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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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有蹊蹺。 吳姨上午剛走,下午,就有一個燙著眼下最時髦的卷發(fā),踩著小皮鞋,穿著長裙子的女人,拎著一個小手挎包,慢悠悠的扭進了何阿紅的病房大門,她路過的地方,都留下nongnong的香水味道。 護士湊到木秀身邊告狀:“你都不知道何阿紅那個新來的保姆,指甲那么長,指甲油那樣花哨,十個手指恨不得能套12個指甲,會做保姆嗎?” 木秀用手戳了戳小護士的頭,心里也在犯嘀咕,畢竟不管這個人會不會做保姆,能擠掉吳姨,接替這一百多塊錢一個月的工作,肯定是有點兒本事的。 不過,木秀還是放心不下,跑去何阿紅的病房里,給這個“花枝招展”的保姆進行指導(dǎo)。 - 第769章 新生 這位新保姆從頭發(fā)到香水,從指甲到戒指,都是忌諱。 木秀皺了皺眉后,就從什么時候翻身到如何鼻飼,擦身該注意什么,拍背該拍的部位,還有鼻飼的頻次以及禁.忌癥等等,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下來。 木秀說的口干舌燥,這位新來的保姆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聽得漫不經(jīng)心。 木秀嘆了口氣,走出病房,到護士站對當(dāng)班的護士交待道:“你們多留意著點兒,多巡視多費心,一旦有什么不妥的舉動就告訴我?!?/br> 護士站的護士們都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木秀簡直是快被氣死了,何阿紅的管床護士不停的來抱怨。 夜班護士夜班巡視病人一趟,基本需要一個小時,而不論哪個護士上夜班,在何阿紅的房間都至少要逗留20分鐘,5分鐘用來生氣,15分鐘用來幫助何阿紅翻身,拍背,甚至倒小便。 “木醫(yī)生,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們護士經(jīng)常去給她翻身拍背,擺放一個妥善的姿勢繼續(xù)休息,何阿紅能用同一種憋屈的姿勢保持一整天?!?/br> “還有,像何阿紅這樣的病人,一晚上的時間,會讓她的骶尾部或者其他骨突處的皮膚成為壓瘡,尿袋不及時清理會導(dǎo)致膀胱過度充盈,或尿路感染,更嚴重點兒還會有肺部感染,這些都是足以殺死她的并發(fā)癥。” “那個新來的保姆,平時就是躺在那里呼呼睡大覺,什么也不管,還經(jīng)常外出,昨天一天都沒見人,翻身,喂飯倒小便都是我們處理的。” 管床護士猶如機關(guān)槍一樣,啪啪啪的說了一大通。 所有的護士都對何阿紅的新保姆強烈的不滿意,要么酒足飯飽夜班歸來,要么青天白日的躺在床上呼呼睡覺,這哪兒是保姆,簡直是請來了一尊祖宗。 “我去病房看看去?!蹦拘惆欀颊玖似饋怼?/br> 沒想到,還沒推開門,就聽到里面的保姆正在刺激何阿紅。 “我說何阿紅,你真是個大傻瓜,你老公早就跟我妹子好上了,你還在這里躺著。” “你就是個豬腦子,反正你是回不了家了,你買的金銀首飾全被我妹子拿走了,你看這個戒指,你眼熟不?我妹子給我的?!?/br> 木秀氣憤的推開門,厲聲呵斥道:“你在胡說什么,何阿紅是腦中風(fēng)病人,對任何一句話都有反應(yīng),你這樣刺激她,萬一出了什么事情,你擔(dān)當(dāng)?shù)钠疬@個責(zé)任嗎?” “我說的就是事實,要是我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北D纷煊驳恼f道。 “如果你再這樣刺激她,她出事了,我一定會報警把你捉起來,我愿意作證你是故意害人。”木秀嚇唬保姆。 保姆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聽到木秀這樣說,臉上露出怯意,卻還在嘴硬的說道:“我不干了,省的哪天她自己想不開,死了,連累我?!?/br> 保姆說完,拎著小挎包轉(zhuǎn)身就走出病房,木秀知道,這一出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木秀看向病床的何阿紅,她咬緊牙關(guān),一臉的生無可戀。 木秀走向何阿紅的床前,只見何阿紅頭發(fā)打著結(jié),也不知道幾天沒梳了,大中午的還沒有洗臉,鼻飼管旁的營養(yǎng)液還有一大半沒有喂完。 那個清爽精神的何阿紅不見了,曾經(jīng)那么要強的一個女人,現(xiàn)在甚至不能維持基本的體面。 木秀心里也泛出酸楚的感覺,畢竟上一世,她在床旁照顧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干干凈凈的,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何阿紅這樣狼狽的模樣。 她拿起熱水瓶,倒了水,用毛巾給何阿紅洗干凈臉,又把床搖了起來,給她的頭發(fā)慢慢梳理順暢。 可是何阿紅還是緊閉著雙眼,以往的生機都已經(jīng)逐漸在消失,命運的后半程,決定權(quán)已不在她自己手上了。 “何阿紅,你難道就想這樣放過欺負你的人?”木秀一邊給何阿紅梳著頭一邊輕聲的問道。 木秀的話,讓何阿紅的眼睫毛閃動了起來。 “你辛苦掙下來的家業(yè),就這樣便宜了別人?” “你得病,如果你丈夫盡心盡力照顧你,那也沒什么可說的,可是這會兒,他不僅不照顧你,還要致你于死地,然后自己拿著你的財產(chǎn)風(fēng)流快活,好不瀟灑,你就這樣咽下這口氣嗎?” 木秀一句一句的話,讓何阿紅渾身顫抖起來,眼睛也睜的大大的,流露出了強烈的憤怒,只不過憤怒過后,何阿紅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似乎是在說,我這樣一個廢人,還能怎么辦。 “你打起精神,咱們先把說話恢復(fù)了,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律師,你再來分配一下財產(chǎn),不能便宜別人了?!蹦拘愣家呀?jīng)想好了后面該怎么做。 木秀的話音落下,就感覺到何阿紅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她,臉上也燃起了希望。 木秀的空間里,放了不少的治療中風(fēng)和腦出血的藥物,她上一世照顧何阿紅二十多年,對這個病情已經(jīng)非常了解了,她拖朋友在國外買了夠一年吃的特效藥還有理療的機器,只不過,這些東西買回來的時候,何阿紅已經(jīng)去世,木秀就收入空間中。 本以為再也用不上了,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能用上,還是用在何阿紅身上,木秀真是感嘆造化弄人,有這些先進了幾十年的特效藥,木秀相信何阿紅一定會好起來的。 至于為什么木秀前面幾個月沒有給何阿紅用這些藥和儀器,那是因為何阿紅的肝功能一直異常,不達標(biāo),不能服用這些藥物,木秀用了保肝的藥物,用了這么長的時間,終于達標(biāo)了,可以開始治療了。 就這樣,木秀開始給何阿紅用上了特效藥,在她上夜班的時候,也會將何阿紅帶到康復(fù)理療室,取出機器,單獨給何阿紅做治療。 而何阿紅的那名保姆,自從上次被木秀呵斥之后,再回來的時候,依然不把木秀嚴厲的警告放在眼里,一如既往的早出晚歸,有時她一甩手出去好幾天,就把何阿紅交給了護士。 - 第770章 不孝的兒子 木秀也懶得再去說保姆什么,她不在,木秀反而進出病房更自在一些。 不過出于責(zé)任,木秀還是和秦正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并且強調(diào)說明事態(tài)的嚴重性。 “木醫(yī)生,我現(xiàn)在真的很忙,工廠人手不足,我正在招工和催款的路上,老婆懷孕我都沒空陪。”電話那頭傳來雜亂的聲音。 “我知道你做生意身不由己,沒有什么大事我也不想打攪你,可是這個保姆的確太不稱職了,你們誰能做主換保姆?!?/br> 電話那頭的秦正海干笑了一聲,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我爸?!闭Z氣里夾雜著一絲譏諷和冷漠。 木秀聽到這里,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了,默默的掛斷了電話,雖然她對秦正川也不報什么希望,但是想了想還是撥通了秦正川的電話。 果然不出所料,秦正川也是和秦正海一樣的說辭,不過他的語氣中也帶著氣憤。 “我管不了我爸,我哥現(xiàn)在也一直壓著我,都是我媽,把所有的大權(quán)都交到了我哥的手上,這會兒我也無能為力?!鼻卣ǖ脑捓锿钢鴑ongnong的不甘心,和對何阿紅的強烈不滿。 曾經(jīng),那病床上圍著的其樂融融都不見了,現(xiàn)在母親倒了,兩個人也各奔各的前程了。 木秀心中真是恨得牙癢癢,但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何阿紅治好。 木秀一直都在醫(yī)院忙碌何阿紅的事情,沒有發(fā)現(xiàn)木小樹最近的變化。 木小樹現(xiàn)在明顯笑容多了不少,也變得更愛打扮了,更是燙了頭發(fā),學(xué)會了涂口紅,有時候出門也不忘記化個妝。 木秀只覺得木小樹現(xiàn)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一種發(fā)光的感覺,不過,她太忙了,只是以為木小樹來首都之后,受周圍人的影響,會打扮了,看著越來越洋氣漂亮的木小樹,木秀也是打心眼里開心。 在木秀的密集精準(zhǔn)治療中,何阿紅終于能斷斷續(xù)續(xù)的喊出木秀的名字,還有自己的名字。 “么...搜...窩...鵝...”何阿紅又在喊木秀,雖然發(fā)音不準(zhǔn)確,但是,還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來的,木秀我餓.... “不錯,能說四個字了。”木秀滿臉的成就感。 何阿紅也是一臉的得意,現(xiàn)在支撐她的,就是要趕緊恢復(fù)好身體,然后把她的老公掃地出門,讓他什么也得不到。 上午的治療結(jié)束后,木秀推著輪椅把何阿紅推回了病房,竟然遇到了秦正海帶著媳婦過來了。 “你記住,就算他們說什么,你都別開口說話,別讓他們知道你病情恢復(fù)了。”木秀低聲叮囑道。 何阿紅點了點頭,她不僅不會說話,還很配合的耷拉著臉,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木秀把何阿紅推進了病房,看著站在一旁的秦正海,出聲說道:“你來搭把手,把你媽抬上去?!?/br> “哎呦,正海,我肚子疼,你扶我一下?!毕拿贩鲋χ亲?,裝腔作勢的喊道。 秦正海本來已經(jīng)走到了床旁,聽到夏梅的話,立刻走過去,扶著夏梅往旁邊坐下。 夏梅一臉得意的扭頭看了一眼何阿紅,眼中露出挑釁的目光,仿佛在說,你兒子現(xiàn)在只聽我的話,你能怎么辦? 何阿紅露出了一絲怒意,木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她挪到床上放好。 “夏梅,好點兒沒有?我都不該帶你過來的。”秦正海還在一邊關(guān)心著妻子,絲毫不在意床上躺著的老母親。 “沒事,我只是站得有點兒久了,坐下來就好受多了。”夏梅嬌滴滴的說道。 “那就好,回家了,讓保姆給你多做點兒好吃的補一補。”秦正海安撫好嬌妻,這才扭身看向何阿紅,問向旁邊的木秀。 “木醫(yī)生,我媽最近如何了?!?/br> “不如從前了,你也看到了,她現(xiàn)在也沒保姆伺候,全靠醫(yī)生護士有空了,過來幫著照顧一下?!蹦拘銢]好氣的說道。 “真是辛苦你們了?!鼻卣7路饹]聽出木秀的抱怨。 木秀懶得再說什么,直接扭身走出病房,剛回辦公室不久,就聽到護士站門口有夏梅的聲音。 醫(yī)生辦公室和護士站正好是對面,木秀斜了一下身子,看到夏梅拿了一些水果,放進護士站,然后斜斜的靠在護士站,左右翻看著靜心修剪的指甲,和小護士閑聊著。 “我那婆婆,當(dāng)初看不上我是農(nóng)村人,死活不同意我和正海談戀愛,幸虧她現(xiàn)在這幅樣子,我才能嫁進門。” “當(dāng)初她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既然嫌棄我是農(nóng)村人,我也不用過來照顧她,省的惹她不高興。” “如今啊,正海給我找了兩個保姆,一個專門照顧我的,另外一個專門做家務(wù)?!毕拿返靡庋笱蟮撵乓?/br> 小護士們不愿意聽這個,怕學(xué)壞,頭也不抬,應(yīng)也不應(yīng)一下。 夏梅說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意思,正好秦正海出來了,她哼了一聲,挽著秦正海的手臂,離開了護士站。 木秀嘆了口氣,如今,夏梅還沒生,就找了兩個保姆照顧著,花著何阿紅一手創(chuàng)辦的工廠賺來的錢,舒舒服服的過著富家少奶奶的生活,而躺在床上的何阿紅再也奈何不了她了,她甚至連自己的基本生活都做不到。 大家都忙著開展自己的新生活,而何阿紅無疑是那個“拖后腿”的人。 木秀有點兒擔(dān)心何阿紅,進她病房看了看。 果然,何阿紅的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才哭過的樣子。 “怎么了?你兒子來給你說什么了?”木秀問道。 “錢...問...問我...手...里..還有...多...少...錢?!焙伟⒓t艱難的說出了這些字,木秀一聽就明白了,原來秦正海想要何阿紅的錢。 “你還有錢嗎?你答應(yīng)了嗎?” “有...沒答應(yīng)...”何阿紅努力的表達著?!昂芏?..錢...” “你自己還留了很多錢?沒有交給他們嗎?”木秀遲疑的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