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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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王太醫(yī)是不敢去問,也不敢去想的,他只知道如今這深宮之中,太上皇的話肯定是沒有太后的話好使的。 能在太醫(yī)院安安穩(wěn)穩(wěn)做這么多年,王太醫(yī)向來知道該聽誰的話才能長命。 即使無數(shù)金貴藥材養(yǎng)著,太上皇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他自己心中也是有數(shù),這一日醒來之后,便下令道:“來人,朕要見榮親王。” 李公公連忙稟告:“陛下,榮親王重病在家,只怕不能進(jìn)宮面圣。” 皇帝冷聲喝道:“若是重病,抬也得把人抬進(jìn)來!” “怎么,朕還沒死,難道連傳召臣子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 李公公只得下去傳令,心中惴惴不安,畢竟如今宮內(nèi)云太后做主,宮外誠親王做主,這兩位都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 誰知道云太后一聽,只是笑道:“太上皇想要見榮親王,那就傳他進(jìn)宮便是。” 誠親王也只是說道:“皇叔病種,讓他直接坐馬車進(jìn)宮吧,免得折騰。” 他們越是柔和平靜,李公公心中越是忐忑不安,在皇帝身邊這么多年,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李公公知道的都不少。 正因為如此他才害怕,生怕臨死之前太上皇反倒是做出不智之舉。 太上皇一聲令下,榮親王果然撐著病體進(jìn)宮了,馬車一直開到了大殿之前,才有人將榮親王攙扶了下來。 榮親王比皇帝要年輕好多歲,但此時看著卻一樣憔悴蒼老,幾乎被抬著才能進(jìn)殿內(nèi)。 這般看著,倒是有人覺得太上皇未免太不近人情一些,這榮親王都病成了這幅模樣還要傳召他進(jìn)宮,這不是瞎折騰人,要知道這位老王爺可是太上皇最為寵愛的弟弟。 榮親王的神色卻平靜的很,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并無半點怨懟。 倒是病床上的太上皇看見了他,一雙眼睛都紅了,喊道:“阿樂,你終于來見我了!” 第254章 撕裂 比起太上皇真情流露的懷念,榮親王看著倒是有幾分無動于衷的模樣,他被抬著坐在了床前,靜靜的看著太上皇。 哭了一會兒,太上皇顯然也意識到親弟弟的冷淡,他抬頭看去,這一看就是一驚:“阿樂,你的臉色怎么這般差?” 榮親王只是說道:“一貫如此,也已經(jīng)許多年了。” 太上皇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嘆了口氣說道:“是朕對不住你,讓你cao勞了這么些年。” 榮親王只說道:“那都是臣子應(yīng)該做的事情,不值得陛下放在心上,更談不上什么對不起,陛下說這話,倒是讓臣弟心中不安了。” 太上皇抬頭看著他,幽幽問道:“阿樂,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榮親王避而不答,只是問道:“陛下特意請臣弟過來,總不會是為了敘舊情吧?” 太上皇靠在床頭:“九兒登基之后,朕的身體越發(fā)不行了,太醫(yī)們不敢直言,但朕知道恐怕就是這幾個月的功夫了。” “九兒還不到三歲,朕未能教導(dǎo)他長大成人,這心底總是放心不下。” 榮親王道:“皇兄盡管放心就是,有兩位太后娘娘照顧,新帝定能平安長大,有誠親王看著,朝堂也會安安穩(wěn)穩(wěn)。” 太上皇卻一把抓住榮親王的手,道:“朕就是不放心老五。” 榮親王忽然笑了一聲,反問道:“皇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這可是您親自選出來的攝政王,老五的能力,想必皇兄比我看得更清楚。” 太上皇道:“就是看得太清,朕才不放心。” “老五身邊,文有蘇鳳章,武有何雋,這兩人精明能干,皇帝年幼,這一年年的下去只怕就讓他們把持了朝廷。” “尤其是蘇鳳章此人,收攬人心很有一套,他入朝才幾年便能處處逢源,長此以往大周朝堂都會成了他的一言堂。” 榮親王卻道:“皇兄,這不是好事嗎,他們有能力才能壓得住滿朝文武,大周才不會亂起來,才能長治久安。” 說完,他拍了拍太上皇的手:“皇兄,不正是如此,你才選了老五做攝政王嗎?” 太上皇皺了皺眉頭,嘆氣道:“一年兩年,自然是好的,但十年,二十年呢,那時候皇帝已經(jīng)長大成人,老五愿意放權(quán)嗎?” 榮親王眼底閃過一絲諷刺:“二十年后的事情,臣弟也說不準(zhǔn)。” 太上皇擰眉說道:“是啊,誰能說得準(zhǔn)。” “朕只怕二十年后,這大周的天下不再是秦家的,而是姓了李,姓了蘇,亦或者姓了何。” 榮親王看著他,幽幽的長嘆一口氣:“皇兄,如今臣弟也是命不久矣,左右也是看不到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如今cao心也是無濟于事。” 太上皇的眼皮子微微一跳,逼視著榮親王:“阿樂,你知道朕是什么意思。” 榮親王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顫動,口中卻笑道:“臣弟又不是皇兄你肚子里頭的蛔蟲,哪里會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上皇眼底閃過不悅,但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這些年來,朕一直知道父皇將那支暗衛(wèi)放到了你的手中。” 榮親王臉色不動,顯然對此并不算驚訝。 “父皇一直更加疼愛你,若不是當(dāng)年你尚且年幼,非嫡非長,這皇帝的位置說不定也是你的。”太上皇吐出了一句話。 “這么多年以來,朕默許了此事,從未想過對你動手,只當(dāng)父皇寵愛幼子,把這支暗衛(wèi)留給你作為保護,但是阿樂,如今我們都快要入土了,難道你就不能幫朕一次?” “這原本就是守護大周皇室的暗衛(wèi),如今也該回到皇室手中。” 榮親王的眼神卻冷了下來,反問道:“皇兄,依你的意思,是想把這支暗衛(wèi)交給誰?” 太上皇以為說動了他,笑道:“按理來說應(yīng)該由皇帝來掌管,但皇帝年幼,一時半會兒恐怕無能為力,不如就交到玉妃手中?” “玉妃是皇帝的生母,皇后和老五會有其他心思,但她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想來即使掌握了暗衛(wèi),也絕不會做出對皇帝不利的事情。”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再者,方之問是玉妃的親叔叔,有他在,玉妃接管也能順利一些,方之問這些年遠(yuǎn)在青州,但卻是精明能干之輩。” 聽著太上皇自以為是的話,榮親王差點笑了出來,他盯著眼前的皇兄,覺得自己都差點認(rèn)不出他了。 曾幾何時,他們追隨在這一位身后的時候,皇兄也曾是那般才學(xué)出眾之人啊,不然父皇怎么可能放心將大周交到他的手中。 可結(jié)果呢,這些年下來,這一位荒唐的事情沒少做,臨了臨了居然出了這般的餿主意。 榮親王反問道:“陛下,難道你就不怕外戚坐大,將來威脅到皇帝嗎?” 太上皇卻說:“方家只剩下方之問一個人,還有云家和老五虎視眈眈,他們?nèi)绾巫螅贿^是勉強維持罷了。” 榮親王又問:“那皇兄就那么信任玉妃,認(rèn)為她才是可托付之人?” 太上皇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玉妃或許不是最好的人選,但她卻是皇帝生母。” 美色和享受,已經(jīng)掏空了這個人的腦袋,或許還有臨死之前的瘋狂。 榮親王心中這般想著,倒是有些不忍心將方之問與玉妃的事情告知皇帝,這也算是他對這位哥哥最后的一絲真情了。 榮親王搖頭說道:“皇兄,暗衛(wèi)是不可能交給玉妃的,不過你放心,臣弟選擇的那個人很是不錯,他不會做出危害大周之舉。” 太上皇的臉色大變,他顯然沒料到榮親王竟然已經(jīng)選定了繼承人。 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人的名字,太上皇驚聲質(zhì)問:“你把暗衛(wèi)給了誰?和靜?不可能,她是女子,也沒有那個腦子。” “難道是何雋?”一想到這個可能,太上皇只覺得如芒在背,怒道,“阿樂,你怎么能因為私心把人交給何雋,你可知道何家一直對大周有怨,何雋如今還是一軍統(tǒng)帥,若是他又掌握了暗衛(wèi),那豈不是將大周拱手相讓?” “你以為這是為了和靜好?等何雋造反登天那一日,便是和靜命喪黃泉之時!” 榮親王靜靜的聽著,等他發(fā)xiele一番才說道:“不是何雋。” 太上皇還是怒不可遏,逼問道:“那到底是誰?難道是老五?” “不,不可能是老五,否則的話他早就……” “難道是皇后,亦或者是云家?云騫?是不是給了云騫?” 太上皇怒道:“一定是云家,朕早該猜到的,這些年來你一直對云家心懷愧疚,甚至不惜暗中幫助皇后,陷害太子,才會變成今日這番模樣。” “阿樂,你對得起父皇,對得起朕嗎?” “為了一個早死的云輝,你竟是棄大周于不顧,讓朕膝下皇子凋零,一日日走到這般地步,那些可都是你的侄兒啊!” 榮親王眼底也浮現(xiàn)起一絲憤怒,他冷笑反問:“皇兄,難道你忘了自己的皇子都是怎么死的嗎,不如臣弟來幫你回憶一番?” 皇帝的臉色一僵。 榮親王卻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看來不用臣弟提起,皇兄心底也是有數(shù)。” “阿樂……暗衛(wèi)之事事關(guān)重要,你不能任性妄為!” 榮親王冷笑道:“所以陛下盡管放心便是,臣弟選中的,便是最佳人選。” 說完這話,他也不想跟皇帝繼續(xù)糾纏,讓人扶著他走出去。 太上皇氣急攻心,喊道:“阿樂,想一想父皇,若是大周……” “大周不會有事。”榮親王冷聲說道。 最后又道:“皇兄這些年來對臣弟寵愛有加,臣弟心中也是感激不盡,不過你從未動手,是真的不想,還是不能?” 榮親王甩手離開,只留下臉色灰敗的太上皇。 李公公嚇得不敢打擾,自從登基大典之后太上皇的脾氣便越來越差,向來脾氣溫和待人寬容的他,如今動不動便能要了身邊人的性命,一直到過了許久,內(nèi)殿才傳來太上皇的聲音。 “讓玉妃過來。” 李公公應(yīng)了一聲是連忙去傳喚,雖說已經(jīng)將皇位傳給了九皇子,但太上皇對云太后忌憚萬分,若非不得不依靠云太后和云家為新帝護持,恐怕連表面的和諧都很難。 相比起來,身為新帝生母,身后又沒有什么權(quán)勢的玉妃,如今更是太上皇的心頭rou了。 玉妃一身素淡的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憂慮,正是皇帝最喜歡的模樣。 她靠在床前,親手幫皇帝擦洗了一番,這才說道:“陛下也該好好養(yǎng)著身體,若是您有一個萬一,我們母子倆豈不是……” 太上皇或許也知道在那一場宮變之中,玉妃也是出了力氣的,但此刻他選擇忽視,就像他作為皇帝那些年所作的一般。 嘆了口氣,太上皇憂心忡忡的說道:“朕怎么能不憂心,榮親王不愿意出手相助,等朕百年之后,你們母子倆恐怕更加艱難。” 玉妃的眼神有些恍惚,黯然說道:“若不是叔叔執(zhí)意告老,臣妾還有一分依靠。” 太上皇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方之問現(xiàn)在應(yīng)該抓住機會回到京城才是,但他屢次告老不說,如今更是閉門不出。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弄清楚了,只得安慰道:“朕在一日,便能護持你們一時。” 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令牌:“你拿著這個,將來也算是個保障。” 玉妃的眼神微微一閃,口中說著擔(dān)憂,手卻一點不慢的接了過去。 第255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