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你說的對,我們是只要替魔王找出殺害王后的真兇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滅怨鼎在兇手身上呢?” “那就不能不管了。” 就當給魔王一個順水人情吧! 阿窈以為,淵法這么正直的人,即便做了分外之事,也不會向魔王邀功。 所以阿窈打算等到他們捉拿住兇手的時候,她得好好“訛詐”魔王一番。 只是這“訛詐”之路,比阿窈想象中的要艱難。 此時的她,一無所覺。 淵法給了阿窈一塊玉佩,他說:“據我調查,這個國師來歷不凡。這玉佩,是我的化身。若遇到危險,就敲敲玉佩。這個比廣書快,也沒有什么屏障可以限制?!?/br> 阿窈接過玉佩。這是塊暖玉,玉和淵法很像,溫溫潤潤的??墒牵瑴Y法在身邊,阿窈會感覺到安心,而玉佩放身邊,阿窈覺得心慌。 她將玉佩掛在胸前。 夜里躺在床上時,摩挲著這塊玉佩。 此時阿窈收到了來自夢神托夢的反饋。 想起魔界請愿的事情已經圓滿結束,阿窈得通知禹殮,去地府結一下帳。 打開了熟悉的廣書界面。 阿窈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了一段話過去。 “小禹,魔域請愿之事已完成,去地府結一下費用吧?!?/br> 禹殮一個語音通話甩了過來。 阿窈一接聽,禹殮那山呼海嘯到聲音撲面而來。 “阿窈你沒長腿嗎?領錢不是你最喜歡的事情嗎?怎么也要懶到讓我去做嗎?” 一連三個問句,足以凸顯禹殮的暴躁情緒。 阿窈早有所感,從語音通話接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避免了這一場聽覺災難。 阿窈片刻沒有言語,覺得禹殮的氣消得差不多了,解釋道:“人家也是在魔界遇到了點事情,被絆住了腳步?!?/br> “呵,有什么事情能絆住你的腳步?”禹殮雖然不是和阿窈面對面說話,但是他冷冷的嘲諷還是無情地打在阿窈的臉上。“是不是遇到了舊情人,樂不思蜀啊?” 你說對了。 但是這話阿窈不敢在禹殮面前說。 對于這個兢兢業業的下屬,阿窈是十分尊重的,只能好生哄道:“我這也是拓寬紙奉廟在魔域的業務。而且我這票不是白干的,回去給你帶好東西?!?/br> 阿窈不敢把話說得很滿。她的尾音略微上揚,語氣是帶著商量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訛到魔王的好東西。萬一這魔王臉皮超級厚,比她還厚,硬是不給的話,也沒有辦法。 禹殮早知道阿窈的德行。 自從他們熟絡之后,阿窈在他面前簡直原形畢露。 他給阿窈下了最后通牒。 “在下次業務高峰之前,你給我回來,這總歸給你放了足夠的時間吧?” 阿窈算了算時間,應該是來得及的,便愉快地答應了。 禹殮隨即掛斷了廣書,連個再見都沒說。 換做平時,阿窈肯定一個廣書打過去,然后趁著禹殮掛斷之前,把廣書給掛回來。 只不過現在,阿窈確實是因為私事兒耽誤了在魔域的行程。也是沒有臉去掛廣書。 上一夜阿窈失眠了,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好,也沒做夢。 生活就是這樣跌宕起伏伏伏伏伏。 給了阿窈一夜好眠,也給了她第二日不好的消息。 ——國師回來了。 現在魔王還沒有能力扳倒國師,所以他給足了國師面子,擺出了盛大的宴席,宴請百官,迎接國師歸來。 阿窈同淵法在魔王宮的高處,觀察國師的一舉一動。 “為何不隱身呢?”阿窈站在離宴席很遠的大樹上,疑惑道。 淵法說:“你能看出他的修為高低嗎?” “看不出?!卑Ⅰ旱氖植蛔杂X地要往淵法送的玉佩上摩挲,但是正主在這兒,她的手拐彎放下,繼續道:“所以他的法力應該比我高。” “是。他的法力深淺,我也看得模糊。在一個不能實力壓制的對手面前用隱身術,極大可能會被對手發現。所以用與不用有何區別?” “你說的對?!卑Ⅰ嚎隙ǖ溃骸安挥秒[身術是對的,但是也難以靠近國師?!?/br> 阿窈想近距離地感應一下滅怨鼎。 站在高處,視野開闊。除了看到國師,阿窈還看到了蕭睿。 樹下,不遠處的魔王宮宮女們在談論這場宴席。 “看樣子魔王對國師是真的很重視。王后殯天都沒有放太子出來,而國師不過回趟魔王宮,便讓太子出冷宮迎接。” “是啊是啊,魔王平時一見太子就生氣。如今國師回來了,魔王開心到見太子都不生氣了。” “要我是太子,就努力和國師打好關系。有了國師的支持,還怕討不了王上的歡心嗎?” “呸,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見了,你可是要掉腦袋的。什么‘要我是太子’,美的你!” 宮女們邊聊邊笑,從樹下走過。 樹上的阿窈佩服魔王。 魔王真是個戲精。這人設立的太靠譜了。 瞧瞧這魔王宮最外層的宮女們,都知道魔王喜歡國師而討厭太子。 阿窈覺得,自己在客棧相信了傳言,也沒那么難為情了。 第45章 直至宴會結束, 阿窈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接近國師。 但是她看清楚了國師的長相。 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妖艷”,亦正亦邪的妖艷。 但是這種妖艷又沒能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阿窈覺得, 這應該是國師幻化出來的面容, 不是他真實的長相。 而魔王不愧是個左右逢源的人。 這邊才剛開了宴席招待國師, 另一邊就趕忙邀請淵法來參見私人晚宴, 商討解決國師的方法。 這次淵法沒能參加這次晚宴。 他收到了淵道的消息,說在淵河流域發現了滅怨鼎的蹤跡。 “要和我一起去嗎?”淵法在走之前問阿窈。他不放心把阿窈一個人留在這里。 但阿窈覺得無所謂, 反正她有淵法給的玉佩,情況不對可以隨時叫回淵法。 所以阿窈拒絕了:“法法你去忙吧。我正好在晚宴上感應一下國師有沒有用過滅怨鼎。據說如果他最近使用過滅怨鼎的話,我也會有些許感應的?!?/br> “有事叫我,不要勉強?!睖Y法叮囑。 阿窈鄭重地點頭,然后開心地揮舞著手, 同淵法告別。 晚宴上。 魔王坐主位,國師坐右上位, 蕭睿坐左上位。阿窈,坐在蕭睿的下手邊。 阿窈自以為她現在和國師的距離還挺近的,但她并沒有感受到滅怨鼎特有的感言。 難道她跟淵法都猜錯了? 阿窈喝著魔域的果酒,思考著問題出在哪一環。 “別喝太多, 這個果酒挺容易醉的?!卑Ⅰ鹤笫诌叺氖掝#?nbsp;出言提醒她。 這句出于好意的提醒,阿窈回了蕭睿一個友善的眼神,放下了手中酒杯。 蕭睿見阿窈有了回應,再接再厲道:“前些天聽聞你住進了清和宮, 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看你, 你不會怪我吧!” 說實話,阿窈懶得搭理。她正在為滅怨鼎發愁。 可是, 畢竟剛剛蕭睿友善地提醒了阿窈,為了不顯得自己那么的用完就扔,阿窈回了一個跟剛剛完全一樣的友善眼神。 配上從淵法那里學到的虛偽笑容——完美。 蕭睿感受到阿窈敷衍的態度,他沉默片刻,語重心長地說:“魔王宮當下的局勢比你看到的要復雜,所以,答應我,保護好自己?!?/br> 只要你別來害我,我就安全的很。 阿窈表面笑嘻嘻,心里給蕭睿翻了一個大白眼。 直至宴會結束,阿窈和蕭睿再沒有溝通。 阿窈把精力都放在觀察國師上了。一通觀察下來,她覺得這個國師太正常了。 這種正常反而形成了一種異常。 所以在宴會結束之后,阿窈糾結了一會兒:等淵法回來,還是自己一個人上。 當看到魔王背著眾人,悄摸進了國師的宮殿,阿窈頓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阿窈不敢跟得太近。 魔王倒是沒什么,發現就發現了吧。 但是阿窈看不透國師的深淺,她不能被國師發現。 就在阿窈悄咪咪地把窗戶扒開一個洞的時候,看見殿內魔王正背對著國師看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