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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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親王卻笑著說道:“當年表哥是沒死,但沒過兩年就已經夭折了,父皇大約是怕您傷心難過,這才隱瞞了多年。” 這句話對德妃致命一擊,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你撒謊!” 誠親王卻繼續(xù)說道:“母妃,這也是兒臣出宮之后才打探到的,不過你放心,表哥是自己病死的,倒也不算父皇騙了您。” 德妃急促的喘息起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當年費勁心機,甚至不惜用女兒冒充皇子來搏贏面,最后才保下來的李家子嗣居然早已經夭折了。 如實如此的話,她這些年的謀劃,這些年的隱忍到底是為了什么? 德妃抬頭看向誠親王,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面龐上英氣多于嬌美,他就這么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你是故意的!” 誠親王笑道:“母妃怎么能這么想我,此事發(fā)生的時候,兒臣也不過是個孩子,自保尚且不易,哪里來的通天手段救助旁人。” “你這是在怨怪我!”德妃罵道,“李家絕后,對你又有何好處?” 誠親王卻反問道:“李家平反,對我又有何好處?” “兒臣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登基為帝,母妃,您不是最清楚這一點嗎?” 德妃渾身戰(zhàn)栗了一下,眼淚便落了下來:“你就不能為母妃想一想?” 誠親王笑了一聲,又說:“母妃放心,李家若是冤枉的,幫他們平反也不是難事兒。” 德妃又是一顫,就聽見誠親王繼續(xù)問道:“可是母妃,李家真的是冤枉的嗎?” “你!”德妃不敢置信的看向兒子。 誠親王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木魚,“兒臣還記得年幼的時候,母妃時常讓我跪在這祠堂之中,為父皇,為大周,向李家告罪求恕。” “那時候兒臣不懂,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也愿意聽母妃您的話乖乖跪著。” “可現(xiàn)在兒臣卻懂了。” “母妃你看,兒臣還活著,如果你真的把兒臣當做李家血脈,便不該傷心難過。” “那怎么能一樣,你姓秦,不姓李!”德妃歇斯底里的喊道。 誠親王將手中的木魚放回到德妃手中,笑道:“母妃原來還記得兒臣姓秦,我還以為你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這般逼迫于我。” 說完這話,誠親王站起身來,淡淡問道:“母妃,你愿意留在這里,便留在這里,愿意離開,兒臣也可以帶你離開,至于其他的,早早忘了吧,李家,早就不復存在了。” 德妃發(fā)出一聲尖叫,尤其是誠親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她可以按著跪下的那個孩子了。 是了,這孩子從小就天生逆骨,明明是在冷宮之中,她的身邊長大,卻對李家毫無情誼,果然不愧是他們秦家之人。 德妃嘶吼道:“秦放,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母女情誼!” 誠親王冷冷的看著她,反問道:“母妃,當年你對一個六歲的孩子用秘藥的時候,想過半點母子情誼嗎?” 說完,他彎下腰看著德妃,一字一句的說道:“兒臣與你說一句實話,幸好表哥死的早,不然兒臣都要忍不住動手了。” “畢竟能養(yǎng)出母妃這般對著親子都能狠下心腸的女兒,可見李家上上下下是什么人,父皇這些年做錯了許多事情,但當年對李家發(fā)難,說不準是唯一一件正確的事!” 扔下最后一句話,誠親王不再看那扭曲的臉色,轉身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德妃才對著他的背影嘶吼著喊道:“放兒,你回來,你是我唯一的孩兒,我怎么會不疼你,放兒!” 誠親王的腳步卻并未停留半步,他們母女的情分早在那幾年幽禁的歲月中就磨損殆盡了,她曾經或許也有過期盼,如今卻已經看清楚,不再有任何的奢望。 走出冷宮的時候,誠親王臉上的黯然也都消失了。 兩旁的侍衛(wèi)對視一眼,低聲問道:“王爺,是否需要撤去侍衛(wèi)?” 誠親王卻只是淡淡說道:“不必,以前如何,以后還是如何。” 被留下的兩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德妃不是誠親王的生母嗎,為何聽他的話倒像是要繼續(xù)幽禁德妃的意思? 臨走之前,誠親王又回頭看了一眼冷宮,補了一句:“若是她要出來,便派人將她送到誠親王府,其余的不必理會。” 第246章 慶功 誠親王去冷宮探望德妃的事情雁過無痕,說了什么除了他們母子倆無人可知,而不管是重病在床的皇帝,還是實際上掌控著后宮的皇后,在人前都對德妃避之不談。 德妃依舊住在冷宮之中,雖說待遇比前些年好了不知道多少,但這棟宮殿里頭卻顯得越發(fā)的寒冷,敲打木魚的聲音總是伴隨著誦經,卻不知道那個念經的人到底能不能平息怨怒。 大周朝上來,也無人關心這個或許可憐,或許可恨的弱女子,傾國傾城的名聲也已經被人忘卻,只剩下無盡的深宮寒日。 另一頭,在京城之外駐扎了一個多月的班師隊伍,終于在滿朝文武的歡迎之下踏入京城,代表皇帝出來迎接的依舊是誠親王。 前些日子被一連串的宮變政變嚇破了膽的京城百姓們,似乎也都忘記了舊日的害怕,紛紛走出家門湊熱鬧。 歡呼的聲音響徹整個京城,竟是將那些酷寒血腥暴虐都清掃一空。 作為監(jiān)軍,蘇鳳章騎著馬走在何雋的身邊,耳邊聽見的都是歡呼的聲音。 何雋掃了一眼周圍,低聲問了一句:“蘇大人,可覺得動聽悅耳?” 蘇鳳章笑了一聲:“比起嚎叫哭喊,自然是動聽悅耳無比。” 何雋卻說道:“若有一日我們淪為階下囚,這些百姓也不會因為今日功績而多說一句話。” 蘇鳳章嘆了口氣,無奈說道:“郡王爺,他們就算是愿意說話也無濟于事,人言可畏,但人微卻言輕,你何曾知道他們心中有無說話。” 因為這句話,何雋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哈哈一笑:“罷了,反正我說不過你。” 說著又補了一句:“不過你說的總有幾分道理,聽得多了,本王還真的會信了你的邪。” 這話把他說得跟邪教洗腦大師似的,蘇鳳章笑而不語。 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跟著去皇宮參加慶功宴,進入城門之后,要押送的戰(zhàn)俘被押送,該回家的回家,真正能夠進宮的不過是寥寥數(shù)人。 這一次,不管是何雋還是蘇鳳章,都坐在了十分醒目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這一戰(zhàn)的功勞大半都在這兩位身上。 在皇帝撐著病體出現(xiàn)的時候,下頭的文武百官眼神都微微閃動,一時間心里頭猜測著皇帝的身體到底是如何了。 而更讓人意外的是,穿著朝服的皇后懷中抱著九皇子,也一起出現(xiàn)在了高位之上。 眾人的眼神都落到了誠親王身上,卻見這一位神色不變,泰然自若。 皇帝將眾人的眼神收入眼中,對他們的心思也心知肚明,事實上老五若是個兒子,他也絕不會封九皇子為太子。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使明知道皇后和老五聯(lián)手,又能如何呢? 他若是殺了皇后,或者殺了老五,誰來幫他看顧秦家的天下? 掩住心底的那絲絲悲哀,皇帝咳嗽一聲,扯出一個笑容來:“此次能夠大敗鮮卑,熙郡王,蘇愛卿功不可沒。” 何雋拱手說道:“陛下謬贊,戰(zhàn)勝之功乃是大周軍士上下一心,微臣不敢自專。” 皇帝搖頭笑道:“阿雋,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孟小將軍和陳將軍的功勞朕不會忘記,但你跟蘇愛卿的功勞也不該推讓。” “孟老將軍戰(zhàn)死沙場,朕還憂心我大周無可戰(zhàn)之將,沒想到你們二人小小年紀,卻能熟知兵法,屢出妙計,以少勝多!這才是朕的國之棟梁。” 蘇鳳章與何雋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微感奧妙,畢竟誰都知道他們都是誠親王一脈的人,皇帝這般夸贊倒像是要把誠親王架在火堆上烘烤。 皇帝不只是夸贊他們,賞賜起來還毫不手軟,何雋已經是熙郡王,他雖然是公主的兒子卻不是大周皇室,自然不會貿然封為異姓王,但流水般的賞賜讓人心驚。 而對蘇鳳章的時候,皇帝也毫不吝嗇,一連串的名頭下來聽的人眼花繚亂。 不只是他們兩人,其余有功的將士也多有封賞,比起上一次來,這一次皇帝可算是大方。 念完賞賜之后,皇帝便有些體力不支被攙扶著離開了,倒是皇后多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說道:“諸位愛卿盡管開懷暢飲,太子年幼,本宮先帶他回去歇息了。” 說完竟是把場子都交給了誠親王。 蘇鳳章耳聰目明,隱約聽見有人交頭接耳,無非是談論皇帝皇后的態(tài)度。 “陛下這般看中熙郡王和蘇大人,豈不是對誠親王信任有加?” “陛下這般喜歡誠親王,為何還要封九皇子為太子,直接讓誠親王坐太子豈不是更好?” “你們聽說了沒有,有傳言誠親王受過傷有礙子嗣,陛下才會如此這般。” “什么受過傷,是誠親王喜歡男人,那蘇鳳章不就是……” “噓,你不要命了,那蘇鳳章可不是好惹的,上馬能殺人,下馬能動筆,別招惹他。” “哎,皇后娘娘這就走了,也不拉攏拉攏那些將軍們?難道她就不怕誠親王功高蓋主?” 蘇鳳章往說話的方向瞧了一眼,只看見兩張陌生的面孔,大約是前段時間朝廷大肆清掃之后才被提拔上來的,在這般的場合都干私下議論,也不知道還能坐穩(wěn)幾日。 這時候誠親王端著酒杯走過來,笑著說道:“阿雋,鳳章,我敬你們一杯。” 何雋笑嘻嘻的喝了這杯酒,打趣道:“恭喜王爺了。” 誠親王挑了挑眉,又看向蘇鳳章,笑著說道:“蘇夫人和蘇小姐已經回家了,等你回去便能見到他們。” “勞王爺費心了。”蘇鳳章笑著說道,對于這一點他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誠親王笑了一下,又說道:“都是本王的緣故,這次明面上看著你們備受賞賜,實際上不過是一些俗物罷了。” 賞賜如流水,實質性的東西卻少得很,跟上一次直接將他們官升幾級截然不同。 何雋笑道:“陛下的心思我懂,來之前便有心理準備了,他總不能封我一個異姓王的。” 蘇鳳章也說道:“蘇某在戶部也不錯,不動就是好事。” 誠親王卻說道:“你們放心,終歸也委屈不了幾日了。” 這話透露出來的意思讓人心跳加速。 這場慶功宴持續(xù)到了深夜,一直到大部分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才算是結束。 蘇鳳章也做出一副喝酒的模樣,但等到了宮外卻清醒了一些,一看,何雋兩只眼睛也清明的很,哪里有半點醉意。 兩人對視一笑,何雋才說了一句:“陛下今日這番作態(tài),有一半?yún)s是給皇后看的。” 蘇鳳章迅速明白過來,皇帝表現(xiàn)出極為看重他們的架勢,其實明里暗里的挑撥誠親王和皇后的關系,若是能讓他們反目自然最好。 顯然,兒子死得七零八落也依舊沒能讓這位皇帝真正的明白過來。 何雋見他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陛下‘寵愛’我多年,要用我時也從未多一分猶豫,他說的話你聽聽就罷了,別往心里頭去。” 蘇鳳章一聽倒是笑了,這家伙是怕自己被忽悠嗎:“王爺,你看我像是傻子嗎?” “不像。”何雋笑了一下,又說道,“我爹不是,我娘也不是,元后不是,徐貴妃也不是,太子四皇子都不是,可如今呢?” “言盡于此,本王急著回家看媳婦,走了。”說完這話,何雋直接騎馬走了。 蘇鳳章轉頭便看到蘇阿榮快步走來,看見他一臉激動,連聲說道:“大人,我們回家吧!” 蘇鳳章點了點頭,上車之后才問道:“阿榮,這些日子家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