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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挺胸道:“我不怕,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樣說你。” 夏謹亭:“說我什么?” 阿城語塞,那些“失勢”“失寵”的話太傷人,他怕夏謹亭聽了會傷心。 夏謹亭:“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我犯了事兒,失勢一類的話?!?/br> 阿城:“這次只是失誤,我相信顧先生,他會理解你的,他們的話,你別往心里去?!?/br> 夏謹亭不以為意地笑笑,在阿龍說話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把盤中的餐食吃完了。 夏謹亭:“我吃好了,你隨意。” 他收拾好餐盤,步履從容地離開了食堂這片是非之地。 當天夜晚,夏謹亭加班到很晚,才獨自一人離開公司,乘坐夜班電車返回住處。 暖色的燈光從花園別墅的彩窗透出來,夏謹亭繃了一晚上的臉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他開了門,剛脫下帶著寒意的大衣,就被人從身后抱住了。 顧闕堅實的胳膊摟緊了他的后腰。 夏謹亭起初還任由他抱著,見人半晌不松手,才掙了掙。 顧闕將人拉至面對面,仔細端詳夏謹亭的臉。 “到家了,不用演了,來,笑一個。”顧闕輕掐了把夏謹亭的臉頰。 夏謹亭起先還繃著臉,聽了這話,再也憋不住了,撲哧一下笑開來。 “我的演技怎么樣?”夏謹亭抬手回抱顧闕。 “好極了?!鳖欔I笑道,“就你那表情,任誰都覺得我給你受了委屈。” 顧闕將人牽到桌前,掀開湯盅蓋子,溫聲道:“趁熱喝。” 這一盅燉湯從顧闕到家便煨上了,蓋子一掀,香氣四溢。 夏謹亭滿足地喝著湯,樂道:“他們都在議論我失寵了,那語氣,就跟唐明皇要拋棄楊貴妃似的?!?/br> 顧闕:“有一點他們倒是說對了?!?/br> 夏謹亭怔然:“哪一點?” 顧闕:“我若為君王,確實愿意為了你罷了早朝?!?/br> 反應過來的瞬間,夏謹亭一陣臉熱。 眼下四處靜謐,無人攪擾,悠揚的古典樂從留聲機中流淌出來,氣氛極好。 顧闕壓低了聲音:“你曾說不知道我心儀的對象是誰?你聽好,我心儀的對象,從頭到尾只有夏謹亭一個,第一次見到你,我便對你一見鐘情?!?/br> 夏謹亭抬眼,眼睫輕顫:“在麗都?” 并不是在麗都,而是在豪泰門前,見到畫像的一剎那。 當顧闕將前因后果慢慢道來,夏謹亭才驚覺,他們之間的緣分開始得那么早。 在夏謹亭還未意識到的時刻,顧闕早已一步步地,將人圈到自己身邊。 夏謹亭:“所以你當日去麗都,就是為了見我?原來你那么早就……” 話未說完,夏謹亭唇上一軟。 顧闕將他未盡的話語以吻封緘,夏謹亭不自覺地軟了腰身,抬手勾住了顧闕的脖頸。 這一吻雖是顧闕起的頭,夏謹亭卻熱切地回應著,此刻的他早已放下了心結,顧闕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讓他學著放松、學著信任、學著接納。 夏謹亭雖是個現代人,卻因缺乏實戰經驗,吻技就是個花架子,光有氣勢沒有實際。 這不一頓cao作猛如虎,還把顧闕的牙給嗑著了。 一瞬間,夏謹亭睜眼想喊停,卻感覺到唇腔之內,顧闕的步步指引。 顧闕的手,輕托著他的后腦勺,以防夏謹亭滑倒,動作仔細又耐心。 夏謹亭被安撫了,重新閉上眼。 這一次,有了顧闕的示范,夏謹亭也逐漸摸到了門道。 當兩人的唇舌分開時,夏謹亭整個人趴在顧闕身上,跌在沙發里。 夏謹亭:“你喜歡嗎?” 他的問題坦誠得要命,顧闕眉眼間一派寵溺的笑:“喜歡?!?/br> 夏謹亭得了肯定的回答,便抬手去解顧闕的襯衫扣子,被顧闕一把握住了手。 顧闕的眼神滿是危險:“你想做什么?” 夏謹亭:“不做嗎?” 顧闕的眼神暗了暗:“今天不行?!?/br> 見夏謹亭面露不解,顧闕說:“今天要是做了,我明天就狠不下心來拿冷臉對你了?!?/br> 實際上,今日在亦銘坊發生的一切,都是兩人在會議室商量好的。 譚閔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顧闕遷怒夏謹亭,顧闕便順了他的意,假裝對夏謹亭失望,看看譚閔接下來有什么后招。 如此一來,便可知曉譚閔來亦銘坊的真實目的。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顧闕在人前面對夏謹亭,都要保持極冷淡的態度,好叫譚閔信以為真,從而露出馬腳。 倘若今夜兩人真的做到最后一步,明日顧闕定然對夏謹亭狠不下心來。 顧闕輕輕啄吻著夏謹亭的耳垂:“別急,我們來日方長?!?/br> 夏謹亭錯愕之余,心頭泛起一絲感動。 在這種事上,夏謹亭是生澀的,上輩子未嘗禁果,又隔著門聽了植逢川的一番嘲諷,便以為男人都對那事猴急得很。 眼下,夏謹亭明顯感覺顧闕的呼吸愈發急促,身體出現了某些不可抗的反應,可顧闕卻努力克制著,想給夏謹亭一個最美好的回憶。 既是美好的回憶,當然不能是“坦誠相見”第二天,愛人就對自己冷臉以對。 同為男性,夏謹亭自然知道顧闕有多不容易,他附在顧闕耳邊,輕聲呢喃:“我試試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