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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不歸哄道:“但是你得先吃點東西,我才帶你去找他。” “吱吱。”枝枝從他懷中躍下,直接跳到桌上,用前爪勾起烤鹿rou就往嘴里塞。 像是在贊嘆葉不歸的手藝不錯,它還滿意的“吱吱……吱吱……”了幾聲。 “那當然,我烤的rou可不是蓋的。”葉不歸將它嘴角粘的碎渣給捏掉,嘟囔道:“這輩子就只有你吃過我做的烤rou,別人可都沒有這個榮幸呢!” “吱吱……”枝枝舔了舔他的手指,埋頭繼續吃起烤rou。 將盤子里的rou全部吃光之后,這才習慣性的將嘴角和爪子清理干凈,復又跳入葉不歸的懷中。 “吱……”枝枝急不可耐的想要長出尾巴,在葉不歸懷中拼命催促著。 “好,馬上就去,我想想最后一次見到他老人家是在哪個地方。”葉不歸回想了一下。 這百來年師尊去云游四海了,他記得師尊最后出現的地點好像是凡人帝都金陵城里。所謂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世,師尊他不會就住在金陵城里吧?! 否極泰來,說的就是他! 前幾天運氣那么差,結果壞運氣到底之后,好運氣就來了。 神龍不見首不見尾的東陽仙尊,居然被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 “來找為師作甚?”大名鼎鼎的東陽仙尊,像個凡人小老頭似的,穿著粗布衣服,住在帝都的四合院里,養著鳥,逗著蛐。 他老人家此刻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云霧茶,眼角的皺紋堆起來都能夾的死一只蚊子。 葉不歸:“……” 他抽/搐著嘴角,小心翼翼道:“師尊,您還是用原來的面貌吧,您這個樣子,徒兒覺得怪怪的。”小老頭兒眉頭一皺不悅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為師等會還要找隔壁小老頭斗蛐蛐呢,沒工夫跟你耗。” 葉不歸無奈,只得對著這張皺巴巴的老人臉,恭敬道:“師尊,枝枝尾巴斷了,徒兒千里迢迢趕過來找您,是想讓你幫它斷尾重生。” “不幫,尾巴斷了就斷了,命還在就行。”東陽仙尊的目光在枝枝的身上掠過,眉頭皺了皺,自言自語道:“這只尋寶鼠都幾百歲了,怎么還沒化成人形。” 葉不歸低聲下氣的勾著東陽仙尊的袖子,求道:“師尊,求求你了,枝枝愛漂亮,沒了尾巴它就不吃不喝了。” 東陽仙尊捏起枝枝的后頸,將他提到眼前,左右晃了晃,瞇著眼睛笑道:“少吃點也好,你看它都胖成什么樣了,跟只炸毛球似的,天底下哪有這么胖的老鼠。” “吱吱……”枝枝委屈死了,大家都夸它可愛,只有這個小老頭,每次都嫌棄它,等一次見面就嘲笑它丑,現在又嘲笑它胖。 要不是現在有事相求,它肯定一爪子撓上去了,撓花這個臭老頭。 葉不歸還在求著:“師尊這種事情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嘛?” 一邊求一邊威脅道:“你要不幫徒兒,徒兒就在你這住下了,每天煩你,拔光你的胡孑,弄死你的鳥,捏死你的蛐蛐兒。” 氣得小老頭兒吹鼻子瞪眼兒,胡子都氣翹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師徒倆一番對峙后,小老頭兒妥協了,隨手讓枝枝斷尾重生,還在葉不歸沒注意的情況下,偷偷往枝枝嘴里塞了一個世間罕有的化形丹。 “嘿……這死小子折騰了我幾百年,現在讓你也去折騰折騰他……” 葉不歸沒聽出他的嘟囔,疑惑問:“師尊您說什么?” “沒什么,為師什么都沒說。”東陽仙尊笑瞇了眼,揮了揮手開始趕客:“可以了,你們走吧,為師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謝謝師尊,徒兒告退。” “等等……小龜兒,等會……”小老頭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留住了葉不歸,并且叫出了他的小名。 葉不歸瞬間炸毛了,“徒兒說過,不要叫我小龜兒。” “好好好,不是小龜兒……” 小老頭兒摸了摸胡子,端起面前快要涼掉的茶,突然正色道:“阿離呢?他怎么樣了?” “他好的很呢。”葉不歸手指在枝枝新長出來的尾巴上繞了繞,小心翼翼的捋了捋上面的絨毛。 “他嫁人了。” “砰……” 小老頭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頓時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地,有些不可置信道:“什么嫁人了?嫁誰了?” “師尊,您是躲在這地都兩耳不聞窗外事嗎?” 葉不歸往后退了一步,避開緩緩留下的茶水,疑惑道:“新任魔尊打臉靈山派,風風光光娶了靈山叛徒蘇白離的事情,你難道沒聽過?這件事情不是傳得天下皆知了么?” “什么叛徒,什么魔尊?赤魃魔尊不是死了幾百年了嗎?怎么又冒出了一個新任魔尊?”小老頭尷尬又疑惑,他在這凡人城中過得是真瀟灑,也確實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斗蛐蛐兒。 為了緩解尷尬,他又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上了茶水。 葉不歸只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東陽仙尊,包括當初蘇白離為了江小念叛出靈山派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什么叛徒,狗屁叛徒……”小老頭兒聽完破口大罵,掌心里的杯子又碎成了粉末,連著水和茶葉在他手中變成了虛無。 “那掌門叫什么?張真?這小兒滿口雌黃,舒心日子過多了,敢這么對我阿離?我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