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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剛剛跟師尊做的時候,又因為用力過猛,導致身上包扎過的傷口全部裂開了,所以他現在渾身上下幾乎都浸在血里。 殷無殤極小心的抽出師尊枕著的手臂,偷偷溜下了床。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其實抽手臂的動作就把蘇白離給驚醒了。 …… 蘇白離其實是被渴醒的,他睜開眼準備去倒水喝。 可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最為嚴重的便是腰部和大蹆根,酸痛得翻個身都難。 他疼得“嘶”了一聲,生無可戀的看著床邊準備偷偷溜走的人,開口及時喊道:“殷無殤……” 殷無殤一愣,聽著師尊因為被他做得太狠而叫到沙啞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心虛:“師尊,怎么了?” 蘇白離伸手摸了摸又干又澀的喉嚨,厚著臉皮吩咐道:“為師口渴了,想喝水。” 殷無殤默默轉身,摸黑走到桌邊倒水。 屋里沒點燈,他怕被師尊看到他身上有些恐怖的傷口。 只是按著直覺走到桌旁,伸手去摸水壺,結果水壺沒摸到,摸到一片濕滑泥濘。 這是……? 殷無殤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剛剛因為師尊逃跑,他心下大亂,然后又氣又怒之下,做得似乎過分了點。 這間若大的臥房,桌上椅上榻上…… 乃至房中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親熱的痕跡,處處一片狼藉。 殷無殤搓了搓粘膩的指尖,感覺著那種拉絲的觸感,尷尬之余,又冒出一種心滿意足的饜足感。 師尊是他的,哪哪都是他的,從上到下,從里到外…… “動作快點。”床上的蘇白離啞著嗓子又催促了一下。 倒杯水而已,磨磨蹭蹭的干啥呢? “馬上就好。”殷無殤把手往衣裳上擦了擦,擦干凈那些不可描述的東西后,摸到茶壺和水杯,倒了一杯水,轉身遞給蘇白離:“師尊喝水。” 蘇白離接過,幾口下去潤了潤喉,才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巴,把水杯遞給殷無殤,順勢問道:“幾時了?” “子時。” “子時?”蘇白離愣了一下,臥槽!這死小子竟然壓著他弄了大半夜,要死啊! 能不能做個人?太過分了。 蘇白離爬起身,錘了一把快廢掉的老腰,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臥房,沒好氣道:“把燈點上。” 殷無殤沒動。 豁!這死小子還真是拔吊無情,一點小事都喊不動他。 “把燈點上,為師不舒服。”蘇白離擰了擰眉,他身上黏糊糊的,不換衣服不舒服。 殷無殤摸著身上裂開的傷口,猶豫了一會,不但沒開燈,反而轉身往外走去。 “師尊你等等,徒兒也先去換身衣服,等會兒再來幫你。” “你站住。” 對于他的反常,蘇白離早就發現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就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剛剛被他蒙混過關,現在可不行。 “老實說,你是不是受傷了?不敢給我看。”蘇白離忍著酸疼,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殷無殤撒謊道:“一點小傷。” “滿屋子的血腥味,還說是小傷?”蘇白離抓著他的袖子不松,然后自己爬下床點開了燈。 燭光燃起,蘇白離就嚇了一跳,殷無殤渾身上下都滲著血,把質地極硬的外袍都浸透了。 “你這是……怎么傷成這樣?” 這死小子,都傷成這樣了,剛剛居然還把他爆炒了大半夜,魔族的血條也太厚了。 蘇白離顧不得屁股疼,慌慌張張提來藥箱,伸手就要給殷無殤脫衣服。 殷無殤往后退了一步。 他身上的傷口全是江小念留下的琴風刃,若是脫了衣服上藥,師尊一定一眼就能看出來。 殷無殤目光閃躲,緊抓著領口,裝作無所謂道:“小事情,不礙事的。” 蘇白離皺眉道:“給為師看看。” “不用,”殷無殤又往后退了一步:“徒兒皮糙rou厚,這些小傷明天就好了。” 蘇白離發現了不對勁,板著臉道:“究竟怎么回事?誰傷的你?” 他死死盯著殷無殤的眼睛,試圖分辨出他究竟在隱瞞著什么。 可殷無殤眼睛黑漆漆的,透不進半點光來,也沒露出半點情緒。 蘇白離移開目光,看著他身上暈開的血團,大致猜到了什么。 在這魔界里能將殷無殤傷成這樣的人極少,而他認識的剛好就有一個。 那就是——江小念。 …… 殷無殤看著神情驀地嚴肅的師尊,緊緊閉上了嘴,他是真不想在師尊面前說起江小念。 以往在落霞峰的時候,吃江小念的醋就吃的已經夠多了,不想在自己的地盤里還要來吃江小念的醋。 可殷無殤越是不說,蘇白離反而越確定了。 “是不是江小念?” 殷無殤僵了一下,依舊沒回話,只是聽師尊的嘴里說出江小念這個詞,他心口一揪,瞬間莫名的不爽。 他這點細微的動作,被蘇白離抓了個正著。 果然是江小念?這臭小子一點都不聽話。 當初來琉火城時,還沒有成為魔尊的江小念就奪了原書中本該屬于殷無殤的機緣和寶物。 于是蘇白離就跟江小念約定過,將來碰到殷無殤,除了特殊事故,否則只許自保,不許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