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吧。”陸原想了一下，回答道。

    “如今只能如此了。”木秀走向正抱著木小花親個不停的木水和在旁邊充滿笑意看著他們的周水蓮。

    “爹，娘，今天下午，我和陸大哥還有陳大爺要出門幾天。”

    “啊？”

    “做什么？”

    木水和周水蓮同時出聲問道。

    “上次，陸大哥在下面一個村里做調研，有個瘋女人的病正好是他的課題研究，陸大哥想把這個瘋子送到醫院，既能繼續鉆研課題，又能免費為她治病。”木秀很快就想好了說詞。

    “免費治病，這是好事啊，要你和陳大爺去干嗎？”周水蓮露出奇怪的神情。

    “那家人其實早就不想要這個瘋子了，只是故意刁難陸大哥，要五百塊錢，找陳大爺過去，穿的差點，估計一百塊錢就能把那瘋女人買到了。”木秀解釋道。

    “真是黑了心肝，能免費治療還想把人賣出去，還是看陸原穿的好，一看就有錢，故意坑他的。”周水蓮氣憤的說道。

    “所以，陸大哥才想讓我們幫個忙。”

    “那讓你爹去，陳大爺一把歲數了，就不折騰了。”周水蓮倒是想的周到。

    “娘，你說我爹這好歹也是看起來身體健康什么都不缺的人，干嘛無緣無故去買個瘋子，只有陳大爺最合適了，一把歲數了，拾破爛到人家門口，正好看到這個瘋子，就想隨便搭個伙，有個人能陪著他。”木秀緩緩說出了理由。

    -

    第497章 去白馬山救人

    周水蓮和木水一時間沉默了，是啊，這樣看來，陳堅強果然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娘，陸大哥幫了我們不少次了，這次我們就幫他一下。”木秀湊到周水蓮身邊低聲說著。

    “這年頭，醫院不僅免費看病，還出錢，我真是頭一次聽說。”周水蓮還在嘀咕著。

    “娘，人家醫院是為了研究精神病，有國家給的經費，你還替醫院心疼啊，有些地方，醫院出了新藥，需要得病的人試藥，都是給錢的。”木秀說的倒是實情。

    “行吧，你們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周水蓮揮揮手。

    “別急嘛，吃完飯再走，我去做飯了。”木秀調皮的笑著往廚房走去。

    木秀做飯的時候，木小樹和陳堅強也開著拖拉機回來了，看到木秀和木水回來了，還帶著陸原......都很驚訝，這也太速度了，幾天就一個來回。

    等到飯好了，木秀在飯桌上，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陳堅強拍著胸膛說道：“我年輕時經常逃荒，這種事情也見的多了，處處都是賣女兒賣媳婦的，這事交給我，你們放心吧。”

    “那就好，陳大爺，這次估計要出去三四天，你收拾幾件衣服。”木秀交待道。

    “好，我吃完飯就去收拾。”陳堅強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陳大娘，你也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木秀看到陳大娘臉上的擔憂，安慰道。

    “老頭子跟著你們，我有啥擔心的，只是怕他事情辦不好。”

    “老婆子，你就把心安安穩穩放好，等我回來就行了。”陳堅強和陳大娘自從成親以來，哪怕是出門乞討都沒有分開過一天，這次要分開好幾天，陳大爺知道陳大娘看不到他會有點兒心慌。

    “這件事情，無論辦好辦不好，都沒事，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

    “陳大娘，你要一個人住后面害怕，這幾天就住這里，等陳大爺回來了，你再回去住。”周水蓮其實也理解陳大娘，木水離開幾天，她也是cao心的不行了。

    “不了不了，前院后院，喊一下就聽到了。”陳大娘急忙擺手，她是猛然不習慣陳大爺離開，只是這歲數大了，怎么好意思說出口，多臊人呢。

    就這樣，陳堅強吃完飯，和陳大娘一起到后面收拾行李，木秀和陸原也簡單的拿上幾件換洗的衣服，木秀更是體貼的給那瘋女人也準備了兩套衣服還有二妮也拿了幾件。

    等到大家都準備好，陳大爺趕著牛車，帶著陸原和木秀，出發了。

    英武村到白馬山，趕著牛車也是折騰了兩天才到。

    就在木秀她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吳苗和胡金良比她們提前了一天，終于趕到了白馬山，不過相比于木秀他們的從容，他們倆人可是狼狽多了。

    如今白馬山通往外面也有了班車，再也不用翻山走小路，當初吳苗逃出來的那條山路，也逐漸被野草和灌木叢覆蓋。

    吳苗走了一半，就開始辨認方向困難了，只能說他們運氣好，這條山里走了快上百年了，被人踐踏的痕跡還是有跡可循，只不過，以前走七個小時就差不多的路程，吳苗和胡金良硬生生走了十六個小時，實在瞌睡了，倆人也顧不得別的，就找個地方合衣而睡。

    等走到了當初決定吳苗和陸天芳命運的分岔口時，吳苗的眼眶都濕潤了，她差點以為走不出來了。

    “前面有個山洞，我們先到那里休息一下，換換衣服。”吳苗指著那個她曾經藏過的地方。

    胡金良點了點頭，他這會兒也是累的夠嗆，心中從進山開始就埋怨吳苗，到后面找不到路，更是吵了吳苗幾句，到最后，認命的機械的抬著腳步，一步一步走了出來，這會兒真是筋疲力盡。

    兩個人到了山洞，吃了點干糧，喝了水，又簡單的擦了擦臉，都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將臟衣服鋪在地上，很快，倆人就睡著了，整整睡了四個小時，才醒來。

    這一覺，讓他們兩個都原地復活，精神也恢復了大半。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夏天的天長，到了快八點，才會天黑。

    “咱們先去村里看看去？”胡金良提議道。

    “不行，一定不能讓人看到我們，這個村特別小，人也團結，萬一我們被圍住，指不定我們被人打死了，都沒人知道。”以前的經歷對吳苗來說太過于深刻，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她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胡金良也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會吧，這都什么時代了。”

    “怎么可能不會，你也看到了，這地方偏僻的，公安同志都不會來的。”

    “那......那怎么辦？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萬一真出事了，兩個孩子怎么辦？”胡金良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我們不繼續原計劃，等陸原來了，把陸天芳帶了回去，我們一樣沒好果子吃，富貴險中求，咱們小心點就行了。”吳苗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那你還記得你們以前被關在哪一家嗎？”胡金良想了想，硬著頭皮問道。

    “大概記得，因為那家的門前有一棵菩提樹，據說都上百年了，應該不會被砍了。”吳苗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人拐子把她們關在那個房間里，外面傳來的聲音，要把她們其中一個留在這家做媳婦，另外一個賣到別家。

    “咱們先去看看，等天黑了，再溜進去把人騙出來。”胡金良畢竟是個男人，這會兒也調整好了心態，開始想辦法。

    “好。”

    兩個人先到了高處，俯下身子，趴了下來，開始觀察村里的動靜，這個村兩面環山，在高處，很容易看到整個村里的房子分布。

    “看，就是那棵樹。”吳苗指著村中間，最顯眼的那個方向。

    胡金良也看到了那棵樹，太顯眼了，樹的后方有一座房子，正處于人口比較集中的位置，旁邊分布著十幾戶人家，還好，每家每戶都分布的比較開。

    “你確定是這家？”胡金良不放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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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 夫妻倆使壞

    “你看，肯定是這家，只有這家有前院后院，而且，你看后院最后房間的那個窗戶和門欄，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吳苗激動的從口袋里抽出相片，只見相片里的陸天芳滿頭雜草，夾雜著花白的頭發，呆滯的看著鏡頭，身后的窗戶邊框和門的顏色正是黃色，放眼望去，也只有這戶人家后面的門是黃色的。

    不得不說，吳苗的運氣還真是好，因為這件房子是最后加蓋關陸天芳的，正好村里有家搬走了，何震將那家唯一還好好的門和窗欄扒了，帶回來裝上，所以才如此的明顯。

    “怎么感覺陸天芳看起來不對勁啊。”胡金良瞄了一眼照片，奇怪的問道。

    “我看照片的時候，都覺得奇怪，她怎么可能老成這樣，而且還看起來有點兒精神不正常，那會兒我還問陸原，精神病能治好嗎？陸原說有可能治好，所以我才會這樣著急的趕過來。”

    “咱們再看看吧。”

    胡金良和吳苗確定好是這家之后，就趴在那里開始觀察。

    那時候人們沒有手機電視看，連書本都看的少，視力真是好，這樣遠的距離，雖說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也能看到屋里人在院子里的來回走動和進出。

    “吳苗，你看看，屋里現在有一個男人，一個老婆子，還有兩個個小姑娘，怎么就是沒有看到陸天芳呢？”胡金良觀察了良久，這才奇怪的問道。

    “瘋子肯定都是鎖起來的，看來家里人不多，還都住在前院，咱們晚上行動，還方便了不少。”吳苗看大半天都沒有人去一趟后院，這才放下心來。

    “你看，那個小姑娘去后面了。”胡金良拍了拍吳苗的肩膀。

    吳苗趕緊望了過去。

    這會兒正是吃晚飯的時間，那個小姑娘端了個碗，也不知道放的什么，走到那個黃色的門處，將門打開，走進去立刻就關上了門，過了好一會兒，才端著碗走了出來。

    “這里面肯定有人，這個小姑娘應該是給陸天芳送飯的。”胡金良確定了屋內有人。

    “給，吃點東西，休息著等天黑吧。”吳苗從包里取出蛋糕和水，兩個人開始吃了起來。

    很快，太陽就落下山了，村莊里面的油燈開始一個一個的滅了，整個村莊，很快就陷入了黑夜中，皎潔明亮的月光灑在路上，照亮了道路。

    吳苗和胡金良趁著月色，緩慢的開始往村里移動。

    因為這十幾戶人家都是用石頭，茅草木頭搭建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再加上夜里的安靜，讓吳苗和胡金良每走一步都是躡手躡腳的。

    胡金良已經觀察過了地形，他帶著吳苗繞到了房屋的最后，從斜坡的高點爬上去，到了房子的房頂，然后再靠著麥秸垛滑下去。

    吳苗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躡手躡腳的靠近門，豎著耳朵聽了聽，沒有動靜。

    門上掛了一個鎖，并沒有鎖上，從外面就能輕而易舉的取下來，打開房間很容易，而在里面，卻不容易出來。

    等到胡金良也走了過來，吳苗這才輕輕取下了鎖，打開了門，慢慢的推開了大門，月光透過門和窗戶撒了進來，屋內的情景，近距離看還算是清晰。

    屋內透出一股淡淡的臭味，地上坐著一個女人，正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他們。

    吳苗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陸天芳，她壓抑住興奮的心情，緩緩走了過去，蹲了下來。

    陸天芳則是看著吳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皺著眉頭，抓著頭發，好像在拼命的回憶。

    “天芳，你還認得我嗎？”吳苗輕聲問道。

    “你......你是mama？”陸天芳歪著頭，看著這個面熟的女人，疑惑的問道。

    吳苗頓時無語了，看來陸天芳果然是腦子出了問題。

    “天芳，你mama來接你回家了。”胡金良走上前去，低聲說著。

    “嗚嗚嗚。”陸天芳開始哭泣。

    “天芳，小聲點兒，不然被壞人聽到，咱們都走不了了。”吳苗趕緊捂住她的嘴巴。

    “媽，我聽話，我閉嘴。”陸天芳急忙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頭跟搗蒜一樣，狂點了起來。

    “跟著我走，我帶你回家。”吳苗拉起來陸天芳，按照計劃，要將她騙到山里，推下去，造成意外失足死亡的樣子。

    “媽，我爸他原諒我了嗎？我錯了，我錯了。”陸天芳驚慌失措的眼神望向吳苗，看來這件事情，也是一直壓在她心底的心病。

    “原諒了，就是你爸讓我來接你回家的，他就在外面等你，咱們快走吧。”吳苗小心的哄騙著。

    “恩，我要回家了。”陸天芳一臉喜氣的站了起來，連呆傻的模樣都少了幾分，看著多了些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