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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復(fù)雜后怕, 陳知來不及松下一口氣, 面前似有人影走近。 是他們紅石峰新收弟子——齊禮。 對于這個人, 陳知印象不大, 只記得齊禮此人桀驁不馴,不太像是個新修道的人。 估計著是氣質(zhì)太陰沉,不大招人親近。 “好巧啊齊小弟。”陳知率先開口叫人, 模樣裝作自在。 聽見聲響,齊禮頓下腳步,轉(zhuǎn)向他這一邊。 “陳知。” 是個肯定句。 還真是聽他的話直接叫他的名字呢。 陳知打個哈欠:“修早課呢?真勤奮。” 齊禮從頭到腳將陳知掃了一眼,忽然勾唇輕笑,“你昨夜沒在紅石峰。” “……” “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齊禮語氣漠然,“莫非與誰瘋了一夜?” 陳知心頭一突,不光是齊禮整個態(tài)度的改變,還有對方說的滿含曖昧的話語。 搞什么鬼。 “是又如何?”陳知微微笑開,“你師父都管不住我,你自然也不行。” 齊禮瞟他,眼里竟閃出一抹趣意:“你怎知我不行?” “……” 陳知一噎,正想繼續(xù)說點什么挽回自己的威嚴,哪知齊禮已經(jīng)繞著走開了。 他懷疑這個弟子剛才在給他開車,可是他沒有證據(jù)。 倍感奇怪的陳知火速找到重冥,“齊禮是不是人格分裂?” 重冥茫然:“何意?” 陳知正要說話的嘴張開后頓時閉緊。 如果他向重冥說了剛才和齊禮的對話,這不是自尋死路? 重冥若要問起他昨夜在何處,那…… “我看你那弟子在你這里挺乖的,可是在我面前略顯惡劣。” 斟酌用了一下“略顯”來降低程度,陳知開始邁步往后退,“就是這樣。” 重冥望著他笑起來,“哈哈哈哈,你想從我這里找到原因?” 陳知沒說話。 只聽重冥道:“若連小輩都如此,絕對是因為陳知你這個人好捉弄吧。” “……” 哦,最惡劣的原來是他的新飼主啊。 黃昏時分。 “知知!” 看人少有的主動出現(xiàn)在面前,夜非十分激動,過后他冷靜下來,“啊,是來找掌門嗎?” 不想陳知一把捉住他的手,“不,我找你。” “……咦?” 反應(yīng)了瞬間,貓頭鷹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被陳知握著的那雙手,驀地沒由來溫度急劇上升,很燙。 最直觀感覺到變化的陳知眉頭一皺,“怎么了,你不舒服?” 夜非維持著鎮(zhèn)定:“不……知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陳知直接道:“跟我睡覺。” 夜非表情霎時空白:“?” 隨后,“咦——!!!!” 陳知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聲點。” “我都聽見了。”這時掌門神不知鬼不覺出現(xiàn),臉上掛著笑,“門內(nèi)靈寵禁止yin亂,我都說倦了我的好外甥。” 陳知忍了忍,“停止你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夜非我先帶走了,他晚上不回來。” 猶如一個家長看著兩個孩子出門玩,掌門臉上的笑止不住,但他還是要意思阻攔一下,“你確定要現(xiàn)在帶走夜非?” 陳知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晚上再來?” 掌門:“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提醒外甥你一句,晚上睡覺若是聽見什么吵鬧聲,怕是你自己粗心大意所致。” “?”陳知轉(zhuǎn)頭問夜非,“你睡覺打呼?” 貓頭鷹恨不得用翅膀遮住自己不爭氣躥紅的臉,“我不打。” 走了一段距離,逐漸遠離掌門迷之欣慰的視線范圍,陳知才松開一直拉著夜非手掌的手。 “夜非。” 陳知轉(zhuǎn)身輕輕撥開夜非的手,有點好笑,“你是懷春少女嗎?我們認識多久了,一起睡覺你還覺得忸怩呢?” “不是忸怩。”夜非盡力保持著神色的自然,但還是由于隱藏不全讓陳知瞥見了他眼睛里的幾分失落。 “……”陳知忽覺不對。 頓了頓,他重新拉起貓頭鷹的手,“算了算了,我?guī)闳ゼt石峰,以前總是你到無塵峰找我,去紅石峰的路你不熟悉吧?” 掌心相觸,夜非霎時抬眼,映入眼簾的陳知淡定的背影。 步伐邁出,斂下眼眉。 跟陳知比起來,他的身體反應(yīng)和表情都瞞不住那份感情,然而陳知似乎只是把他當(dāng)兄弟,當(dāng)朋友對待。 不經(jīng)意間還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到了。” 一路上沒看見惡劣的新飼主和人格分裂的弟子,陳知放心地將房門關(guān)上。 夜非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知知你晚上睡不著嗎?” 不然的話,怎么會需要人陪/睡? 陳知搖搖頭,“那倒沒有,我睡得很熟。” 熟到他是怎么摸上九長老的床都不知道。 這下夜非不得其解。 只見陳知走到床邊,抖開被子,他這個舉動反而讓夜非猶豫了。 知知真的想和他一起睡覺? “不過我最近似乎得了夢游癥。” 夜非愕然:“夢游?” 陳知點點頭,不解釋太多,“所以我需要一個人看住我,我記得貓頭鷹是夜間出行動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