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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來真的呀, 誰跟你玩兒啊。” 黑呼呼的半空中, 江魚低垂著頭看向地面上,笑得一臉的天真無邪,“這個可是好東西。”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彎成月牙的眼睛里瞳孔漆黑一片, 照不進去絲毫光亮。 童稚低沉的聲音里帶著誘惑, 如同魔鬼的語言, 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墜落深淵, “戴上它,我就能帶你去找鳳羽哥哥啦,你這么著急的趕過來,不就是想見鳳羽哥哥么。” 一律, “……你這招對我沒用的,老實說清楚, 這到底是甚么東西,有甚么效果。” 他要真那么容易被蠱惑了,豈不是白費他在寺里念了那么多年的經。 江魚從不存在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低頭看他,殷紅的小嘴高高翹起, “你管他到底是甚么東西呢。 你只需要知道,戴上它我就能帶你去見鳳羽哥哥,難道見鳳羽哥哥這件事, 對你來說誘惑力還不足夠大么。” 一律表情嫌棄,低聲道,“嘖,我就知道這不是甚么好東西,但我總得知道,這玩意它有多不好吧。” 江魚飄在半空中,始終對此避而不談。 見他始終糾結這個問題,彎著眉眼乖巧的笑,“哥哥,鳳羽哥哥被在我手里,處境堪憂,生死未卜,說不定正被群鬼環伺,受盡折磨。 你推遲見到他半分鐘,他就會多受半分鐘的罪,難受的人可是他喲,你確定要在這里,打破砂鍋問到底,跟我糾結這東西的材質跟作用么。” 一律冷哼一聲,皺著眉頭盯向江魚,“怎么,現在不說你的骨灰在他手里面,你傷害不了他了么。” “不說了呀。”江魚撇了撇嘴,表情委屈,乖乖巧巧的。 像是個普通的、正在跟兄長撒嬌的孩子,聲音都壓低了些的,“都知道騙不了你,我當然不會說啦,不過鳳羽哥哥在受苦的事,可是沒有騙你的哦。” 他專注的看著一律,撅著嘴角,“誰讓哥哥你在乎他,比在乎我要多那么多呢,我當然要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一律皺眉,“你對他做了甚么。” 江魚笑嘻嘻的,“不告訴你,哥哥你猜猜看,我看著他是挺難受的,等著你去給他安慰呢,哥哥。” 說著看向地上的鐐銬,拿撒嬌的語氣催促道,“哥哥,你真忍心放任鳳羽哥哥受苦么,趕緊把它戴上,我好帶你去見鳳羽哥哥呀。” 說來說去,還是想讓他束手就擒。 一律沉著臉色,語氣冷淡,“戴上這玩意,你就帶我去見他,然后呢,你會放過我們么?” 顯然不會。 靳鳳羽已經落到江魚手里面,江魚扔過來鐐銬,是早就準備好的,明顯針對他來的。 不難猜想這鐐銬到底有甚么效果。 等他真戴上了,必定會受制于人。 到時候,他們兩就是那案板上的rou,任人宰割,也毫無還手之力。 以江魚專門針對他的做法,他要真的沒法還手了,他兩能不能活著從這里出去,還是兩說。 他心里焦急,面上卻很平靜。 站在原地跟江魚對峙,看著云淡風輕的很。 江魚似乎愣了愣,彎著眼睛一臉新奇,“不愧是哥哥呀,居然能想到這個,真是聰明。” 說完“嘻嘻嘻”的笑著,黑黢黢的眼睛盯著他看,“看上去,哥哥好像是不怎么著急的樣子呢?” 問題問完,也不等他回復,白皙漂亮的小臉上露出個奇怪的笑容。 輕輕的搖著腦袋,笑嘻嘻的自問自答,“我知道啦,肯定是因為哥哥不在乎他到底受苦沒有,你并不像表面上看著那般在乎他,都是你裝出來的,是不是啊哥哥。 讓我猜猜,你為什么要裝出很在乎他的樣子呢,是因為他很有錢么,還是因為他長得很好看,人生在世,最受歡迎的無非就是錢權美色,哥哥你白當了那么多年和尚呀。” 他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笑著,“你應該不缺錢,好好的高僧,竟然也會被美色所迷么。” 一律看著他用五歲孩子的外表,天真無邪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甚么錢權美色。 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異跟違和,一時竟不知道說點啥好。 見他沉默著,江魚笑彎了眼睛,“被我說中了么,哥哥,我就知道的,你也姓江啊,咱們江家,可從來都沒甚么好人。 自私自立的習性,都是刻進骨子里的,就算你不在江家長大,也仍舊是這樣子,根本就是無從更改的,說起來,你后來回過江家么?” 聽到這話,一律皺了眉頭,“你去過江家了?” “去過了呀。”江魚略歪著頭,神情天真,“那可是我的家,我都不能住的地方,他們憑什么住呢。” “所以,我把他們全都殺了。” 一律低罵了聲,盯著他,“王管家呢,你連他也殺了?” 別人怎么樣先不說,至少,王管家沒有對不起江魚的地方。 “殺了呀。” 江魚笑嘻嘻的,伸手摸了摸肚子,“我記得他,是他把我的尸體從警察局里領出來,交給了火葬場。 然后從火葬場的人手里,接過了骨灰盒,連里面裝的是甚么都不知道,鄭重其事的把盒子埋進了墓園里,就算是任務完成。 他就是害得我如此的幫兇,難道還不該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