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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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女眷,有一多半都是自幼在這皇城根底下長大的,聽著林仙仙夸獎京城的糕點,自然是與有榮焉的,又聽了她的小抱怨,便很容易被帶進話題里面來,“林meimei若是喜歡吃濕軟一些的糕點,可以嘗嘗味香齋的驢打滾和豌豆黃,想來應是能合meimei的口味?!遍L得有些珠圓玉潤之感的耿氏率先搭了一句腔。 “味香齋?是京城有名的糕點鋪子嗎?”林仙仙好奇的對著耿氏的方向微微傾了傾身,“meimei其實比較想吃夾rou的糕點,未知耿jiejie可有什么推薦?” 夾rou的糕點……那不就是餡餅么?!不知為何,意識到這一點的女眷們,莫名覺得林氏說的這個夾rou的糕點有些逗趣,有幾個已經忍不住泄出了些許的笑意。 “那你得叫人去貼餅劉那里買,他們家的羊rou貼餅,味道可是京城一絕!”說到吃的,林氏問她還真是問對人了,這京城里的小吃,就沒有她不熟的,“還有城西一品居的香rou鍋貼,哎喲!那個味啊……巴拉巴拉巴拉……” 林仙仙一邊啃著落在手心里的餅屑,一邊聽得是津津有味,不時還露出想象味道的神往表情。 周圍人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在情緒被帶動到聊天氛圍里的同時,也不禁升起了這樣的疑惑,‘這就聊起來了?!她們是來干什么的來著?!’ 等耿氏描述完了香rou鍋貼的味道,林仙仙已經雙眼放光了,“這羊rou貼餅和香rou鍋貼,果真如耿jiejie說的那般好吃嗎?!不知比我們江南的梅菜扣rou餅如何?” 這句梅菜扣rou餅倒是勾起了年氏的聊興,不過她壓了壓,沒有插話。 而無獨有偶的,貼餅劉也是福晉的閨閣回憶,所以一聽這個對比的論題,福晉心里是站貼餅劉的,只是礙于福晉的身份,所以也并沒有搭腔,不過唇還是被發(fā)言欲給勾得動了動,于是她隨手在面前的點心盤子里,撿了一塊紅豆糕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雖沒吃過林meimei說的梅菜扣rou餅,但貼餅劉的羊rou貼餅jiejie我是吃過的,味道確實等閑難及?!弊诠⑹吓赃叺奈涫祥_口插言了,獲得了嚼食福晉的一個隱晦的贊同點頭。 等閑難及,不就是在說梅菜扣rou餅等閑了,還比不上貼餅劉么!?這一點年氏可是不同意的,她額娘的拿手好菜有一道就是這道梅菜扣rou餅,所以一聽武氏隱喻梅菜扣rou餅及不上外面的那什么貼餅劉,她心里是十分的不樂意的,反駁欲也被大大的激發(fā)了起來,只是礙于心里的那股子別扭勁兒,所以她沒有立時開口,而是看了看同出江南的林氏,結果卻在林仙仙的臉上看到了幾乎要被說服了的疑惑。 年氏對于林氏的不爭氣很是著惱,終是沒忍住說了一句,“貼餅劉當真那般好吃?!為何我吃著卻覺得油膩了些?” 年氏的插言令眾人感到十分的意外,于是,原本已經開始漸漸熱絡的場子,出現了瞬間的冷凝停滯。 “年meimei莫不是放冷了吃的吧?!编玖艘恍〈楣献拥睦钍喜辶艘痪溲裕目跉馐菐еc兒對抗口吻的,誰讓她看年氏不順眼呢。 雖然她插言的目的是反駁年氏,但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又把聊天的氣氛給拉了回來。 因著這一波貼餅劉和梅菜扣rou餅的對抗,屋子里的聊天陣營漸漸分為了京城派和江南派,大家從rou餅開始聊,話題漸漸延伸開來,最后竟是從吃食說到了胭脂水粉上。 一晃眼,眾人已經在林仙仙這里坐了兩三個小時,還是齊嬤嬤來問她們要不要在汀蘭院用膳,這才把她們給從熱聊中喚醒的。 等她們回過神后,對于自己與其他后院女眷們的這通暢聊也是后知后覺的感覺很不可思議。 事情是怎么發(fā)展成了眼下這個樣子的?!再看看往日里虛情假意的同僚,剛剛她們在某些話題上,對于某些事物的見解是很有共同語言的,以至于大家都有些恍然,哦,原來她、她、她還有這樣的一面,而脫離了那種熱聊的氛圍后,這種認識就難免會讓她們感覺有些近不成遠不成的尷尬。 于是,在福晉提出了告辭后,一眾人從汀蘭院里出來以后,大家很快就各自分道揚鑣了,分別后,許多人都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種‘自己真是魔障了,怎么就跟某某人聊到了一起去了呢’的反思,若是她們通曉后世的網絡用語,大概還會給這一次的探視加上一個‘簡直有毒’的評語。 而全程旁觀了林仙仙是如何引導話題、營造氛圍,最后成功將眾人的探視目的給拉跑偏了的齊嬤嬤,對于這位主兒的劍走偏鋒也得道一句奇了。 若不是提前見識過這位主兒那貓一般的睥睨懶散模樣,齊嬤嬤估計也得以為,這位林格格就是個心無城府的小姑娘,就算是又看到這位主恢復了懶散模樣的現在,齊嬤嬤也是不能十分確定,剛剛那副樣子,到底是不是林主子裝出來的。 張保那小子說的沒錯,這位,還真是個不能以常理揣度之的主子。 第221章 “齊嬤嬤, 你說……”聽到林仙仙要問話,齊嬤嬤下意識的端起了最謹慎的態(tài)度,經過剛剛那一遭, 她可不敢小瞧了這位去。 齊嬤嬤聽了這句‘你說’,還以為主子要與她問策, 或者是要試探考教一下她的水平什么的呢, 結果她等來的問題竟然是, “齊嬤嬤, 你說, 這羊rou貼餅和香rou鍋貼真的那么好吃么?!” “……”所以主子您剛剛討論吃食什么的都是認真的?!是她自己想多想雜了?!“奴才不知!”因為心靈受到了某種程度的沖擊,這句‘奴才不知’被齊嬤嬤給說得特別的莫得感情。 “格格若是想吃, 可以叫小泉子去貼餅劉那里給主子買些回來, 福晉想來也是不會攔的?!毕闾液逯窒上烧f道, 齊嬤嬤的到來, 她是最有危機感的,所以自知道齊嬤嬤要來后,她對林仙仙的態(tài)度一直都非常的殷勤,平日里她雖然也會盡力去滿足林仙仙的需求,但像這種需要通過福晉的, 帶著點兒小越界的事情,若是林仙仙自己不吩咐,她是不會主動開口說的。 “可我更想吃爺買給我的?!绷窒上梢痪湓捑徒o香桃整沒電了, 就算她想討好格格,但這樣想都不敢想的越矩事情, 她還是不敢擔的。雖然已經習慣了自家主子的大膽, 但對于主子就敢光明正大的這么提, 她還是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的。 香桃將胤禛看作是能定她生死的主子, 而林仙仙則是將胤禛看作是她的男票,這可能就是兩人不同心態(tài)的根源之所在吧。 相對于香桃的禁聲,齊嬤嬤就要顯得淡定許多,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她沒見過主子爺和林格格是怎么相處的,但卻覺得,林主子這樣,興許才是得了主子爺心的原因。 于是她很快就接盤了林仙仙的這個意愿,“奴才這就去辦?!迸R退出去之前,齊嬤嬤還與偷偷抬頭的香桃對視了一眼,小丫頭,想和她較勁?!還是太嫩了點兒??! 這事兒,齊嬤嬤自是找了張保,張保派小太監(jiān)出府,可是不需要通過福晉的。 蘇培盛在看到張保派來的小太監(jiān)的時候,還以為府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呢,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林格格,這些天跟在主子爺身邊,他也是見識到了主子爺對于林格格的安排與維護,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就嚴肅了幾分。 結果聽完小太監(jiān)說完他是來干嘛的后,蘇培盛也是服了這位林格格了,還特意派人來給主子爺說一聲,讓主子爺給她買吃的,有這折騰的功夫,讓底下的奴才們去買,這餅她不是早就吃上了?! 雖然在心里吐著糟,但蘇培盛還是進了胤禛辦公的房間,與他稟報了這件事。 貼餅劉?一品居?!林氏出身江南,選完秀當即便從宮中入了他的府邸,是怎么知道這兩個京城老字號的?! 胤禛覺得事有蹊蹺,便傳了那傳信的小太監(jiān)進來回話。 “奴才只知道,今日福晉、兩位側福晉和諸位主子一并去汀蘭院探望了林格格,從辰時初刻一直呆到了巳時許才出來。”至于主子們在林格格的屋子里呆了這么長的時間都說了些什么,他就不清楚了,就算是清楚也不能說啊!那屋子里坐著的可都是主子爺的女人,她們說的話,自然不是他一個太監(jiān)可以探知的。 胤禛在聽到福晉年氏去了汀蘭院的時候,下意識的蹙了蹙眉,等聽說她們竟在林氏的屋中坐了那么長時間的時候,又不由得開始琢磨,在林氏的房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林氏還有閑心想要他給她買吃的,想來應是沒什么大礙的。 心情放松了之后,胤禛漸漸品出了林仙仙這個舉動背后的其中真味,大概是買東西的人特別,買來的東西自然而然的也就特別了起來。 這個要求必然是林氏自己提的,不然奴才們可不敢這樣自作主張。 胤禛看了看手上的公文,剛好就差一個收尾,他沉下心,認真的將手上的公務處理好了之后,叫蘇培盛備馬,便帶著隨從侍衛(wèi),頗有些意氣昂揚的趕往了這兩個老字號。 跟著主子爺一起騎馬的蘇培盛雖然搞不懂為什么主子爺被一個女人給支使了還這么高興,但這不妨礙他跟著主子爺一起開心。 胤禛也是許久沒吃過這兩種京城出名的小吃了,于是在等著出爐打包的時候,就和隨從們一起在店里吃了幾個,倒是品出幾分往日用膳時沒有的自在江湖的味道。 提著食盒回府,胤禛將貼身帶了一路的食盒交給蘇培盛,“親自給你林主子送去,爺在書房等著你的回話?!闭f完,便朝著前院行去,今日是十五,他不好親自去林氏那里,且這一身的馬味、rou餅味,也需好生梳洗一下,叫福晉聞到就不好了。 蘇培盛陪著笑臉應聲而去,臉上掛著笑,心里則是感嘆著這林主子可真是投了他們主子爺的緣了,樁樁件件,許多在他看來有些出格的事情,偏主子爺就是吃她這一套,也不知主子爺會被這林主子給哄住多長時間。 等蘇培盛將食盒送到了林仙仙的面前,并且告訴她,這可是主子爺親自提了一路回來的時候,林仙仙真的有被甜蜜到,艾瑪,男票真是太可愛了!就是出手太大方了些,貼餅鍋貼各十份,雖然貼餅鍋貼都很薄,但畢竟是夾了rou的,所以加在一起的分量也是十分可觀的,rou眼衡量大概是她食量的兩到三倍,“我會全部吃完的?!弊约焊衅币暮贸缘?,就算是吃撐了,也不能進了別人的肚子! 都吃完?!林格格您是認真的么?!原以為至少會等來一句謝主子爺恩典的客套話的蘇培盛,聽了林仙仙的‘豪言壯語’,也不免伸頭朝著那食盒里望了一眼,以確定那盒子里的分量他沒有記錯。 而這句話被蘇培盛給傳回到胤禛耳中后,胤禛的第一個反應也是先回憶了一下食盒中的分量,“胡鬧!”胤禛低斥了一句,雖是低斥,但語氣中的著急卻是比怒氣要多出許多,那么些不好克化的餅子吃進去,是會吃出問題來的!“蘇培盛,你去,將東西給我取回來,給林氏各留兩份嘗嘗鮮就好?!?/br> “是!”蘇培盛連忙轉身出去了,他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當然這個輕重緩急通常是根據主子爺的態(tài)度判斷的。 蘇培盛一邊兩條腿快速倒換,一邊在心里郁悶的吐苦水,哎喲,瞧這兩人喲!可真夠折騰的! 然而,等蘇培盛再次趕到汀蘭院的時候,林仙仙已經吃上了,在知道蘇培盛是來干嘛的之前,林仙仙還在細細品味,等聽完了蘇培盛的傳令后,林仙仙趕緊想要去護盤子,可她的動作,哪里快得過早就站在一邊兒虎視眈眈的防著她吃多的齊嬤嬤?。〖钡昧窒上芍苯雍俺隽艘痪?,“那些我都舔過了,誰也不給吃!”她聽蘇培盛說要將餅子拿回去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胤禛要把這些分給別人吃,這個別人指的尤其是后院里的女人,不過后來她也反應過來了,這種事是不太可能發(fā)生的,但當時她就是鉆了這么個牛角尖,甚至為此還和當時站在她身邊的香桃耍上了嬌。 看著蘇培盛抱著食盒往外跑的背影,她扭頭委屈的看著香桃,發(fā)出了一聲小奶喵般帶著些小哭音的哼唧聲,“哼嗯……香桃,我的餅沒了!”彼時她手里還拿著沒啃完的餅,看起來特別像是吃飯吃到了一半,被委屈到的奶孩子,血萌血萌的,可愛得屋里的仆從們的心都要被她給哼唧化了。 齊嬤嬤也是頭一遭遇上這種情況,恕她孤陋寡聞,她也是頭一次遇見這么會撒嬌的女子,她以前是最不吃撒嬌這一套的,今日見了這樣的林格格,她才終于明白,不是自己不吃,而是那些人的段位不行啊。 齊嬤嬤現在就很想再去把剛剛交給蘇培盛的那兩盤rou餅給拿回來,但蘇培盛那孫子卻是已經跑得她攆不上了。 一屋子的人都來哄林仙仙,而已經跑出了房門的蘇培盛則是抱著食盒一臉的心有余悸,這位林格格的招兒他是真招架不住??!都舔過什么的就夠奇葩了,后面追進耳朵里的那一聲撒嬌也是真的追魂,就是主子爺親自來,也必然是招架不住的,林格格最后這句話若是對主子爺說的,蘇培盛敢肯定,主子爺必然是會立馬讓人摁住他好哄林格格開心的。 蘇培盛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抱著食盒回到了前院。 都舔過那句他自然是要回報的,至于餅沒了那句,恕他學不來,也不敢學啊! 對于林氏這個都舔過的歪招,胤禛也是啼笑皆非了,她這是以為他要把餅給誰???! 胤禛當即凈了手,將盛放著rou餅的盤子自食盒里取出來,一邊吃一邊看著rou餅笑,等吃得差不多飽腹了,還剩下一少半的rou餅,胤禛讓蘇培盛拿下去放好,明日他要吃。 現在雖然天氣炎熱,食物不好保存,但主子都發(fā)話了,那自然是要想盡辦法辦到的,好在膳房里是有專門用于儲存食物的冰窖的,短時間保存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就是得使個人一直盯著會麻煩些,既然主子爺還要吃,可不敢輕易讓這東西離了人的眼睛。 福公公將這活派給了自己的兩個徒弟,叫他們守著冰窖的門,有人進去取食材時,務必跟進去看緊了食盒,若是無人則只需守著冰窖門即可。這活計雖然有風險,但不出問題的話,也不失為一份美差,畢竟冰窖那里可是涼快得很吶,而若這分差真出了什么差錯,他是必然逃脫不得的,他的兩個小徒弟自然也是逃脫不了的,所以這個事兒,也就只能交給他們兩個了。 第222章 晚膳過后, 胤禛在書房消磨了一會兒時間后,這才抬腳去了正院。 進門后照例走完了請安叫起的流程,胤禛在擺著小茶幾的榻上坐下, 烏拉那拉氏在小幾的另一側坐下,在吩咐下人上茶后, 烏拉那拉氏又吩咐喜梧, “喜梧, 去把今兒下午進的羊rou貼餅也上一份來, 給爺嘗嘗鮮。” 說到羊rou貼餅, 胤禛今個可是吃夠了,雖然腦子里一聯想到這種餅的樣子, 他就有些反射性的想笑, 但叫他吃, 他也是真的不想吃了, 至少今晚不想再吃了。 因而福晉叫端上來的餅子,他也就真只吃了一口嘗嘗鮮而已。 烏拉那拉氏見胤禛只吃了一口,雖因為沒討到巧而不十分高興,但王爺這樣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所以她嘴角的微笑在平緩了一瞬后, 又繼續(xù)翹了起來。 接下來她就湊趣的跟胤禛提了提今兒她這里會進這餅子的緣故,“阿瑪還活著的時候,每常出門, 就會帶這貼餅劉的羊rou貼餅與我,自阿瑪病后, 便再無人記得我愛吃這個, 今兒聽姐妹們提起這貼餅劉, 我才想起, 已是許久未想起吃它了,哎!”說到這里,烏拉那拉氏頗感物是人非的嘆了一口氣。 胤禛聽著福晉的敘述,很是為費揚古與福晉的這份父女之情所動容,他伸出手去,拍了拍福晉搭在小幾上的手,安慰她道,“以后福晉想吃,盡管叫爺去買就是?!?/br> 聽得這話,烏拉那拉氏的下意識反應竟然是抗拒,這種抗拒來源于規(guī)矩的束縛,來源于烏拉那拉氏自身性格中的要強,也來源于一種見外的情緒,但她又不能拂了胤禛的面子,于是,她在略微愣神后,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掩住了拒絕的神色,“怎用勞煩爺去,我叫底下人去買就是了?!币蛑谏w的倉促,烏拉那拉氏的笑容里到底帶出了幾分不自在的客套。 胤禛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他熱切的情緒瞬間便冷卻了下來,他沉默的注視了福晉良久,直到她面上的笑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的時候,方才開口說道,“也罷,隨你吧?!毙幢阏酒?,往換衣服的屏風旁走去,“爺累了,歇了吧。” 烏拉那拉氏看著他起身而去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她也知道,她可能又弄巧成拙了,只是她不明白,她不給他添麻煩,難道不好嗎?! 烏拉那拉氏會有這樣的認知,可能和她的家庭有關,老費揚古就是一個甩手掌柜的性格,而烏拉那拉氏的額娘覺羅氏又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內宅事務樣樣一把抓的滿洲姑奶奶,這樣的覺羅氏性格難免強勢了些,所以相比之下,費揚古自然更喜歡性情柔軟、軟語輕言的妾室,但對于妻子,費揚古也是十分的尊重與信任的,這種尊重和信任有時甚至會凌駕于寵愛之上。 烏拉那拉氏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中成長,再加上封建社會對女孩子婦容婦德的教育引導,在她的認知里,自然而然的也就形成了,男人喜歡的是姨娘那種女人,而尊重的是額娘這種女人的結論。 這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好的方向,而這也就鑄就了烏拉那拉氏表現在外的性格是溫和柔弱的,但內里卻是堅韌而要強的。 這種矛盾的性格就導致了,她想要博得胤禛的喜愛,偏又瞧不起如此得到的寵愛,她想要對胤禛證明她的能力,但往往,她努力的方向皆是與胤禛想要的背道而馳,所以她的能力和手段,對于胤禛來說,反而會成為一種煩惱。 所以雖然從豆蔻相伴到了而立,兩人之間的關系依舊時常會在陌生與熟悉之中反復橫跳。 兩人睡下不提,第二日,二人坐在一起用早膳的時候,胤禛見桌上沒有羊rou貼餅,便問布菜的奴才,“怎的沒有那貼餅劉的羊rou貼餅?” 烏拉那拉氏見胤禛提起這個,以為他是有了胃口想吃,便接了話說道,“啊!那些餅子是昨日買的,已經不新鮮了,吃了怕是要壞肚子的,爺若是想吃,不若我使人去買些新鮮的來?” 胤禛以己度人,若當真覺得這餅子意義不同,又如何舍得將其放壞掉,再對比福晉和林氏這截然不同的反應,胤禛覺得,他昨日可能是被福晉給哄了,他竟真情實感的把福晉一時興起的耀耀之言給當了真??!猛然發(fā)現自己犯了蠢的胤禛,心里的悶火一下子就竄上來了,“福晉自己吃吧。”撂下這句話后,胤禛當即便起身甩袖,氣沖沖的朝外走去。 蘇培盛等一眾隨從反應過來后,立馬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而烏拉那拉氏則是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爺怎么好像生氣了? 胤禛一路肅臉急步的回了前院,驚得一路迎面的奴才們紛紛倉皇垂首行禮避讓,深怕被主子爺的火氣給掃到。 等胤禛的腳步邁進前院書房的門口后,只甩給了蘇培盛一句‘在外面守著。’,便頭也不回的徑自走進了書房。 一路追過來的蘇培盛在書房門口剎住了車,一邊喘著氣,一邊吩咐小太監(jiān)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房門關上后,他便盡忠職守的守在了緊閉的房門前,心里也是在捋今早發(fā)生的事。 說實話,他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不過仔細品品福晉的話,他還是隱隱能抓到那么一些痕跡的,所以主子爺生氣,是在氣福晉不珍視那餅子?畢竟那餅子據福晉自己說可是意義非凡的,這樣解釋倒也能解釋得通,畢竟他們主子爺就是這樣一個嫉惡如仇的性子,只是蘇培盛卻總是覺得,自家主子爺這反應好像有點不太對。 而此時的胤禛,則是站在書桌前,用剛勁有力的筆觸寫下了‘戒急用忍’四個大字。 等這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全部顯現在紙上的時候,胤禛垂眸看了會,終是漸漸平靜了下來,“蘇培盛,取一盆水來?!?/br> 守在門口的蘇培盛聽到書房里傳來的聲音,立馬高聲應了一句“是!”,之后便指揮著前院的小太監(jiān)們動了起來。 胤禛用這盆水凈了手,之后又將那張寫了大字的紙浸在了水里,“端出去,你親自處理掉。” 此時正親自端了盆的蘇培盛躬身應諾,然后親自端了盆出去,在隱蔽處隨手找了個木棍戳了戳,直到確認將紙給戳爛了,這才將水給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