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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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令頤不敢在這群人面前露怯,繃著力氣連拉帶拖地將高惜菱帶出了偏殿,撐著她的那條胳膊已經開始發麻,可另一只手一直穩穩地比在她喉嚨上,做足了姿勢。 “你能去哪兒?”高夫人見高惜菱面色慘白,裙底下已經暈開了血跡,不由得焦慮起來,“惜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會好過。” 嵇令頤一言不發,拽住高惜菱的頭發將她完全拖出了房間,外頭雨勢浩大,還未走出幾步兜頭就將人淋得濕透。 高惜菱腹痛難忍,被冷雨一澆更是忍不住蜷縮起來,嵇令頤把不住她,幾乎是揪著她的衣領強撐著往后退。 “小姐!”荷香冒著雨飛奔而來,見嵇令頤這等架勢倒抽一口冷氣。 “馬呢?”嵇令頤顧不上擦臉,雨水將她的面容淋得更加冷白,連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沒有,馬夫將我們送到后就轉頭回去了。”荷香見嵇令頤明顯快撐不住懷里的人,伸手想幫忙,誰知嵇令頤手臂一松,高惜菱沒了借力頓時軟在了地上。 她本就體虛,跌倒后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累贅,我們兩個將她帶不了多遠,快走。”嵇令頤一拉荷香,兩人立刻往廂房跑去。 雨水砸在臉上,荷香斷斷續續道:“信鴿放出去了,殿下會來接我們的。” 嵇令頤那聲“好”被雨聲淹沒,身后似乎有人追過來,又被暈倒在地的高惜菱吸引了目標。嵇令頤在大雨中模模糊糊地辨認著方向,鞋底踩起的泥水一次次濺在腿上,兩人趕超近路往西廂房跑去。 “我們的被子是西十二,那就說明西廂房第十二間應該是無人入住的。”嵇令頤冷靜道,“先去里面躲一會。” 好在雨勢大到連足跡也沖刷得一干二凈,嵇令頤的太陽xue突突地跳,“西十二”的牌子終于在眼前一晃而過,她緊急剎住了腳步,抬手就推門進去。 “把門反鎖了。”嵇令頤跑的氣喘吁吁,過快的心跳在胸腔里砸得人心慌,她將打濕黏在臉上的發絲一捋,回身想要推桌子過來把門堵了,可是往前一步卻踩在了柔軟的絨毯上。 她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室內燭火一動,有人將燈點燃了。 入目均是秾麗奢靡的物什,仿佛是在清貧單調的寺廟里勾勒了一筆不相配的濃墨重彩,讓人一時有些難以習慣。 那盞燈燈芯如一點紅豆,光線昏暗,提燈之人的那只瘦削無暇的左手從藏青祥云直袖中露出,微微抬起往前一送,嵇令頤看清了點燈之人的樣貌。 她張了張嘴,滿目震驚:“趙……趙王?” 所以她們房間是西十二的被子是因為趙忱臨走到哪兒自帶到哪兒? 趙忱臨也許是躺在軟榻之上準備休息,這才會早早熄了燈,身上的衣帶松散抽離,隨意搭著的衣襟里破開一條供人窺探的開口,露出如遠山般流暢走勢的鎖骨,淵亭山立,絕頂好姿色。 嵇令頤身上的雨水止不住地順著襦裙的裙邊往下落,腳底的絨毯本是供趙忱臨洗濯后赤腳踩上的,可被她混著泥水的鞋底一踩,生生多了幾個明顯的腳印。 “趙王怎么也在明空寺……”她的話語在看到桌上走了一半的棋局后啞然住口,心里如同被寺廟中的大鐘又重又狠地敲擊般突然一緊。 棋盤邊上的水杯還有熱氣裊裊,與趙忱臨對弈的人應該還在室內。 嵇令頤的目光不敢過于放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往屏風后張望,她寧可裝蠢賣傻假作沒察覺,也好過現下令人尷尬的沉寂。 “只是上山避暑。”趙忱臨將手中的油燈輕輕放回桌上,他語氣溫柔,“孺人怎么如此狼狽?” 嵇令頤正猶豫著要不要實話實說,門外便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音,明顯是有一群人冒雨在搜人。 她卡在喉嚨口的話語像受驚的兔子一般一晃沒了蹤影,抿緊了唇一聲不吭。 這可真是……東邊老虎吃人,西邊老虎也吃人。 趙忱臨眉梢輕輕一挑,也無需再問,對她露出了個遺憾了然的笑。 “原來是碰到了點麻煩。”他往屏風后一轉,眨眼間回來時手上多了塊臉帕,溫潤有禮地上前來遞給她。 嵇令頤恨不得將耳朵豎起來貼在門上,低頭接過趙忱臨手上的臉帕,想用氣音道謝。 手上一緊,那塊帕子并沒有落到她的手里,而是被對方牢牢地攥住了。 “這邊找找。”黃三的聲音隔著門響起,他用力蹬了蹬腿,似乎想把靴子上的泥點子甩下去。 而趙忱臨背對著光線,語氣幽幽,似乎只是純粹好奇罷了:“孺人要是被門外的人找到了,會發生什么?” 第23章 那臉帕被絞緊,趙忱臨本想先聲奪人嚇她一番,反正嵇令頤向來鬼主意居多,施點壓力才好拿捏。 可他沒想到一句話就把她嚇哭了。 趙忱臨有些驚詫地瞧見她長而卷翹的睫毛抖了抖,微微抬起后又脆弱地往下落。 而后眼圈陡然紅了,那眼眶里蓄起如煙如霧般的氤氳,她低著頭快速眨了眨眼,像是想努力兜住淚珠。 沒有忍住,那眼淚打轉了好久還是說掉就掉,洇濕在兩人僵持的臉帕上,暈開幾點可憐兮兮的水痕,讓人措手不及。 趙忱臨原本好整以暇的悠閑表情一滯,手上的力道也下意識跟著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