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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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下章入v了。 第12章 林仙仙這番小作, 除了借機發(fā)泄情緒外,也是要給眼前這兩位和她身邊的人打上一個預(yù)防針, 雖然她很想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要是十月懷胎懷都懷了, 到生了的時候給人害了, 那她多虧??!該遭的罪遭了, 結(jié)果還便宜了人家,到時候人家打著她的娃, 睡著她的男人,幸幸福福的過完了下半輩子, 哦,搞了半天, 她過來就是來給人生一娃的?!憋不憋屈?。”锴懒耍。【退愕侥菚r她能回去了, 這口氣林仙仙她也咽不下去! 所以, 既然現(xiàn)在回不去, 她還得留在這里生娃, 那么這個男人就必須是她的,不接受任何反駁,這倆要是敢在她懷孕待產(chǎn)的時候給她搞什么小妾通房的添堵,她林仙仙就讓他們見識見識, 什么叫做仗肚行兇?。〗裉爝@一出, 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 “好了好了, 我的乖!快莫哭了!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有老祖宗護著你呢!誰都害不得你去!”老太太又是拍又是搖的哄著懷里哭得直打嗝的林仙仙。 一屋子的下人圍在兩人身邊勸, 只有邵明,這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開口吧,怕再把人給招哭了,不開口吧,他這心里啊,是又心疼又著急??!只恨不得能夠把這心肝從他娘那里給搶到自己懷里才好。 而林仙仙這個磨人精,終于在大家伙安慰她安慰得口干舌燥、筋疲力盡的時候,倚在老太太的懷里微微的、略帶著些不好意思的給大家露了一個笑臉。 這一屋子的人啊,從上到下都因著這個笑臉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紅姨娘‘不好哄得讓著’的認知也便這么悄無聲息地種進了大家伙的潛意識里。 用過晚膳后,邵明端著老爺?shù)募茏訋е窒上苫氐搅思t楓院,等一進了廂房,邵明便把跟前的下人們?nèi)稼s出了房間,轉(zhuǎn)身便把一路都嘟著嘴做‘我不高興’狀的林仙仙給擁入了懷中,輕聲哄道,“心肝兒,還生老爺我的氣呢!那就是個夢,夢全都是反的?!?/br> “那你方才怎么不來哄我!”林仙仙繼續(xù)得理不饒人的小作,“我看你就是心虛,哼!什么寵我愛我都是騙我的,你就是想借我的肚子給你們生個孩子,然后把我拋開,你們自己恩愛去!”林仙仙嘟囔著說完,情緒上來,自己把自己給氣哭了。 邵明本來被她的話給弄得有點生氣,但又被她那嬌滴滴的小糯音給搔得整顆心都軟趴趴的,這氣自然也是生不起來的,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伸手接過林仙仙手中的帕子輕輕的幫她擦拭著眼淚,“傻瓜,一個夢也值得你哭成這樣!”擦完淚,邵明將林仙仙攬在懷中,伸手撫著她的發(fā)用悠長而又緩慢的語調(diào)說道,“老爺我啊,心很小,就只能裝得下一個女人,現(xiàn)在啊!住在里面的,只有一個叫翠紅的小女人,我也只愛她一個?!闭f完這句話,邵明側(cè)頭吻了吻林仙仙的額角。 “可是這不公平。”林仙仙用已經(jīng)稍稍平復(fù)的小哭音悶悶的說道,“我的心自始至終都只有老爺一個人!”這話林仙仙說的特別的大言不慚,她十分懂得如何不著痕跡的在感情上得寸進尺,這幾乎是她的一種本能,也就是俗稱的會說話、嘴甜!總能在不經(jīng)意的三言兩語間把人給哄迷糊了,哄得人心甘情愿的寵著她護著她。 邵明先是被懷中人兒不公平的論調(diào)給弄得愣了愣,等弄明白她說的不公平是指的什么后,邵明是即喜悅又無奈。這小磨人精,有時直接的讓他心驚膽戰(zhàn)卻又不得不愛,有時又非要讓人去猜去品,這回這個‘不公平’和‘自始至終’的委婉,怕是她心里真的擰上勁兒了,真是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邵明心里甜甜的,這是妻子從未給過他的感覺,一種被人當(dāng)做是別人不能染指的寶貝的珍視感,他的嗓音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柔聲哄著懷里的人說道,“那老爺我用余生賠你好不好?嗯!”我的寶貝兒喲,老爺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喜歡你才好了!因著林仙仙懷了身孕的緣故,邵明心里的激動和澎湃無處發(fā)泄,他只能抱著林仙仙躁動而又寵溺的搖晃著。 “哼!算一算還是我虧了,不過看在我這么喜歡你的份兒上,就先這么招吧”林仙仙擺出一副‘你占了大便宜,我吃了大虧’的表情故作嘆息的說道。 “你呀!”邵明一下子被林仙仙這故作搞怪的表情給逗笑了,他又喜歡又無奈的抱著林仙仙的臉蛋揉了揉,這個小精怪,總能讓他的心處在一種甜甜軟軟的情緒中,讓他怎么愛她都覺得不夠似的。 林仙仙仰著小臉兒任他蹂·躪,小嘴努力的向他噘著說道,“來!親一個!” 邵明被她這作怪討親的樣子給逗得,即覺得她可愛無敵,又拿她沒有辦法,于是,便帶著些報復(fù)的心理,捧著她的小臉兒,對準她的小嘴重重的親了好幾口。 洗漱過后,邵明照常的進了廂房,睡在了林仙仙的身邊,絲毫沒有注意到,服侍他更衣的貼身大丫鬟扶柳的欲言又止。 扶柳其實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提醒老爺應(yīng)該和紅姨娘分房睡了的這個事,按老例,妻妾懷了孩子后,男主子是不能再與懷孕的妻妾同房的,老人們說,這是為了防止小夫妻情難自禁傷到孩子。 但他們這侍郎府后院,自夫人嫁進來之后,就有許多的破例,比如夫人每個月來葵水的日子,老爺依舊會留宿在夫人的屋里,所以,紅姨娘懷孕后,老爺留宿在她帳中,貌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再加上紅姨娘晚間的那一場鬧,扶柳深深的覺得,若是她敢跟老爺提分房的事,紅姨娘絕對能用眼淚水淹死她!到時老爺老太太怪罪下來……扶柳慫了,既然老太太那里都沒動靜,她一個做下人的,還是老實瞇著吧。 想到這里,扶柳靈機一動,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老太太沒提這事兒,不會是怕再把紅姨娘給招哭吧……,想想綠柳院晚間的那場大型安慰現(xiàn)場和紅姨娘那仿似怎么也哄不好的抽抽噎噎的樣子,扶柳就覺得心力交瘁。 她瘋狂的甩了甩頭,終于把那段可怕的記憶給甩出了腦海,惹不起惹不起!奴婢告退!告退了呀?。。。?/br> 同樣是這個夜晚,紅楓院早早的熄了燈,正院卻是一片的燈火通明,丁香伏罪之后,正院的下人們都被放了回來,吳管家雖然還要順著丁香這條線繼續(xù)摸一摸有沒有余敵,但那便不需要再搞如此大的動靜了,不然的話,恐怕身為嫌疑大頭的蒼松院眾位,也逃不過被扣押待審的命運,到時候老太太那里,誰去伺候呢! 正院的下人們被放回去后,對于吳管家的這番雷厲風(fēng)行的動作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大概知道這件事和太太喜歡的花有關(guān),而且他們中有人隱約聽到過一些風(fēng)聲,說這花牽扯到了紅姨娘的身孕。 這正院兒的下人們就猜啊,這莫不是太太想害紅姨娘被老爺太太給發(fā)現(xiàn)了?!得到這個結(jié)論的下人們,臉上都多多少少的浮現(xiàn)出了諱莫如深的表情,這再往下就不是她們該討論的了,偷偷湊到一起的這一波下人們紛紛自覺散開,去做她們各自的活計去了。 而回到了王芷君跟前的王何氏,一見到她便撲通一下的撲跪在了她跟前,“小姐,是奶娘耽誤了你啊!是奶娘害了你??!” 王芷君見奶娘回來,本想問問她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卻未想到,不過一個照面,還未等她張口詢問呢,王何氏便哭嚎著跪趴在了地上,嘴里還哭訴著是她害了她的話。 王芷君一時有點懵,大腦順著奶娘的話,迷迷蒙蒙的給出了一個反應(yīng),奶娘最是心疼她,怎么會害她呢?!等回過神來,王芷君連忙上前扶住了奶娘的雙臂,想把她給扶起來,“奶娘何出此言??!奶娘待我的心,我最是明白的,有什么事咱們娘倆起來慢慢說啊?!?/br> 王何氏卻是執(zhí)意保持著跪地的姿態(tài)不肯起來,王芷君見此,也只能朝著屋中的丫鬟們揮了揮手,等她們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門簾子后之后,王芷君蹲下身平視著王何氏說道,“奶娘,咱們娘倆何至于此,便是您做了什么事情妨礙到了我,我相信您也一定不是有意的。有什么事,咱們先起來慢慢的說如何?!” “我可憐的小姐啊!是奶娘對不住你?。?!”看著王芷君那雙充滿了包容的眼睛,王何氏心中悲愴愈加難忍,她嚎哭著抱住了王芷君的肩膀,嗚嗚咽咽的抽噎了起來。 王芷君被奶娘這么一哭,這些天心里壓抑著的那股子悲苦勁兒也跟著泛了上來,眼淚便也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奶娘!我的命怎么這么苦?。∪缃穹蚓灰伊?,紅姨娘又懷了身孕,我這以后可怎么活??!嗚嗚嗚!” 這對娘倆就這么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哭了半晌,等兩人的情緒都發(fā)泄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儀容,王何氏這才緩過氣來,將不雌花和丁香的事細細的說給了王芷君聽。 王芷君一聽導(dǎo)致她三年不孕的罪魁禍首竟是那最得她喜愛的小花,眼前便是忍不住的一黑,也不怪王芷君會有這么個反應(yīng),她喜歡這花到什么程度呢,每到花季她都要特意欣賞一番不說,有時心血來潮,她還會采幾朵粉得好看的簪在頭上,而等到花季過了,她還會將它們制成香包香囊時常帶在身上,有時興致來了,甚至還會用它們的干花泡澡泡茶。 這么整她要是還能懷上,那才是稀奇事了,但你說這是有人害她的吧,花是她自己喜歡讓人移栽到正院的,是她自己選了親自比量著帶在頭上的,也是她親自吩咐下人做成香包自己找來帶的,泡澡更是她喜歡這花的香味心血來潮的讓下人給她撒的花瓣。 這種無法抵賴的自己把自己給坑了的感覺,王芷君就有一種‘暈倒了就不想再起來面對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的逃避情緒。要知道,就在今天早晨,她還顧影自憐的給那些小花澆了一回水呢,想著早晨她曾對那些小花說過的,“人真是無情,還是你們好,只要我給你們澆水,你們就會一直陪著我。”的話,王芷君真是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這種花種的連夫君都給種沒了的,她估摸著該是古今頭一份了吧!“嗚嗚嗚,奶娘,我怎么這么命苦啊!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老天爺要這么作弄我!” 王何氏也覺得這個事兒它是真的造化弄人,本來她們家小姐是有兩次機會跳出這個坑的,一個是搬去撫荷院,一個便是揭發(fā)丁香了,結(jié)果這兩個機會她們都沒有抓住,從而導(dǎo)致她們家小姐在這無子的大坑底蹲了三年,最后還被紅姨娘那個小賤蹄子給后來居上了。 王何氏真的是……怪天怪地怪自己,就是怪不到紅姨娘的身上,自己倒霉還沾不到對家身上,憋屈不!憋屈死了!怪老爺怪侍郎府吧,因著小姐自己過了一道手和丁香的緣故,她們這邊的道理和底氣都站不住腳!讓人可憐都可憐不起來,就更別提其他的了,現(xiàn)在,她們只能奢望經(jīng)此一事,老爺能對太太稍微心軟一點,這樣她們也好緩緩圖謀著,將老爺?shù)男慕o拉回到正院里來。 一想到這,王何氏的眼睛就是一亮,這紅姨娘懷了身孕,肯定不能再伺候老爺,這不正是她們小姐的機會么?!若是能趁此時機,將姑爺給拉過來,小姐再借此懷上嫡子,到時那紅姨娘即便是生下了府中的長子,又何足為懼,不過是她們手心里的蟲子,想碾死便能碾死的東西罷了。 “小姐,您聽我說……”王何氏附在王芷君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起了小話。 聽了王何氏的話,王芷君的心也跟著活泛了起來,她有些沒自信的說道,“奶娘,這能行嗎?” 行不行的,王何氏心里其實也沒底,但她們總要試試的,不過話卻不能這么對小姐說,“小姐快振作起來吧,咱們可千萬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br> “嗯!”王芷君擦擦眼淚,坐起了身,雖然臉色看起來依舊有些蒼白,但被點燃了希望之光的眼眸卻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比前些日子有活氣了許多。 王何氏勸好了小姐,自己也從愧疚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在剛剛得知丁香與不雌花的關(guān)系的時候,王何氏心里真的是有一種沒臉再在小姐跟前帶下去了的羞愧的,可現(xiàn)在,她又忍不住想,她們家小姐這個樣子,要是沒有她在她身邊守著,她這日子可怎么過下去喲!~小姐還不得被翠紅那個賤蹄子給欺負死喲!如此想過之后,王何氏的內(nèi)心也就心安理得了。 兩主仆重整旗鼓之后,都覺得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請個可靠的大夫來給王芷君看看,看看她還能不能……能不能懷孕,若不能的話,要怎么調(diào)養(yǎng)補救才好。 第二日,王何氏便使人去請了大夫,請的卻不是梁府醫(yī),而是外頭一個王田氏一貫愛找的一個姓鄭的大夫。 鄭大夫聽完了王何氏有關(guān)不雌花的描述,再給王芷君診過脈后,摸著他的山羊胡說道,“太太身體還算康健,只是有些郁結(jié)于心,問題不大,我給太太開些藥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就好,至于這子嗣之事……”老大夫頓了頓,方才繼續(xù)說道,“按照這不雌花的特性,太太許是還需耐心等待上些許時日?!?/br> “許是?!些許?!鄭大夫您也拿不準嗎?!”王何氏抓住了鄭大夫口中的關(guān)鍵詞。 鄭大夫心說,他要是能拿得準,不早兩年就給這太太看出來了么,這不雌花他聽都沒聽說過,哪里懂得如何去掉它所造成的弊癥。這兩主仆也是沒腦子,給她們看了兩年的不孕沒看好,如今都找到癥結(jié)了,竟然還來找他!!真是閉著眼睛往豬身上撞——跟豬比皮厚?。?/br> 鄭大夫嘆著氣搖頭,做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反正該開的藥他給開了,能看出來的病癥他也給治了,他也沒騙過她們,只要診金到手這就沒他什么事兒了,這錢??!他拿的不虧心! 王何氏見從鄭大夫這里得不到答案,也只能拿了診金,將這不中用的鄭大夫給打發(fā)走了,看著鄭大夫漸漸消失的背影,王何氏就在琢磨,要去哪去請一位擅長女科的大夫回來呢。 而與此同時,林仙仙這邊也在看大夫,給她看病的是昨日接了邵府的貼子,恰好今日沐休便親自來給看看的太醫(yī)院左院判趙御醫(yī)。 教導(dǎo)這位趙御醫(yī)醫(yī)術(shù)的族叔曾經(jīng)受過老太爺?shù)恼辗?,所以他們邵府一直和趙御醫(yī)這一脈走得很近,府里的主子們身體上有些拿不準的癥狀的時候,就會請他或者他的徒弟來給看看。 昨日老太太沒有在梁府醫(yī)那里得到林仙仙這胎一定安好的準話,便怎么都不能安心,遂使黃嬤嬤拿了邵明的庚帖去趙御醫(yī)府上走了一趟。 今日門房過來傳話,老太太還以為來的是趙御醫(yī)的弟子,沒想到這次竟是本尊親自來了。 老太太聽了門口丫頭的報信,又是高興又是驚喜的親自迎了出來,“哎喲!趙大人,您可是個大忙人??!今兒怎么親自來啦!” “老嫂子家里添喜,兄弟我自然是要親自走一趟的?!壁w御醫(yī)對著老太太拱了拱手,便攜著老太太一同進了綠柳院的內(nèi)堂,兩人寒暄對坐著喝了一會兒茶,那邊得了指派的荷香便帶著林仙仙走了進來。 見小丫頭引領(lǐng)的姿態(tài),趙御醫(yī)便知道,小丫頭領(lǐng)著的這位,應(yīng)該就是他今天要看診的對象了。 他習(xí)慣性的隨意拿眼掃了掃林仙仙的面色,本以為不過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打底檢查,但眼睛反饋回來的信息,卻叫處事老練的趙御醫(yī)忍不住露出了些許詫異之色,嗯?!~這小婦人!面色竟是如此的康健,連一絲病灶都沒有,真是少見!少見啊! 作為皇家御醫(yī),且做到了左院判這個位置上,趙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那基本可以說是得到了這時代醫(yī)學(xué)界最高級別的認可的,且能進入太醫(yī)院供職的太醫(yī)們,若是誰手里沒有點能拿得出手的絕活,那是想在職場上吹點兒牛批同僚們都得嫌你素材low。 而趙御醫(yī)的絕活,就是他這雙眼招子,他這雙眼睛啊,在整個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什么人只要讓他搭眼這么一瞅,他就能從這個人的面色上大概說出此人的病灶來,人送外號“火眼金睛趙院判”,下一句是妙手回春方院使,說的是太醫(yī)院的最高長官方院使方御醫(yī),話說這位方御醫(yī)配的香膏子??!連太后用了都說好,皇上后宮里的娘娘們??!更是爭著搶著要請方御醫(yī)去給她們診平安脈,就是為了讓方御醫(yī)給她們調(diào)配適合她們的香膏子,聽說啊,為了這事兒?。m里的麗妃和德妃還曾打過架呢! 咳嗯,扯遠了,總之,趙御醫(yī)這雙眼睛啊,是真的毒,而之后診脈得出的結(jié)論,也再度證實了趙御醫(yī)這雙眼睛的判斷,林仙仙她很健康,非常的健康,健康到連一丟丟的小毛病都沒有,一般來說,不管是富人還是窮人,身體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毛病,但像林仙仙這樣十全健康的,趙御醫(yī)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幾個。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借著望聞問切的口當(dāng),趙御醫(yī)光明正大的打聽了一下林仙仙在生活起居和飲食住行方面的日常習(xí)慣,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位小婦人的生活竟然一點兒也不養(yǎng)生!!! 第13章 這……?。?!以往, 他每遇到像這位小夫人這樣十全健康的人,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以各種方式跟人家討教一下養(yǎng)生之法, 他名醫(yī)的身份在這方面給他提供了許多的便利, 所以經(jīng)年之下, 趙御醫(yī)也總結(jié)出了一套養(yǎng)生法門, 并且一直按照此法保養(yǎng)著自己的身體。 可林仙仙的生活狀態(tài)簡直是徹底顛覆了趙御醫(yī)的養(yǎng)生觀, 讓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與自我懷疑當(dāng)中,為何這么一個不講究規(guī)律作息、且喜歡胡吃海塞的人會擁有一具如此康健的身體?!!這讓他這個每天養(yǎng)生養(yǎng)生養(yǎng)生, 為了養(yǎng)生甚至放棄了許多愛好的老頭子情何以堪?。?/br> 一想到曾經(jīng)那些他為了養(yǎng)生而忍痛放棄的紅燒肘子紅燒rou,趙御醫(yī)便忍不住想要內(nèi)牛。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造成這種反常規(guī)現(xiàn)象的罪魁禍首八號系統(tǒng):深藏功與名! 趙御醫(yī)在那邊為了他曾經(jīng)逝去的紅燒肘子而默默內(nèi)牛, 老太太這邊卻是等他的診斷等得十分的著急,這趙大人怎么不說話?。?!可是紅姨娘有什么不好?!老太太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趙御醫(yī)之前的反應(yīng), 想到他初見紅姨娘時那詫異的眼神, 和之后, 他對紅姨娘生活起居的詳細盤問, 老太太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趙御醫(yī)這反應(yīng),怎么好似紅姨娘她的了什么絕癥一般?! 老天爺不會這么殘忍吧,這可是他們邵家好不容易盼來的一個孫孫啊?。?/br> 這給老太太急的呀,整顆心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煎熬煎熬的, 可她還不敢問, 就怕聽到什么不好的診斷, 結(jié)果趙御醫(yī)給出的答案是, 紅姨娘身體康健,肚子里的胎也穩(wěn)得很。 這與預(yù)期中完全相反的答案,刺激的情緒大憂大喜的老太太差點兒沒給厥過去。 趙御醫(yī)一見老太太合著眼睛忽忽悠悠的要往后栽,立馬上前抓過了老太太的手,使勁兒的在她的虎口上掐了掐,待老太太清醒些了,他這才一邊握住老太太的手腕給她把脈,一邊語重心長的規(guī)勸道,“哎喲!~我的老嫂子,您可悠著點。咱們這上了年紀的人啊,可不能太激動!”他以為老太太這反應(yīng)是因為終于盼得了金孫之后的激動,一點兒沒往他自己的身上想。 老太太聽了這話,一邊努力消化著眩暈的余韻,一邊十分無力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她真想問問這位趙大人,他給皇上和太后看病的時候也是這么有表演欲的嗎?!那他是怎么做到到現(xiàn)在還沒被拍死的?! 可惜這些個腹誹老太太也只能放在肚子里了,畢竟人家是好心來幫忙的嘛,這是情意!再則,有了他的診斷,老太太的心也能放下了。 之后,老太太又和趙御醫(yī)交流了一下這不雌花的事兒,趙御醫(yī)早年跟隨族叔在鄉(xiāng)間義診的時候,倒是出于好奇研究過這種花,這種花的花粉會致使女子不孕的原理,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會導(dǎo)致輸卵管的閉合,時效大約在半年到一年左右,時間的長短一般和女子攝入花粉的多少呈正比,但也不能排除個人體質(zhì)不同所帶來的個體差異。 所以,雖然它的花香會刺激孕婦產(chǎn)生孕吐反應(yīng),但本身對孕婦和胎兒而言,是不會產(chǎn)生什么妨礙的,除非那個孕婦一直聞一直吐,那身體再好的人也是扛不住的,更何況是孕婦。 老太太聽了這番結(jié)論,心里最后的那一點點的隱憂也終于可以放下了,正當(dāng)她想著再和趙御醫(yī)寒暄幾句便客客氣氣的把人給送回去的時候,守門的小丫頭進來稟報,正院那邊來人了,說想請趙御醫(yī)給她們家太太也看看。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有些不高興,這里面是有個前情的,早兩年的時候,這兒媳婦進門一年多了肚子還沒動靜,老太太可不就急了么,就想著找趙御醫(yī)給她看看,結(jié)果可倒好,人趙御醫(yī)聽說是要給她兒媳婦看診,非常給面子的親自來了,可她那個兒媳婦,早先答應(yīng)得好好的,臨了卻撂挑子了,把她這老家伙給架在這兒了,害得她還得舍下自己這張老臉給人家趙御醫(yī)又是賠禮道歉又是好話說盡的把人給送走了。 也幸好人趙御醫(yī)大度,沒和他們家計較此事,這也還倒罷了,她老太太還沒跟那不知禮數(shù)的兒媳婦計較呢,她倒是先跟她兒子哭訴上了,說她這老太婆懷疑她不能生了云云,雖然她兒子孝順沒在她面前提過這事兒,但這侍郎府里的事情,哪有能瞞得過她去的,不過是看她想不想知道罷了。 兒媳婦這番倒打一耙的cao作,可把老太太給氣著了,要不是她進門三年還沒抱個崽兒出來,老太太才不稀得管她。 而王芷君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呢,她一是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鄭大夫都說她身體很好了,孩子沒來可能是緣分還沒到的緣故,所以老太太的著急在王芷君看來,就是故意給她這兒媳婦排頭吃,想要借此壓她一頭。 二是彼時她與邵明夫妻情分正好,所以沒懷上孩子,王芷君倒也不是很著急,但是壓力還是有一些的,所以老太太一提這看大夫的事兒,可不就刺痛了王芷君的敏感神經(jīng)了么?!同時也打擊到了她的自尊心,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我明明很健康憑什么覺得我不能生?!’的逆反心理,致使她做出了后來那一番放了老太太鴿子又倒打一耙的舉動。 因著有著這么一段前情,這報信的丫頭一說太太想請趙御醫(yī)去給她看看這個事兒,老太太就覺得臉皮有些掛不住了,大有一種無顏面對老友的丟人惱羞之感。 除了這些尷尬的情緒,老太太也有些惱恨王芷君不會做人,她是把人趙御醫(yī)當(dāng)成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民間大夫了么(古時醫(yī)生地位很低)?!人家頭頂可是頂著烏紗的,既是想讓人家看病,竟然還擺什么當(dāng)家奶奶的架子,自己往這邊走一趟能累死她嗎?!能勞動人趙御醫(yī)親自上門看診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宮里的貴人才有的體面,她王芷君算哪根蔥?!人趙御醫(yī)今日能登門,看的是他們兩家的淵源情分,可這情分再這么被他們家這個敗家兒媳給折騰個幾回,恐怕他們彼此能剩下些面子情就已經(jīng)是人家趙御醫(yī)寬宏大量了。 這一刻,老太太無比清醒地意識到,有這么個不要面皮還不會做人的兒媳婦,真是敗不盡的家業(yè)、丟不盡的臉皮??磥恚@中饋還真不能就交在這王氏手里不管了,要知道,這里面牽涉的可都是他們邵家的人脈,叫老太太如何能夠放心將它們都交給一個被她打上了‘禍家兒媳’標簽的人打理?!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來的事兒了,只說當(dāng)下,王芷君到底是沒能看上趙御醫(yī)的診,畢竟人趙御醫(yī)咋說也是皇家牌面上的人,心里哪能沒點兒傲骨呢,既然你以前看不上人家,現(xiàn)在你扒上來了,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老太太能說啥呢,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她也不能當(dāng)著趙御醫(yī)的面兒貶低自己的兒媳婦不是,叫人聽了不是那么回事兒,她也只能厚禮送著,好話好態(tài)度的賠著小心的把人給送走了。 且不提老太太送走了趙御醫(yī)后,是如何的氣悶,又是如何盤算著拿回府中中饋的。 只說這王芷君看診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順,這起復(fù)的第一步就如此的艱難,對于王芷君和王何氏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兩主仆在正院相對而坐,心里多少都升起了一點退堂鼓的優(yōu)柔,對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沒有之前那股子信誓旦旦的自信與心氣了。 她們之所以還在堅持,更多的還是一種不甘心的掙扎。 大夫最終還是找來了,但給出的診斷確實不容樂觀,不雌花本來只是讓王芷君的輸卵管閉合了,但她這兩年沒少吃一些助孕的補藥,導(dǎo)致孕胎處已經(jīng)有些淤塞了,想要懷上孩子,最少也要調(diào)養(yǎng)個兩三年才行,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