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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盛世安在線閱讀 - 第100頁

第100頁

    沈是笑著要去摸,盛意迅速攔住的他的手,指著白隼罵,“你怎么回事!不是只在侯爺面前裝孫子嗎!是不是有陰謀!”

    白隼沒被摸到,氣的發狂的去啄盛意,似要和盛意決一死戰。

    沈是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默默走了出去。

    屋內還傳來尖銳的鳥叫和盛意的威脅。

    “我要告訴侯爺!你對老爺包藏禍心!明天就拔光你的毛!”

    盛意不知道,這只白隼,是侯爺很小的時候,背完了論語全文,沈太傅獎勵他的。

    沈是走到門口,順和問:“老爺沒拿面具么?”

    “不打緊。”沈是忘了這茬,但并不介意的往外走。

    順和說:“老爺等我一會,方才盛意挑了個喜歡的給您送去,估計是又和那鳥打起來,弄忘了。”

    不消片刻,順和便拿了個掛著細紅飄帶的金粉狐貍面具過來,沈是糾結了一下開口:“這是秦淮河畔的女子帶的吧……”

    順和也不太懂,“盛意說是時下最受追捧的樣式……”

    沈是接過,一言難盡。

    酉時一刻,沈是如約而至,有小廝帶著沈是登上了琉璃臺。

    琉璃臺是京河最高的畫船,能將滿京的上元節景,盡收眼底。

    沈是往最高的一層上走。

    孟洋正剝著金桔上的白絲,碟子里盛了許多個橙色的rou瓣,虞書遠顯然一個也沒有吃。

    孟洋透過半撐起的漏窗看到了沈是,他將手里剛剝好的金桔遞到正在喂錦鯉的虞書遠唇邊說:“夫人,沈兄來了。”

    虞書遠撒了兩把魚餌,五彩斑斕的艷麗錦鯉一涌而上,虞書遠嗤之以鼻的說:“你以為我在乎?”

    孟洋把金桔丟進了水里,驚起一癱飛濺的水花,嚇跑了一圈金黃紅腮搶食的魚兒,孟洋笑了一下,又拿起魚餌盡數投了下去,所有的魚兒爭先恐后的游了上來。

    虞書遠厭煩的掃了他一眼。

    孟洋笑了下,直接伸手入水,抓住了一只掙扎的錦鯉:“真頭疼,連這種蠢物也能得到夫人的垂憐……”

    那只失去了水,拼命張著嘴呼吸,拼命擺動想要離開禁錮的錦鯉,虞書遠有些喘不上氣,她感覺自己便是這樣一條瀕臨死亡的魚。

    孟洋走近了虞書遠,將手伸出說:“夫人看了一上午了,不想親手摸一摸嗎?”

    孟洋一只干燥用力的手捉住了虞書遠,拉著她緩緩靠近這只還在不停掙扎的錦鯉。

    虞書遠冷著臉,猛地用力一把拍掉了它。

    但那只錦鯉濕滑粘稠的鱗片,像針一樣扎進她手心里。

    實際上虞書遠力氣很小,并不足以改變什么,但是孟洋還是松了手,讓那只錦鯉落在了地上,柔聲說:“夫人不喜歡就直說,為夫很笨,會聽不懂的。”

    “滾。”虞書遠被逼出一句。

    虞書遠不明白自己怎么這么怯弱,她分明經歷了世間最慘痛的生離死別,經歷過怨恨不甘委屈,但是依舊會痛苦,依舊沒辦法控制好自己的狀態,依舊會被孟洋時時刻刻的cao縱。

    她恨的心在顫,怕的手在抖。

    孟洋不介意,只要她有回應,好的壞的都讓他甘之如飴。

    孟洋笑著去牽她的手。

    虞書遠盯著他,勸自己不要怕,若是躲了,他只會變本加厲。

    但還是在孟洋要捉住的時候,不可控的躲開了。

    孟洋笑的更溫柔了,那是一種近乎甜蜜滿足的姿態,而這一次,虞書遠逃不掉了。

    孟洋捉住了虞書遠的手腕,一只手干燥的,一只手全是冰涼的水。

    虞書遠眼圈立馬就紅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地板上的那只魚,也終于一動不動。

    耳聰目明的小廝已經端了清水在銅盆里,孟洋貼近虞書遠,心疼的吻了下她的眼睛,語氣很輕的說:“書遠別難過,為夫和你鬧著玩的,別難過,我們去放生好不好……”

    虞書遠的手攥緊,感覺他的語氣比方才的魚鱗觸感還要可怕,虞書遠胃部一個收縮,面色蒼白的近乎要吐出來,她死死的盯著孟洋的脖子,看著那青色的經脈,恨不得就這樣一口咬下去了事。

    忽然她看到樓閣外出現了個青衫疏朗的人。

    “阿是。”她輕喚。

    孟洋的手瞬間鉗緊了她,像茂密的水草纏住了落水者的腳踝,不死不休。

    孟洋還是背對著的,笑了下說:“沈兄來了呀,我和夫人久候多時了。”

    孟洋牽著虞書遠的雙手,不急不慢的走到了銅盆處,將他們的手浸沒在清水里,珍之又重的清洗。

    沈是看了下地面上的狼藉,和虞書遠的視線,便走上前,將那只垂死的錦鯉撿了起來,重新丟入了水中說:“孟兄這是怎么了?”

    虞書遠見那魚還沒死,到了水中艱難的動了下魚尾,她的神經松弛了一些。

    孟洋拿著干巾同虞書遠擦好了手,而后將手滑到了虞書遠的小腹上說:“夫人身懷六甲,見到這些鮮活的生命被困在水缸之中,一時難受,我正安慰她要放生呢……”

    沈是聲音也是溫潤如玉的,帶著撫慰人心的效果,他說:“書遠美德,如此善舉,倒是不容片刻耽擱,孟兄說可是?”

    孟洋便對小廝吼道:“還杵著做什么,沒聽見嗎?”

    孟洋才正眼打量起沈是,穿的是很普通的青衫,束著發髻,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這若是晚上廟會,帶著面具丟到大街上,真是親爹媽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