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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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正打著鼓,她卻忽然聯想到以前看過的某個電影畫面——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從骨瓷杯上抽離,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竟然有點像石膏雕塑。 “知道了。” 甄杳拿不準他這樣的語氣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只能咀嚼著嘴里的東西當鴕鳥。 吃完早餐,眾人準備開始各司其職。 這幾年宋淥柏行商手段冷靜果決,所以宋畢早早退了下來不再管公司事務。而宋延辭從沒有考慮過醫學以外的歸宿,宋歷驍則跑去搗鼓攝影,在圈子里名氣不小,社交平臺上也積累了龐大的粉絲群體。 雖然是周末,但宋延辭還有兩臺手術要做,宋歷驍也要背著他那堆攝影器材出門采風。后者臨出門前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被她婉拒了。 最后三個人里只剩宋淥柏沒走,他起身后徑直上了樓,踩在樓梯上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非常規律。 甄杳和周惠一起坐到客廳沙發上,手無意中碰到了茶幾一角。 “惠姨,這個……”她一愣。 周惠“哦”了一聲,解釋道:“還是傭人提醒的我說容易磕碰受傷,所以就把家里這些容易磕磕碰碰的地方用柔軟的材料給包了起來。” 傭人?不知道為什么,甄杳心里總覺得有點奇怪。昨晚她不小心撞到了茶幾來著,今天這么巧這些地方就都被包上了…… 在客廳里坐了會兒,周惠就說要帶她去花園里走走。兩個人剛走下臺階,傭人就拿著手機匆匆走了過來。 周惠跟她說了一聲就轉身去接電話,甄杳站在階下等,突然聽見身后有人靠近,她本能地轉過身。 “是誰?”她聽得出不是惠姨的腳步聲。 來人言簡意賅,“是我。” “……淥柏哥哥。”她緊張起來,后知后覺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這個稱呼喊得有點生疏和忐忑。 他語調沒什么起伏,“嗯”一聲就算回應,“這個給你,助理訂的。” 甄杳沒敢問是什么,猶豫片刻后伸出手試探方向,想去接住他要遞給自己的東西,然而感知的方向卻不太準確,指尖只是短暫掠過他手腕上冷冰冰的腕表,涼得她指尖抖了抖。 她手指微微蜷縮,正要退縮時卻被對方不容反抗地一把握住。 作者有話要說: 杳杳:凌晨的時候他如果真的在客廳,怎么可能不出聲呢? 某人:怎么不可能,霸總的標配是話少。 別人都是“我有個朋友”,某個人是“我有個助理”。 大拇指.jpg 更多免*費小*說關*注*公*眾*號:柚柚推文 第3章 溫熱呼吸 甄杳呼吸一滯,傻傻愣住。 男人手指修長,溫暖干燥的掌心似乎有一點薄繭,回握她的力道是與動作截然相反的客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生分。 下一秒他握著她的手翻轉過來,一個盒子落在掌心。 他轉眼就松開手,覆蓋在手背與手腕處的觸感頓時消失。甄杳忙努力把注意力從手上收回來,不知所措地握緊盒子,“這是什么?” “盲杖。里面有負責定位和緊急呼叫的芯片。” 所以,這算是禮物嗎? 她把盒子抱進懷里,指尖沿著盒子的棱角摸了摸,心里估計著對方的身高仰起臉來,盡可能真誠和禮貌地跟他道謝,“謝謝淥柏哥哥。” 明明是類似的稱呼,但是卻和這么叫宋延辭跟宋歷驍時的感覺不太一樣,她總有點戰戰兢兢。 他沒有說話。 “杳杳。”周惠接完電話從客廳里出來,一抬眼就看見兄妹兩個迎面站在臺階那兒,小丫頭抱著個紙盒,看樣子已經挺努力地仰起臉了,卻還是只能對上宋淥柏的領口。 她既心酸又覺得好笑,趕緊快步走過去。 “惠姨。” “手里拿的是什么?” “淥柏哥哥給我的盲杖。” “盲杖?”周惠詫異地看了眼轉身就要回去的長子,“淥柏?” 她心里輕輕“咯噔”一聲,他不會也從來不肯哄人,別給個盲杖把小姑娘給弄難過了。 “昨天隨手訂的。” “噯。”周惠還想說點什么,宋淥柏已經轉身就留了個背影給她,她只能趕緊轉頭去小心打量甄杳的表情,“他說話不好聽但沒惡意,你要是不愿意收也沒事,再讓你延辭哥哥給你買新的。” 甄杳生怕宋淥柏還沒走遠聽見了,趕緊搖頭,“不用了,這個就很好。” 少女睜大眼,失焦的淺琥珀色眼瞳在陽光下能看清虹膜的紋路,周惠看她沒有難過的跡象才放下心。 只不過雖然不難過,拘束和緊張都寫在了臉上。她沒忍住在心里埋怨了宋淥柏幾句。 …… 午餐之后,周惠按照計劃帶著甄杳出發去醫院檢查,宋淥柏代替司機陳叔成了苦力。 當初車禍之后甄杳被送進了南城最好的醫院,治療與康復期同樣也是在那里度過。后來她被蔣家接到潯城,自然而然又換了復查的地點。 那時周惠想也沒想就給她安排了啟安醫院的醫生——這是宋家名下的私立醫院,或者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宋延辭名下的,屬于高端醫療,治療水平當然也是頂尖。 甄杳很清楚宋家還在想辦法替自己聯系更好更專業的醫生,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徹底康復的可能。 如果沒有…… 宋家沒有理由照顧她一輩子,而她也不可能這么心安理得。一個人面對黑暗的日子,過久了總會習慣的。 到了醫院,甄杳被帶著先后去了神經外科和神經內科。那些檢查她都已經很熟悉了,只是待在安靜的診室里時她還是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檢查完后兩人從診室出來,準備去休息室等結果,周惠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霜琦?”短短幾秒后周惠神色就忽然變得凝重,“你別擔心,我現在正好在啟安,讓司機直接送你過來。” 說完她捂著聽筒轉過頭,“杳杳,一個晚輩出了車禍正在來的路上,我得去照看一下。我先讓淥柏上來陪你,” 甄杳下意識就說:“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你就在這兒待著先別動啊。”周惠跟一旁的護士交代了幾句,然后才匆匆走進電梯。 護士走近了問:“甄小姐,我扶您去休息室吧?” “謝謝,暫時不用了,我自己在這兒透會兒氣。”甄杳搖頭,靠著墻沒動。走廊上大概有哪扇窗是開著的,絲絲縷縷的涼風溢了進來,讓她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她想了想,直起身摸著墻面慢慢往風來的方向走,最后停在了走廊盡頭的窗戶前。 窗戶只開了手掌寬的一條縫隙,甄杳手搭在窗棱上,下一秒鬼使神差地用力將窗推開,風涼得她立刻瑟縮了一下。 風速在那一瞬間后緩和下來,她也漸漸適應迎著風呼吸,然而卻難以抑制地想到了過去的某個場景。 那時她差點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甄杳愣愣地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后嘗試著微微俯身,將頭探了出去。 嗅覺與聽覺更加開闊,風掠過耳邊,消毒水的氣味也大多被拋在了身后,她一點一點平靜了下來。 那一次她是怎么有勇氣想著跳下去的,現在似乎已經記不起來了。 “你在干什么?” 左臂驀地被人攥住,甄杳嚇了一跳,轉過身呆立著,一時沒回過神,“……淥柏哥哥?” 她在干什么?她沒—— “我就想吹一吹風。”從他的動作里意識到什么后,她背著的手動了動,微窘地撥弄起手指上的紗布,站姿像聽話的小學生。 宋淥柏松開手,語氣沒什么變化,但比起剛才的嚴肅又似乎有極其細微僵硬的緩和,“盲杖呢?” “在包里。”甄杳趕緊伸手往斜挎著的那只小包里探,折疊好的盲杖往外拿時卻把包里的其他東西給帶了出來。 “啪嗒”一聲,東西掉在地上。 她立刻彎腰去撿,結果低頭的時候猛地撞上了一堵寬闊結實的胸.膛,重心不穩往后倒時頭頂又撞到了男人堅硬的下頜。 頭頂落下一聲極低的悶哼。 慌亂中甄杳根本來不及思考,直接一把抓住了手邊最近的東西,等徹底穩住身形后才發現攥著的是柔軟光滑的長條布料。 這是……領帶? 男人溫熱的呼吸掠過她鬢角和耳尖,癢得甄杳瑟縮了一下,臉噌地紅透了。 她被燙了似地飛快把領帶松開,“淥、淥柏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話音未落,對方就半提半架地讓她重新站直了,片刻后她身上的斜挎包晃了晃,顯然是有人往里面塞了什么東西。 她捏緊盲杖,胡亂扯了句話緩和自己緊張窘迫的心情,“是什么掉出來了?” 走廊上安靜了片刻。 也只是片刻,少女面前的男人就微微抬著下頜繼續去推領帶。 “紙巾。”他淡淡道,嗓音在空曠走廊中回蕩得愈發清冽。 松散變形的溫莎結被修長的手指重新推緊,恢復成一絲不茍的形狀,那只手轉而隨意地碰了碰線條明晰的下頜,英挺的眉微蹙。 “……噢。”甄杳指甲邊緣都緊緊抵住了掌心,硬著頭皮又道,“剛才我真的很抱歉。” 她本來就拿不準他是否不太喜歡自己,結果還又闖了禍。 “不用道歉。” 她猶猶豫豫地抬起頭,但礙于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慢吞吞點了兩下頭。 走廊另一邊忽然響起腳步聲,來人步伐略有點急促,“杳杳。” “延辭哥哥?”甄杳驀地松了口氣,此時此刻的宋延辭簡直就是她的救星。這么喊了一聲后她才后知后覺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趕緊控制了一下表情。 “這臺手術剛做完,我換了衣服就直接過來了,怕你們久等。”宋延辭很快走到面前,嗓音略帶疲倦卻依舊溫和,“檢查結果應該也已經出來了,我們直接過去吧。” “剛做完手術不用休息會兒嗎?”她仰著臉,“可以等等再看結果。” “不用,走吧。” 甄杳只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