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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江山為聘在線閱讀 - 第1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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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燭火淹在蠟淚里,忽明忽閃,上官明棠手指微抬,將那火心挑起來,燭火又跳了起來。

    上官明棠冷笑:“回來抓蛇,有些東西太過狡猾,看著軟弱無力,其實邪惡的很,想要抓住,就只能等他露/頭。”

    蕭逸不能全然明白,畢竟也是愚笨,怎能了然了上官明棠的心思。

    上官明棠不急不緩,一一同他解釋。

    讓蕭逸在沈凌白面前演一出忠臣心灰意冷的戲碼,也是為了考驗,若是還沒穩住人就把事實與他講了,他怕蕭逸定不住脾氣,傷了人。

    現今看來,是他思慮太過謹慎,完全不必如此。

    話都一五一十地講了,蕭逸滿目驚訝,完全是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看著上官明棠,慢慢地收回神色,說:“你所言皆是事實嗎?”

    上官明棠說:“將軍可是不信我?”

    “不,不是不信,而是太過驚恐。”蕭逸說,“那夜我起初以為是東方黎要謀朝篡位,可后來實際得利之人卻成了淮南王,我知你有心想要輔佐他上位,便也沒有太多疑慮,不成想,這出謀朝篡位里,竟然還存著這樣的事。你是說東方月是先皇之子,你要為他謀劃天下?”

    “是。”上官明棠斬釘截鐵的道。

    “若離,你與他可是世仇,你果真要如此做嗎?”蕭逸說。

    “不是,不是世仇,亦不是宿敵,與他無關,是東方黎和景帝,當然這里邊也不應該有我仇恨之人。”上官明棠冷笑著說,“真正的幕后黑手還在逍遙法外,他還藏在洞里,我這次偷回虞都,便是想要確認一事,三年前荀北之戰,大雪之恥,到底是何人所為。”

    “即便是我的錯,即便我承了那罪責,我也要把那狡猾的蛇捉住,縱使同歸于盡,也不可要他陰謀得逞。”

    “你為了東方月竟然要做到這般?”

    “是,我與他承諾,生死追隨。前路縱有萬馬千軍,狠戾陰謀,我都愿向前,為他戰死,又有何懼。”

    第79章

    上官明棠沒回之前住的地方, 為避免被人查到,他讓蕭逸給他尋了個去處。

    蕭逸蠢笨,這虞都皇城里還有哪處是安全的, 思慮了半天, 沒想出個一二來, 臨出樓門前忽而靈機一動,才想了個絕妙的去處。

    蕭逸看著人,說:“若離,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有一去處可保你平安。”

    上官明棠起了身,神色略帶疑惑, 緊著眉宇問:“將軍是想到了什么地方?”

    “你還是喊我大哥好了, 這般叫我, 聽著著實不舒服。”

    上官明棠唇角微抿著, 淡淡地說:“蕭大哥,到底想讓我去什么地方。”

    “相府, ”蕭逸看著人, 斬釘截鐵地說,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丞相府雖然被封, 但我有辦法帶你進去。”

    明棠一愣,看著蕭逸的神色,不像是在說假,就問道:“正門后門大概都貼了封條,試問你如何帶我進去。”

    “東方月與我們相識那么久,他平日里是怎么偷偷跑出來的我們自是知曉的,所以我清楚得很, 跟我來便可。”蕭逸篤定地說。

    上官明棠雖然心有疑慮,但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也就依了他,跟著人去了。

    到了地方上官明棠才恍然大悟,丞相府后院有一座矮墻,估計東方月平日里就是從這里翻墻偷跑出去玩的。

    上官明棠眉目一揚,又回想起那日讓東方月跳墻之事,也怪不得那日他二話不說就翻了過去,感情是早已習慣了。

    蕭逸看著他漾在嘴角的笑意,有些好奇地問:“是覺得叫你翻墻這件事好笑?”

    明棠搖搖頭,說:“并不是。”

    蕭逸說:“那行,你便自己進去好了,我還要回皇宮,若是有事你就派之前那位姑娘通知我。”

    “嗯。”

    上官明棠一個躍身,輕踏著院墻,動作輕盈,如行云流水般,絲毫看不出此人身上帶著傷。

    進了院里,上官明棠朝前走了幾步,又四處張望了一番,嘴里嘟囔著:“還如以前一樣,就是早已物是人非。”

    他尋著記憶,找到了以往東方月住的屋子。

    查封已經有些日子了,窗戶邊都有了蟲蛀的痕跡,上官明棠上前一推,那門吱吱呀呀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蹋了,尤感瘆人。

    他跨進門檻,邊走邊回憶著。

    他第一次踏進這個地方之時,大概是成親那日。他還是女子的打扮,因為成親的風俗,需由夫君背著進屋。那天東方月也確實沒說什么,很大方的就背了起來,沒有一絲埋怨,現在想來,明明有著龍陽之好,卻背著他不愛且是硬逼著娶回家的人,那時心里該有多煩躁。

    可如今在上官明棠心上,卻有些懷念那時的東方月。

    朗朗的眉目,是散著的桀驁不馴,那般明朗的人,若不是那般遇見,心里亦沒有仇恨,那該是一次很完美的初遇,他想,大概是會向前去打招呼,因是他想與之相交之人。

    上官明棠臉頰有些發燙,許是因為想著人,他又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向著床榻走去。

    長時間無人歸整,榻上早已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連角落里都有蛛網懸掛著,看著煞是冷清。

    上官明棠極不情愿地抬手掃了掃,緩緩地坐下,覺屋里有些暗,便起身又去點了燭臺。

    那被衿早已涼透,在這冬日里就像是塊冰一樣,不僅取不得暖,濕氣侵入骨髓,反而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