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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黑煙魔在戰神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了阿彌天第一罪人。 解嶙不愿就此放過司律,提劍上去還要追,況且,佛池金蓮還在他那! 瀚辰攔住他,道:“即使被救走,司律他也活不成的。” 解嶙不死心:“佛池金蓮還在司律那,萬一落到歹人手里……” 瀚辰道:“佛池金蓮乃津川神器,并非輕易就能被人利用,你大可放心。” 得了帝君的保證,解嶙這才放棄了要追司律千里萬里的念頭。 此刻,渺音左手還在順著指尖滴血,他抬頭,輕輕地問:“為什么司律非死不可?” 瀚辰沉默地瞥他一眼,緩緩開口:“光一點就足夠判他死刑。 “吸丹術乃一邪術,需為瀕死或已死之妖的妖丹,而司律他到今天境地,定然已經修習吸丹術許久——你說他為何非死不可?” 渺音嘴角抿平又塌下,眼中藏著天崩地裂一樣的景象,終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阿彌天經此一劫百廢待興,法音寺更是直接成了一片廢墟,沒有佛池金蓮的加持,而渺音又實在年幼,撐不起這么大的一個靈力法陣,索性瀚辰提議:直接將法音寺沉入佛池,再重建佛寺,復興阿彌天。 第19章 四件神器 法音寺沉入佛池的那天,瀚辰帝君已經回無悲天了,解嶙陪著渺音,看他強裝從容唱詞、指揮幸存的弟子們有條不紊地進行儀式,佛池金蓮失蹤,雖維持不了法音寺懸浮在佛池之上,但憑渺音來保證陣法的部分功能還是可以的。 解嶙一直在一側看著他,覺得前陣子那個偷溜出去玩,見著自家師父還嚇得縮脖子的稚氣少年仿佛已經是夢里了。 至于以后,自有能人在旁輔佐著他,使阿彌天不至于敗落了。 待一切都結束以后,解嶙向渺音道別,當他問及渺音以后如何打算時,渺音有些不安地笑著,到這時,解嶙才從他身上看出些專屬孩子的影子。 “只要我不死,真佛就不死,阿彌天就永遠不會死。” 渺音說這話時,解嶙覺得他看見了空山。 心鏡明,鑒痕垢,斬業孽,立松濤。 解嶙又問:“佛池金蓮打算怎么辦?” 渺音似乎有些為難:“找,那是我境的圣物,就算我找不回來,我也得收許多的徒弟,讓他們找,他們找不到,就讓我的徒孫找,津川終歸是有邊界的,我不信找不回來。” 解嶙輕輕地笑:“那祝你在收到徒弟之前就找到佛池金蓮。” 渺音看著他:“借你吉言。” “我該……” “那你……” 兩人同時開口都覺得有點尷尬,渺音窘迫,立馬紅了耳朵。解嶙也知道經歷了這一次浩劫,渺音心里有些地方跟自己過意不去。 解嶙示意他先說。 渺音嘴唇動了動:“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得走了,接下來你有的忙,我就不在這給你添亂了。” “那你什么時候動身?” “現在。” “……” 解嶙察覺到渺音的無語,他有點好笑,解釋道:“帝君還讓我去一趟無悲天,我得趕快上路。” 渺音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便不再強求解嶙留在阿彌天,便點了點頭,任由解嶙自己做決定。 解嶙向他點頭告別,便轉身,在渺音的目送之下越走越遠。 “解嶙,”渺音忽然叫住他,看見解嶙沒有回頭,他將雙手攏在嘴邊,窮盡最大的力氣喊道,“謝謝!” 解嶙抬起左臂揮了揮,與他道別,著黑袍負黑劍的纖瘦人影行走在廢墟之中,伴隨著濃烈的夕陽橘紅,融進渺音的眼里,成了他最難忘的風景。 解嶙已經出了阿彌天的區域,他的腿被佛池凈水燒灼得疼痛不已,也虧得他在渺音面前忍了那么久,又趕了這么遠的路。 他終于撐不住,咬著牙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坐在一塊枯石上,吸著氣輕輕地撕開半潮不干的褲子,擠出剩下的凈水,望著自己那條蒼白細瘦的腿直嘆氣。 凈水不燒皮rou,只除污穢之物,解嶙忍著痛,嘆了口氣。 縱使沒有瀚辰逼空山大師做出選擇,空山大師如果一直沒有表態,但他阿彌天之外的那個隔絕妖魔的陣法,以及佛池之內只燒妖魔的凈水,都足以表明…… 成見這座大山,已經深深地扎根在了世人的內心。 解嶙一口氣還沒嘆完,忽覺腿上一輕,他愕然抬頭,卻發現天征不知何時化出了人形,正單膝跪在地上,擰眉看著他那條腿,手掌懸空在上,靜靜地給他輸著靈力。 解嶙強忍著一腳把他踹開的沖動,之前忙著打架他沒注意,到現在兩人單獨相處著,那種無法言喻的違和感已經冒上來了。 解嶙聲音里都透著寒意:“你干什么?” 天征抬頭,處變不驚,不著痕跡地挪開手:“看看你的傷處。” 猝然,解嶙手中銀光一閃,快到天征都未看清具體的動作,緊接著,解嶙已經站起來,微微弓身,右手反握匕首,悄無聲息地貼近了他的脖頸。 解嶙雙目之中俱是冷意:“你到底是誰?” 解嶙占據的地理位置很好,他逼視著單膝跪地的天征,與天征面對面,能很容易就產生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