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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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令頤對剛才“公主”二字心有余悸,還想再探:“趙王是如何斷定那宦官——” “咳咳咳……”趙忱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身上寒癥未退,只得側身弓起將被褥團成一團牢牢裹住,鬢角的墨色黑發已經被冷汗沾濕,打著卷兒貼在他冷玉般的白皙皮膚上,對比強烈。 嵇令頤見他咳嗽得眼角都泛起了紅,脖頸間青筋浮現,想起剛才那頂“醫者仁心”的高帽子,只得將那半句話咽了下去。 “主公……”青麾急的團團轉,恨不得替他受過。 嵇令頤默了默,從袖間取出一小管細竹筒,食指在尾部一推便露出內芯裝著的一小簇毫針,起身去爐邊消毒。 趙忱臨闔眼緩和,聲音愈發輕:“殿下在蜀地一日,本王便可護住二位一日,萬不會縱容今日之事再次發生。” 房間里安靜幾許,直到葉汀舟微微頷首,青麾才松了口氣。 這便是同意了。 可是趙忱臨并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隔著曼曼帷帳將視線投向了嵇令頤。 青麾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主公在征詢她的意思。 他在趙忱臨身邊跟的久了,立刻便能咂摸出主公的心思變化。 嵇令頤是天家血脈的消息被趙忱臨一手cao控,偷梁換柱出來一個假皇子,而真公主這事的知情人除了趙忱臨身邊的幾個親信,其余人等盡數被處理干凈了。 主公原本下的旨意均是暗中解決掉公主,不過自從知道那家藥鋪是她的后似乎就變了口風…… 嵇令頤一邊消毒器具一邊冷靜吩咐:“甘草、生麻各半兩,當歸、蜀椒各六銖,香豉一升綿裹,鱉甲一兩,明日我去抓藥,熬煮也由我過手,先試試這個方子吧。” 她手指一搓將毫針抿開,信步回來坐在床沿上,瞧見趙忱臨眉眼間似有笑意,毫不猶豫地潑冷水:“妾身并不敢夸下海口,這方子只是暫時驅寒解肌。” 她見趙忱臨將視線投向自己手間毫針,也不解釋,只簡短地提了一句:“請趙王忍耐則個。” 她下針極快,也無需趙忱臨將貼身衣物卷起,一手隔著柔軟的寢衣按了下手臂xue位,另一手中指緊靠俞xue,指腹抵住針體中部,稍向下用力時中指也隨之屈曲將針刺入。 趙忱臨看著翩然俊雅,身上倒是肌理緊實,入針的一瞬他下意識繃緊了肌rou,遲遲未放松。 嵇令頤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行針快速時是感知不到疼痛的,她手上施了千次針,無論白叟黃童無人喊痛,趙忱臨顯然是忌她。 忌憚她心懷不軌趁機下手。 嵇令頤逆反情緒上頭,不聲不響,手上動作卻開始鈍糙起來,頻繁提插捻轉。 趙忱臨微微擰起了眉,身體僵澀。 嵇令頤取出最后一根毫針,又從他手中扯回已經被捏得皺皺巴巴的帕子,將它覆蓋在他耳側。 那帕子有一角張牙舞抓地掩住了他的右眼,趙忱臨瞬間別過了頭,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獸似的讓那帕子滑落下去。 帕子上面還余有女子極淡的脂粉味,與藥材的甘涼氣息混在一起,剎那間就撞入了他的鼻息。 嵇令頤往前移坐了幾分,隔著帕子扶住他的耳朵,語調平靜:“最后一針扎在耳朵,運(y)(h)行氣血。” 趙忱臨一聲不發,徹底偏過頭去。 她的手指格外靈活,為了定位xue道摩擦過他的耳朵時帶起一連串遲鈍的酥麻。 不知是不是因為針灸的緣故,他明明身體冰冷,可耳朵卻莫名率先恢復了知覺,逐漸熱了起來。 趙忱臨喉結滾動了幾個來回,似乎極其難耐,緊皺著眉閉上了眼。 這一針下得順利,嵇令頤很快收回了手轉頭對青麾說:“留針一刻鐘,煩借紙筆。” 青麾立刻為她準備妥當,嵇令頤離開了床榻坐在書案前提筆落字。 房中只余“沙沙”的紙墨摩擦聲,還有偶爾擱筆翻頁時發出的輕微動靜。 趙忱臨一直在閉目小憩,直到一刻鐘到了后嵇令頤為他一一取針時仍未睜眼看她。 許是睡著了? 嵇令頤放輕動作再次凝神把了把脈,沖青麾點了點頭。 青麾見自己的主上面色好轉了許多,唇間也有了血色,終于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客客氣氣地將兩人送出去。 嵇令頤隨他往外走,路過爐子時毫不在意地順手將那塊帕子丟了進去,火舌一掃,發出“呲啦”的聲響,純白的布料頃刻間皺縮發黑。 趙忱臨的眉心微微一動,又重歸平靜。 第6章 青麾將兩人送回住處,四周已經布列了幾位宿行軍,像是從泥模子里刻出來似的,一舉一動都訓練有素,嚴陣以待。 “哎呀,勞煩各位能否站得稍遠些?妾身若是夜里想與殿下說幾句體己話還得收著聲,否則明日可沒臉見人了。”嵇令頤又敬業地入了戲,用廣袖虛虛掩面在葉汀舟身后含羞道。 “胡說什么!”葉汀舟板起臉訓斥。 那幾位威風凜凜的宿行軍早在見到葉汀舟時便紛紛行了禮,聽到嵇令頤這令人面紅耳赤的大膽私話后紛紛別開了臉,無言地將守衛點往外挪了挪。 換來葉汀舟無奈的嘆氣和嵇令頤矯揉造作的笑聲。 兩人進了房,原先服毒自殺的刺客已被處理干凈,那扇砸爛的窗戶也被人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