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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楊醫生大著膽子,將人摁到病床上. 頂著靳鳳羽的黑臉,勸他趕緊治好腿上的傷,免得一律突然醒過來,看到會擔心。 好歹勸著把傷口處理好,再想勸人去休息卻是不行了,最好的單人病房不住,非得住個二人間,不把人放在旁看著就不放心。 往病床上躺著,專心致志的盯著人看。 生怕自己一眨眼,旁邊床上躺著的人就不見了。 一律暈了七天,靳先生就旁邊的守了六天半。 他本身傷得就重,這么長時間不眠不休,加上擔心一律的傷勢,心情沉悶,腿上的傷口總不見好轉。 表面看著就跟沒事人似的,連眉頭都不帶皺的。 楊醫生原本以為他就傷口沒好,其他沒事呢,結果熬到后面就頭重腳輕,突然就在床上仰倒過去,支撐不住要暈倒。 暈前還不放心,非得讓楊醫生把他弄到隔壁去,免得一律醒過來看到他的傷勢擔心。 嘖,黏黏糊糊的,簡直為難他這個單身的醫生。 看一律醒過來就跟常人無異,精神不錯,面色也挺好,楊醫生便斟酌著把情況說了,“你也不用擔心,他就是憂心你的情況。 你這會醒過來,他也就能放心養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一律皺緊眉頭,“怎么會如此?我就是動用佛祖虛影的時候力氣耗盡,加上有些許陰氣入體,我從小在寺里跟著佛祖念經,不懼陰氣。 再怎么嚴重的情況,最多躺上七天也就好了,著實沒甚可擔心的呀。” 楊醫生愣了愣,“我們不知道這回事啊。” 一律往四周看看,沉著臉問楊醫生,“你們沒見著我師父?” 從4號樓走的時候,跟他師父說清楚了去處。 正因為知道他師父會過來善后,才敢驅動佛祖虛影,耗盡體力后,放任自己暈的那么干脆利索。 他十歲的時候,幫蘿卜絲處理兇煞,不經意間引動過佛祖虛影。 也是暈了七天七夜,才慢慢醒過來。 跟江魚打完架后,他實在是沒力氣開口了,加上他師父清楚他暈過去的緣由,也就沒跟靳鳳羽說,不要太過擔心。 結果他在床上躺了七天,他師父還沒出現?! 楊醫生搖了搖頭,“沒有見到。” 一律黑著臉,咬牙切齒,“我知道了。” 瞬間有了想欺師滅祖,把他師父摁著打一頓的念頭! 等著吧,這事沒完,哼。 等喝完杯子里水,他坐起來在床上活動著手腳。 雖然在床上躺了七天,但醫院有專人幫著放松肌rou,四肢只是略微有些酸軟,并不怎么嚴重。 在床上活動了會,就勉強能夠站起來,他慢吞吞的下了床,扶著墻往旁邊病房里走。 門沒關,他直接就走了進去。 靳鳳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著比之前瘦了好多,臉色蒼白如紙,神色也憔悴的很。 眼底有濃厚的青色,皮膚都沒了往日的光澤。 眼睛緊緊閉著,本來都已經累極了,卻仍舊睡得不怎么踏實,眉頭緊皺著,淡色的嘴唇輕輕蠕動,低聲念叨著甚么。 一律低下頭去,聽到靳鳳羽的在低聲喚他,“一律,別走。” 情真意切,帶著說不出的恐慌。 他輕輕的抿著嘴唇,“我不會走的,鳳羽哥哥。” 都沒有以前好看了,如同明珠蒙塵、白鶴折翅,失了最令人心動的部分。 一律暗暗想著,心里卻抑制不住的疼起來。 像是被繡花針扎著,在他心底繡了大副圖畫,執針的人穿針引線,動作利索的來回拉扯著,在他心口扎出密密麻麻的疼。 他慢吞吞的挪過去,坐到床邊,伸手在被子里握緊靳鳳羽的手,聲音低低的,“對不起,鳳羽哥哥。” 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我該早點告訴你的,讓你不用擔心的。 鼻子一陣陣的泛著酸,忍不住想哭,眼眶迅速變得濕潤模糊。 他忍了忍,沒忍住眼淚往下滾落,干脆翻身到床上,抱著靳鳳羽哭的特別傷心,“我錯了,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氣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在他背上拍了拍,頭頂響起靳鳳羽溫和悅耳的聲音,“一律。” 一律渾身僵住,在雪白的被子上蹭了蹭,把臉上的眼淚都蹭干凈了,才從被子里抬起頭,“鳳羽哥哥。” 靳鳳羽摸了摸他的頭,“別哭。” 他梗著脖子不承認,“我沒哭。” 靳鳳羽看著他紅紅的眼睛,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彎著眼睛笑了笑,“好,我沒事的,傷口也不疼,別擔心,很快就會好的。” 一律點了點頭,“嗯。” 他們在醫院里待了十天,臨出院的時候,他師父總算趕了過來,看到靳鳳羽就想嘮叨兩句。 畢竟這小子,可是拱了他們寺里最好的白菜! 勾得一律還俗,也就罷了。 居然連閉口禪都不修了!要知道一律可是近百年來,最接近閉口禪大成的和尚!居然說不修就不修了!? 這種行為,簡直令人心痛至極。 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崽,就那么被人給拱走了,難不成還不許他發發牢sao么。 結果他臉還沒黑,一律就先沉了臉,“你這么多天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