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徒！！

    但是朝今歲這話出口，這才意識到現在是點評環節。

    小白月見她打住，就笑著問道，“歲導師你是說華若的表現……？”

    朝今歲：……

    她幽幽地看了一臉乖巧的小魔魔頭一把抱住了沒有人cao控變得傻乎乎小道修狂蹭的樣子，小指微動，cao控著小道修一腳把小魔魔頭踹下去了，這才抬頭看了一眼一臉緊張地看著她的華若，話音一轉，就把這話給圓回來了，

    “我的意思是，你這個表現，還有進步的空間。”

    沒有人知道，導師位上話少人冷的歲導師、練習生里最格格不入的撲克臉練習生，背地里已經開始互扯頭花。以至于冷淡的歲導師注于打架，甚至差點兒把嘲諷那魔頭的話都給說出來了這事，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第63章 七啾道長

    在打架中間, 她也分心看了華若的舞臺。其實她這話說得已經比較委婉了，因為他的表現的確不咋地，剛剛小白月和另外兩位導師給他的評語都已經非常犀利了，到了她這里, 她也簡單地點評了一下。

    概括一下就是, 在舞臺上放不開, 舞蹈動作也不是很到位。

    華若看起來聽得一臉認真的。

    朝今歲最后和其他的導師一樣，也給了他d。只是這話說出來, 華若還是失落地低下了頭。

    “抱歉啊老師們, 我只練習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從小條件不好, 沒有學過什么東西, 分到了d組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希望我以后的表現不會讓老師們失望！”

    華若這時低垂著眉眼, 看上去很是乖巧失落的樣子, 的確是很能夠勾起不少人的同情的。他又是那種很干凈乖巧的樣子，在一群練習生里面像個剛剛讀大學的單純少年。

    朝今歲看了他一眼, 但是比起他說那些的話，她更加奇怪的是，怎么短短幾天不見，他身上的黑氣的存在感怎么就變得更強了。

    她只是疑惑了一下, 就看到了凳子下面的小魔魔頭又堅持不懈地爬了上來, 又一把抱住了小道修，眼見得又要開始蹭，朝今歲輕輕一彈，小道修不見了。

    見到小道修不見了，小魔魔頭悵然若失, 嘆息道，“歲歲你也不給我蹭，一個小道修給我當個念想抱抱也不行么？”

    朝今歲額頭跳了跳，指責他道，“你現在哪里有點魔王的樣子，你不是六海八荒第一強者么？你丟不丟人？”

    小魔魔頭裝模作樣地嘆息了一聲，她腦海里面就響起來了大魔魔頭的笑聲，聲音低沉又好聽，是熟悉的魔頭語氣了，“誰讓歲歲你太香太好看了，我忍不住，你知道魔族就是這樣沒有自制力的種族。”

    朝今歲：……

    另外一邊，華若也剛剛拿到了d組的號碼牌，黯然離場。小白月看他似乎挺失落的，還特意去安慰了他幾句。

    華若在知道自己就在人氣最高的周爾后面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表現可能就算是不錯也會被襯托得平平無奇了。公司也清楚他的弱點，于是給他的定位就是努力向上靠自己，給他了兩個方案，故而華若干脆選擇了第二個方案，直接藏拙，一開始分到d組，讓他有更多的上升空間，到時候只要他從d組跳到c組，努力向上的人設也就立住了，反正他身后有公司保駕護航，倒也不怕第一輪就被淘汰。

    故而，其實被分到d組來，華若的內心是并不怎么失望的，只是他恰如其分地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來，也稍稍賣了一下慘。

    華若已經在內心規劃好了接下來要走的路，既然到了的d組，去朝今歲那里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但是在接下來分組的的時候，華若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是被分到了朝今歲的組里。

    其實分到朝今歲的組里面也是件好事——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的隊友們之后，華若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凝滯了，正確詮釋了什么叫做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第一次分組結果出來之后，觀眾們都驚呆了。

    黑格爾曾經說過，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來都不會從歷史中吸取教訓。顯然，這一次也是，已經栽進去了好幾次的觀眾們，再次開始憐愛起來歲歲了，倒也不是別的，是她這一回是真的慘。

    《星芒少年》因為是和央視合作的，所以在選拔參賽人員上，就比較接地氣，除了各大公司的練習生之外，還有很多直接來報名的愛好者，因為這個海選的模式有一點點《華國達人秀》的味道，故而，雖然經過了星萌娛樂的二次篩選，為了參賽人員多元化，這入選人員當中，就有一些有點奇奇怪怪的存在混入其中了。

    這就不得不提叫做程序員雙煞的組合了。

    這個組合里面有兩個人，一個叫做小李，一個叫做小陳。主持人問他們為什么想來zuoai豆，小李小陳表示：因為老板看見他們兩個人上班時候開party時候的才藝很不錯，所以決定送他們出道，不出道就炒魷魚，于是他們就來了。

    面對這個奇奇怪怪的原因，觀眾們主持人都是一臉懵逼，一開始主持人還以為他們在說段子，結果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小李小陳就業的公司……

    好家伙，竟然就是《尋仙》的那家公司，這二位就是被他們的小老板給送來出道的。

    主持人試圖挖掘一下深層次的理由，結果這二位對公司贊不絕口，那架勢就仿佛老板在臺下看著似的，任由主持人怎么問也不肯松口。

    其實這兩位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小李唱歌很好聽，小陳的街舞也很好，兩個人長得挺帥氣，大家也似乎明白了為啥他們老板要送他們出道了，的確是個好苗子。

    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起其他活力滿滿的練習生，他們倆這個組合非常暮氣沉沉，活像是剛剛熬夜寫代碼就被抓起來的亞子，而且經常瞟向練習生那邊，仿佛老板就在那里似的，就顯得有點鬼鬼祟祟的，概括一下就是，這二位的氣質有點賊眉鼠眼。

    這群奇怪的練習生里面，還有一位練習生是位律師。這位律師叫做陳蕓蕓，雖然名字娘娘的，但是其實是很man的長相。他是唱rap的，但是當他開始唱rap的時候，全場都安靜了——這位男律師說自己當年背法條背不出來的時候就編rap唱，他的第一首原創rap就是法條，當他開始唱的時候，全場都傻了，很說師父別念了別念了，再念孩子都傻了。

    雖然這樣的都是極少數，但是因為夠奇葩，大家都對他們印象深刻。

    但是正因為對他們的人和名字都印象深刻，所以等到最后公開朝今歲組的組員之后，全場都安靜了——

    只見上面寫著：程序員組合小李、小陳；陳蕓蕓；華若；周爾；燕衣……主要是前面的幾位太過于讓人印象深刻，再往后面看，基本上都是大家“印象深刻”、“驚為天人”的那種。

    一圈看下來，竟然只有周爾一只獨苗苗，顯得優秀得那么孤獨。

    本來之前因為星萌娛樂是朝今歲的公司，又是《星芒少年》的主辦方之一，大家還在吵星萌娛樂會不會偏袒自家藝人，還有人質疑節目組的公平性。

    現在完全沒人懷疑了，甚至還開始懷疑其起來了朝今歲到底是不是星萌娛樂的藝人了，不是說這是她家持股的公司么，這哪里是親女兒的待遇，星萌娛樂這是徹徹底底的后媽啊！

    最后的結果出來的時候，蘇飛人都傻了。他又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怎么可能特意給自家藝人安排這么棘手的組合？但是問題在于，這不是他們搞的啊，這就是導師和藝人的雙向選擇的結果啊！如假包換的那種！

    所以說這群程序員/數學老師/律師……到底是怎么看上了歲導師的？

    蘇飛心中燃起來了nongnong的后悔，他就知道當初不應該讓歲歲拿逢考必過來當誘餌，看看……現在果然就招來了一批社畜吧？

    倒也不是社畜不好，就是像是程序員組那樣沒精打采的看起來就沒上進心，主要是大家看上去就不像是想在娛樂圈混的亞子；還律師那位就完全是來砸場子的吧！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晏希音2.0，這怎么當愛豆？干啥啥不行，懟粉第一名？！

    蘇飛也是眼前一黑。

    朝今歲看到了這個分組的時候也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后就被其他三位導師安慰了一番。和朝今歲第一次當導師不同，其他三個人都很有經驗，她這組a、b兩組的就只有倆，其他人人均d組的水平，偏偏a組的周爾還有一個被分過來的b組的同志，兩個人人氣、都特別高，要是被全組拖累，可想而知他們的粉絲絕對要鬧的。

    導師們自然清楚這樣的組合的確很讓人崩潰，最后很可能白白花了心思……目送著朝今歲進去組員的房間的時候，三位導師看她的背影都像是在看一位勇士。

    帶著激動的心情，練習生們都走進了歲導師的房間，等到看到了在里面的人的時候，表情都非常統一——大概就是那種學渣高高興興地選了學神的組，以為學霸肯定都在這組，這下可有作業抄了，結果興沖沖地進來，四目相對，全是學渣。

    因為大家都是抱著跟著歲導師肯定有大佬的心，結果一進門一看，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明明知道自己也算是妖魔鬼怪之一，但是還想要問一句——這都是群什么妖魔鬼怪？！

    第64章 八啾道長

    在這群人當中的周爾和b組小伙伴, 就顯得有點突出了。他們兩個人走進來倒也是沒有太過于失望，只是驚訝了一下，畢竟是兩位人氣斷層，倒也不至于說會被淘汰。

    只是周爾現在已經開始頭疼了, 他已經在腦子里面下意識開始想對策了。大家是一個隊的, 比起b組同志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周爾是a組的，毫無懸念就是他當隊長, 他不可能不管隊友, 而且賽制就決定了他們不能夠獨自美麗, 然而乍一看, 拖后腿的人還有點多。

    周爾從他們臉上一個個看過去, 計算著他們可以去哪個位置, 最后落在了一直看著門口的燕大佬的身上, 微微嘆息了一聲, 對了，還有一個靠臉吃飯的燕衣大佬。

    這個陣容, 他都開始為歲導師頭疼了。

    這里其實也也有實力不錯的，只是偏科嚴重，幾乎一半都不會跳舞，他們第一次公演不可能回避舞蹈, 那樣的舞臺絕對不夠好看。而且就算是大家比較擅長的聲樂部分, 水平也差距很大。

    最最致命的是，大家都太業余了，就幾個人是公司培養出來的練習生，其他人都是半路出家來當愛豆的，好幾個還是第一次上臺, 尚且還不適應這個舞臺。有些人連走位看機位都還不會，這些人當然是可以的教的，只是時間太短了，第一輪是完全來不及的。也就苦了第一次公演帶他們的導師了……

    周爾看了看燕衣大佬在陰影下面越發俊秀的面孔，突然間覺得富家千金也不是這么好做的，畢竟為了養這么帥的鴨鴨，工作也不容易啊。

    周爾的看法和華若也對上了，只是華若和周爾不一樣，周爾是下意識想對策，華若則是直接眼前就是一黑。

    華若是想過在朝今歲的組里凹努力向上的人設的，然后借機洗白自己，利用朝今歲組里面的話題度，好歹要給觀眾們留下一波深刻的印象。

    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現在話題度肯定是有了的，就是這個話題他卻有點不怎么想要了，而他是想要凹努力人設的，但是在這樣的亂七八糟的組合里，不努力都不行了。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這個組都是墊底預定了，要是不努力出彩一點，這不就算是有公司運作，穩住不淘汰都難。

    一直等到大家互相認識了一番之后，終于輪到了他們這組直播的時候，臺下看著大屏幕的練習生們都忍不住有點驚訝——畢竟業余選手這么多的，好像也就只有他們這組了。

    大概大家都清楚自己來這的這組都不咋地，氣氛有點微妙，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陳和小李兩位程序員組合的，也都有點忐忑地看著她。

    只是她從進來到一一認完了人，也沒有露出任何失望或者不開心的表情，她停在了燕雪衣身邊，在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上一掃而過。

    她轉過身來，看著這群練習生們，“不管大家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來了我的組，我希望大家可以放下過去，把這看做是一個新的起點，比賽最終是需要靠自己努力，我也會盡自己的可能去幫助你們。”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下大家的目標。”

    這是例行的動員，節目組安排的流程，朝今歲改了改臺詞，cue了一下流程。

    其他的幾組也是的，大家的目標都是突破自己、不被淘汰等等，大部分人也很上道，然而這個節目組安排的流程，在他們這一組遭遇了滑鐵盧。

    律師陳蕓蕓同志信心滿滿道，“當然是拿第一了！”

    他身邊的小李和小陳這兩位喪喪的程序員也終于有點活力了，拍胸脯表示，“我們來這兒，就是肩負著老板的期望，我們是沖著拿第一來的，雖然不現實，可是人總是要有夢想的嘛！”

    他們的話音落下，外面看著大屏幕的練習生們也都被逗笑了。

    周爾也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心中暗道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真的挺敢說啊，他有點無奈，輪到他的時候，他也苦笑道，“既然大家都很有夢想，那我也夢一個吧，拿第一吧。”

    華若：“……”

    人是要有夢想，可是也不能夢想一個個飛出了天窗啊！

    外面的笑聲傳到了房間里，這笑聲大概也不全是惡意的。然而這笑聲也終于讓這幾個剛剛開始還很自信的練習生們察覺到了他們的話有點不妥當，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笑聲，面面相覷，忍不住有點兒惴惴不安起來。

    外面的練習生們，一半是真的被逗笑了，一半也是在真的嘲笑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畢竟人家三個a組的王牌組合都沒他們這么自信呢，他們這一群業余愛好者，怎么看都像是掙扎在淘汰線上的樣子。而現在的選秀節目也不流行放狠話了，沒有強大的實力，過度自信也只會徒增笑料。

    華若的臉都隱隱約約有點發青了，雖然他也覺得這群人在想屁吃，但這是他的隊友，外頭人在嘲笑他們，就是在嘲笑他。

    《星芒少年》后臺，蘇飛也快坐不住了，他現在就想要叫個人過去控場，主要是就怕這話沒法接下去啊，這流程老老實實得cue一下不就得了么，現在這么有夢想，你們的導師要怎么辦喔！而且外面大家都在笑，這很難圓過來啊！

    但就在大家以為導師會有點難接話，大概率會讓大家看清現實的時候，朝今歲聞言只是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我對你們的信心十分滿意，有信心是一件好事。”

    “……？”

    對上大家不可思議的表情，朝今歲笑了笑，

    “我會盡我所能，努力讓大家達到自己的目標。我知道在場有的練習生的基礎比較差，這也是對我的挑戰，能夠帶著大家完成自己目標，實現從無到有，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陳蕓蕓和小陳小李的社畜三人組，剛剛在放狠話之后就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三個人都有點方。但歲導師竟然順著他們的話說了，也沒有駁他們的面子，還順著他們的話說了。

    尤其是歲導師竟然說“愿意帶著大家完成自己的目標”——歲導師當真了，而且還這么認真地對待他們的想法，這是為了別人不嘲笑他們，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朝今歲剛剛說完，就看見了這社畜三人組身上突然間閃耀的白光，還是微微一愣，微微有點困惑，他們為什么突然這么感動？

    房間里的練習生們都有點動容，饒是華若都高看了朝今歲一眼，大概沒有想到她會為了練習生們竟然會這么說。導師說這話和練習生說是不一樣的，到時候他們要是真的墊底了，朝今歲這一番話再被人翻出來那就要被別人嘲笑死了。

    莫名其妙收獲了一堆白光的朝今歲終于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了，因為大家壓根都沒把她說的話當真，自己腦補了她是為了練習生們主動攔下責任的感天動地好導師。

    感動動地的好導師補充了一句，“主要是我希望自己帶的隊伍拿下第一，我和大家是合作的關系，我會讓大家拿第一的。”

    練習生們感動地點點頭，憋了很久的彈幕也都開始狂吹，歲歲這是什么體貼好導師！就連后臺控場的蘇飛也有被感動到，覺得自己看錯了歲歲的，其實她還是很好的。

    全場唯一一個看破了真相的男人燕雪衣微微挑眉，看著突然間更多的白光朝她涌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華若小聲道，“歲老師，我覺得我們這一組拿第一還是有一些難度的，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把目標定得低一點？我怕大家會有心理壓力。”

    朝今歲聞言，心說怎么這么好，她剛剛想要解釋她想讓大家拿第一不是空話，這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對上了華若的眼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