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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社記者鍥而不舍地致電他,希望他能談談對流言的看法,夏謹亭卻始終沒答應。 他始終記得,自己是一個身處幕后的設計師。 比起設計師的私人生活,大眾還是更應該將目光著眼于他的設計上。 至于設計師本人,那是靈感和創意的代名詞,大家知不知道他的名字,見沒見過他的長相,都不重要. 讓夏謹亭真正意外的是,屈夫人的二度到訪。 此時的屈夫人通身氣質煥然一新。 她新燙了頭發,穿著合體的短袖旗袍,露出長直的美腿,絲毫看不出昔日保守的模樣。 可她一開口說話,夏謹亭便知道,屈夫人沒變,她還是那個性情溫婉柔順的女子。 “夏先生,實在抱歉,都是因為我,才會有不好的聲音出現。”對無辜被牽連的夏謹亭,屈夫人很是愧疚。 夏謹亭不以為意地笑了:“既是不好的聲音,索性不要去聽,專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屈夫人也笑了。 自打離開屈建后,她展露笑容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夏謹亭的豁達讓她感恩,她由衷道:“先生若有事需要我幫忙,我必定竭盡全力。” 夏謹亭雙眸驟亮:“還真有一件,只是不知您愿不愿意。” 屈夫人聞言毫不猶豫:“愿意效勞,先生請講。” 夏謹亭:“我想邀請您,當我的試衣模特。” 屈夫人驚訝極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我……可以嗎?” 夏謹亭莞爾:“當然可以。” 夏謹亭替屈夫人量體時,便已發現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 只是她常年穿著寬松保守的衣裳,造成了視覺上的錯覺。 這樣的身材比例,非常適合當試衣模特。 尤其適合半分體式的胸衣短裙組合。 夏謹亭將樣衣遞給屈夫人,貼心地叮囑:“若是接受不了,不用勉強。” 這一款胸衣短裙組合,比秦愿那一身內衣外穿的紗裙還要奔放。 失卻了紗裙的遮掩,純黑的胸衣給人極致的視覺沖擊。 下半身的短裙只堪堪遮住大腿的上半,還露出了半截腰身。 一身無比暴露的穿著。 屈夫人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上身的效果比夏謹亭想象的還要驚艷,屈夫人換上這一身,氣質立馬發生了改變,整個人都凌厲了起來。 這也是夏謹亭無意中發現的,那日屈夫人與屈建爆發爭吵時,夏謹亭第一次瞧見屈夫人身上的鋒芒。 彼時屈夫人像一根扎人的針,尖銳而凌厲,那種瞬間涌現的爆發力,讓夏謹亭如獲至寶。 如今,胸衣套裝一上身,那種凌厲的氣場又回來了。 屈夫人的眼神、動作自成一派,叫人挑不出毛病,仿佛她天生就該是這樣,前頭的那些年,都是在壓抑著個性而活。 “先生,我是沒問題,可你確定……要用我當模特?”屈夫人重新換上旗袍,又變成了那個如水般溫柔的女子。 夏謹亭明白她的意思。 這些日子以來,他和屈夫人都是輿論的受害者,捕風捉影的媒體把他們強行拉到一起。 在這種情形下,若想洗清嫌疑,正常的做法是兩人避而不見,等輿論的風頭慢慢過去。 可在這風口浪尖之上,夏謹亭竟提出,要用屈夫人當模特,真可謂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夏謹亭笑道:“我們問心無愧,為何要避嫌?” 顯然,屈夫人也是這么想的。 否則她不會專程來到工作室給夏謹亭道歉。 兩個光明正大的人,自然不會怕那空口無憑的污蔑。 夏謹亭:“我們越是避而不見,大眾越覺得我們心虛,您是我的朋友,請朋友當模特撐場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屈夫人:“是我多慮了。” 夏謹亭總是這樣,三言兩語就能將人的心結解開。 屈夫人如今在一家裁縫鋪做工,兩人聊起制衣頗有心得,不知不覺便聊了許久。 屈夫人起身告辭,夏謹亭禮節性地將她送出門去,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工作室外頭,有記者在拍照! 夏謹亭反應極快,叮囑屈夫人先走,自己快步追趕那偷拍的記者。 不過幾步的功夫,就將人“抓獲”了。 夏謹亭一把掀了那記者腦門上的帽子,瞧見了一頭長發。 竟是個女生。 夏謹亭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功夫,他扭著那記者的胳膊,將人制服:“底片交出來!” “哎喲……痛痛痛……你輕點兒!”記者連聲哀嚎,卻把那大部頭相機壓在自己胸下,護得死死的。 夏謹亭氣笑了:“你哪家報社的,到底想干嘛?” “我是《星月日報》的董蒔,給你打過電話的,你不接受采訪,我完不成稿子,只能到這兒蹲點了!”小姑娘一臉委屈地揉著胳膊。 “董蒔?我看你是半點事都不懂!我警告你,不許亂寫!” 小姑娘頭一回見到夏謹亭真人,被帥到的同時,膽兒也肥起來:“我就寫,夏大設計師私會離婚少婦,戀情曝光!反正我有照片!” 夏謹亭沉了臉:“照片給我!” “不給,這是證據!”董蒔把相機捂得嚴嚴實實。 夏謹亭:“我接受你的采訪,你把相機給我!你既想知道真相,不如直接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