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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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那聲音的位置,應該就站在洞口前不遠處,謹慎起見, 林仙仙沒有應聲, 而是先走到了‘防盜門’前,透過結界看向了外面站著的人, 這個人她見過,是她剛剛入住福明洞府的那一日,來給她送份利的其中一個女婢。 看到是她, 林仙仙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少許, 此時, 那女婢仿佛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又追問了一句,“寧姑娘,您在嗎?!鳳姑娘讓我給您傳句話。”這個寧姑娘是怎么回事?!這些天也沒見她出過洞府啊!~連用飯的時候都沒見她出來,此刻應該就在洞府里啊!聽到自己喊她,怎么也不知道應句話呢?! 這個女婢,便是那個為鳳羽抱不平的女婢,名叫小桃。她會觸碰到付博陽設下的結界,完全是因為她對林仙仙沒有任何尊重的意思,想直接進到林仙仙的洞府里,見到人就把鳳姑娘讓她帶的話給直接說出來而已。 “說。”小桃這個態度,要不是她后一句提到的鳳羽勾起了林仙仙的好奇心,你看林仙仙理不理她,不過就算搭了腔,林仙仙也懶得和她多說一個字,就更別提什么打開洞府讓她進來的禮遇了。 小桃觸碰結界的事情,實在是敲響了林仙仙的警鐘,所以開門是不可能開門的,有話就隔著結界說吧。 對于這樣輕慢的待遇,被鳳羽給捧慣了的小桃自然是氣的不輕的,偏又拿林仙仙沒有辦法,一來,身份上,她是侍婢,林仙仙是侍妾,她是奴仆,林仙仙卻是半個主子,她制裁不了林仙仙,二來,有這一道她進不去的結界擋著,就算她的修為比林仙仙高,有什么手段也是奈何不了林仙仙的。 明明鳳姑娘的洞府就沒有這結界,怎么這寧姑娘的事兒就這么多呢?! 小桃暗暗抱怨,但見不著人她也是沒奈何,只能咬著牙把鳳羽讓她帶的話給說了出來,“寧姑娘,今日午后,鳳姑娘約您到汀羅溪一聚。”說完這個消息,小桃又等了等,結果里面愣是連個聽到了的回音都沒有,這給她氣的,跺了跺腳,轉身氣咻咻的走了。 而林仙仙則是已經琢磨起了,這鳳羽突然找她究竟是有什么事,這事兒在寧飛飛的記憶里可是沒有過的,還有那個汀羅溪?!這個地名無論是林仙仙還是寧飛飛,都沒有什么印象。 不過不管汀羅溪是個什么地方,反正林仙仙是不打算去的,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鳳羽沒事不專注于修煉,來約她干嘛?!她可不往這個坑里踩,再說了,鳳羽約她她就要去么?!搞笑! 林仙仙還把這個事兒告訴給了付博陽知道,“付付,你知道嗎?鳳姑娘今天竟然約我在汀羅溪見面耶,我倆平時都不說話的,你說她約我干嘛?!”她這倒不是告狀什么的,就是小情侶之間對于新奇事兒的一種交流,有些類似于夫妻之間沒事兒聊聊家長里短的那個意思。 給男票發完短訊后,林仙仙怎么琢磨這個事兒,怎么覺得不保準,她摸了摸胸前付博陽給她戴上的玉牌,干脆利落的起身收拾起了東西,她決定,要帶著墩墩和胖胖搬家,反正她儲物袋里積攢的各種小吃零食還夠她吃很長一段時間的,再不濟還有辟谷丹打底,怎么也能熬到男票回來了,這段時間,她還是窩在男票那里比較保險一些。 于是,林仙仙在準備出門之前,又給付博陽追加了一條短訊,“付付,我決定搬去你那里住到你回來,今天那個幫鳳羽傳話的人碰了你給我設下的結界,我覺得我這里有點不太安全了。” 發完這條,林仙仙便一手托抱著一個胖團子,艱難的往付博陽的洞府負重行進,一邊走她還一邊氣喘咻咻的后悔著,真不該把這倆給喂得這么胖,要不是修為就快要突破練氣二層了,她都未必能抱得動這倆。 雖然在心里抱怨著這倆胖子,但林仙仙的警覺神經卻是一直都緊繃著的,直到她憑借著玉牌進入到了付博陽的洞府之中,她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自己洞府那邊的結界到底是不是比付博陽這邊的結界弱,但闖一個侍妾的洞府和闖一個元嬰真君的洞府,行為雖然差不多,但這兩者背后透出的意思可是天差地別的。 闖侍妾的洞府可能是色急攻心,甚至可以無賴的說自己是因為喝酒或者是其他的比如嗑藥磕嗨了的緣由,走錯了地方,事后她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妾,還能把人修士怎么樣呢?!宗門也不會給她出頭啊!~別管付博陽有多喜歡她,侍妾這個身份在一些人的眼中,就是不值得計較的存在,而且這些人常常會以己度人,覺得不就是一個侍妾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做起事情來,也就不會有多大的顧忌。 所以腦洞開到了這種可能性的林仙仙就不得不防了,而住進付博陽的洞府就不一樣了,你敢對元嬰真君的洞府隨便走錯一個試試,拍不死你丫的!~修士的洞府是能隨便亂闖的么?!那怕不是日子過得太舒坦,想找些個仇家給自己松松筋骨吧。 等林仙仙放下了兩個胖墩,又把付博陽的客室給布置了一番后,她躺下拿出手機的時候,付博陽的回復已經到了,“到了嗎?到了給我回復。” 付博陽看到林仙仙的短訊時,也有些想不明白鳳羽找揮揮做什么,不過既然揮揮說,兩人沒什么交情,那便不去好了,看第一條時,付博陽的心態還很輕松,畢竟汀羅溪也不是什么危險的地方,就是靈獸園旁的一條小溪而已。 結果等看到林仙仙發來的第二條短訊的時候,他的神情也不由得變得嚴肅了起來,揮揮如此不安,必然是感應到了什么,要知道修士是非常相信自己的預感的,尤其是危險的預感,而通常,他們在這方面的預感也是非常靈驗的。 再加上林仙仙提到了他給她設置的結界被人給碰觸了,洞府前設下的結界禁制被觸碰,這對于修士來說可是大忌,也是修真界默認的常識規矩,在沒有敵意的情況下,沒有修士會去碰觸其他修士在洞府前設下的結界。 所以對于揮揮小姑娘干脆利落的搬去他洞府的這個舉動,付博陽是十分贊許的。同時,心里那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不由得更濃郁了些,他怎么想怎么覺得不放心,便又在第一條回復后,又追加了一條,“在我那好好呆著,哪兒也別去,我這邊還要幾天,等我回去。” 而彼時,林仙仙正在擺放自己的東西,所以沒有立刻回復他。 沒有等到小姑娘回復的付博陽,頭一次切身體會到了坐立難安是個什么感覺,急得他都有一種想要直接掉頭沖回門派的沖動了。 好在沒讓他等太久,林仙仙的語音回復就到了,“嗯,我已經到了,剛剛在收拾東西,你不要著急,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喲!~要多多的給我買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東西喲!~愛你!~muma~” 得了小姑娘的回復,付博陽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就是愛你和muma是怎么回事?!這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么?!付博陽聽了這四個音節,真是又羞窘又甜蜜。 還有小姑娘那注意安全和等他回去的叮囑,讓他的心暖暖滿滿的,就連那個要多多買這買那的小要求都可愛得不得了,總之,付博陽決定,這條短訊他要一直留著。 “好,你乖乖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我都帶回去給你。”說完這話,付博陽想了想自己儲物法寶里的那些鮫紗、珍珠和口脂,好看有了,好吃的好玩的好像少了點,聽說東洲山脈的笸籮果味道好吃又能使皮膚細膩,女修都很喜歡,遇上了給她帶點回去吧,小姑娘那么愛美,應該會喜歡的吧。 至于好玩的,東洲這里有一種海洋球,可以隨機看到海底的任意一個地方,這個應該算是好玩的吧,想到他在海洋球中看到的海獸吸盤……已經把這東西裝進了儲物法寶中的付博陽難得的有了些遲疑。 兩個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了一會兒,確定了小姑娘好好的,付博陽便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門派的任務上,畢竟他早點完成門派的視察任務,就能夠早點回歸洞府,雖然知道自己的洞府輕易無人敢闖,但沒把人放在身邊看著,他還是有很多的不放心。 第83章 事后, 林仙仙冷靜下來后又想了想, 給付博陽發短訊道,“付付, 你說萬一鳳姑娘她要是有什么事想要找我幫忙可怎么辦呀!~那我不去的話, 會不會不太好啊?!”林仙仙這么說,當然不是真的想去,而是給自己留出一個余地出來,免得鳳羽真出了什么事兒,她在男票這邊不就成了把人往壞里想的小人了么?!然后還間接的對急于向她求救的人來了個見死不救, 電視劇里的這種人怕不是要被觀眾罵死的吧,她這不是把自己給軸進去了么?! 她這也算是先打個預防針吧,反正她還是覺得,鳳羽即便是有什么事,也不該找上她就是了,畢竟說句不好聽的大實話, 她要實力沒實力, 要人脈沒人脈,唯一的靠山還離開宗門了。若鳳羽真遇上什么事兒了, 找她真不如去找凌飛雪。 顯然,付博陽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想到萬一要是鳳羽真出了什么事兒的話, 揮揮可別愧疚上了, 便利用宗門秘術, 給師妹凌飛雪傳了個信兒, 讓她午后到汀羅溪附近看看,這種秘術走的是傳送陣,所以在午時之前,凌飛雪應該可以接到這封傳信,而付博陽之所以沒有讓凌飛雪直接去跟鳳羽詢問此事,則是因為顧慮著另一種可能性而不想打草驚蛇。 至于林仙仙那里,付博陽自然囑咐她不要出門,也不要輕舉妄動。 凌飛雪接到了來自大師兄的秘術傳信后,還以為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險,結果打開一看,竟是要她在午時后去一趟汀羅溪?!凌飛雪當時內心的表情和黑人問號臉的表情包是很有些異曲同工之妙的。 不過既然大師兄這么重視,還為此用上了宗門的傳信秘術,那她就算是再想不透,也只能動身去看看了。 于是,午時之后,鳳羽邀約林仙仙的地址,便等來了一位金丹長老。 凌飛雪到了汀羅溪后,并沒有在那里發現什么異常,倒是遇見了宗門中,非常惹女修討厭的惠通長老。 惠通長老便是陣峰那位喜歡煉制爐鼎的金丹長老,見到他后,凌飛雪的臉當即就臭了三分,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就轉身遁走了,仿佛跟他說句話,便會沾上什么晦氣一般。 惠通長老對自己在女弟子中的這種待遇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不高興肯定是不高興的,但他還不至于為此便做點什么,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跨出了那個度,恐怕第一個要滅了他的,便是自己的宗門了。 再者,他煉制爐鼎也并非是為了提高修為,而是為了壓制體內的妖毒,他洞府中那些死去的女子,也并非是因為什么被他給吸干了精元之類的原因,若是如此,宗門恐怕早就容不得他了,她們會死,皆是因為受不住他體內妖毒的緣故。 可以說,做他的爐鼎,雖然有著被妖毒吞噬生命的危險,但于修為上的進境,卻也有著一種能令人上癮的快速,這一點,對于被調到了他洞府里的那些資質修為低下的女婢們來說,是有著很強的賭一把的吸引力的,畢竟大多數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種‘我不會這么倒霉吧’的心理的,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幸存下來的人,修為進境突飛猛進之后,這種吸引力就更是時刻在搔動了。 不過這些內情,也就他自己洞府的人,以及少數陣峰的人知道,陣峰之外,大多把他看做是吸人修為壽元的邪修,惠通對此也是無力去解釋這許多。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的,紫薇道君的女弟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和這張邀他在這里會面的字條有關?! 他又展開了手中這張昨日得到的字條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小女子傾慕長老仙姿已久,明日午后,汀羅溪畔,還望惠通長老賜見。” 什么傾慕不傾慕的,他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也沒怎么信,他來到此地,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利用他,把他化為手中利刃,竟還在字條中特意點出了他的名號,怎么還怕來錯了人不成。 惠通嗤笑,這點小心機,他若是看不出來,豈不是妄活了三百多年?!他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幾乎人人避他如蛇蝎,卻未想到,這壞名聲,有一日也能遭人惦記,這賊子,膽子倒是夠大,就是不知道,那個上了當的人又是何人,會是紫薇道君那個女徒弟嗎?! 呵!~有意思!惠通長老搓揉著手中的字條,盤算著要如何回敬一下這膽大之人的一番心意。 而凌飛雪飛回自己的洞府后,越想越氣,還有著許多的委屈和不解,不明白大師兄為何要這般陷害于她,竟然誘她去與惠通長老見面!!!凌飛雪左想右想想不通,腦洞甚至開到了大師兄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在氣憤、委屈、被背叛與擔憂各種情緒的交雜之下,凌飛雪覺得自己忍不了了,于是也‘小題大做’的用了一回宗門秘術,直接質問付博陽,“大師兄,你到底為什么要我去汀羅溪,你知不知道誰在那里?!” 付博陽接到小師妹的這條傳訊的時候,還挺懵的,對于凌飛雪提出的這兩個問題,他的答案都和鳳羽有關,只是,小師妹的傳訊怎么這么簡短,倒是把具體的事情給簡單的說一下啊?! 由于這種秘術只能像傳小紙條一樣,傳遞文字,所以付博陽顯然沒能解讀出凌飛雪的語境,對于她的這條傳訊的理解,自然也就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出小師妹語義的不對勁,是遇上什么事兒了嗎?想到這里,他便又用秘術給凌飛雪回了一條傳訊,“是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還問發生了什么事?!大師兄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和她裝傻?!凌飛雪有些拿不準,于是她直接回道,“我在汀羅溪遇到了惠通長老。” 付博陽再怎么猜也猜不到小師妹見到的人竟然是惠通長老!!!惠通長老的事情,付博陽是不知道的,雖然他是個元嬰,但在門派中的資歷真比不上惠通長老,惠通原也修到過元嬰,是因著妖毒之事,才慢慢退化成了金丹的,這些都屬于宗門舊事,紫薇道君大概能知道一些內情吧,似付博陽這種后入門的,知道的就不多了。 所以看到惠通長老這四個字,付博陽是真的后知后覺的驚出了一身冷汗的,一是慶幸師妹沒事,不然他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二是慶幸小姑娘沒去赴這個約,不然……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那個后果,付博陽便覺得一陣心如刀絞。 鳳羽?!是鳳羽嗎?!她竟如此狠毒!為什么?!想到鳳羽平日里那刻苦修習,其他皆不放在眼中的木訥樣子,即便是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付博陽依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再者,她又是怎么聯絡上惠通長老的?!付博陽簡直是細思極恐。 他也顧不得再耽誤了,直接將此中的緣由告知了小師妹,并囑咐道,“師妹速將那鳳羽縛于師父面前,講清緣由,求得師父庇佑,此事是師兄我思慮不周,連累了師妹,待師兄回宗門,定親自去與你請罪!” 凌飛雪看了大師兄的解釋,終于釋懷,師兄不是有意的便好,而對鳳羽,凌飛雪本來還有幾分欣賞,但想到她今日對另一女子施為的毒計,便又心生厭惡,凌飛雪性子雖然有些書呆,但她又不傻,筑基外出歷練時也吃過不少女修間各種小手段的虧,所以她對此是極為厭惡的。 且鳳羽此計的惡毒,剛剛和惠通長老照了一面的凌飛雪是心有體會的!~于是,別管之前怎么欣賞鳳羽這位好學的女子,捆人的時候,凌飛雪是一點也沒手軟的。 紫薇道君知曉了此事后,立時便知曉,此事若不處理好的話,怕是真要把惠通一門給得罪死了,他掃了被縛在當下的鳳羽一眼,因著不悅的情緒,帶上了些許大乘期修士的威壓,原本還低頭跪在地上的鳳羽登時便受不住的趴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見此,紫薇道君冷哼了一聲,移開了視線,若不是顧忌著還要給惠通那老小子一個交代,這膽敢愚弄利用金丹長老的卑劣小人,就是死了又有何足惜! 紫薇道君親自傳訊,惠通來的很快,畢竟午后見過紫薇門下的女弟子后,對于紫薇道君的客氣相邀,他心里大概也有數了。 雖然猜到了此事的元兇大概是紫薇門中之人,但紫薇道君的禮遇還是讓他很受用的,所以在來之前,他便決定,若紫薇一門的態度始終如此有誠意的話,出于同門之宜,此事他便不予過多計較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做下此事的,竟然是一個侍妾?!一個侍妾,她會有這個膽量?!那一刻,惠通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紫薇一門推出來的替罪羊了,不過,紫薇道君,應該不會如此下作吧! 似看穿了惠通的懷疑,紫薇道君嘆了口氣,語氣很和善的說道,“我知此等結果,實難取信于人,不瞞師侄,本君其實也甚是疑惑,她一個小小侍妾,是如何做到在你我兩峰之間里外勾連的,有意搜魂一看,不若師侄先來?” 第84章 紫薇道君的這番話, 聽起來仿似應酬之語, 但其實卻是實得不能再實的大實話了,而等惠通到了在讓他首先進行搜魂的這個舉動, 也充分顯示出了紫薇峰的誠意。 要知道, 即便是搜魂,人的魂識記憶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這個有時候當然不是被搜魂者自己做的手腳,而是需要分神期以上的大能,對被搜魂者的記憶, 進行刻意的修剪串改,這就跟影視綜藝的剪輯手段一樣,增加莫須有的橋段是不可能的,但有些地方竄一竄剪一剪,那意思可能就大不一樣了。 當然,前提是, 下手之人必須對神魂有著精準的控制, 所以這種事,才非分神以上修士不可做到。 紫薇道君雖然可以做到這一點, 不過既然他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那么惠通也愿意相信他的這份誠意的真實性,畢竟, 就算紫薇峰提前對此女進行了搜魂, 或者用其他的補償手段代替搜魂, 他也是不會有什么異議的。 畢竟, 此女隸屬紫薇峰,雖只是一名侍妾,但誰知道她曉不曉得紫薇峰的什么不愿為外人道的秘辛,他也怕萬一看到點什么不該看到的……大家都是同門,為這點子事兒,還不值得他與紫薇峰結下此等不死不休的仇怨,所以紫薇道君不提搜魂,他也絕不會主動提及的,這一點,相信道君他老人家應該清楚的很。 想明白了道君這番話中所透露出來的幾個意思后,惠通長老才終于確定,紫薇峰是認真的,他們并沒有敷衍他,堂下縛著的這個侍妾就是他們認定的罪魁禍首,而不是他懷疑的什么替罪羊。 心領神會到了紫薇峰的誠意后,惠通自然也不會不識趣的真的就這么跑上去搜魂,既然紫薇峰把臉面都給他做足了,他自然也是要禮尚往來一番的,“師叔客氣了,還是師叔先請吧!” 惠通這句話并非客套,這一點從他面對紫微道君執禮時的恭敬神態可以看出,同時,也表明了他對此事、對紫微峰的一個緩和友善的態度。 紫微道君點了點頭,對這惠通小輩自進殿后的種種反應表現頗為贊賞,可惜啊!~若不是當年的那段情劫,以此子的資質心性,現如今也該突破元嬰,修得出竅修為了吧。 想到這里,紫薇道君看向惠通的眼神里,便多出了幾許惋惜, 不過他亦知,這等惋惜的心情,對于惠通而言并無任何的幫助,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一種負擔,因此,他便也沒在這上面多言,而是順著惠通的推拒,率先對鳳羽進行了搜魂。 他本以為,在鳳羽的記憶中能看到的不過是一些女人家爭風吃醋的暗中勾當罷了,卻未曾想,這一看之下,竟看到了連他都無法安坐的景象。 原來,這鳳羽即是鳳羽,卻也不是原來的鳳羽了,為什么這樣說呢,卻原來,這鳳羽身負鳳凰血脈,上一世,她作為鳳羽守在付博陽的身邊,卻到死也沒能得到他的愛戀,她覺得,這皆是因她資質低下的緣故,以至于轉世時,她依舊帶著這份執念,覺醒了鳳凰血脈,投生在了太極宗附近的一個小家族中,成為了一名木火雙靈根的女孩,也就是后來拜入付博陽門下的那名女弟子。 可惜,就算她此生資質上佳、氣運旺盛,但陰差陽錯之下,依舊對付博陽是求而不得,兩世的執念直接導致了她在修煉時遭心魔入侵,在身隕道消之際,她以己身的仙骨血rou為祭,啟動了鳳族秘法,重新投生成了自己的前世,不,或許應該用奪舍來形容會更貼切一些,而啟動這種時空逆轉的禁術,光是貢獻出筋骨血rou又怎么能夠呢,鳳羽的神魂也因此被割取了大半,大概就是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一魂三魄這個樣子,所以這就導致了,鳳羽雖然擁有未來的記憶和對付博陽的執念,但整個人卻時常有些木呆呆的。 而讓紫薇道君臉色驟變的,自然不是她對自己大徒弟心心念念的追求,而是那太極宗驟然滅門的場景,是親眼看著自己殞命的那一幕。 至于她如何能在紫薇峰和陣峰之間里外勾連,有了未來的記憶,她自然也就知道宗門內一些人的弱點,修士她夠不著,但只那些雜役的路子,遞張紙條而已,也夠她使的了。 紫薇道君在看完了鳳羽的記憶后,沉吟了片刻,神情嚴肅中透露出些許的歉意,“實在對不住賢侄了,此女的魂識,恐怕還不能立時便讓賢侄閱看,還要勞煩賢侄回去給五福道友遞個信,讓他往萬霞嶺走一趟。此番是我紫薇峰慢待了賢侄,日后必有厚禮奉上!” 話音未落,殿中卻已經沒有了紫薇道君和那女侍妾的身影。 惠通方才看到紫薇道君變了臉色,便知此事怕是沒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當下也不敢耽誤,緊走幾步出了紫薇殿后,便御風回了陣峰,將紫薇道君讓他帶的話,帶給了五福道君。 太極宗的眾位領頭人物再度聚首萬霞嶺,各自看了一遍自己身隕的場景,那刺激……弄得眾人愣是一時半刻沒說出一句話來。 要說鳳羽也是倒霉,要是換做別的練氣修士,被這么搜魂,早就魂識崩潰,重新投胎去了,但鳳羽第二世的神魂好歹也是個大羅金仙的修為,雖被禁術與時空法則削弱了大半,但似幾個分神期以上的大能這般輕拿輕放的搜魂,她還是經得住的,就是神智越發有些不清楚了而已。 不過除了滅門和隕落的記憶外,幾人也在鳳羽的記憶中,得到了一些修煉進境上的引導和啟發,這無形中,也算是給她上輩子造的孽贖罪了吧。 總之,幾位大能現在皆是心情復雜,雖然那滅門和身隕的場景略兇殘了些,但到底,他們現在還平安無事,且對那結界中的東西,也都有了應對之策,只是,自古他們只聽聞過紅顏禍水,怎么紫薇他徒弟明明是個男的,這禍水的實力卻也如此強悍呢?! 這當然是一個玩笑般的念想,不過,這前世今生,還是今生來世的,都已經說不清楚了,但冥冥中某些事情的發展卻仿佛已經出現了偏差,這也是他們如今還能如此安坐的原因。 畢竟就算他們沒有通過這個鳳羽的記憶,知曉未來要發生的事,未來也已經開始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