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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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開這兩位皇子,如今還活著的便只有玉妃娘娘所出的九皇子了,可九皇子將將周歲,能不能長大成人還是未知數,風險太大了一些。 局勢膠著,以至于朝廷上面風平浪靜,底下卻暗潮洶涌。 風言風語不停,蘇鳳章身處戶部也不得安寧。 徐尚書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如今整日的將他帶在身邊,越過了那位丁大人,一副將他視作接班人培養的架勢。 若不是人人都知道徐尚書是四皇子的親外公,絕不可能倒戈相向,恐怕都要以為這一位要改換門庭,轉而支持五皇子了。 這般姿態,蘇鳳章看著還以為他前頭擺著陷阱等著呢,誰料到一個月過去,徐尚書依舊如此,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的教導。 還并不只是表面的那種,戶部積年積累下來的問題也一一道出,以至于蘇鳳章都開始懷疑五皇子是不是給這一位吃了什么迷魂湯。 迷魂湯自然是不存在的,徐尚書如此,四皇子旗下的人也是心驚。 丁大人是第一個沉不住氣的,沒多久就問到了徐尚書面前。 徐尚書不好將嫡系交代,只是說道:“你只需要記住,這么做對殿下有益無害就是。” 丁大人越發不明白,私底下卻十分不滿,暗道自己投到四皇子旗下多年,如今徐尚書反倒是要培養一個嘴上無毛的,這讓他如何自處。 若是徐尚書知道這一位的想法,恐怕也是無奈萬分,不是他愿意將戶部交到蘇鳳章的手中,而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已經明里暗里的暗示過了。 徐尚書固然可以扛著不交出去,但如今徐貴妃失寵,四皇子也不再被皇帝寵愛,他若是再出事的話可不大好。 戶部交接到蘇鳳章的心中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就如四皇子說的那樣,皇帝想要拉五皇子跟他打擂臺,那不管五皇子如今多么顯貴都不是問題。 只要他們捏著那個把柄,如今忍一時之氣又如何,就當是讓陛下打幾下巴掌消消氣了。 至于將來,只要四皇子登上帝位,到時候別說戶部,整一個大周都由他做主。 一來是皇帝的威逼,二來是有心示好五皇子,徐尚書才會做出這般無奈之舉。 唯一讓徐尚書沒想到的是,他大膽的給,蘇鳳章這小子居然也大著膽子統統收下了,也不怕一口吃成大胖子給撐死。 徐尚書不知道的是,他這番舉動正中蘇鳳章下懷,若不是徐尚書把戶部的要事陸陸續續交到他的手中,他原本的計劃還不好實施。 而現在,等他梳理完戶部的事情,避開徐尚書的實現,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戶部越發忙碌的公務只讓蘇鳳章欣喜,那么外頭的風言風語帶來的就都是困擾了。 最讓蘇鳳章無奈的是,有一日和棠忽然找上門來,支支吾吾的做了老半天,茶水都喝了三盞也沒說出來意。 蘇鳳章看著都替他著急,給他加了一杯茶之后便主動開口問道:“和兄,你過來拜訪到底有什么事情,咱倆還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你這般吞吞吐吐的,我心里頭都要想歪了。” 和棠嘿嘿一笑,這才說道:“蘇兄,那我先說了啊,你聽了可不要生氣。” 蘇鳳章保證道:“我什么時候生過你的氣。” 不得不說,和棠看著咋咋呼呼,其實是一個非常有分寸的人,他為人爽朗大方,又沒有什么利欲,是一個相處起來十分輕松的朋友。 和棠這才說道:“蘇兄,這事兒我也很難開口,是這樣的,之前認識的幾位大人這幾日天天找我說話,就想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蘇鳳章挑了挑眉。 和棠摸了摸鼻子,還沒說話自己的臉頰都憋紅了:“你現在位高權重,又是誠親王的親信,他們不敢過來打擾,只能找我帶話。” “你也知道我的,有時候有些抹不開面子,那一日喝醉了酒就答應了下來,這才不得不上門,但我只是帶話,可沒有那個意思。” 他越是如此,蘇鳳章倒是越好奇,問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和棠都不敢抬頭看他,鼓起勇氣一股腦兒說道:“是這樣的,那幾位大人想讓你勸勸誠親王,別的都好說,他喜歡什么樣的大家伙兒也沒意見,但終歸不能無子啊。” “什么?”蘇鳳章驚訝問道。 和棠索性繼續說道:“就是那個意思,他們想讓你勸誠親王娶妻,不娶妻的話納妾也可以,最好是下個月就傳出喜訊,明天就直接生下龍子鳳孫。” 說完了這話,和棠自己也拍了一下嘴巴,說道:“我當時就罵他們多管閑事,誠親王自己不樂意娶妻生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們當臣子的瞎搗鼓什么。” 蘇鳳章這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奈說道:“這事兒還真不是我能勸得了的。” 和棠心底其實也懷疑蘇鳳章與誠親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說,畢竟這兩位一個不娶王妃,一個不娶妻子,分明都是人中龍鳳的家伙,為什么偏偏如此? 但他是蘇鳳章的好友,自然是滿心都為蘇鳳章說話,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詆毀蘇鳳章的話,和棠也是要暴起將他們罵的狗血淋頭的。 這會兒說完,和棠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就是這些話,這話我也帶到了,你可別生我的氣,這真不是我的意思。” 蘇鳳章拍了拍他的肩頭,笑著說道:“行了,我會把話帶給王爺的。” 誰知道和棠一聽,臉色更加奇怪了:“你真的要去說?” 蘇鳳章挑眉笑道:“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和棠憋著一肚子話,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第214章 第三條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清脆的笑聲回檔在誠親王府,除了誠親王這個主人之外,恐怕也不會有人膽大包天的這般放肆了。 蘇鳳章一臉無奈的看著狂笑不停的誠親王,一直到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開口提醒道:“王爺,這事兒就這么好笑嗎?” 誠親王擦了擦眼角,反問道:“難道不好笑嗎?” 蘇鳳章挑了挑眉,淡淡說道:“陛下現在將您推到了前面,那些想要追隨于你,滿心都是從龍之功的大人們有此擔心也屬正常。” 誠親王反問道:“蘇大人,難道你也這么想嗎?” 蘇鳳章聳了聳肩,如實說道:“若是下官不知道實情,恐怕現在最擔心的也是這個。” “既然你知道,何必還帶著這番話過來。”誠親王卻問道。 蘇鳳章笑了起來:“只是讓王爺你聽一聽,樂一樂,知道現在滿朝文武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到你的門下。” 誠親王吊兒郎當的吃起桌上的瓜果來,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這難道是好事兒嗎,父皇不過是無人可用,迫不得己才把我當成了箭靶子。” 蘇鳳章的眼神微微一閃,忽然說道:“王爺,若是箭靶子結實耐用,用的久了,所有人都默認了這箭靶子的存在,主人就像是想換也不能了。” 誠親王的臉色一變,看著蘇鳳章說道:“蘇大人,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明知道本王……本王是個女子,父皇怎么可能將皇位傳承給我。” 蘇鳳章卻奇怪問道:“王爺,下官還以為從云州回來之后,你這番舉動便是有心皇位,難道是下官猜錯了嗎?” 誠親王沒想到他說了這話,忍不住有些頭疼,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敢想了,沒想到這一位比他更加敢想,或者也更加敢做。 誠親王煩躁的同時,心底卻控制不住的愉悅。 “蘇大人,本王倒是可以弄出一兩個孩子來,但上有父皇,下有老四,本王的身份在有心人眼中不是秘密,這孩子能夠帶來一時便利,將來卻是禍害無窮。” 蘇鳳章笑了起來,道:“王爺,我怎么可能這般短視,讓你做出漏洞百出的決定。” 誠親王挑眉看向他,每次蘇鳳章這般一笑,他就覺得這家伙要冒壞水,偏偏每每這種時候,這個男人身上總有一種讓人癡迷,無法挪開視線的魅力。 每次感受到這種魅力的時候,誠親王總能十分理解當年皇帝故意點了狀元郎的心態。 誠親王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蘇鳳章喝了口茶,才悠悠然說來:“王爺沒有子嗣,陛下才會放心,陛下放心了,王爺才能掌權,王爺掌權了,下官的事兒自然好辦了。” “你又想出了什么大事兒?”誠親王問道,蘇鳳章前后只辦過兩件大事,一件事宣武大典,如今還在修著,為他贏得了不少文人的喜愛。 一件事則是鬧出了宮門哭訴,直接導致了四皇子與太子鬧翻,太子在民間的名聲跌倒到極致,后頭廢太子的事情這件事能起到一半的功勞。 蘇鳳章伸出一根手指,沾著茶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軍字。 誠親王早就知道蘇鳳章借用顧家的人手和錢財,照顧那些軍士的事情,一看見這字的臉色就是一變,顯然猜到了蘇鳳章的想法。 蘇鳳章繼續說道:“王爺看似掌管了禁衛軍,但實際上禁衛軍只聽從陛下的命令,想要驅使他們并不容易。” “而城防軍更是如此,想必熙郡王在武將中口碑不錯,在兵部卻也舉步維艱。” “宋尉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尚且控制不了這十萬人,就更別提讓他們為我們所用了,事實上,即使他們愿意,這十萬分關系錯綜復雜不說,兵力也不堪一擊。” 誠親王自然知道,說道:“確實如此,可只要何雋在兵部,本王在禁衛軍,那他們也不會聽旁人的。” “這可不夠。”蘇鳳章笑著說道。 “如今這些人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放任不管的話,說不定還會捅出大簍子,最可怕的是,這群人可日日夜夜在消耗糧餉,大周為什么要花錢養一幫子蛀蟲?” 誠親王的眼神一動,反問道:“蘇大人是不滿有人吃空餉吧。” 蘇鳳章坦言道:“下官確實是十分不滿,憑什么有的人在邊疆浴血奮戰,活著的時候被克扣,死了也得不到榮耀,有些人卻輕輕松松,吃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下官是戶部的人,手沒辦法伸得那么長,可熙郡王卻是兵部的人,他來料理名正言順,想必如今宋尉并不會阻攔,甚至反倒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尉當年可是把四皇子得罪的狠了,一度撕破臉皮,雖然不知道皇帝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將他這一個兵部尚書保了下來,但兩人裂痕已深。 比起四皇子來,宋尉必定偏向于五皇子上位,至少他們沒有深仇大恨。 誠親王敲了敲桌面,忍不住說道:“會不會太心急了一些?” 蘇鳳章卻說道:“現在正是最佳時機。” “陛下無力旁顧,四皇子無心此事,宋大人會行方便,只要熙郡王行事小心一些,將里頭那幾個說得上話的高高捧起,其余人等又能興起什么風浪來。” 誠親王眉頭看向蘇鳳章,聽見他繼續說道:“說到底,上層軍官才有出身好的,底下的那些不過是靠著逢迎,難道還有人能為了他們在陛下面前,狀告他如今最為寵愛的皇子嗎?” 蘇鳳章笑著說道:“當年太子當街鬧事兒的時候多了去了,何曾有人在陛下面前告狀。” 他們這位陛下偏心眼的沒邊,對于寵愛的人幾乎是無底線,而朝廷百官也已經習慣了,在陛下寵愛一個人的時候避其鋒芒,畢竟你說了壞話也無甚用處。 誠親王與蘇鳳章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野心勃勃。 若能真正的掌控這十萬人,說一句夸張點的話,直接就能踏平京城。 但是很快,誠親王就嘆了口氣,說道:“蘇大人一心為本王算計,本王心中也是感激不盡,只可惜……蘇大人既然知道本王身份,便也該知道若論將來,本王不如四哥遠也。” 蘇鳳章卻笑著說道:“這有什么,若是大權在握,男子女子有什么區別。” 誠親王心中咯噔一下,皺眉說道:“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女子為帝。” 蘇鳳章卻笑了起來,蠱惑道:“王爺何不當這第一人?” 誠親王忽然沉默了一下,這一刻,她甚至覺得蘇鳳章有些可怕,但是他眼中的光芒卻讓人沉溺其中。 曾幾何時,誠親王也想過這件事,但他很快說道:“本王倒是愿意,只是有那一日的話,必定會血流成河,蘇大人,你不怕嗎?” 蘇鳳章笑了一下,轉而說道:“若是這一條路不行,那就換一條,王爺既然當了這么多年的五皇子,自然也可以將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地下。” “歷史之上無子的君王不是沒有,到時候或者過繼,或者借子,總還是有辦法的。” 誠親王皺眉問道:“知道本王身份的人不少,他們不會允許。” 蘇鳳章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有多少,殺多少便是,原本這些人也留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