我不會放棄的。” “今日唐突你了,我很抱歉。” 蕭寄北走了。 李云賦強裝鎮定的換著衣袍,蕭將軍馬上就到了,洛江百姓還在等著他援救,還有好多的事情,蕭寄北只會添亂。 他照了下鏡子理發冠,卻發現自己的衣襟壓成了“左衽”。 他怎么犯了這么大的忌諱,這可是死人的穿法。 李云賦連忙重穿。 蕭將軍來的時候,李云賦已經恭候在大堂,泡好了茶水。 “聽寄北說,李御史有急事尋我?”蕭將軍颯沓流星的走了進來,重重的盔甲還沒卸下,坐在椅子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