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她的眼底早就如同淤泥一般,根本看不清淤泥下面到底掩藏著一些什么。 但是許默可以斷定的是,林蘇和他撒謊了, 他正要繼續追問。 工作人員已經來催他了。 “許先生,還有三分鐘剪彩就要開始了,請您現在上臺。” 三分鐘,就算是留在臺下也問不出林蘇些什么。 可是他現在上臺的話林蘇該怎么辦? 剪彩的時候,林蘇身為受邀設計師也要上臺,她現在狼狽不堪的樣子,如何接受媒體的拍照? 許默上下將林蘇打量著。 得出的結果卻是無法補救。 “你” 還沒等許默開口說話,林蘇就對著許默微微一笑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 “許默哥哥你不用管我,你上臺剪彩去吧,我這樣也不適合登臺了,我就先回保姆車里收拾一下,一會晚宴的時候再參加。” 林蘇說著,自己小心的繞過擁擠的人群獨自向外走去。 她的背影孤獨落寞,可又是那么的倔強。 許默看著就覺得于心不忍。 他剛想要追上去,卻被助理一把拉住了胳膊。 “總裁,老總裁吩咐過了,您參加這次剪彩對咱們家的珠寶行業也有所幫助,所以您不論如何也得上臺。” 許默轉頭,他看著助理微微瞇起眼睛。 一向溫潤的眼睛里,此時醞釀著危險的味道。 助理被許默嚇的連忙縮起了脖子。 旁人或許都被許默平時溫爾雅的樣子給騙了,覺得他本身就是一個溫爾雅的人,可是跟在他身邊的助理最為清楚。 眼前的男人,什么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那都是他外在的假象。 實際上在他溫柔隨和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野獸一般的心。 而他最近和老總裁的關系,也越發緊張了。 所以提起老總裁,許默的眼神就變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第249章 這個女人不屬于你 許默瞇著眼睛,語氣涼浸浸的問身旁的助理。 “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老總裁的話了。” 助理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要掉下來了,他彎著腰,就像是一條試圖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一般討好般的對著許默解釋。 “老總裁安排給我的事情我也不敢不聽啊,要不然老總裁會辭退我的。” 許默對著助理冷笑一聲。 “那你就給他賣命好了,我現在就辭退你。” 助理頓時嚇了一個哆嗦,心中是苦不堪言。 他們父子之間的爭斗最難的還屬他們這種夾在中間的下屬,是聽哪個的都不是,哪個不開心都要開除他。 可是生氣委屈是沒用的。 他還得留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 助理趕緊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開始給許默表忠心。 “總裁,我也是不得已呀,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只聽您一個人的話,還請您念在我這么多年工作勤勤懇懇基本沒出過差錯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許默身邊的工作人員還在催。 “許總,上臺吧,言總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所有人都在等您一個呢。” 許默下意識的轉頭朝著林蘇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蘇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偌大的會場之中。 算了,林蘇去房車上整理儀容去了,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別的事情,等剪彩結束了再去房車上面找她也是一樣的,也不缺這么幾分鐘。 這樣想著,許默走上臺去。 言恒澈是這次剪彩的主要負責人。 其余的人都只是言恒澈的陪襯,大家自發自動的按照商業圈的地位排序。 而許默的位置,正是言恒澈的左手邊。 許默走到言恒澈的左手邊站定,面對著媒體的鏡頭,許默的嘴角勾出一抹駕輕就熟的微笑。 這么多年他一直帶著這樣虛偽的面具活著。 活的久了,漸漸的就覺得這樣的笑容也是他的一部分了。 許默剛剛擺出笑容,就聽到身邊的言恒澈十分不客氣的冷哼一聲。 言恒澈這個人似乎從來都不在意自己的口碑。 他在圈子里我行我素慣了,給不給好臉色全憑他的心情。 言恒澈此時顯然是心情不好,即便是面對這么多媒體的攝像頭,他的臉色和表情還是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欠他的錢一樣。 許默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微笑著,努力的在媒體的面前呈現出自己最完美的模樣。 他正對著鏡頭點頭的時候。 突然聽到身邊的言恒澈咬著牙關說了一句。 “林蘇因為你被打成那個樣子,你竟然還笑的出來,也不知道許家少爺是真的心大還是壓根就不在意林蘇是否受了欺負。” 許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轉頭看著言恒澈。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言恒澈輕挑眉毛,每當他做出這個表情來的時候都難免給人一種浪蕩不羈的感覺。 “字面上的意思。” 話音剛落,言恒澈就用手中的剪刀利落的剪斷了面前的紅色綢緞。 一時間,閃光燈的燈光照的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閃光燈的勢頭一過,言恒澈就要走下典禮臺。 許默迅速的跟了下去,他一把抓住言恒澈的胳膊質問道:“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林蘇被什么人給打了?” 言恒澈毫不客氣的一把甩開許默的手。 他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我就算是告訴你是什么人打的,你就確定自己能為林蘇做主?” 許默毫不退讓的看著言恒澈。 “我為什么不能?” 他不服氣,憑什么言恒澈事事都要壓在他的頭上,事業上是如此,感情上亦是如此。 林蘇現在就算是對言恒澈失望透頂又能如何,當初言恒澈還不是那個讓她愛到了骨子里的人,這也正印證了那句話,愛的多深,恨的多深。 而他和林蘇之間,似乎永遠都隔著朋友這一層。 他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卻還是無法逾越朋友這座大山。 他和林蘇不會撕破臉,可是他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走進過林蘇的心。 還有林蘇的那三個孩子。 他雖然視如己出的對他們好,可是每每看到他們,他都能想起當年林蘇是如何嫁給言恒澈的,他們又是如何度過了那樣一段甜蜜的時光。 愛恨情仇,復雜痛苦。 卻也讓他羨慕不已。 言恒澈現在仇視他,可是她何嘗不是嫉妒言恒澈嫉妒的快要瘋掉了。 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又是什么意思?意思他才是可以保護林蘇的那個人是嗎? 許默不相信。 憑什么言恒澈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就做不到。 許默反問言恒澈:“言總都不告訴我到底是誰打了林蘇,怎么就知道我不能為林蘇做主,怕是言總自己覺得我不能為林蘇做主吧。” 言恒澈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連看著許默的眼神都透著nongnong的輕蔑。 “你現在應該還在許家的那幾個兄弟爭財產吧,表面上你看起來是許家繼承人,風光無二,實際上呢?你就是許家老爺子手里的傀儡,你辛辛苦苦的為許家打江山,卻不知道這江山到最后究竟能落到你手里幾分,許家老爺子一個不開心,甚至可以取消你繼承人的資格,你就靠著這些為林蘇爭一個公道保護林蘇嗎?” 許默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 這些都是他們自己家關起門來說的事情,此時被言恒澈這么大張旗鼓的擺在明面上說,許默的臉上自然掛不住。 他更是不服氣。 他們兩個,誰不是從繼承人的位置一步步的走過來的。 許默忍不住對言恒澈反唇相譏道。 “那要是這樣說起來的話,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言總當初應該也經歷過,只不過言總的運氣比我的運氣好,父母被大哥給氣的短命了,大哥又被大嫂給害死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您才有今天這樣輝煌的成績。” 許默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他溫和的笑意掛在臉上,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字字句句都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