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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男人也在同時轉了過來。 雖然還是看不見臉,但齊跡莫名覺得這人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在被人提溜著往下磕的時候,齊跡趁著和對方接近的時間,攢足了力氣低聲問道:“嘿,兄弟,這是哪里?發生了什么事?” 在他的思路里,既然這人和他一樣是被強迫的,那么立場應該都差不多,至少應該都是被強迫的受害者。 可誰知男人對他的接近極為抗拒,只微微愣了一下,便厭惡地低聲警告道:“你離我遠點兒!” 齊跡:“……” 什么玩意兒?這么兇巴巴的干嘛?好像我要占你便宜似的。 還不等他追問下一句,便聽見一個拉長了的聲音高喊道:“禮成——送入洞房!” 齊跡:??? 所以剛才這是在拜堂嗎??? 他一個重傷號竟然沒被安排進醫院,而是就這樣被人提溜著拜了堂??? 第2章 齊跡心中抗議,身體卻根本不聽自己使喚,被人一路提溜著進了洞房,扔在了彌漫著大紅氣息的喜床上。 房間外面亂哄哄的,很是喧鬧,房間里倒是非常安靜,似乎只有他和押送他進來的兩個男人。 齊跡從身下的龍鳳錦被中大概猜出了自己所躺的是什么地方,心中頓時一陣惡寒。 不是吧? 這群人,玩真的?! 無數個強占民女的念頭從齊跡的腦子里奔騰而過,簡直惡心得他汗毛倒豎。 顧不得自己還是個“重傷號”的身份,齊跡卯足了吃奶的勁用力掙扎,卻不想被身邊的男人用一只大手輕而易舉地就給壓了下來。 齊跡無法反抗,只覺得身體好似是前所未有地沉重,周身的每一塊肌rou都如同脫離了大腦的控制一般。 他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正待繼續反抗,卻聽得男人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小跡,給哥哥聽話些,好好呆在江家給大少沖喜,咱們齊家的未來可就全靠你了。” 齊跡:“???” 不是,他一個孤兒,無親無故的,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便宜哥哥? 還有,沖喜是什么? 是他所理解的那個沖喜嗎? 他可是個男人!! 短短幾句話,齊跡感覺自己現有的人生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還不等他緩過神,這位便宜哥哥又接著道:“你也別怪爸媽狠心,誰讓你的八字恰巧合了大少的命格,江家這次可是誠意滿滿,許了咱們家十個億現金做彩禮。十個億啊!那可是十個億!小跡,你應該也知道咱們公司最近的經濟現狀,沒了這筆錢,咱們齊家可就完了。” 齊跡:“……” 好了,他現在無比確定自己正在做夢。 別的不說,這想象力還挺豐富的,都能去寫小說了。 “行了,別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們都知道,你從小喜歡的就是二少。但是大少也不錯啊,你想想啊,你現在可是江家大少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這要是擱在古代,你就是嫡長子媳!等那個病癆鬼大少一死,那遺產豈不都是……小跡,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好事兒吶!” 便宜哥哥的聲音里全是激動與貪婪,正待再說些什么,卻聽得房門已經從外面被人給推開了。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適時地切換成了笑意:“喲,二少,你來了?那行,那我們就走了,你記得用喜秤幫大少挑一下喜帕啊,這樣才算是正式禮成了。” 進來的人像是淡淡嗯了一聲,又像是根本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齊跡聽不太清楚,只能隱約根據對話猜到剛才呆在房間里的人都溜溜球了,房間里現在只剩下了他,和剛剛才走進來的所謂的“二少”。 “二少”的腳步很輕,齊跡側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捕捉到一絲響動。 他甚至都快以為這位“二少”已經不在房間里了,才看見一雙紅色的長靴緩緩停在床前。 這位“二少”似乎不太喜歡說話,站在他面前半晌,才悶聲不吭地抬起一只右手,拾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喜秤。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足夠玄幻了,齊跡的確是曾經幻想過要和心愛之人舉辦一場傳統的中式婚禮,在滿室的紅光中,搖曳的龍鳳燭下,他唇角含笑,把著小妻子柔軟的手,二人郎情妾意,共飲一杯合巹之酒…… 但現在這個角色是不是反了? 為什么他在夢里扮演的會是新娘的角色? 一想到自己穿著大紅的新娘裝,坐在床頭含羞帶怯地等著人挑起自己的蓋頭,齊跡就忍不住惡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眼看著那柄金色的秤桿慢慢朝自己伸過來,齊跡不覺間背上已經濕了一大片。 Ciao,這夢也太他媽刺激了! 他怎么還不醒?! 齊跡心里慌得一批,偏偏又動不了,只能鴕鳥地閉上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偷偷觀察著那桿秤的動向。 眼看著秤桿已經伸到面前,勾起了喜帕上的金色流蘇,穩穩升高,越來越高,卻在抬到下頜時頓住了。 謝天謝地。 齊跡不知怎的驀地松了口氣,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聲冷冷的輕哼。 雖然看不見人,但這聲音倒是透徹甘冽,聽在耳端仿佛冷泉流過,沁人心脾。 只是那聲輕哼聽起來并不愉悅,似乎是聲音的主人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