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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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仙心說,好家伙,正愁沒地兒撒氣呢,既然福晉上桿子撞上來,真當(dāng)她會給她臉不成?! 于是,對于福晉的垂詢,林仙仙立馬白蓮附體,回以了一個燦爛又假仙的笑容,還用手帕輕拭了兩下嘴角,看起來當(dāng)真是柔弱好欺的很吶,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有勁兒得叫人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既然福晉問到妾了,那妾也就斗膽問上一句。八福晉要了,妾就一定要給么?!”說這話時,林仙仙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眸中的傲氣卻是直直的戳向了福晉,真當(dāng)本仙女是個面團捏的么?!敢往本仙女身上咬!今兒本仙女就把你的牙給崩了,叫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硬茬子! 再說了,八福晉是誰!她要她就得給么?!對于那個八爺,林仙仙可沒什么好印象,惦記她的方子?!奪大的臉?! 而林仙仙的問題一出,場面剎時就是一靜,林氏竟然敢?!若她只是與福晉硬頂,雖然也挺有膽的,但這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畢竟主子爺寵她嘛,可事情涉及到了那位素以性情跋扈囂張而聞名京城的八福晉……!林氏,她難道沒有聽說過八福晉的威名么?!不過想想這倒也不無可能,畢竟林氏出身江南,又來京沒有多久,不曉得八福晉的厲害倒也是有可能的。 在坐的女眷中,倒真不是盡皆畏懼郭絡(luò)羅氏的潑辣,只是與這么個有些混不吝的人對上,實在是沒必要,得不到什么好處不說,說不得還得徒惹了一身的腥。 不過敢于挑釁福晉和八福晉的積威,看來這個林氏,也著實是個不好惹的。 而胤禛對于林仙仙的反應(yīng),則是在心里無奈又寵溺的嘆了一句‘果然如此’,福晉以為思思好拿捏,恐怕是看錯人了!胤禛意態(tài)悠閑的抿了口小酒,嘴角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看熱鬧的微彎。 有意觀察他反應(yīng)的人,一看主子爺竟然是這么個反應(yīng),對于他此時更傾向于誰,心里也就有數(shù)了。 “林氏你放肆!”林仙仙的挑釁眼神,叫福晉很是著惱,這是公然踩她的臉啊!今日!她必要治罪林氏,好叫這府里的人都看看,就算她林氏再受寵,也休想騎到她這個女主人的頭上去!“林氏,你以下犯上,不敬八弟妹,挑撥爺與八弟的兄弟情義!你可知罪?!” 喲!福晉這帽子扣得好大哦!林仙仙是一點都沒有在怕的,“福晉,妾實在不明白,這膳食單子不是八福晉要的么?!又怎么牽扯上了爺們兒們?!再則,對于福晉口中的以下犯上,恕妾身不敢茍同。” 第265章 林仙仙話到這里,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辯駁自己并沒有對八福晉不敬,在場的人中,也就領(lǐng)教過她憤憤然的要去火燒官員廚房的小脾氣的胤禛, 和最近稍微有點摸到了這位主子脈的蘇培盛和齊嬤嬤, 對她接下來的語出驚人有些預(yù)感。 香桃雖然跟在林仙仙身邊的時間最長,但受思維所限,能想到的終究也是有限。 只聽林仙仙腰板挺得溜直,氣一點也不虛的對福晉說道, “妾雖是個格格, 那也是王爺?shù)母窀瘢烁x不過一個貝勒福晉,如何能說就在妾之上了?!” “你!”從林仙仙的那句‘如何牽扯上了爺們’開始,被戳中了心虛處的福晉, 在氣勢上就已經(jīng)有些中氣不足了, 而林仙仙關(guān)于以下犯上的反駁, 更是問的她啞口無言,畢竟這里面參雜著男人的地位,所以高低上下不是那么好說的, 即便是八福晉在上,林氏在下, 她也不好在王爺面前說, 否則不就是間接認為王爺比不上八爺了么?!而即便是她不說,她之前給林氏頭上扣的那個以下犯上的帽子, 經(jīng)過林氏這么一解讀, 也難保王爺不會這么想。 林氏, 當(dāng)真是伶牙俐齒得很吶!!!福晉恨恨的想著。 就在福晉一邊偷瞄著胤禛, 一邊大腦急速運轉(zhuǎn), 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的時候,毫無防備之下,又迎來了林仙仙的當(dāng)頭一棒。 “也容妾提醒福晉一句,這府中的女人,包括妾身,包括福晉的身份地位,都是我們的男人給我們掙來的榮耀,爺?shù)男量啵刹皇亲焐险f說就可以的,也要記在心里才是。福晉在外,可莫要妄自菲薄才好呀!”林仙仙這話就差沒明說福晉跪舔八福晉了。 且這話聽在胤禛耳中也是分外的熨帖,尤其是林仙仙說著那句‘榮耀’時,高高揚起小下巴的高傲神情,真是看得胤禛喜歡得不得了。 “林氏,爾休要這般胡攪蠻纏,各府女眷之間,當(dāng)以和為貴!此乃太后娘娘口諭,爾還敢抗諭不尊不成?!”福晉此言,一是拿以和為貴來辯駁自己與八福晉之間只是和氣相交,而并非她巴結(jié)八福晉,二來便是扯著太后的大旗,要林氏與她低頭,好穩(wěn)住身為福晉的威嚴了。 而福晉拿著太后壓著思思給老八福晉低頭的這件事,或者說,福晉這種一貫的胳膊肘往外拐,以彰顯她賢惠的行事作風(fēng),叫胤禛感到十分的不耐,但他更擔(dān)心的是,思思會不會在氣惱之下,說出什么出格的話來,便在林仙仙開口之前,搶先對她說道,“林氏,你身子虛,出來這么久,也該累了。”又轉(zhuǎn)而吩咐齊嬤嬤道,“齊嬤嬤,扶你林主子回去歇著。” 齊嬤嬤蹲了蹲身,與香桃?guī)讉€一起扶上了林仙仙的手臂,“主子,咱們回吧。” 雖然吵架吵到一半就要退場是有點折了氣勢,但林仙仙也知道,男票這樣安排也是為了她好,雖然男票的擔(dān)心實際上是有點多余了,有了之前差點害死伯仁的教訓(xùn),在這方面,她怎么也得多長個腦袋,可不會由著性子來了。 不過即便是退場,咱也得昂首挺胸的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退走,林仙仙仰著小下巴,十分有作妃氣質(zhì)的對著上首甩了甩帕子,“妾身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說著這話時,林仙仙是面朝胤禛的,但那茶里茶氣的眼神看著的卻是福晉,看得福晉心中也是暗火叢生。 而林仙仙在齊嬤嬤和香桃的攙扶下退場了之后,看完了熱鬧的圍觀女眷們,則是各有心思,方才的不做聲,未嘗沒有看看她深淺的意思,而主子爺?shù)某雎暣驍啵环矫媸强梢越庾x為對林氏的維護,另一方面可不可以認為,是因為林氏的脾氣太燥,容易禍從口出呢?! 鈕鈷祿氏捻著帕子,幫兒子擦了擦嘴,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的瞄了一眼坐在對面明顯若有所思的年氏,就林氏今日的這個炮仗表現(xiàn),鈕鈷祿氏是不太將其放在眼中的,畢竟這確實不太像是一個心中有成算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情,但若是有人愿意做這只臟手,她也是不介意順手幫一幫的,畢竟這個林氏實在是太得主子爺?shù)男牧耍F(xiàn)在又身懷有孕,若是將來阻了元壽的路可就不美了。 林仙仙離開后,胤禛也沒坐多長時間,便也借口乏了起身離席了,走出花園范圍后,胤禛將蘇培盛給派了出去,讓他去查一查福晉與八福晉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此時福晉與八福晉早有默契,那昨日他留宿前院時,福晉為何沒與他說?宴會上問的也不是他,以福晉喜歡擅作主張的性格而言,這事兒她默默辦了,他也就不稀奇了,偏拿來當(dāng)眾詢問林氏?這其中若沒有貓膩,胤禛是不信的。 而花園中的這場家宴,也因為男主人已經(jīng)離席的原因,并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 胤禛回到汀蘭院的時候,老遠就聽到了院子里,噼啪作響的鞭哨抽空聲(鞭哨,又稱繩哨,鞭梢,是整條鞭子中抽人最疼,威力最強的那部分。) 走進了,還能聽到鞭子‘咻咻’的掄空聲。 胤禛倒是記得今日在博古齋,給她買了一條小紅鞭,看來思思是在院子里玩這個了,就是這聲音聽著忒脆了些,也不知道她這是用了多大的勁。 胤禛加快了腳步,一個是擔(dān)心林仙仙會傷到她自己,畢竟鞭子這個東西,可不是誰都能玩得明白的,勁使錯了,抽自己一鞭子,甚至是給自己抽了一個皮開rou綻,那也不是全無可能的,再一個就是擔(dān)心她會氣大傷身了。 胤禛一進院子,就看到林仙仙正站在院中不知道被從哪弄來的一個木樁子前,正對著它抽鞭子呢,想來是底下的奴才們給她弄來的。 胤禛特意等到了林仙仙收鞭的時候,方才出聲喚她,“思思。” 林仙仙一聽男票的聲音,立馬驚喜回頭,“爺你回來啦!”她還以為他要很晚才會回來呢!剛剛的悶氣也多是來源于此,畢竟花園里群狼環(huán)伺,沒有她這個守護神獸在,也不知道她男票這朵‘嬌花’能不能守住自己的節(jié)cao。 想到這里,林仙仙就又有些要醋了,畢竟在花園里,有好幾個可都是女神級別的大美女,今天她們又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各有風(fēng)姿的,還都對她的男票虎視眈眈,這么一說,危機感就凸顯出來了,因此,雖然林仙仙心里對胤禛還是很有信心很有底氣的,但飛醋還真是沒少吃就是了。 胤禛上前將她手中的鞭子給解了,動作非常自然的一手將鞭子遞到了身后隨侍奴才的手中,一手則是圈攬著林仙仙往屋里走,“怎么了?爺這不是回來了么?!怎么又不開心了?嗯?”剛剛還笑得一臉燦爛呢,怎么轉(zhuǎn)眼就又生氣了?! 被攬著肩膀,幾乎是被胤禛夾著往前走的林仙仙睨瞪了他一眼,看得胤禛訕訕的又想摸鼻子了,得!這八成是又醋上了,這個思思啊!醋性怎么就這么大! 進得屋內(nèi),兩人在屏風(fēng)后的榻上坐下,香枝端了茶水過來,正要往胤禛的手邊放,便聽得林仙仙吩咐道,“香枝,去給你們主子爺換一甕醋來,”轉(zhuǎn)而又一臉笑呵呵的看著胤禛說道,“爺今個喝了那么多酒,不如還是喝點醋解解酒吧!”說完,笑臉一撂,又扭身坐了回去,哼,光她一個人酸怎么行! 香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只思考了一瞬,便動作十分麻利的將手中端著的那杯茶給重又放回了托盤里,然后便轉(zhuǎn)身端著托盤上的兩杯茶又出去了。 誒!還真要給他換醋啊!提到喝酒,胤禛原本還有些訕訕的心情,倒是叫這對主仆的配合給搞成了懷疑人生,驚訝無語過后,無奈與好笑的情緒爬上了心頭,胤禛起身坐到了林仙仙的另一側(cè),不顧她的小別扭,將她給攬入了懷中,“你這個小壞蛋,怎么就這么會作弄爺?!嗯?!叫爺嘗嘗你這小嘴,是不是比醋還酸?!” 兩人漸漸廝磨在了一起,而端著茶出去的香枝卻是再沒進來過。 稍晚,在汀蘭院又用了一頓夜宵的兩人,窩在帳子里夜話,兩人聊到膳食方子的事情的時候,胤禛拍攬著林仙仙的后背,用帶著點考教意味的口吻表揚她,“膳食方子這個事情,你沒答應(yīng)下來是對的,說說你是怎么想的。” 這下可把林仙仙給問住了,她總不能說先是被福晉的眼神給激到了吧,想也知道這是一個多么差生的答案,再則,她也不能分析福晉,因為她和福晉總共加起來也沒見過幾回,她也沒法解釋自己對福晉隱藏性情的了解。 哎呀,要不說林仙仙有點急智呢,她眼珠子一轉(zhuǎn),便有一個既能討好‘老師’,又基本符合事實的答案浮上了心頭,“我就是生氣,怎么我給你的東西,老有人惦記啊!” 第266章 這小口氣, 怎么這么像個護食的孩子,胤禛心里暖融融的,因放松而帶著些疏懶的性感笑聲在胸膛中回蕩, 震得林仙仙的耳朵都酥麻酥麻的了。 “霸道!”胤禛微嗔, 手掌卻是寵溺的在她的發(fā)頂上拍了拍。“睡吧。”他伸手扯了扯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如今已經(jīng)入秋,白日里的天氣雖然依舊十分的燥熱,但一早一晚還是有些涼氣的。 孕婦的體溫通常都有些偏高, 被蓋了個嚴實的林仙仙踢了踢腿, 把小腳丫給露了出來,“熱!”五個白白嫩嫩的腳指頭還波浪般舞動了一下,看在胤禛的眼中,也是很調(diào)皮了。 “蓋好了, 入秋了, 夜里涼!”胤禛伸手去扯被子, 想要將她露出來的腳丫子給蓋住,林仙仙卻是熟練的蹬開了被子,往床里面轱轆了一圈, “不要,不涼!~” “聽話!”“不要不要不要!”“還躲!我看你往哪躲!”“嘻嘻嘻嘻!”于是, 在入睡之前, 兩人又在帳子中展開了一場始于蓋被子的追逐戰(zhàn)。 第二日,胤禛起床更衣的時候, 蘇培盛從外面進來, 對上了胤禛的眼神后,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胤禛便知道, 叫他去查的事情,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有眉目了,他抬手朝著他揮了揮,蘇培盛便明白,主子爺這是不想在林主子這里說這事,便微微的躬了躬身,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立到了一旁。 等胤禛陪著林仙仙用過了早膳,自汀蘭院里出來后,蘇培盛叫后面的奴才都退得遠了些,這才湊在胤禛的耳邊,輕聲將中秋那日,福晉與八福晉在太后宮中的大致對話內(nèi)容,說給了胤禛聽。 聽完了這一段前因后果后,福晉的種種作為也就有了解釋,胤禛現(xiàn)在的感覺,怎么說呢,對于福晉會有這樣的作為,他并不感到意外,真正叫他沒有想到的是,福晉……竟然會這么蠢,幾乎全程都在被老八福晉牽著鼻子走。 或許,福晉如此,也并不能叫做蠢,她只是在意她的名聲更勝于在意他罷了。 胤禛對此,雖然心中也是略有些煩悶的,但也當(dāng)真是疲得氣不起來了,自對福晉收回了那點不切實際的期望后,面對福晉給他捅出的婁子,他反而能夠更快的進入到冷靜的思考對策的狀態(tài)。 方子還是要給的,但不能只給八弟一家,不光是諸位兄弟姊妹那里,宮里的皇阿瑪和娘娘那里,也是要進上一份的。 雖然這樣做,思思那個護食的小東西可能會跟他鬧脾氣,并且多少也有些掃了她的面子,但老八福晉先說思思受寵,又說福晉做不了他的主,而這個主偏偏還是與兄友弟恭有關(guān),若他當(dāng)真不給這份方子,皇阿瑪會不會認為,是思思挑撥了他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呢?! 雖然他與老八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老爺子心里有數(shù)的很,但此事終究是不好擺在明面上讓老爺子心煩的,自大哥和太子兩黨都被皇阿瑪給按下去后,黨爭便是老爺子最反感的東西,老爺子頻頻與他們強調(diào)兄友弟恭,未必沒有這方面的提點與引導(dǎo)的意思在里面,即便老爺子也知道,這種爭端基本是杜絕不了的,但帝王的喜惡擺出來了,叫他們這些兒子不敢鬧到明面上,至少可以來個眼不見為凈。 因而,若是叫老爺子對思思留下了挑撥他們兄弟情義的印象,對思思來說,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聽婦人言這個名聲,其實也完全可以解讀成福晉知曉并順從了他的心意,因而不會對妯娌吝惜這些東西。 只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便宜了福晉,他必須對外做出福晉此舉甚合他心意的假象來,倒是不好再拘著福晉的手腳了。 這倒也罷了,只是昨晚思思在花園中對此事的表態(tài),恐怕就有些不好收場了,想到這里,胤禛沉吟了下來,此事不能這么辦,胤禛站在書房窗前,負手而立,手指不斷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思考著其他可能性。 看來,此事還是得在皇阿瑪那里過一道手才是。 不對!不對!胤禛的眉頭猝然蹙起,剛剛他在思考要如何與皇阿瑪說這件事的時候,猛然想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就是福晉與老八福晉的那一番對話,他是不該知道的啊!否則不就是監(jiān)聽宮中了么?! 想通了這一點,胤禛登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兄弟不和,他頂多就是被皇阿瑪訓(xùn)斥一頓,但實際情況如何,皇阿瑪心中有數(shù),自不會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可若是讓皇阿瑪知道了他監(jiān)聽宮中之事,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窺探,估計到那時,皇阿瑪不殺他都是念著父子之情了。 冷汗冒盡,驚魂稍安,胤禛開始從不知前情的這個角度,重新捋這件事,若是只按照福晉昨日所言,那這個膳食方子,他還當(dāng)真不能送,畢竟依著福晉的話,喜歡這方子的,是八弟妹,他這個做大伯子的,自然沒有關(guān)懷弟妹的義務(wù),甚至是還要避嫌的。 所以這件事,福晉不說,他便也只能按兵不動了。 胤禛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被蒙在鼓里的角色也是可以演一下的,其他人如何看他無所謂,只要在皇阿瑪?shù)难壑校莻€純孝的兒子,就可以了。 但凡喜歡乾綱獨斷的帝王,認定的事情通常都很難再被其他的聲音所影響左右。 如此想來,這倒是一個被老八福晉親自遞到了他跟前的香甜餡餅,還是只要張口吃就能夠吃到嘴里的那種,雖然之前會有一些與兄弟不睦的傳言,但只要他在皇阿瑪面前,表現(xiàn)出對此事的理解,僅限于福晉口中的八弟妹喜歡這方子,那么他自然談不上與兄弟不睦,思思自然也沒有挑撥他們兄弟感情的嫌疑。 對事態(tài)信息了解的不對等,還能夠間接的表明,他對宮中未曾有過窺探,且若皇阿瑪去查此事,又豈能看不透這其中的門道? 屆時,作為一個不知內(nèi)情的被暗算者,他便能夠清清白白的吃到這波好處了。 捋順了此中之事,胤禛的心情也是放松了許多,驀然回顧此前的心路歷程,他總是會有一種冥冥之中拐上了正路的玄妙之感。 就比如,若是福晉請示于他,這件事他沒準也就應(yīng)了,若是思思不樂,他可能就叫福晉從其他地方隨意找?guī)讉€膳食方子給老八府上送去也就是了。 偏福晉對思思起了壞心,偏思思就是不吃福晉那一套,而若是沒有思思在花園中與福晉頂?shù)哪且粓觯麡O可能也就順著早先那個沒有察覺不妥的思路,給各處都送了方子了。 思思,似乎很旺他! 這種玄妙感,叫胤禛不由得將視線移向了手腕上帶著的那串佛珠,“蘇培盛,你與我詳細說說,你林主子昨兒是怎么買到這串佛珠的?” 終于問了么?!蘇培盛可算是被林仙仙昨日那個概括性的發(fā)言給憋得太想表達了,于是他便果真應(yīng)了主子的要求,詳詳細細的將昨日的經(jīng)歷,從林仙仙買書再到那跟出去的侍衛(wèi)回稟的,那老者如何消失的,他所能想到的全部細節(jié),一一講給了胤禛聽。 若是昨日沒有見識到這避毒珠的神奇之處,當(dāng)聽到那侍衛(wèi)回來稟報,那老者掌心冒火,燒掉了銀票,然后身影便在曠野之中消失不見了的消息時,蘇培盛勢必要懷疑一下,是不是這侍衛(wèi)見財起意,將那老頭給殺人滅口了呢。 不過看那護衛(wèi)尚有余驚的樣子,再加上因為避毒珠的事情,他心里已經(jīng)默認地將那老者給看成了某位顯靈的老神仙,從侍衛(wèi)的口中得到了這么個不可思議的答案,他反而有了一種理應(yīng)如此的感覺。 雖然在講述中,蘇培盛盡力回避了私人情緒,但對一些經(jīng)過的敘述,他還是沒留神帶出了一些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理解,就比如,林仙仙給那傀儡荷包的事情,他是這樣說的,“林主子見那老人家實在可憐,便與了他一個金絲荷包,許是擔(dān)心那老人家護不住這銀子,反而招了禍患,便只言說叫那老人家拿這幾文錢去買張餅子吃吃,后來,想是那老人家領(lǐng)會到了林主子的善心,便叫住了林主子……” 胤禛聽到這里,挑了挑眉,“可知你林主子的荷包里裝了多少的賞銀?” “這個……”蘇培盛略有些心虛的笑了笑,五官漸漸彎成了一個討好的弧度,賠著笑說道,“奴才倒是有幸得過林主子的賞,就是主子爺叫奴才去給林主子送貼餅的那次……嘿嘿嘿!” 胤禛瞪了蘇培盛一眼,這奴才,倒是滑頭,怕他疑他,竟是將緣由給說在了前頭,不過提到思思那次與他要的貼餅子,胤禛的腦海中便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了那幾張奪餅格子畫,反射性的就有些想笑。 想到自己在林主子那里得到的荷包,蘇培盛也是心情復(fù)雜,“后來林主子見了奴才,還要奴才把那荷包還回去呢。”賞給奴才的荷包,還帶往回要的,蘇培盛這也是頭一回見了。 第267章 要知道, 他蘇培盛可是主子爺跟前的第一人,林主子如此對他,就不怕得罪了他, 他給她在主子爺面前使絆子么?!不過當(dāng)時的他一想起林主子對齊嬤嬤哭訴的那句‘餅沒有了!’, 就不由得感覺氣虛,所以倒也沒真和她計較這個,但那進了他口袋的荷包,他是堅決不會還回去的。 為博主子一笑, 蘇培盛還特意做出了一個苦大仇深的委屈又苦逼的表情, 也是丑的別具一格了。 “噗!”胤禛差點沒噴出來,幸好他沒有喝茶,想想思思的小脾氣,自蘇培盛手里吃了虧, 那自然是要往回找補的, 也幸好那日是十五, 他不便親自前去,不然思思鬧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對于林仙仙的各種小鬧騰,胤禛常常是頭大又忍不住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