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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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徐子峰的叫罵,那何雋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徐大少爺這么時候這般膽小了,在下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徐子峰一口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幾乎是從牙縫里頭擠出一句話:“你把這個當(dāng)做玩笑?” 孟庭方才也被嚇得夠嗆,聽了這話怒罵道:“玩笑,有人是這么開玩笑的嗎,要不要我拿箭對準(zhǔn)你射一道,讓你也嘗嘗這種玩笑。” 何雋卻又給手中弓弩上了箭頭,對著他們這邊左右瞄準(zhǔn),口中說道:“你要有本事百發(fā)百中的話,要試試也行,在下奉陪。” “不過你要是一個沒射準(zhǔn),到時候讓我缺胳膊短腿可得拿性命來償。” 徐子峰氣得臉色鐵青,卻不敢跟何雋似的真的拿箭射過去,只得跳腳罵道:“何雋,你別太過分了,有本事你朝著這兒射。” 何雋慢條斯理的比劃著,口中笑道:“你可是徐家人,我哪里敢對著你喉嚨射,瞧你,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上綱上線的。” “我不覺得這是玩笑。”徐子峰罵道,“等到了京城,我便要去何家問問何老夫人,何家的家教就是讓人拿著弓弩對著旁人嗎?” 聽見這話,何雋的臉色驀地變冷,手中弓弩一松,箭就射了出去。 這一次倒不是沖著徐子峰而來的,反倒是擊中了他們的一根桅桿,發(fā)出啪的一聲,若不是那弓弩的力道不夠,恐怕整一根桅桿都要折斷。 即使如此,徐子峰也被嚇得夠嗆,他臉色慘白一片,哆嗦著手指指著對面船上的人,不敢相信他會這般肆無忌憚。 何雋甚至還笑嘻嘻的問道:“這次可不是對著你人,徐大少爺不會又被嚇到了吧。” “我說你們徐家人是不是不行,一個個靠著女人爬上來,只知道四面逢迎,當(dāng)家的男人膽小如鼠,一點(diǎn)當(dāng)家做主的魄力都沒有。” “我若是你們的話,早就找個洞藏起來,哪里還敢出門。” “不過也是,除了這些裙帶關(guān)系,你們徐家還能有什么真本事。” 徐子峰原本臉色發(fā)白,這會兒卻氣得漲紅一片,怒吼道:“何雋,你欺人太甚,有本事等回到京城,咱們?nèi)ナド厦媲罢f道說道。” 誰知道何雋聽了就哈哈大笑起來,嘲笑道:“哎呦呦,你這是被嚇哭了要告狀嗎,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還是有哪句話說錯了?” “就算是去圣上面前說道,我何雋也是不怕的。”比起徐子峰,這位找茬的反倒是更加理直氣壯,絲毫不懼的樣子。 孟庭那個暴脾氣已經(jīng)忍不住了,大聲罵道:“今日我算知道什么叫惡人先告狀,巧言令色的小人,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漢,你還嘲笑徐兄膽小,我看你才是無膽鼠輩。” 何雋卻道:“徐大少爺,你自己嘴皮子利索,這狐朋狗友也有一張利嘴,他叫什么名字?” 徐子峰下意識的拽住孟庭,但后者已經(jīng)喊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州府孟庭是也。” “你很有膽量,如果你不是徐大少爺?shù)暮糜眩业故窍胍Y(jié)交一番了。” 說完這話,何雋的臉色卻是一冷,“你可知道辱罵皇室是何罪名!” 徐子峰這時候才有時間解釋:“那人雖然姓何,卻是榮和公主的嫡子,他七歲的時候就被冊封為熙郡王。” 孟庭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是腦子不清楚的人,顯然也意識到這罪名若是落實的話,別說是他,孟家都要吃掛落。 那頭何雋哈哈一笑,又喊道:“如果你現(xiàn)在朝我磕頭認(rèn)錯,本郡王倒是可以放你一馬!” 第111章 干戈 孟庭的長相俊美,還是偏向于女子柔和的那種色如春花,平日里即使是發(fā)怒的時候也是眉飛色舞的,但此時此刻他的臉色扭曲,哪里還有平時的俊朗。 站在他身旁的蘇鳳章能清晰的聽見這位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幾次蘇鳳章都要以為他忍耐不住就要破口大罵,但孟庭只是冷著臉道:“熙郡王,方才是孟某口無遮攔,對不住了。” 誰料到他一示弱,何雋反倒是更加囂張了:“呦,方才不是挺硬氣的嗎,誰知道居然是個銀樣镴槍頭,碰一下就軟了。” 孟庭面如土色,他是孟家人,對朝堂也是略有所知,自然知道這位熙郡王的大名。 若是旁人的話,即使自己錯了孟庭也不是能服軟的人,可偏偏遇上這位霸王,孟庭知道事情一旦鬧大吃虧的只有孟家,這才軟了聲音。 他捏緊了拳頭,道:“還請熙郡王大人有大量。” 何雋卻哈哈一笑,說:“嘖嘖嘖,方才你不是還罵我是小人,這會兒又盼著我大人有大量,可見文人心狡,一個個惹人生厭。” 徐子峰知道此事因為自己而起,怒道:“何雋,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兒就算是鬧到圣上面前也是你的不是,方才那箭頭可還在船上。” 何雋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道:“顛來倒去就是這么幾句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抱著圣上的大腿上位的嗎。” 這下子徐子峰的臉色也一樣難堪,但是有些話何雋敢說,他卻不敢應(yīng),一口氣憋著心口不上不下:“你到底要如何?” 何雋笑道:“我不是說了嗎,你們要是磕頭認(rèn)錯,這事兒就過了。” “你別太過分了。”徐子峰臉色冰冷一片。 “這就算過分了,我還想再射上幾箭呢!”何雋再一次舉起弓弩,挑釁的說道,“射中了你,我是會倒霉,但是射中這個辱罵皇室的家伙,想必圣上也不會罰我吧。” “讓我看看,先射哪一個更好。”他挪動著弓弩的方向。 孟庭捏緊了拳頭,喊道:“有什么事情你沖我來,是我得罪了你,不必牽連別人。” “呦,這話倒是有幾分骨氣。”何雋笑了起來,“那不如我就成全了你!” 孟庭此生第一次嚇得渾身顫抖,硬扛著才能站在那兒,還未進(jìn)入京城,他算是知道這位京城惡少的厲害了,怪道出門之前爹囑咐了千萬不可得罪那幾個人。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孟庭的肩上,手掌寬厚溫暖有力,將他的恐懼害怕都驅(qū)散了一些。 清潤的聲音朗聲而起:“熙郡王,方才不是說要比試嗎,不如就比射箭,若是我們贏了,此事就到此為止,你看如何?” 何雋放下弓弩,似乎這才注意到蘇鳳章的存在,他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你又是誰?” 徐子峰忍不住勸道:“蘇兄,你別沖動,何雋自小習(xí)武絕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孟庭也說:“是我牽累了你,此事我自己解決,你就別摻和了。” 蘇鳳章卻已經(jīng)開口了:“在下湖山蘇鳳章,乃是徐兄和孟兄的好友,正好往日里對射箭也有一二研究。” 何雋倒是被他挑起一絲興趣來,但瞧著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當(dāng)下嘲笑道:“你要跟我比,確定不是自尋死路嗎,到時候輸了可別哭哭啼啼的不認(rèn)賬。” “若是輸了,就是技不如人。”蘇鳳章笑著回答。 何雋一挑眉,道:“既然如此那就比一比,若是你贏了,方才的事情就算了,若是你輸了,你們?nèi)齻€都得給我磕頭認(rèn)錯,你看如何?” 徐子峰和孟庭都要阻止,蘇鳳章卻已經(jīng)點(diǎn)頭說道:“可以,不過若是我贏了,希望熙郡王也能就事論事,孟兄的事情算了,你朝徐兄射箭一事,也得略表歉意才對。” 何雋不在意的笑道:“可以啊,反正你是贏不了的。” 蘇鳳章似乎沒有聽見這話,繼續(xù)說道:“熙郡王,在下不擅弓弩,不如就比射箭如何?” 何雋倒是也不為難,道:“這個自然,我可不會占你一個書生的便宜。” “這樣吧,要怎么比,規(guī)矩也由你來定,別到時候傳出去說我何雋欺負(fù)小白臉。” 蘇鳳章笑了笑,沒有推辭直接說道:“不如就比朝著對方的船射箭,對準(zhǔn)桅桿上的旗幟來,以三箭為準(zhǔn)。” 何雋沒料到他說得這么干脆,倒是更多看了這位一眼,暗道莫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若是的話他恐怕想得太美了,因為此次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徐子峰。 “可以。” 蘇鳳章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兩船的距離太近,不如其中一條船往前開出百米,以此為準(zhǔn)。” “可以。”何雋再次答應(yīng),卻嘲笑道,“不如我的船在前,省得有些人趁機(jī)逃了。” “也可。”蘇鳳章笑了一下,道,“只是希望到時候熙郡王別在意風(fēng)向。” “現(xiàn)在平靜無風(fēng),有個屁風(fēng)向。”何雋懶洋洋的說道,正要喊人開船,卻聽見蘇鳳章喊了一聲,他挑眉問道,“怎么了,莫不是后悔了?” 蘇鳳章只是笑著說道:“忽然想起來徐兄船上都是文人,并未隨身帶著弓箭,還得問熙郡王借一把弓箭使使。” “借弓箭自然可以,但我這兒可沒有小孩子玩耍的竹弓。”據(jù)何雋所知,雖說大部分人都學(xué)過君子六藝,但很多讀書人連弓箭都拉不開,平時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他見蘇鳳章看起來也是文弱,下意識的這般覺得,甚至開始覺得這場比試是一場玩笑。 蘇鳳章卻淡淡的扔出一句話:“上力之弓即可。” 這話一說,何雋倒是忍不住把他看了又看,到底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差人找來一把弓箭送了過去。 不怪他驚訝,這時候弓拉力的上限是120斤,即156磅,中力減掉十之二三,差不多110到120磅,下力是中立的一半,也就是55到60磅。 大周朝的武舉之中,考試用的弓箭都是下力,而縣學(xué)府學(xué)之中用的弓箭更是不入流,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傳言可不是虛話。 不只是何雋驚訝,就連徐子峰和孟庭兩人也是驚訝不已。 他們對蘇鳳章的印象還停留在才華出眾,酒量不錯,畫技高超上,瞧著蘇鳳章一副溫文儒雅的樣貌,從未想過他還是個大力士。 孟庭更是懊悔無比:“都怪我一時說錯了話,反倒是讓他捉到了把柄,如今反倒是害的你們被他奚落,看這熙郡王的行事作風(fēng),等咱們輸了定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徐子峰也說道:“幾年不見,此人越發(fā)的肆無忌憚了,偏偏圣上還護(hù)著他。” “鳳章,不如咱們直接認(rèn)輸吧,左右死撐著不下跪就是了,難道他還真的敢動手殺人不成,等到了京城,我就去何家找何老夫人,何雋不聽旁人的話,總不至于忤逆老夫人的。” 蘇鳳章指了指前面的官船,無奈說道:“我瞧著他這個架勢,不解決此事是絕對不會讓我們走的。” 徐子峰臉色青黑,罵道:“這家伙,偏要跟我們徐家過不去,今日真是遭了霉運(yùn)。” 蘇鳳章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不怪我擅自做主就好。” 徐子峰嘆了口氣,道:“我哪里不知道你是為了解圍,原本此事是與你無關(guān)的。” 蘇鳳章笑著說道:“咱們都在一艘船上,怎么能說與我無關(guān)。” “可是……”徐子峰看了看他瘦削的身材,無奈說道,“這事兒倒是能拖延而已,可現(xiàn)在運(yùn)河之上,咱們也搬不到救兵,難道最后只能磕頭認(rèn)錯?” 蘇鳳章奇怪的問道:“我說徐兄,你對我就毫無信心嗎?” 徐子峰看了他一眼,驚訝反問:“蘇兄,你提出這比試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蘇鳳章舉起送過來的那把弓箭,這把弓箭顏色漆黑,上手沉重,光是弓箭的重量已經(jīng)不輕,更難得的是弓弦柔韌無比,一看便知道工藝極好。 蘇鳳章試著拉了一下,贊嘆道:“是一把好弓。” 徐子峰卻道:“這送過來的是重弓,只怕咱們拉都拉不開?” 孟庭建議道:“不如咱們從船上找一個侍衛(wèi)來拉弓,反正隔的遠(yuǎn),熙郡王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 徐子峰好歹知道熙郡王的為人,連忙說道:“千萬別,何雋眼力極好,換一個人肯定那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反倒是連蘇兄的名聲也牽累了。” 孟庭有些急躁,主要是因為他反倒是連累了別人,讓這個一直行事不羈的年輕人心中愧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索性認(rèn)輸,我去磕頭認(rèn)錯,讓他別揪著不放得了。” 蘇鳳章無語了,又提醒了一句:“我說兩位兄臺,你們對我有點(diǎn)信心成不成。” 徐子峰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蘇兄,你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但也別為難你自己,論寫詩畫畫無人可與你比,但論射箭的話……” 下一刻,徐子峰失去了言語,只見蘇鳳章隨手架上弓箭,看似十分輕松的拉開了弓弦。 第112章 玉帛