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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月抬眸,看著人暗暗思忖著,顛覆大虞,重振涼國,那么他必然要有兵馬,也必然要有君主。若是他不知曉我的身份,那能做一國之君者必然是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該是與他年齡相仿之人。可涼國覆滅已久,除了那幕后黑手已無人可以查證? “哥哥夸過我寫的好,你不說話,不代表我寫的不好……你說……” “等下”,東方月呵住人。 他在上官明棠身側,卻沒有將他殺害,而是幫他重回虞都重掌朝堂,莫非這皇子是若離? 第80章 望荊山以北皆是茫茫戈壁, 雖談不上險峻,對于從江南出身的暗衛來說確是一次沖擊。 他們習慣依據地勢而戰,懂得攻防之術, 但戈壁荒涼, 一望無際, 根本尋不到躲藏之地。 本欲休憩完趕往西北邊境,但東方月沒有讓他們前行,而是下了令, 依附在了一座西北小鎮中,此鎮名喚清河。 原有一條清河從鎮中穿行而過,由此得名, 后來荒漠化嚴重, 那條河流便在城中消失了。 清河鎮曾有過守城將士, 但因為邊境小鎮荒無人煙, 又窮得叮當響,虞都朝廷更是不重視, 那群將士們也學著城鎮中人做起了生意。 一群人跟隨著他來到城中, 公子玉倒沒什么, 因為只要有玩有吃便好, 可這群暗衛里就偏偏有不服氣之人, 也有開廣之人。 這家客棧的老板,便是以前守城中將。 東方月不知,這群江湖人士里,自然是有人知曉的。 店小二上菜的間隙,就聽一旁那有大胡子人呵道:“小二,你們這掌柜好好的兵不做,干這倒是在行啊。” 店小二也回話:“瞧瞧這位爺, 說得哪里話,咱們掌柜哪做過兵啊。” 大胡子又說:“我還不知道嗎,我五年前還在你這小店里同你們掌柜喝酒痛飲呢,若不是他說中將做不下去,哪會來這城中開客棧啊,掌柜呢,叫他出來,我哥倆好好敘敘舊。” “嘿,您別說,咱們掌柜今日還真不在。”店小二上前道,“大爺您若是想找人陪你痛飲,我也可做。” “去去去,去你的,爺我這么多兄弟在這呢,還用得著你?” “得咧,爺用不著小的,那我便下去了。”店小二說著,抹布一甩,走人了。 東方月聽了一星半點,不全,但卻好奇的很,他看了旁邊悶頭吃飯的公子玉一眼,起身走去了大胡子那一桌。 小酒一倒,自降身價,這番禮做的甚好,那大胡子本來還瞧不上他這細皮嫩rou的模樣,這會兒看他恭維的樣子,倒是緩和了不少。 東方月遞過杯盞,眼睛一掃,微笑著道:“方才聽聞大哥對這清河小鎮很是熟悉,可否給在下講講,咱們日后也是要進駐在這小鎮中,熟悉些最為好。” 大胡子不置可否,搭眼看他,說道:“老子年輕時也是在河西走廊闖過的,后來是經由上官將軍引薦去了公子府,說起來這幾年吃在侯府,住在侯府,也確實沒有幫上什么忙,老子都快成廢物了,這次聽聞要辦大事也就積極地跟來了,哪成想不是跟著公子,倒跟了你,還未請教?” “東方月。” “瞧著你也不像是做大事的人,若不是公子執意要我們跟隨你,兄弟們早就撤了,誰還在這跟你玩啊。” 東方月虛心聽著,“我知道我沒什么作為,各位說得在理。” 大胡子抬眼看他,“跟你說吧,我們在這里打不了仗。” 東方月疑惑,“為何?” 旁邊一年輕的腦子出來說了話,這人看著眉目清秀,倒不像是個練家子,跟旁邊的大胡子相差甚遠,全然一副格格不入的樣子。 男子腰間配劍,那劍柄上栩栩雕刻著幾朵紅梅,怎么看都覺得該是人中富貴花,不該與一群鄉野之夫混在一起。 楚溪尋著東方月打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道:“東方公子有所不知。你率領的這群暗衛并非侯府里真正的暗衛,公子府暗衛殺人不眨眼,若是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徒活一更。我們不過是公子恰恰拼湊起來的,自然比不得他們訓練有素,但同樣我們有靈活性,不論是排兵布陣,還是刀劍打法都可以變通。” 楚溪看了一眼一旁的大胡子,又繼續道:“胡子大哥的意思是我們這群人里沒人曉得該如何打,跟著你跑了一路,他們發現你本也不是行家,所以才有了剛才話中意思。” 東方月明了,“你們是覺得我除了帶領諸位逃跑,并沒有要領導作戰的意思,是嗎?” 楚溪微笑著,道:“我并無此意,既然跟了公子便要全然相信,但我們也不是憨蠢之人,大家的命都交在公子手上了,怎么說也要拿出個法子來,我說得可對嗎?東方公子。” 東方月抬眸,雖沒有勃然大怒,卻也染了慍色,他看著人,說道:“我自然比不得諸位江湖人士經驗豐富,但既然大家愿意跟隨我,我定當以命護之,就如同各位將命交于我手中一樣” 東方月端了杯盞起身,雙手以禮,正色道:“今夜,我東方月以酒起誓,我生諸君生,我死亦保諸君生。” 楚溪一怔,不成想他會如此說,沉默片刻,他這還未開口,就聽大胡子嚷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兄弟們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但怎么說也得拿出些本事來。” 公子玉吃了滿嘴,湊過來含糊道,“他……唔”,邊嚼邊說,“他聰明的,哥哥喜歡他,哥哥厲害,他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