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嗯。”林蘇乖乖的答應,內心卻已經做好了看一場精彩大戲的準備了。 白婉婷這次,又排練了一出什么苦rou計給言恒澈看? 大事不見得有,大哭大鬧倒是有可能。 車子在白婉婷現在所住的別墅門口猛地停下,車速太快剎車踩的又太急,車子停下的時候車胎和地面產生了重重的摩擦力,發出吱嘎一聲刺耳的聲音。 言恒澈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才走了兩步,身形有一瞬間的遲鈍,他轉過身來目光嚴肅的看著林蘇。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找個地方藏好,別給我惹麻煩,不然要你好看。” 語氣里,滿是威脅。 林蘇點頭,在言恒澈轉身快步朝著房門跑去的時候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言恒澈已經沖進去了,別墅的們大敞四開的。 林蘇站在門口朝著上面望了望,烏漆嘛黑的一盞燈都沒開,整棟別墅里一個人也沒有,深夜本來就靜謐,偌大的別墅里又一點聲音都沒有。 活像是個鬼屋。 言恒澈的急匆匆的腳步聲踩在樓梯上都開始有回音了。 林蘇并沒有找個地方躲起來,而是悄悄的跟著言恒澈一起上了樓,不過她一直和言恒澈之間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言恒澈滿心都在擔心著白婉婷的安危,哪里還有心思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自己。 他上了二樓之后快步跑到白婉婷的房間門口,毫不猶豫的抬腳一踹。 “嘭”的一聲,白婉婷房間的門被言恒澈踹開了。 屋子里頓時發出幾聲嗚嗚的聲音。 林蘇迅速的蹲在樓梯的拐角處。 屋子里的燈亮了,里面站著好幾個彪形大漢,還有一個年過半百的油膩男人。 而白婉婷此時手腳都被捆在一起,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連嘴巴都被膠帶封住了。樂樂小小的身體也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地上,就在距離白婉婷不遠的地方。 那個男人林蘇也認識,在言氏集團的一些酒會上見過,還寒暄過幾句,是孫董事,在公司的股權占比還比較高,為人不太正經,但好在對她還不敢動手動腳的。 不知道為什么,林蘇看到白婉婷被綁成這個樣子內心只覺得痛快,可是看到樂樂好像昏迷了的樣子,心中隱隱的一陣陣抽痛起來。 這是白婉婷使出來的苦rou計嗎?只是因為自己和言恒澈一起出門吃頓飯她為了將言恒澈騙到她的身邊連樂樂都利用? 那可是她的親生骨rou啊,一個人的心得狠到什么樣的地步,才能連自己的親身骨rou都當做利用的籌碼。 白婉婷一看到言恒澈,頓時露出驚恐求助的眼神來。她被膠帶封住的嘴巴里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言恒澈的目光冷冷的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孫董事的臉上。 “孫董這是干什么?” 孫董事油膩發福的身體站的筆直,一雙渾濁的眼睛不斷閃爍著惡毒的光,他面色不善的將言恒澈看著。 “我干什么?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第54章 隱隱知道 孫董事突然摸出一把匕首來抵著白婉婷的脖子。一雙小眼睛里的兇光更甚,他露出陰森森的笑容,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倒是小看了你,當年的黃口小兒現在翅膀硬了,和我對著干不說,還敢把我送進監獄,你以為把我送進去就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沒門!” 言恒澈的面色冷靜,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孫董事手中的匕首。 “孫董事你這又是何必呢?現在認罪伏法最多就是在監獄里面呆上幾年,等到刑滿釋放又是一條好漢,可是殺了人就不同了,殺人償命,孫董事這么精明的人,這筆買賣你還是算的明白的吧。” 孫董事聞言狠狠的朝著地面啐了一口:“我呸!我大半輩子奮斗的心血都被你葬送了,如今我一把年紀還要去蹲監獄,還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兩說,就算活著出來,老子一窮二白活都活不起,倒不如拉著你們一起陪葬!” 林蘇躲在樓梯拐角處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不由得心驚rou跳,內心也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白婉婷使出的苦rou計。 她大約已經明白事情的經過了,因為言恒澈交給自己的林氏企業的股份卻并沒有拿回言氏企業的股份,引起了股東大會一致的不滿。 這中間一定也有白婉婷的籌劃,她是想借著股東大會的力量逼迫言恒澈從她的手里拿回言氏的股權吧。 不過股東大會未必和白婉婷想的一樣。 言恒澈拿不拿回股權其實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甚至言恒澈手中的股權占比更高的話對他們這些股東反而不利。 不過這些股東倒是看準了這次時機,準備以這次的事情為借口直接判定言恒澈做出了對言氏集團不利的事情,準備用股東大會的力量表決將言恒澈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白婉婷和股東們應該是相互利用的關系。 要么白婉婷達成所愿,要么董事會達成所愿。 重拳之下,白婉婷不在乎犧牲,卻沒想到最后弄巧成拙,言恒澈非但沒有被董事會的那些股東威脅到也沒有被他們拉下臺,反而是借此機會直接和董事會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撕破了臉皮,將他們送進了監獄。 至于是怎么把他們送進監獄的,林蘇再清楚不過了。 她眼前不由得浮現出當年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正是言恒澈的事業最難的時候,也是和董事會的這幫老頑固斗的最兇的時候。 那時候言恒澈每天一下班回來就一頭鉆進書房。 她想要和他相處只能去書房里面陪著他。 那天,她照常又在書房的書桌上趴著睡著了。 睡夢中聽到言恒澈壓低聲音的說著什么,盡管音量被壓的很低了,但是語氣當中的咆哮意味卻絲毫不減。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言恒澈正皺著眉頭站在窗根地下。 他背對著辦公桌的方向,后背崩的筆直。似乎正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她安靜的聽著他對著電話那邊陰冷的說道:“要做什么盡管放馬過來,老子沒空和你們磨牙。”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渾身戾氣的他轉過身看見她正趴在辦公桌上歪頭將他看著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些不悅,但是身上的戾氣卻削減了幾分。 語氣雖然生硬,但是林蘇也能聽出來他盡力溫柔的語調。 “可是我把你吵醒了?” 林蘇搖搖頭,坐穩身子之后晃了晃睡的僵硬了的脖子。 “你現在正是最難的時候,我卻也幫不上什么忙,每天只能在你的身邊睡覺,就是豬現在也睡不下去了。” 言恒澈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林蘇到現在都記得,他的大手那么溫暖,語氣那么寵溺。 “你能嫁給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她自然知道他們之間的結合到底意味著什么。 林蘇轉移話題說道:“這電話里說的是什么,我見你很生氣的樣子。” 提起這個電話,言恒澈的身上戾氣重了幾分。 “還不是那幫糟老頭子沒什么辦法了,連威脅這樣下作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他們還當我是三歲的娃娃不成?沒事,你不用擔心,早晚我要收拾了這幫老東西。” 林蘇縮在樓梯拐角處,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段時間是言恒澈最艱難的時候,他想要收拾了那些老頑固是真的,一直沒有機會也是真的。 沒想到最后竟然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言恒澈將那幫食古不化的老古董給收拾了。 要不是才剛剛知道樂樂和言恒澈確實是父子關系的這條消息,她還真的要再次被言恒澈感動了呢,八成會自作多情的覺得言恒澈都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的。 但是現在,她不會這樣想了。 她想著的是,言恒澈八成是終于找到了借口將這些老家伙踢出去了。 只是她還沒看懂的是白婉婷和這些老家伙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合作關系,這場綁架的背后到底是孫董事被逼的狗急跳墻了,還是白婉婷和孫董事在背后達成了某種協議。 林蘇按兵不動,繼續觀察著屋子里的情形。 言恒澈臨危不亂,這個時候,他反而是出奇的冷靜,面無表情的和孫董事對峙著。 “所以呢?孫董事想要的是什么我們不妨談談,聰明人不會爭一時的義氣,即便是殺人泄憤孫董事也該沖著我來而不是對我嫂子和侄子下手不是嗎?” 孫董事冷笑一聲。 “你倒是聰明,也對,你小子從來聰明的很,是我們這么多年著了你的道兒了,竟還覺得你是當年那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以至于怎么吃虧的都不知道,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要你取消對我的起訴,銷毀搜集到的那些證據,我要清清白白的從法院走出來。” 言恒澈聳聳肩膀:“孫董事,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很可笑嗎?材料已經遞交上去了,就算我不計較你在公司這么多年中飽私囊的事情,可是就是吞沒工程款,還有豆腐渣工程以及偷稅漏稅的這些東西,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了的了,那是國家要過問的事情了。” 孫董事一臉橫rou,昏黃的眼球在夜色下像是一個精于算計的黃鼠狼。 “你無能為力?那好,反正我也必死無疑了,我要你嫂子和你侄子陪我一起下黃泉。” 說著,孫董事將自己手中的匕首往前一送。 白婉婷頓時嗚咽一聲,她的脖子被匕首劃出一道血口來,鮮血嘩的一下涌出來。 白婉婷頓時嚇得眼淚直流,眼神滿是哀求的看向言恒澈。 第55章 替換人質 林蘇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吧,做戲至于做的這么真?應該不至于,白婉婷以前把言恒澈從自己身邊叫走的借口都是樂樂又有什么事情了,或者是家里又有什么事情了,這一招可以說是百試百靈,實在沒必要在老套路還沒失效的時候鋌而走險用這樣的套路。 難不成是真的? 真的僅僅是因為孫董事狗急跳墻所以兵行險招了? 林蘇看著白婉婷脖子上冒出來的鮮血內心劃過一絲快感。 她害死了朵朵,死不足惜。 可是 林蘇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躺在白婉婷身旁不遠處的樂樂。 他小小的身子和朵朵差不多大,此時正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呼吸急促,一雙眼睛閉的死死的,林蘇心有不忍。 說到底都是大人造的孽,他一個小小的孩子沒得選擇,多么無辜。 白婉婷可以喪盡天良對朵朵那么小的孩子動手,可是她看著樂樂那么小的孩子因為白婉婷作繭自縛而遭難,還是于心不忍。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救一下樂樂。 林蘇悄悄的掏出手機,將光亮調整到最低,悄悄的給許默發了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